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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口一问,对面诡异的沉默了,柳栖山福至心灵,怕是不太能言语描述的情绪。
  别折磨他了,他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千岁老人,不是很想知道他们卿卿我我的细节啊!
  “哥,你别问那么多了,就说怎么办吧。”沈君澜也顾不上什么忸怩,他家霍宴池显然是疯了,脑子一根筋,就觉得那是他生的,就这一会儿就心神不定,往后可怎么办啊。
  “先养着吧,能怎么办,你们自己拿出来的,难不成还要找我啊。”
  “哦。”沈君澜戳了戳霍宴池的腰侧,眼神示意他把手机接过去。
  霍宴池举着双手一并摇头,在沈君澜纠结的瞬间先一步挂了电话。幸亏是打电话,要是打视频,柳栖山白眼怕是要翻上天了。
  “乖宝,你说养他的话,是水培还是土培啊。”
  沈君澜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无辜道:“哥哥,你问我啊。”
  得,先水培吧。
  霍宴池找了巨大一个缸,把小小的种子泡进去,他双手撑在缸侧,盯着起起伏伏的种子道:“乖宝,是不是需要给他取个名字。”
  “你觉得沈小宝怎么样?”
  沈君澜皱了皱眉,他好像知道一个叫宋小宝的,挺火的,他刷短视频时候看见过好几次。
  “哥哥,你取名字还能再土一点嘛。”
  霍宴池扬了扬眉,尾音上挑哦的一声,“来,小叶子,你取个不土的。”
  “依我看,叫沈小花。”
  呵,霍宴池轻笑出声,小宝和小花,不相上下吧。
  “行,叫沈小花。小叶子是我的小宝,是最乖的宝宝。”
  沈君澜哼的一声,把手探进水里戳了戳,好可爱的种子,要是真能长出来君子兰就好了。
  叮咚。
  [哥:小澜,你跟霍宴池晚上就不能安静睡会儿觉么。一天天问我的都是什么问题,我是个可怜的老人。林珩那个二愣子还一个劲儿问问问,我编瞎话都不知道该怎么编。]
  [小澜:就,也不光只是晚上啦。]
  [哥:嗯?]
  柳栖山彻底麻了,他到底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秀恩爱都不背人了,咋,白天还有也要让他知道啊。
  [小澜:哥,对不起,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哥:没事,我吃点救心丸就好了。微笑。]
  沈君澜抬眼对上霍宴池的神情,都是霍宴池惹的祸。
  “哥哥,我觉得你得反思一下,都是你的问题。”
  行吧,锅绕了一圈,又盖在他脑袋上了。关键霍宴池还没办法说不是,真是他的问题。
  “乖宝,我还是先工作吧。”
  “沈小花,爹爹工作去了哦。”
  沈君澜扶额,霍宴池的一举一动简直没眼看了,他拍了一下霍宴池的肩膀,半推着他进了书房。
  等耳根子清静了,沈君澜躺在床上开始搜索,君子兰的种子算是孩子吗?
  底下的回答五花八门,看得沈君澜脑袋直突突,不管怎么样吧,沈小花是得跟着他和霍宴池生活了。
  ***
  病房外。
  霍曜阳一身素衣,拦住日常查房记录霍衢情况的医生,未语泪先流。
  “医生,能不能让我进去和我爷爷说几句话,就几句我马上就出来。我知道爷爷的情况特殊,是完全的无菌病房,需要怎么样我都可以的。”
  “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爸去世了,就前两天的事情。我爸是爷爷唯一的儿子,谁都舍不得谁,说不定我跟爷爷说了这些事,他能有一些反应。”
  霍曜阳的信誉在这些医生心目中已经打了折扣,他在这栋楼里住的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到稍有些资历的医生都知道他的病情。
  主治医师都进去了,谁还敢跟霍曜阳有什么牵扯。
  “医院有规定,病人有很好的照顾,这个你不用担心,世事无常,请节哀吧。”
  扑通一声。
  霍曜阳结结实实跪在地上,他声泪俱下,哭诉着这些年霍衢的不容易,哭诉霍鸿清和爷爷之间的父子情深。
  医生废了不少力气,才勉强把霍曜阳从地上拉起来。
  得亏是特殊病房,一层就住了霍衢一个,但凡换个地方,他就得上社会新闻了。
  病人家属公然下跪,苦苦哀求,医生居然无动于衷。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心都凉了半截。
  “这样,我跟领导汇报一下,你稍等。”
  答复来的很快,下午三点,霍曜阳换好无菌防护服,顺利见到了霍衢。
  他似乎又苍老了很多很多,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每天就靠着营养液续命,用大把大把的钱吊着他的命。
  霍曜阳目光来回流转,没发现屋里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才慢慢走到霍衢床头的位置,轻轻蹲下。
  “爷爷,霍鸿清死了。可惜了,你没能看上他最后一面。我也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有没有挣扎难过,只知道他是被自己的亲儿子杀死的。”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霍曜阳原本温和的情绪一点点有了变化,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霍衢插着的管子,只要一拔,霍家就彻底是他的了。
  “唉,爷爷,你命不好啊。摊上这么个儿子,他给你丢尽了脸,临了还让霍家的名声扫地。外面议论纷纷,你要是醒着,这张老脸可往哪搁啊。”
  老东西藏的太深太深,霍家小金库的钥匙由他一个人把持着,霍曜阳几乎要把霍家翻遍了都没有钥匙。
  金库的大门是特质的,除非用钥匙打开,要不然就是炮.弹扔过去也无济于事。
  “你也是的,不信任霍鸿清就罢了,我都瞒着。都这样了,还能信谁呢,难不成信早就被你赶出去的霍宴池啊。”
  “有时候想想你们真可怜,都是亲生的处处针对他。呵呵呵,我最得意的就是这个,哪怕你们明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我故意的,我就是想让霍宴池死,栽赃陷害了很多次,哪一次不是你默许的。”
  后来霍曜阳就明白了,他那些小手段在老狐狸霍衢面前,充其量就是花拳绣腿。霍衢对于他针对霍宴池这事儿乐见其成,甚至是推波助澜。
  霍家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天煞孤星,注定要克死霍家的人,哪怕他是亲儿子,亲孙子。
  “爷爷,你真的对我的病情一无所知嘛。”
  霍曜阳最不解的就这一件事,看周嘉芸的模样是毫不知情,她太溺爱了,溺爱到霍曜阳话里的漏洞她都找一百个理由补起来。
  霍衢会不知道么,他盯着霍衢那张饱经风霜,却依旧傲然的脸,忍不住嗤笑起来。
  霍曜阳弯着腰,蹭走眼角的泪珠,冷冷地握上霍衢的手掌,极其用力。
  “老东西,怎么偏偏就不会醒来了呢。我找了那么多号称开锁第一的好师傅,都打不开你设计的门锁。怎么,你还真想让那么金银财宝跟着你下黄泉么。”
  霍氏的董事长位置他坐稳了,钱呢,够他几辈子荣华富贵的钱被锁起来了。
  一步之遥,让他怎么放心。
  霍曜阳借着给霍曜擦拭,把他身上翻了一个遍,还是没有钥匙的下落。
  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想了,犄角旮旯一个没有放过,还是没有钥匙。
  要不是顾及着他此刻的身份,霍曜阳都想把霍衢生吞活剥了。
  门口还有医生在看,霍曜阳整理好情绪,淡定地从病房走出来。
  “医生,我都跟我爷爷说过了。麻烦你们照顾他了,我想问问,像他这样的情况,如果我们选择出国治疗,会不会有转机。”
  “不会。”
  听到斩钉截铁的回答,霍曜阳心里有数了,得尽快把金库的门打开。
  管家,在霍家几十年的管家会不会知道钥匙在哪。
  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霍衢手掌攥起来,眼角落下几行清泪。
  ***
  “乖宝,你怎么锁门了。”
  霍宴池茫然地拍着门,他不过是沉迷办公两个半小时而已,就不让进卧室了啊。
  咔哒一声。
  门错开一个缝,从门缝里挤出来的,是霍宴池的被子。
  “哥哥,我决定了,咱们先禁欲几天吧。我看网上说,当你发现有一个种子的时候,可能有千百个再等着你了。”
  不对啊,他最早听到这个是蟑螂啊。
  “小叶子,你少看些网上的话,让我进去吧。禁欲跟睡不睡一张床关系不大。”
  谁说的,他,他忍不住嘛。
  沈君澜也不想的,他靠在门上唉声叹气,“哥哥,我就是有点害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花是花,种子是种子,他和霍宴池酿酿酱酱的结晶是结晶,反正他脑子乱乱的。
  门口忽然就没了动静,沈君澜趴在门上听了好久,随后错开一点缝隙,人和被子都没了。
  霍宴池是不是腻了,巴不得分开呢。
  各种情绪涌上来,沈君澜委屈地撇了撇嘴,努力把眼眶的酸涩压下去,这也是他提出来的,只能吃了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