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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分明···一点也不舍得伤他,即使知道毁灭沈沉笙的方式很简单,可这样会让他的小主人痛不欲生,他可绝对不会这样做。
  但他为的是陆淮,又关沈三什么事,他可不会叫他好过。
  程若琛带着警告意味看了捏紧手中杯子、险些把它掐变形的沈沉笙一眼,没有作声却默念着我知道你是谁几个字,口型清晰得让对方面色一变。
  满意后又别过脸去毫无阴霾地对着陆淮解释道:我们是好友,彦谨又何须如此多礼?酒要在畅怀的时刻饮用才醇香,若是为了他人而非自身快意,便不美妙了。
  这杯我替彦谨饮了罢。他又复刻了在乌衡面前夺食的操作,趁陆淮一众还没反应过来,把他刚放下不久的酒杯取到了自己的唇边,豪爽得一饮而尽。
  陆淮一下子红了脸,嗫嚅着玄宁,这是我喝过的。
  于我无妨。兄弟之间本就不拘小节,彦谨应当不会计较这一杯酒吧···来人,再取个新酒盅来。
  若是眼神能杀人,这红衣张扬的青年可能早就被千刀万剐。
  沈沉笙的眼底浓墨如积云,饭桌下暗中握着陆淮的手不由加重,让陆淮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恍然大悟知晓他是醋了。
  于是只好忍着羞耻在对方的掌心勾了勾,表示自己的安抚之意,沈三这才勉强面色好看了些。
  裴羽看起来就更加可怖了,淡淡的不喜化为了深沉的怒意和煞气,因这行为不仅占了陆淮便宜还戳到了他心中那块隐秘。
  他曾经被彦谨在新婚之夜喂下了带着他唇芬芳的酒酿。他以为这美丽的意外只有他一人能占据,这下却连这自欺欺人的余地都被程若琛毁了。
  诸位怎么不继续用饭呢?是琛扰乱了大伙儿的兴致么?若是如此,那琛便给大家陪个不是。那话语对着大家,招子却黏在陆淮身上,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做给谁看似的。
  一副无辜又悄然入侵主位的姿态让看着他们刀光剑影,心中憋闷不已的真怨种东道主本人·楚元廷再次幻视方才耀武扬威的的沈三,艰难控制想掀翻桌子让他们好好斗上一斗、把当局者迷的陆淮带走的欲望。
  只是看到陆淮望着对方有些意动的模样,他又不由有些惊疑不定。
  难道能入陆淮心扉、以男子之身为状元郎偏好的,便是这般···表里不如一,伪造小白莲的芝麻馅玩意儿么?可他完全不可能是这样一种人。
  楚元廷觉着状元郎真是眼光不好,他们不就是仗着君子的纯良本性,在这里做尽无耻小人之事,只为了用看似解语花的行为获取爱怜,实在一点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的美德也不存。若是要和男子有首尾,不如···
  陆淮可没有关注他们这几个心里的小九九,在不太妙的氛围中首先夹动了碗里一筷子菜。
  其他人见心上人的情状,不管心中再风云起伏,再想着之后如何和情敌高手过招,也本着维持好印象的原则默默地开始了手里的动作。
  看得0359圆球脑袋上的冷汗消了一消,这四个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搁着坐着一个个苦大仇深地多难看,不如来一局?
  陆淮边扒着饭,脑海中默默同它交流着:来一局就免了··天知道我刚才真的很怕他们打起来。
  不过剧情线里没说少将军和程探花也会来啊,这算一个bug,要举报。
  于是0359打开和主系统的通话界面,默默上访去了。陆淮也暂时断开了同意识海的联系。
  吃饭时,看着几日没有私下来往的知己也跟着沉默地夹了一筷子菜,却沉在碗里一动不动的凝滞低落姿态,陆淮此刻的心中却是卑劣地涌现出了不属于君子的龌龊期许:
  怀远他既然认出了阿笙是男儿身,那副表情是否又象征着他要放弃对作为女子的沈三小姐的恋慕?他会否也无法接受自幼相识相知的红颜并非红颜的真相?
  既然如此,把横亘在他们之间因情爱而生的隔阂化开,他是不是便有理由可以同怀远回到从前了呢?
  他却不知他的好知己自从明确了沈三的男子身份之后,已经不想再维持着友人的尴尬关系再隐忍下去。
  裴羽原先觉得自己卑劣,对光风霁月的君子有欲望,却还带着这种肮脏不纯的心念同他交际。
  和女子争夺夫婿,本是他不敢为的一件事,因大雍所有记载的礼法典章全都阐述着阴阳调和才是天地正道,亦因他的确不忍凭一己私欲葬送这好歹与他有年少之谊的妹妹的一生。
  但若这青梅、如今准确地来说应当是竹马和他是一个性别,就连这纸婚约都是不应成立的。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再次约束自己和自欺欺人,一次次地犹豫让自己错过陆淮呢?
  虽然他知晓沈三自小便如此装扮,男扮女装应是有非要这么做的苦衷而不是纯然的嗜好,可还是忍不住埋怨世事弄人。
  若这样算,和陆淮感情最深,走入他的世界最早的明明是他裴羽才对。说句羞耻的,沈三这样的人,哪有他与他心魂想通?
  两个五味杂陈的人眼神猝不及防地交汇在一处,双方都有些怔愣,却又心有灵犀的确认了些甚么。
  在沈沉笙有些心不在焉却依旧警戒的视线里、程若琛希冀的注视中,陆淮居然翻了今个儿一顿饭都鲜有几句交流的少将军的牌子。
  碍于今日人多眼杂,三言两语间竟定下了明日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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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元廷回去之后便心怀郁气地把那今日才见识到的小白脸情敌画在纸上,因他画功精湛,便是寥寥几笔也形神初备。
  他把这画卷丢给下头巡检司的人,叫人去查这所谓的族弟、实际的小情儿陆三的底细,却是在本就人丁不旺的陆氏翻了个底朝天都寻不见。
  他正不痛快地想着,难道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这妄图勾引陆淮的人给惩治了。
  这下却有意外的收获送上门来,有个小宫女在整理洒扫寝殿的时刻发现桌上随意摊着的这幅画却好似觉着熟悉。
  楚元廷便遣宫人叫她过来问话,问她她却支支吾吾道:这画中的公子,生得好似沈三小姐?
  沈三小姐?他只觉得熟悉,但毕竟记忆再好也耐不住日理万机,一时没那么快反应起。
  那宫人却找到了自己的问题,慌张地跪倒在地,低着头补充道:奴婢方才说的不对,请陛下恕罪,如今应当改称她···陆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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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沈三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小裴要a上去了,以后就不再是怂怂纯情星人)
  原本修罗场写的要有点bt嘟,但是四个bt起来···淮淮会哭,他还是个宝宝,慢慢来
  现在大家都还有点形象包袱在的,扯头花都含蓄,等之后就蠢蠢欲动(风中摇曳未亡人小白花淮)
  我先吸溜吸溜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臣妻42
  陆夫人?
  绿竹, 把话讲明白些,是哪位陆夫人?楚元廷脑海中掠过一道猜测,冥冥之间竟然已是得出了甚么面对地上跪着的始终说不到他明确的点的小宫女, 他忍不住语气中染上些步步紧逼的意味。
  陛陛下, 是陆淮陆大人的夫人。鲜少看到年少上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如此急迫的模样, 本就内敛的绿竹有些被吓到。
  状元郎的名字一出, 算是击碎了他心中全部的侥幸,叫楚元廷瞬时之间便把陆三的身份理解的透彻。
  好一个在家行三,好一个近水楼台, 无一处不是在展露自己对陆淮的占有、表达对陆淮的亲近的, 感情这段金玉良缘还是傻乎乎听不出的他本人亲手撮合缔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