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命令看似让花见酒杀死苏格兰自证清白,但这个命令实则只能在苏格兰没有别其他人杀死前才能做到。苏格兰死后他却没有取消该命令,最终的导向只会让花见酒因为抗命成为下一个老鼠。”
“可谁又能想到,花见酒竟然也杀死了一个‘苏格兰’呢?”
女孩的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得意而张狂的笑容。
“花见酒不仅会为组织带去苏格兰的尸体,还能将惩治叛徒的过程录制下来。想必组织的第一杀手也会感到惊讶吧。”
那可不,就算见惯了死亡的人,也不会想到一天内居然会两次看到同一个人的“尸体”,死状还各不相同。
说到做到,我妻纱由里立刻就安排人去找僻静无人的小巷子,准备自导自演的戏幕去了。
宫野明美跟在我妻纱由里身后,步伐太快让她有些喘,“纱由里,你不是说阿大和你就是去拯救苏格兰的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可隐藏的,我妻纱由里肯定地道:“是去拯救他,为了救他,所以‘杀’了他。”
“现在,我要自己拯救自己了。”
她以常年化妆养成的高效率,飞快将伪装成苏格兰的一身行头装扮上身,随后以意识将他投放到预设的目标地点。
一个分身完成,又飞快卸妆,再同样的流程,将组织中花见酒常见的形象塑造了出来。这位花见酒可不能直接投放到任务地点,她可肩负着带拍摄工具和作案工具到达现场的艰巨任务。
一整套准备工作完成,分身落地就会根据本体意识自动执行任务,不必我妻纱由里再操心。这时间就待在房间里也显无聊,她再度卸了妆出门,打算再去会议室看看那边的进度如何。
才走到会议室所在位置的走廊,就见人群熙熙攘攘地从房间中出来,看来会议也已经结束了。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相伴向着大门处走去,隐约听到他们似乎相约打算去附近的酒吧小酌一杯,也算是庆祝苏格兰之死与诸伏景光的复活。
我妻纱由里一路小跑,好容易在门口赶到了诸伏景光的身边。她喊道:“我也想去。”
三位男士都笑出了声,笑过后诸伏景光又露出了些许担忧的表情,“你现在还很危险,随时可能被组织盯上……”
确实,已经死掉的苏格兰不必担心,反而是花见酒,若她被组织成员注意到,多少得有一场苦战。
我妻纱由里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口,“放心吧,小视频已经在制作中了,马上就好了。”
本来分身行动也是不会影响本体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当着组织的面,光明正大地展示她花见酒不仅能履行情报员之职,也能杀人于千里……数米之外。
第119章
“琴酒真的说要见你?这绝对有问题。”
诸伏景光面色沉凝,手指轻点桌面,叩击时发出的木质声响像是心跳般,也扣动着他人紧绷的神经。
组织交接任务,除非需要当场进行或是交接的,通常做过便是做过了,很少有人还去现场验收。
若是所有的暗杀任务都需要琴酒确认,先不说这位组织第一杀手会忙成什么样子,光是以他那副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样子出现在凶杀现场,就会让警方将他列入重回凶杀现场的凶手行列。
“我也觉得有问题,不过你的事情已经完成,花见酒的事情由分身去做就好。”
本体若是闭门不出,在防守严密、退路众多的我妻家族祖宅中,倒也确实安全。
诸伏景光沉吟半晌,终究是对组织了解还太少,得不出明确的结论。
我妻纱由里以花见酒的名义向波本发了信息,想看看这位同属情报人员的公安有没有最新消息。
只是如石牛入海,没有点半回音。
眼见着琴酒与她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妻纱由里只得改为打电话,依然只有一声声忙音。
改为给莱伊打电话亦是如此。
倒是给基尔的电话通了,对方的声音带着困倦,只表示无论组织还是cia方面都没有任何信息。
“不管有没有信息,总是要去一次的。”我妻纱由里握了握拳,斗志满满,“不用担心啦,反正是分身去的,我又不会有事。”
只要本体或者,分身多少个都能创造出来。
我妻纱由里自从有了“拯救”的念头,便一直受到各种束缚。她并非只救一人,而是主要救下诸伏景光之余,也想将所有能救的人救下。
乍一听倒像是什么有着神圣光辉的神职,实则不过是相信人定胜天的信念罢了。这约莫是刻在dna里的民族记忆吧,哪怕换了一具身体,我妻纱由里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言罢,女孩便离席,去做出门前的准备工作了。
留下的一桌人见女孩离开,讨论的话题便略微换了口风。
萩原研二先开口问道:“小诸伏,你现在还能联系上公安吗?”
诸伏景光摇摇头,“我假死只有少数人知道。零已将苏格兰死亡一事上报,无论是警方系统中还是公安系统中,我都已经处于死亡状态了。”
既然已经死了,自然不能再明着与公安联系,何况他的手机也已经损毁,想要用警方内部的软件直接联系上级也成为不可能。
“我们直接与日本公安、警方约定的账号进行联系,一直没能得到回信。fbi倒是有回复,但他们也没能和莱伊联系上,给出的讯息并非第一手消息。”川上美夏以联络人员的身份补充说明道。
“cia那边呢?”
“cia一直没什么合作的诚心,一问三不知。”
所以说,多方合作难以达成完美结局,就是因为总有组织在合作一事上并不尽心,或者说,对方没有拿着他们的内部信息反咬一口都是万幸。
他们本计划在与cia的合作之后让两位被扣押的人员回到美国。只是如今看来,cia似乎不仅不在乎他们能不能回国,甚至连他们的性命都不在意。
在达成合作之后就已经让两位被扣押的cia人员自由行动,除了要求这两人不得再与在日本相识的人联络与见面之外,没有其他限制。
但这两位似乎得了cia的什么命令,得了许可就在这里住下了。曾经押解他们的房间,去除了门禁之后竟似是成了舒适的居所,甚至连换一间客房都懒得动。
于是诸伏景光问道:“伊森本堂和邦尼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与cia联络就是他们帮忙进行的,他们一直在家族中都没出门。cia不肯提供信息,他们也没办法。”
这不对,如果说cia的人员对我妻家族有什么看法的话,显然在后方的人员应该偏向于中立乃至友善。反而是被我妻家族绑架了一段时间的伊森本堂和邦尼,对他们的态度相对负面一些。
他们表面上确实与我妻家族和解,也被人放了出来。
可易地而处,如果有人将自己囚禁,一段时间之后美其名曰结盟再把他放出来,他就能轻易释怀吗?
诸伏景光的思路一瞬间偏到了据说曾经绑架过他的我妻纱由里某个分身上,又赶紧将特例从脑子里排除出去。
哪怕现在,和我妻纱由里提起这个分身时,那女孩都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让对方消散才能一洗前仇。
何况,就算对方针对自己,也不可能针对本体的我妻纱由里。
不管怎么想,如果真的有人在他们短暂的联手中作梗,只能是cia的人了。
他们在组织任务时就已经对花见酒下过一次手。
如果我妻纱由里没有分身这种特殊能力,我妻家族的大家这会儿都能吃上她的席了。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合情合理。
基尔必然收到了苏格兰叛变的消息,可她不知道苏格兰已死,自然更不该知道花见酒在此事中的纠葛。
因此她应该不是传递信息的人,至少不全是她。
在场的人多番研究,竟然没人能确定一个准确的敌方目标。
“走一步看一步吧。”
会议以开放式结局画上句号,指挥部的成员各就各位,他们还需要继续跟进花见酒的任务。
而暂时无事的人则开始广撒网式地调查,究竟还有什么人能够同时知道组织内部和我妻家族内部的事宜。
我妻纱由里将花见酒的分身放出去,而本体又跑去了指挥室。她猜测按照事情走向她会需要指挥部的帮忙,或者说,如果不需要指挥部的帮忙,那可能真的得让花见酒从这个世界上说再见了。
“你是说,琴酒约我的地址是在码头?”我妻纱由里拜托指挥部调查的地址有了眉目,她正在和与她交接的人沟通中。
“我能理解他让我去码头,可我又很担心我的理解是正确的。他不会真的要把我干掉然后沉到东京湾里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不应该让分身带着她的私人手机一起前往现场。手机如果跟着分身一起入海,那么其中的资料就会丢失。如果手机留在了陆地上,而人下去了,那问题可就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