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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如何诱捕高岭之花 > 第92章
  两人沿街一路走,不知不觉便又走到了江边。时间已经不早,零点的倒数结束后许多人都回家了,此时江边人并不多。
  今晚的气温不算太低,江风吹在脸上微凉却不刺骨。
  沈予栖提起季微辞分享给他的那些照片,“那时候还在飞机上,落地才看到。玩得还算开心?”
  季微辞这才想起那两个游戏厅的奖品。
  他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两个毛绒包挂,将橘子的那个递给沈予栖,“游戏厅赢的奖品。”
  又苹果留在自己手里,拎起来晃了晃,“一人一个。”
  沈予栖接过来,弯下眼睛笑。
  他也拎起小橘子,贴在季微辞的青苹果旁边,轻轻巧巧地碰了一下。
  突然,烟花升空的声音响起,“砰——”一声炸开在江对岸的天空。
  两人同时看向对岸。
  一团金色的光簇点亮深蓝的天幕,无数细碎的流金撒向江面,形成朦胧的光点。紧接着,一簇簇烟花争相升空绽放,在黑夜里形成一片的绚烂烟火雨。
  沈予栖并没有认真看烟花,忍不住将目光落回身边人的脸上,去看季微辞被烟火映照得晶亮的眼睛。
  季微辞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偏头,两道目光便撞在一起。
  接吻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沈予栖指尖磨过季微辞发烫的耳后,吻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轻柔。
  季微辞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生涩而专注地回应。
  江边微风轻拂,天际烟火绚烂,旧一年的余韵推开新一年的序章,从此所有凝望的尽头都不再是错过。
  今夜天边无月,月亮落进了他怀里。
  -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道门之间的走廊上,季微辞低头正准备输入密码,却突然被沈予栖从背后抱住了。
  对方的下巴搁在自己的肩窝处,轻轻蹭了蹭。
  “怎么了?”他轻声问。
  沈予栖奔波一整天,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大脑反而格外活跃。
  “新年快乐。”他低声重复着零点时早已说过一遍的祝福语。
  季微辞抬起肩膀,顶顶他的下巴,语气带上些无奈,“新年快乐……你累了一天,快回去休息。”
  听出一丝敷衍的意味,沈予栖不满,反而变本加厉地蹭怀中人的颈窝和肩膀,痒得季微辞忍不住缩起身子,轻轻地笑。
  “不想分开,”沈予栖的声音依旧很低,像是某种乐器的低音区,带得心脏也跟着微微震颤,他缓慢地说,“微辞,这是我二十八年最幸福的一天。”
  甚至过完昨天,二十七年才变成的二十八年。
  季微辞分心输入完门锁密码,门被打开,他抬手摸了摸沈予栖的脸,语气平淡,问:“嗯,那要进来吗?”
  沈予栖心脏狠狠跳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身体深处产生的不陌生的燥意。
  他用手撑了撑门框,强迫自己和季微辞拉开一点距离,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但我是这个意思。”季微辞转身面向他,眼神格外平静。
  沈予栖:“……”
  他微微侧过身,不去看季微辞的眼睛,嗓子突然有点痛,声音也变哑了,艰难地说:“别招我。”
  “早点睡,晚安。”他不敢停留,说完就要回对门。
  然而转身的那一瞬间,手臂被一股不轻的力道拉住,他也没有防备,被往回扯了一步。
  季微辞拉着他的手,倾身在他唇上贴了一下,又分开,目光牢牢锁定在对方眼睛里,轻声问:“沈予栖,为什么总是要忍?”
  对方身上的味道铺天盖地地笼罩过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浓烈。沈予栖看着季微辞清亮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都是精力旺盛的成年男人,怎么可能不想?
  但他总是觉得季微辞应该再想得更清楚一点,他知道只要自己提出来,季微辞就会答应。
  他不想季微辞因为对他的纵容和心软就轻易迈出这一步。
  “是因为你之前不相信我。”季微辞一只手环上沈予栖的脖颈,语气笃定,“你不相信我和你爱我一样爱你。”
  他又问:“现在呢,相信了吗?”
  沈予栖听着季微辞清冷中又带着几分柔和的声音,喉咙紧到发疼,甚至觉得自己口腔中泛出了血腥味,脑子里始终紧绷着的弦突然就断了。
  他拉住季微辞的手走进一直半开着的门,“砰——”实木门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第一次没有收敛,将人抵在门上,重重吻了上去。
  混乱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呼吸节奏完全被打乱,唇舌交缠间,沈予栖磨着季微辞柔软的嘴唇,声音低哑:“我信。但是不可以,什么都没准备,宝宝。”
  季微辞后背抵在门板上,突出的肩胛骨被磨得有些疼,但这疼痛竟然让他陷入一种诡异的兴奋。
  不令人讨厌。对于向来对什么都淡淡的,情绪波动也很小的他来说,这是反而很新奇的感受。
  “用手。”季微辞的声音很冷静,气息却不那么平稳,有种割裂的性感,“公平一点,这次不许拒绝我。”
  沈予栖一愣,而后低低地笑,笑了好一阵,又压着他会命令人的嘴唇亲,直到那淡色的唇被染成无限接近鲜血的颜色,才开口:“真记仇。”
  第72章 热恋
  “抱紧一点。”沈予栖啄吻季微辞的耳朵。
  季微辞听话地环紧手臂。
  下一秒突然双脚离地,他被沈予栖抱了起来。
  沈予栖一手揽腰一手托腿根,轻轻松松就将季微辞托抱起来,接着教他:“腿夹住我的腰。”
  季微辞吓一跳,听闻此言又从惊吓变为羞耻,但是此时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除了手臂之外没有任何支点,有些无所适从。
  他把脸埋进沈予栖颈窝,还是照做了。
  “好乖。”
  沈予栖轻笑着,稳稳抱住季微辞往里走。
  客厅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地暖和两人交融在一起的灼热呼吸带着整个空间不断升温。
  季微辞像上次一样跨坐在沈予栖腿上,这次却怎么也坐不稳,但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锁着,想逃也逃不掉。
  他身上只剩一件白色丝质衬衫,有些潮湿地贴在身上,被灯光照得几近透明。领口处的几颗扣子不知何时挣开了,半遮半掩地敞着,冷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
  ……
  “你知道这里有颗痣吗?”
  沈予栖说着,偏头亲吻季微辞脖子右侧的那颗小痣,直磨得那块皮肤都红彤彤的,痣也变成了艳红的血色。
  季微辞没注意过这颗痣,也不知道沈予栖为什么这么热衷折磨它。
  他只觉得耳后到脖颈一整片都星星点点泛着麻,把脸微微别到一边,耳尖红得像要滴血,抿着唇,什么声音都不肯发出来。
  沈予栖看他这样,胸腔里闷出几声沉沉的笑,心里明白对方是在记仇他上次说他的声音像小猫。
  他凑上去吻季微辞轻抿着的唇,耐心地一点点将紧闭的唇缝吻开,又把所有的喘/息和轻/吟都堵住、吃下去。
  沈予栖说到做到,这次没阻止季微辞。
  季微辞一开始有点被吓到,被烫到似的缩一下。
  他没怎么做过这样的事,刚才大概也没心思偷师,所以格外生涩,跌跌撞撞、懵懵懂懂地点火,又怎么都到达不了燃点。
  “折磨我呢,”沈予栖滚烫的气息拂在季微辞耳侧,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带着些磨砂纸般的颗粒感,压抑到发哑,“好过分……宝宝。”
  要不是知道季微辞真的不懂这些,沈予栖几乎真的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然而季微辞的生涩虽然不能在生理上带来最好的体验,在心理上的冲击却是极致的,那是一种几乎令灵魂颤/栗的感受。
  这是他从学生时代开始,远远凝望了八年的人。
  这个人此时正低垂着眼望他,或许是看出他的难熬,抿了抿唇,问:“要不要……试试别的方法?”
  沈予栖额角狠狠跳了一下。
  他根本不敢往下深想,抬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掐住季微辞的脸颊,虎口卡在尖尖的下巴上,难得有点凶:“从哪学的?”
  季微辞就这么乖乖被掐着,也不反抗,微红的眼角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余韵,没回答。
  沈予栖眼里早已深黑如墨,仿佛压抑着什么及其危险的东西。
  真是要命……怎么会有季微辞这样的人?每一句话、每个神态动作,轻而易举就能让人失魂夺魄、为之沉沦。
  沈予栖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压下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深吸了口气,滚烫的手掌包裹覆盖住季微辞的手。
  “别乱想。”他警告,又说,“我教你。”
  ……
  等收拾好躺上床,季微辞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沈予栖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无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