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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穿越重生 > 庶女上青云 > 庶女上青云 第153节
  她惊呆了的神情没有让婆母讶然,还当是她年纪小害羞了,所以继续念叨:“你如今年岁还小,再过个两三年再生育才好,免得伤了身子,若是不想生就可以一直用此物。”
  五娘子错愕万分,呆呆接过匣子。
  阚夫人送走她之后就叹了口气,她又不是那等事多的婆母,非要插手儿子的房中事,实在是她老两口发自内心不想让五娘子出事。
  儿子有段时间忽然颓唐了许多,据说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去打仗连甲胄都不用,失魂落魄就往匪人堆里冲。
  儿子身边的长随火山风林两个吓坏了,偷偷报信到了国公府,国公爷担心儿子死了,直接给皇上上奏,才将儿子唤到京城见了一面。
  她对着儿子哭了又哭,却一无所获,国公爷甚至出动了暗卫花了大功夫去打听,才隐约知道儿子喜欢一个女子,是因为那女子不喜欢他才让世子失魂落魄。
  国公爷和阚夫人差点吓死,可再想打听那人是谁却怎么也打听不到,世子身边水桶一般密不透风,根本传不出来任何情报。
  无奈又过了半年才慢慢恢复,近来儿子忽然要求自己去顾家上门求亲,阚夫人看他欢喜的样子就狐疑,再一打听顾家从前在苏州时世子也曾借宿在那里。
  这一下水落石出,原来当初那个拒绝儿子的小娘子就是顾一昭!
  后来在郑家儿子急得气息都乱了,催着她去请阚夫人留宿,等到知道儿子担心危险,居然放着那么大的公务与不顾,在顾一昭窗外守了一晚上,阚夫人噗嗤一笑:“还真是跟他老子一样。”
  后来儿子将起复的机会让了出去,在皇帝跟前将功劳都给了五娘子,国公爷两口子就已经知道今后要怎么对待这个儿媳妇了。
  进了国公府,阚夫人可以保证儿媳在自己庇护下横着走,可生育是个大关口,若儿媳生育时有个三长两短,儿子追随殉情,老两口还怎么活?
  比起这样失去儿子,倒不如让儿媳现在开始不要怀孕,宁可不要孙子,也要保住儿子儿媳的命啊。
  阚夫人看着窗外,不由得摇头:“儿女是前世的债!”
  等从婆母那里出来,五娘子心中五味杂陈,原本计划要攻略丈夫随后攻略公婆,可如今嫁过来一天之内就已经拿到了国公府的管家大印。
  她当然明白公婆对自己这么好并不是因为自己多好,而都是看在萧辰的面上。
  因此回到萧辰院里,再看到他,就郑重告诉他:“多谢!”
  肯定是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了对自己的维护,外人才会处处也对自己好。
  五娘子这才明白新婚那天他当众给自己挽袖子洗手,服侍自己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叫所有人都看到。
  “告诉他们这是我爱重的妻子,谁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她也不吝啬于甜言蜜语,在萧辰一头雾水时先主动贴着他,小声跟他说:“谢你在人前护着我,谢你给他们无声宣誓,谢你……嗯,谢你位高权重,年少有为。”
  才能让我活得无忧。
  “唔……”萧辰大约是真的很满意,唇角不自觉勾起来,面上却还是很严肃,“光嘴上说?”
  又来了!
  五娘子推他一把:“呸!”
  萧辰一脸无辜:“我是说,你怎么不洗手作羹汤来答谢我,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非常义正言辞:“没想到端正严肃的五娘子私下里却这么多心思。”
  他本来就生得俊朗,板起脸格外正经,浑身的风骨如山间松林,一脸正气,明公正义到俨然是在朝堂斥责奸臣。
  接下来两天,他就在床笫间故意这么羞她。
  常常在她肌肤泛红,整个人娇艳得如出水芙蓉般说“没想到人前端正严肃的五娘子私下里居然这样”这种奇怪的混账话来逗她。
  气得五娘子埋首在他怀里躲着不抬头,或者狠狠在他胸膛上咬一口,以示惩戒。
  萧辰闷声笑,不躲,任由她咬,一手将帷帐扯下来,一手将她揽进怀里更深些。
  【作者有话说】
  萧辰:嫁给我,宅斗不存在的[狗头]
  第120章
  嫁过来第二天还要进宫去拜见太上皇和皇帝,丫鬟们前一天就熨烫好了衣裳首饰,麦花边熨烫礼服边纳罕:“没听说谁家嫁人要进皇宫拜祭的。”
  “什么拜祭,那叫拜见。”山茶赶紧来捂住她的嘴,“不敢要脑袋了?我看你明天也别去了,免得掉了脑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啊,进宫还是得谨言慎行。”山矾年长些,教导麦花,“世子家是世袭的国公爷,太上皇是世子的亲表哥,世子又是太上t皇、皇上自己人,家里添丁进口,当然要宫里知道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呢!”
  “知道了。”麦花赶紧转移话题,“小姐今日得早睡,你们谁去催?”
  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摇摇头。看世子和小姐那个蜜里调油的劲儿,只怕三更都别想睡下,谁敢去惹了世子催小姐睡?
  山矾叹口气:“我去叫厨房明早煮几个鸡蛋过来。”
  萧辰今夜却没多闹,只一回就服侍着五娘子沐浴,虽然洗澡水淋淋漓漓撒了一地,但到底最后用巾帕裹着五娘子进了卧房,让丫鬟们大大松了口气:不然到时候黑眼圈到了宫里多难看。
  五娘子懒洋洋斜躺在床上,头发垂在床侧,湿漉漉发丝如海藻缠绕,萧辰小心用雪白的巾帕给她绞干头发,眼看着一张吸满了又换一张。
  没想到他手艺还不错,头发很快就半干,不比丫鬟们服侍得差,等干得差不多他又叫丫鬟们端来一个木熏炉,将她头发隔着巾帕搭在熏炉竹蔑架上,一点点梳理起来。
  丫鬟们看得目瞪口呆。世子居然……这么会服侍人吗?
  五娘子也抿嘴笑,聪明人还真是一通百通,萧辰这种聪明人就算吹头发都比旁人想更多主意。
  萧辰面色倒平常,似乎很是习惯这个服侍人的角色,还吩咐丫鬟们:“以后五娘子洗了头发,就这么替她熏一遍,免得渗了寒气以后落下病根。”,在丫鬟们应下之后又补充一句:“对了,旁边放一盆水,免得熏起来太干。”
  说完就打发丫鬟下去。五娘子知道萧辰并不喜欢丫鬟在身边,就也挥挥手叫丫鬟们下去,一边问他:“明日进皇宫,可有什么注意的?”
  萧辰就将宫里的太上皇、皇帝以及女眷们一些忌讳喜好说出来,一边举着檀木梳缓缓给五娘子梳头。
  室内满室暖融融,烛火温馨,躺在他腿上,头发被一点点梳过,五娘子居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待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慌里慌张埋怨萧辰:“怎么也不叫醒我?万一坏了大事怎么办?”
  “什么大事?你睡觉就是天大的事。”萧辰捏捏她的胳膊,似乎真的在衡量她的体重,“你以前多思多虑,光长个儿不长肉,现在应当好好吃吃睡睡养起来才好。”
  面上浮现出思虑的神情,似乎在怀想过去,自己也觉得好笑:“小时候第一次见你就想着若是落到我手里定把你养胖了不成,没想到还真落到我手里。”
  “好啊,原来小时候就不怀好意。”五娘子佯装白他一眼,自己却忍不住笑了。
  萧辰看她着急这才不逗弄她了,笑道:“宫里自在应对就行,他们都是人精,你蓄意伪装迎合,他们反而一眼看清反感,不如以本色示人,反正你这么好,与你结识的人都会喜欢你。”
  丫鬟们听到最后一句都捂嘴笑了起来。
  五娘子也白他一眼:“那鲁莽做错事怎么办?比如举止大大咧咧,不经意得罪了某位大人物怎么办?”
  “得罪就得罪。”萧辰倒胆子很大,“你做什么都有我兜着,再说你平日里最讲究礼数,怎么可能得罪人?若是有谁那么轻易被得罪,也是那人的错。”
  瞧瞧,这心偏到没边儿了。
  五娘子刚要笑,萧辰就凑到了她耳边,小声道:“如今两边都要拉拢你夫君,是旁人怕得罪你。”
  五娘子飞他一眼,笑道:“那要多谢夫君。”
  她平日里端庄自持得很,如今在闺房里眼波流转,嗔怒笑恼,无一不鲜活动人,萧辰看着她,忍不住拉起她的手轻啄一口。
  先去拜访太上皇,陪着他的是容太妃,也就是当初三皇子的母亲,并不是皇帝生母太后娘娘。
  这缘故五娘子也知道:原本帝后年轻时就相敬如“冰”,等太子身亡、三皇子篡位之事发生后,帝后就越发离心离德,如今太后幼子虽然还是当了皇帝,但太后以礼佛为由常年住在郊野西山别苑,并不见人。
  太上皇倒很和气,见了夫妻两后颇有欣慰之意:“你多年不娶,如今终于有了妻室,我也算放心了。”,两人虽然是表弟表哥,但太上皇看萧辰总如看子侄。
  容太妃甚为年轻,头上的狄髻上从挑心到左右髻均势碧玺蝴蝶、白玉桂花、绿翡翠蝉与红蓝宝石的紫薇花,整个人繁花锦簇,说是三十岁也有人信。丝毫看不出来反贼亲儿子被斩首的落魄。
  五娘子不由得心里感慨:男人果然是爱谁才会爱她的孩子。不管是先太子还是五皇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偏偏太上皇就偏心三皇子,当初他涉嫌毒害太子也只是流放,后来他起兵入京被萧辰斩首后太上皇居然待容妃一如往常。
  留着这么大一尊大招牌在宫里,怪不得三皇子余孽还要贼心不改呢。
  容太妃居然也很和气,拉着五娘子的手给她送了一对百宝如意镯,殷勤叮嘱她要早点给萧辰诞下子嗣,不知道她与萧辰隔着杀子之仇的话,还当她是位慈祥的长辈呢。
  等从太上皇宫里出来五娘子就将盒子收了起来,她可不愿意戴!虽然容太妃和气,可她总觉得后背发毛。
  拜见完太上皇才轮到拜见皇帝,等进了皇帝居住的宫殿发觉比太上皇居住的宫殿低一个档次,五娘子忍不住想:看来皇帝还真是处处掣肘。
  皇帝朗声笑道:“终于娶了亲,让朕也甚为欣慰。”,显然与萧辰关系极好。
  两人跪下行礼,五娘子只看见皇帝身穿的大红靴筒,上面绣着寿桃花纹。再抬起头来就见皇帝还是个孩子呢!
  他比五娘子还小两岁,面色发白,看着很瘦弱,人却很有劲头,说话也很有章法,果然身在帝王家各个不简单。
  比起太上皇对萧辰是看子侄,皇帝看萧辰就如看师长,问他嘉峪关游击将军的任免之事,还问九边军镇的练兵、驻防等事,聊了几句话才笑道:“这几日是表叔父的大喜日,朕就不好跟县君借表叔父一用了。可等过几天朝中大事还需表叔父参详。”
  五娘子还没开口,萧辰就行礼道:“多谢皇上体恤,臣代臣妻谢主隆恩。”
  惹得皇帝笑:“朕还没开口,你就先护上了。倒显得朕为难长辈。”
  五娘子口称“不敢”。
  正聊着天就听外面太监来通禀:“太上皇旨意说给顾夫人加赠了赏赐。”,五娘子赶紧又行礼道谢,皇帝跟太监照例问候两句太上皇,类似“老人家今日可吃得好睡得好,送去的贡品可合乎心意?”之类的话。
  那太监也回得妙:“太上皇吃住一如往常,倒是容太妃伺候得精心,说潮州进贡的青梅酸甜可口,跟太上皇讨了一筐要泡梅子酒。”
  皇上哼了一声,眼眸中渐有怒意。
  皇帝孝敬父亲贡品,可不是孝敬容太妃的。何况容太妃当初处处挑衅太后,又帮助儿子毒死太子篡位成功,现在又在太上皇跟前煽风点火,两人可以说是死仇,皇上能不生气么?
  眼看皇上控制不住怒意,萧辰赶紧开口:“既如此,臣倒也要跟圣上讨要一筐青梅,臣妻最爱吃酸口的零嘴。”
  “哦?”皇上果然分神,笑道,“表叔父新婚倒如此情深,当真是……不比从前在御临苑教朕射箭时潇洒。”
  “拖家带口便是如此。”萧辰也跟着笑道,“既是责任,也是求之不得。”
  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那太监就赶紧在萧辰示意下匆匆告退。
  从皇宫出来,见过了这两位五娘子还要见过福宁长公主,当初两人成婚的媒人,顾一昭长长出了口气,后仰躺倒在马车靠背上:“累!”
  虽然她没有受到为难,还得了大笔赏赐,但她还是觉得浑身骨头都累,感觉要泡个热水澡才能洗去疲乏。
  萧辰将车里的靠垫都垫在她腰后,又躬身将她的鞋脱下,将她的腿抬到了马车椅上:“如今可舒服些?”
  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吧!五娘子眼睛都瞪圆了,她在娘家时候绝不会想到能将腿也放到马车凳上,就是平日里坐得歪些都要被长辈教导要坐有坐相。
  不过脚和腿抬起来后血液循环舒服了些,整个人确实很难拒绝,于是五娘子没骨气的放下了淑女得体守则,老老实实回答:“舒服。”
  非但如此,萧辰还将她的小腿下也垫了软垫,小心给她小腿按摩起来,他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慢慢按着她小腿肚的肌肉,让她困乏的神经一下就得到了放松。
  五娘子翘起脚,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一件事,小声问萧辰:“皇上如今尚未成亲,为何拖到了现在?”
  萧辰摇摇头:“皇上……人选若是定下来难免要通过……”,他对着皇宫方向抬抬下巴。
  “可那样一来迟早夫妻生隙,日后若是……皇后又如何自处?”
  五娘子明白了,这t是说太上皇意图插手皇上婚事,皇上担心就算成婚夫妻也感情好不了,等太上皇山陵崩皇后就注定会成为牺牲品,从此彻底被皇帝冷落。
  没想到皇上还是个仁善心肠,宁可顶着长辈和朝堂中逼婚的压力也不忍心为难一介弱女子。五娘子对他好感度增加一点,又问:“日后我多办各种酒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