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体内阵阵涌出的剧烈空虚让他根本无法聚精会神地思考,清冷的额角已然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用力地攥着冰凉的金栏,阵阵凉意袭来,五脏六腑的灼热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发强烈。
少年一手撑在身下,一手死死攥着金栏,清冷的眼眸渐渐染上迷离的水色,褪去了素日的沉静,在金笼中显得格外诱人。
桑妩眼眸暗了暗,这等美色当前却只能看不能吃,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不过好在,她知道自己等不了太久。
她施施然从榻上起身,不紧不慢地踱到殿外,静姝和紫霄使见她出来连忙躬身行礼。
桑妩站在殿门,对着静姝问道:“我记得之前你们给我找过许多美貌男子,他们是不是还在山上?”
静姝略显困惑地点了点头,“您之前嫌他们太过娇柔没有意思,便把人全都赶了出去,属下担心您哪日万一又起了兴致想要传唤,便让他们都住在落水居中。”
桑妩赞赏地看向静姝,“我记得其中有一个叫绿什么的还算可人,把他带来此处见我。”
“是。”静姝恭声应道,心中却实在忍不住好奇,尊主这是想做什么?紫霄使却瞬间反应明白过来。
桑妩想了想愉快地补充道:“还有那卢青阳和应拭雪,还有两个叫什么的正义盟的人,都一并带入殿内。”
“是。”静姝再次应道。
静姝离去后,桑妩正想进殿,一旁的紫霄使连忙躬身行礼,急切道:“尊主,属下知道自己是戴罪之躯,却仍想为尊主效劳。”他有自信,无论容貌还是身材,他都远胜那些小倌。
桑妩顿住脚步,转身盯着紫霄使这张脸看了片刻,勉为其难地颔首:“既然如此,你也一道进来。”
“多谢尊主!”紫霄使大喜过望,他有预感多年夙愿今日终能得偿。
卢青阳被浮光教的人带过来时,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惶恐不安当中,这些时日桑妩像是忘记了他们一样再没有传唤过任何一人,他甚至开始猜测桑妩是不是已经被顾清淮成功杀死,谁想今日突然被再次传唤,还是一次性传唤他们所有人。
陆斐声之前被迫在布满尖刃的鼓面上跳舞,两只脚都被割的鲜血淋漓,直到这两日才堪堪能下地,却不想双脚刚好便逢此噩耗。
应拭雪更是一脸恐惧,被丢到冰湖浑身冻僵的阴影直到今日仍然历历在目。
四人被金甲卫押着走到西偏殿门口,皆是仿徨不敢进去,仿佛那里面关着什么洪水猛兽。
“快点进去!”金甲卫不耐烦地催促。
四人被迫进入,殿内陈设十分简单,个奢华的青冥宫格格不入,中央青花地砖上赫然竖立着一个足有人胸口高的大金笼,笼子另一边靠窗放着一个乌紫檀木的罗汉塌,而榻上懒懒躺着的红衣女子正是他们最害怕看到的桑妩,而在桑妩身边并排站着静姝、紫霄使,还有一名他们都不认识的绿衣男子。
四人从笼边经过向桑妩走去,卢青阳一张硬挺略黑的脸庞,在看清笼中人长相时,瞬间僵硬。
那笼子里的人,是顾清淮?!
怎么会是他?
还是一副身体颤抖面色潮红,仿佛被迷奸了的模样?
顾清淮呼吸急促而又沉重,药性猛烈袭来身子蓦然一软,整个人径直倒在了笼中,本就迷蒙的视线渐渐开始模糊,他从没觉得一个时辰会是如此的漫长……
“呃——”明明知道许多人正在看着他,看着他如此狼狈如此失态,可止不住的呻吟仍从紧咬的唇边的泄出,恍惚中许多莫名的画面一张张浮现在脑海,似乎曾几何时,他也曾在她面前这般,辗转隐忍,尊严尽丧……
桑妩收回看像顾清淮的余光,对着站在最远处的绿衣男子招了招手,勾唇道:“过来。”
绿桐瞬间一喜,走到她身前跪下,娇声道:“尊主,您终于想起奴了。”
他本就是南风馆中的小倌,喜欢的素来和旁人不同,他在见到桑妩的第一刻便知道,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主。只是她却对他没兴趣,让他黯然伤心了许久。
“你的东西都带来了吗?”桑妩漫不经心地问道。
绿桐乖巧地点点头,“绿桐都带来了。”
桑妩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绿桐那张白皙柔弱的脸庞,“乖孩子,自己表演给我看。”
乖孩子……顾清淮痛苦地倒在笼中,他不想听,这些声音却偏偏钻入耳中,让他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失去的东西挣扎着冒出……
绿桐双腿分开跪坐在地,含情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凝在桑妩脸上,他撩起手指一点一点褪去身上那层如轻纱般的外袍,再扭动着解开腰间绿色的束带,任衣衫从白皙的肩头缓缓滑落,“尊主……”绿桐红着脸低喃一声。
桑妩瞥了眼笼中死死埋着头脊背却在不住颤抖的少年,含笑说道:“唤我主人。”
“主人……”绿桐仰着头,乖乖叫道。
说完就跪坐在桑妩面前,拿出那玉质的物件自己表演起来,殿内断断续续地响起绿桐婉转的声音,光是听已让人血脉偾张。
在绿桐连声的娇喘中,桑妩俯下身摸了摸他头顶,温声道:“你做的很好。”
“主人……”绿桐眼底浸润着情动的水光,近乎痴迷地看着桑妩,一边动着一边在心中想象如此对待他的人,是桑妩。
“唔——”绿桐猛然呻吟一声,整个人无力地向前倒去,最后柔柔靠在了榻沿上。
桑妩伸出手奖励般地摸了摸绿桐发顶,指着乌紫的榻面说道:“你做的很好,到这上面来。”
“是,谢主人!”绿桐面露喜悦,纤弱的腰肢一阵发软,风情万种地上了榻,贴着她脚边柔柔跪下。
桑妩这才转过头,挑眉问道:“如何,你们都看懂了没?”
卢青阳瞬间浑身僵硬,看,看懂没?难道这绿衣男子是在给他们演示?
桑妩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向后靠了靠,“你们挨个来,能够取悦我的重重有赏,至于做不好的,关回悬笼。”
悬笼像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利剑,让人从骨髓深处透出恐惧。
“我,我来!”应拭雪壮着胆说道,在这天阙峰上他们想要活命唯有讨好桑妩一条出路,好在他自知皮囊尚可。
卢青阳头皮一阵发麻,这顾盟主不会就是因为不愿取悦这魔头,才被关进笼子里狠狠折磨的。
“尊主,属下先来。”紫霄使一把挡在应拭雪身前,激动地浑身颤抖,此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尊主愿意给他机会。
紫霄使在桑妩面前直直跪下,深邃凤目中满是爱慕和痴迷,他沙哑着开口:“尊主,您能帮帮属下吗?”
桑妩把玩着手中玉件,余光却暼向一旁的金笼,少年的喘息愈发急促,在不算安静的殿内清晰可闻,浑身已被汗水浸湿,绷紧的脊背不住地颤抖、痉挛……桑妩不禁微微一笑,故意对着紫霄使勾了勾手,示意他跪的再近些。
就在桑妩纤长的手指即将碰到紫霄使时,“轰!”
一旁大殿中央的金笼轰然炸开,巨大的声响让众人耳边一片嗡鸣,寒铁漆金做成的栏杆四散而开掉在青花地砖上,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顾清淮踉跄地站起身,清冷的脸庞染着异样的潮红,素来沉静的眼底摇晃着破碎的水光,他急剧地喘息着,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顾清淮,你做什么!”紫霄使从地上一跃而起,浑身戒备,这金笼看似是金,实则是用最强韧坚硬的寒铁制成,这人竟就这么出来了?
看来是一个时辰到了……桑妩一动不动地冷冷看着,她知道他会锁骨功,也知道寒铁链困不住他,却仍没想到他竟能把寒铁制成的笼子这般轻而易举的轰开。
在她审视的目光中,顾清淮已然走到榻边,他无视紫霄使挑衅的目光,俯下身,像是鼓起飞蛾扑火的勇气在她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他仰着头看向她,泛红的眼底透着她无比熟悉的隐忍和驯服,“阿姐,让我来做给你看,可以吗……”
少年低低喘息着,嗓音半暗半哑,褪去了平日的清冷,分外撩人。
第44章 冰块 你唤我阿姐?
阿姐?桑妩双眉瞬间一挑,她饶有兴致地从榻上坐起,缓缓伸脚,用白皙的脚背一点一点挑起少年沁着冷汗的漂亮下颌。
四目相接,殿内一片寂静,她耳边只听得见顾清淮粗重的喘息声。
“你唤我阿姐?”桑妩脚尖上挑,冷冷问道。这人这般称呼她,是终于记起来了么,她本以为至少要等两人再亲近一次他才会想起过去,却没想到竟会这般快。
顾清淮脑袋已被药效折磨到几近空白,恍惚中他想起两人的赌约,想起方才绿桐的言行,仰着的眼眸颤了颤,咬紧了唇,低低唤道:“主人……”
“奴……来做给您看,可以吗……”
桑妩眼眸瞬间幽暗,唇角渐渐勾起,这人恢复记忆后当真是……越发撩人。
一旁的卢青阳下巴都快被这一幕惊掉,这这这,这是顾清淮,那个冷心冷情的顾清淮?卢青阳震惊过后又是一股深深的羞愧,堂堂正义盟盟主都能为了刺杀大业忍辱负重,他又何必扭扭捏捏放不下尊严。
当即从人群中一步跨出,走到桑妩面前,径直跪了下去,可满腔的豪情壮志在对上桑妩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尽付东流,“在下,在下也可以。”说到最后时声音已弱到毫无气势。
紫霄使看着并排跪着的两人,阴沉的脸庞上目眦欲裂:“顾清淮,是我先来的!还有你,你又是谁,你来凑什么热闹?”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想要一脚踹开顾清淮,终究忌惮其武功,不敢动手。
桑妩丝毫没有理会那黑的像炭一样的卢青阳,脚尖从下颌移开,抵住少年怦怦跳动的心脏,最后缓缓下移压了压,如愿以偿地看到少年呼吸越发紊乱。
魅惑红唇瞬间一扬,如桃花般潋滟的眼眸里蕴着摄人的光,若是以往的顾清淮,只怕早已一脸道貌岸然地骂她魔头了,哪儿会现在这般任她施为。
看来他当真是全数想起来了。
既然如此,他欠她的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桑妩嘴角噙着笑,懒懒取下自己额头那根缀着红色宝石的金链,好整以暇地俯下身,将那小指粗细的金链从后向前戴在了顾清淮颈间。
她缓缓调整着长短,直到金链刚好卡在少年喉结下,“唔——”颈间极强的束缚感让顾清淮痛苦地呻吟一声。
红色的宝石刚好坠在少年喉结下方,不会阻止他的呼吸,却也足以让他无法顺畅地大口呼吸,可少年此刻呼吸本就沉重而又急促,这一道小小的金链无异于雪上加霜。
顾清淮难耐地喘息着,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着,他知道她是要将他最基本的呼吸都牢牢掌控在手中,他知道她是在故意折磨他,可这本就是他欠下的,是他欠她的……
桑妩做完这一切才缓缓起身,重又斜倚在榻上,红唇轻启吐气如兰:“把我抱到寝室去。”
顾清淮瞬间一怔,却也只有短短的一瞬,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弯下腰将斜倚榻上的红衣女子,拦腰抱起。
“尊主!”紫霄使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两只脚却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眼见两人就要从他面前走过,脸色骤然一狠朝着少年后背猛然击出——
被卢青阳无情地拦了下来。
眼见顾盟主的美男计就要成功,他怎么可能让这个紫霄使搅和了。
卢青阳和紫霄使之间针锋相对,一旁榻上的绿桐却沉默地垂着头,泛红的双目中不知何时溢满了悲伤的泪水,他究竟哪里做的不好,为何她还是不要他侍奉?
顾清淮已经没有精力关心身后的一切,他用尽所有理智压抑着那难耐的渴望,颤抖着抱着桑妩,一步一步向殿外走去。
桑妩紧紧贴在少年胸口,清晰地感受到那远超常人的灼热体温,热到几近发烫,那素来握剑的手更是在不住颤抖,嘴唇死死咬着,明显已经到了忍耐的极点。
“把我抱稳点,”桑妩抬起头,一口咬在少年耳垂,在口中打转、撩拨……“你若是敢把我摔了——”
“不会。”顾清淮突然开口。
少年的嗓音既颤又哑,那忍耐到极点的痛苦下,却带着隐淡的坚定。
桑妩微微勾唇,就着被抱在怀中的姿势,缓缓扬起手,在少年泛红的脸颊慢慢抚摸,最后沿着脖颈滑下……
“唔——”感受到耳畔少年痛苦的呻吟和止不住的喘息,桑妩唇边笑意渐渐扩大,手指若有似无地拂过少年胸前,直到顾清淮停下脚步,桑妩才恍然发现,她竟这么快就到了她自己的寝室。
她被他放在了床上,如同对待神祇般珍重而又轻柔。
顾清淮却像是失去最后的支撑,身子蓦然一软,单膝撑地倒了下去。
桑妩心中却没有半分怜惜,冷冷开口:“你还记得在这个殿内,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他答应过什么……
顾清淮于一片空白中艰难地思索,终于抓住那一丝微茫细光——“以后在这殿内,你都不用穿衣服了。”
……
本就泛红的清冷脸庞终于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