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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黛黛的身影消失,严睢面无表情的盯着大气不敢喘的凌稷,凌稷几乎以为严睢会杀了自己,但很快严睢移开视线,语气冰冷:“大比结束后,你与黛黛出门游历几年吧。”
  “是。”凌稷拱手应是,后背被冷汗打湿,这便是渡劫期强者的威势吗?只一个眼神就让他如坠深渊。
  “你如今是金丹期可以开辟洞府,今日便搬到新洞府去吧。”
  “是。”除了应是,凌稷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不过他若是搬出天玑峰,天玑峰不只剩下师父和岳启?
  想到师父跟岳启独处他浑身别扭,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开口道:“我搬出天玑峰后,只留岳启师弟在师父身边伺候未免不妥,不如我再挑几个人到天玑峰去……”
  凌稷渐渐消了音,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他不自在的动动肩膀,垂下头再不敢出声。
  半晌才听到严睢道:“你师父一向不喜外人,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黛黛。”
  “是……”这次的回应慢了几分,凌稷脸皮不受控制的抽搐,将头埋的更低。在宗主心目中,师父的地位似乎比黛黛这个女儿更重……他是不是也喜欢师父?
  凌稷脑海中回想起与盛名晨的闲谈,很多人喜欢师父,其中包不包括宗主?如果喜欢,宗主为什么会娶别人生下黛黛,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这是宗主第一次打黛黛吧?
  他在脑海中胡思乱想,再抬头严睢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不远处玄天宗弟子远远看着他,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凌稷长舒一口气,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凌稷!我听说严师妹犯错被罚禁闭了?”李晴水匆匆而来,依旧是清冷如月的模样,微微蹙眉时,那神似师父的神韵便格外明显。
  凌稷狼狈的移开目光,心里想着她好像没有之前的记忆……没有也好,要不然御水宗该打上门了,他随口敷衍几句,越过李晴水往青霜峰走,他还要去安抚黛黛。
  李晴水想要故技重施,却被凌稷灵巧躲过,头也不回的御剑离开。李晴水在他背后气恼的一跺脚,这完全不符合她原本气质的举动被严睢看在眼里,暗暗摇头。
  严睢叹息一声,还是往天玑峰而去。
  他闭关半年天玑峰倒跟以往的模样不一样了?他一边飞还一边想,刚才凌稷说的什么师弟,这半年里师妹收弟子了?能被师妹看上想来资质不差,送什么见面礼合适呢?
  他是上门看望师妹又不是偷袭,所以并没有遮掩气息,因此他一踏入天玑峰,梵音便收到消息。
  0021还在念叨:“许愿人这个师兄还挺好,明辨是非,一点都不偏心亲女。”
  梵音道:“许愿人年岁跟严睢师兄差了许多,严睢师兄是看着她出生长大的,跟自己女儿也没什么区别,后来两人更是相互扶持相互依靠,这样的感情比血缘关系更深厚。”
  况且,自己的女儿性格变化,身为父亲,当真没有半点察觉吗?
  梵音等着严睢,而严睢正看着抗着扁担挑水的岳启出神。他看看头顶的太阳,淡定的想,是白天没错啊?怎么大白天就做梦,还梦见这煞星了呢?
  “见过宗主师伯!”看见严睢,岳启十分懂礼貌的放下担子对严睢拱手。
  “嗯。”严睢想,可能只是长得像吧?
  岳启冲严睢笑出八颗牙齿:“多谢师伯向师父举荐我,我才能顺利拜到师父门下,岳启感激不尽。”
  “哦。”严睢眼神飘忽,我举荐的啊……
  “师兄怎么不进来?”
  严睢目光在小院逡巡就是不看岳启:“好久没见过这般朴实的农家小院,有些新奇。”
  梵音:“这些都是岳启在打理,师兄进来坐吧,我为师兄烹茶。”
  烹茶用的水就是“岳启”现在担的水吗?严睢一边想着,同手同脚也能保持身为宗主的风度,只是路过岳启时不自觉绕了个弯,嗯,今日一切如常。
  第75章 男主的白月光师父10
  严睢捧着茶颇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往窗外瞥一眼,外面岳启正担着水不紧不慢浇着院中花草蔬果……
  “师兄?”
  严睢回神:“哦,师妹的日子倒悠闲,竟然也过起了凡人寻常人家的日子。”
  梵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岳启正拎着水桶往田埂上走,腿上被溅上泥点也毫不在意:“他爱折腾就由他去吧。”
  “师妹,你……”严睢欲言又止。
  梵音与他对视:“师兄,我又不傻。”
  是啊,师妹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问题?严睢失笑摇头:“你心里有数我也放心了。”话音一转:“黛黛跟凌稷年纪不小了,我的意思是大比后便将两人的事情定下来。”
  梵音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之前已经问过他们的意见。”
  两人交谈时,严睢不动神色的观察梵音表情,见她始终面无异色才安心:“那便这样定了。”他一锤定音。
  严睢不过坐了半个时辰,一道视线时不时刺过来,次数多了,严睢也坐不下去了,无奈的对梵音耸耸肩:“师妹,三日后大比正式开始,我给师妹留个位置。如果看上好苗子跟师兄说,我把人给你送过来,你这天玑峰人口还是单薄了些。”
  说最后一句话时故意提高声音,引得院子里的人又是一阵眼刀,严睢心情颇好的离开天玑峰,路上看见在山脚下徘徊的凌稷脸又拉了下来,眼一撇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凌稷不愧是气运之子,桃花不是一般的旺。随着大比的日子接近各大宗门齐聚玄天宗,没有严黛黛的严防死守,等梵音再见到他时,他身边又多了几个陌生面孔的女修,看向他时满是欣赏。
  严黛黛当场黑脸:“凌稷!”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些女人,正想上去便被洞虚子拉了一把:“黛黛!”
  “外祖父!”严黛黛一开口眼泪便落下来:“外祖父,爹他为了外人罚我……我只有你和凌稷了。”
  洞虚子已是强弩之末,要不是为了严黛黛他此时该在闭死关,为自己的生路最后一博,但收到严黛黛的求救他哪里还坐的住。
  “黛黛……唉。”洞虚子虽然觉得外孙女为了一个男人,记恨上自己的父亲和曲英恒很不应该,但是谁让自己只剩下这一根独苗苗呢?他也不反驳,反而哄着她:“你是严睢唯一的血脉,他怎会不在乎你,只是你也太冲动了,不过一个男人……好好好,我不说凌稷。”
  洞虚子劝解的话被严黛黛的眼泪堵回来,他只好道:“这次你爹是真的生气了,我把你带出来参加大比,你可不能任性了。”
  严黛黛抹了一把脸,看见梵音在众人瞩目中登场,而她身为玄天宗宗主之女,只能这么悄摸摸待在角落,心里怎么会舒坦?她一直视“曲英恒”为自己最大的拦路石,眼看最担心的事情发生,她如何还能冷静下来。
  “外祖父,我不是因为凌稷。”她带着哭腔跟洞虚子撒娇:“我是不明白,为什么爹对姑姑那么好,我生气发几句脾气都要被他打,我是他亲生女儿啊!”
  洞虚子一开始没听出严黛黛的暗示,还帮严睢解释:“曲英恒是前任宗主之女,几乎是你父亲照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你是小女儿,她就是大‘女儿’,而且你冒犯长辈宗主自然要罚你。”
  “那不一样!”严黛黛哭喊着:“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我才是他亲生女儿,我就想要他偏爱我,难道不可以吗?姑姑大我那么多岁,爹怎么可以偏向她?如果爹爹把对姑姑的十分温柔分我一半,我就满足了。”
  她细数起严睢对梵音的特殊:“爹他会对我发脾气,却不会对姑姑发脾气,闭关出门前总要跟姑姑道别,他对我娘有对姑姑好吗?”
  一听她拿曲英恒和自己女儿相比,洞虚子太阳穴开始突突跳:“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严黛黛含着眼泪:“外祖父,爹他和姑姑是不是要成婚了?姑姑她是不是要做我继母了?”
  洞虚子觉得自己真相了,怪不得严黛黛平常那么懂事,却突然对曲英恒起了敌意,原来是小孩子心思敏感察觉到什么……
  这样一想,洞虚子也开始觉得严睢太重视曲英恒了一些,心里生出怨气。黛黛说得没错,如果当初严睢对自己女儿有对曲英恒一半的耐心,自己女儿也不至于早早去了。洞虚子勉强压下满脑子胡思乱想,询问:“黛黛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发现了什么?”
  严黛黛低垂着头:“我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姑姑大概是喜欢我爹,当初姑姑修习无情道就是因为听说我爹娘成婚……”
  “还有呢?”
  严黛黛拽住洞虚子的袖子,定定看他:“当初我娘过世,真的是因为伤了身子又生下我吗?”
  “你什么意思?!”洞虚子倏然抓住严黛黛的手腕。
  严黛黛垂下眼:“只是觉得太巧了,姑姑一回宗门娘就过世了,偏偏姑姑喜欢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