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揉着太阳穴。
“沈先生?”
沈止睁眼。
沈疾川原本在插花,现在却蹲在他面前,一双亮亮的眼中含着担忧:“怎么了?”
沈止半晌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沈快河?”
沈疾川眨眨眼:“嗯嗯。”
完蛋了,哥语气怎么带着询问的意思?不会又幻觉了认不出人了吧?
沈止:“你想当我的金丝雀?”
沈疾川:“是啊,可您不是不让吗?”
沈止:“金丝雀没有自由。”
沈疾川拿着缺钱抱大腿金丝雀人设绝不ooc:“自由又不能当饭吃。”
沈止:“把你关起来,你也愿意么。”
沈疾川:“呃,那我还是要偶尔出去买菜做饭的。沈先生愿意包养我了?”
那岂不是以后可以正大光明揩哥哥的油了,沈疾川咂咂嘴,颇为遗憾。
这几天他调戏沈止玩得不亦乐乎,对方总是生气拒绝,但是似乎并不难哄。黏上去,缠一缠,炸起来的毛就顺了下去,特别好吃特别可爱。
看来还是他们对对方的灵魂吸引力太过强大,这才几天,哥就要软化了。
这么一想,沈疾川又高兴了。
寻思着再过几天,就找个机会坦白。
沈止将他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他了然。
原来……
真的是为了好玩,才不告诉他的。
或许最开始是怕刺激到他,但后来的心思就纯然变成了:好玩,爱玩,还想玩。
沈疾川那样阳光灿烂,正直善良的人,也会做出这样的事?
沈止不承认自己对沈疾川八百米厚的滤镜,在他心里沈疾川就是那样本该站在阳光底下、领奖台上,前途无限,未来光明的人。
“你知道金丝雀都要干什么?”
“唔,大概知道吧。”
“那就好。”
沈疾川手机响了:【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
他:“沈先生?”
沈止:“我的钱前两年都用来买房了,剩的不多,先给你点零花钱。”
沈疾川反应过来了:“您同意了!”
沈止没说话,望向客厅的桌子。
“太单调了。”
“我来插花!”他眸底亮晶晶的,没有立时过去,反而凑过来,“我能亲亲你吗?”
沈止笑了。
“等会儿吧。你先把花插好。”
“行。”
沈疾川今天一大早出了门,去了花卉市场买了好多鲜花,餐厅的花瓶插完了之后,还剩下一束玫瑰和一束茉莉。
他挑挑拣拣,挑出几支最漂亮的,混合在一起,插在了客厅的花瓶中。
黑白灰色调的客厅中终于有了一点别的色彩。
沈疾川此刻怎么也想不到,待会儿这些花会用在他身上。
他欢欢喜喜地弄完,正准备扭头去讨吻,脖颈上就攀上了冰凉的触感,他一个激灵,不等反应,整个人就被推倒在地面上。
这点力道当然不够推到他的,但沈疾川顺势倒下了。
他趴在镜子地板上,给自己翻了个身,乖乖看着沈止:“沈先生?”
沈止黑色的睡袍松散,肩头和胸膛半露,他弯腰端详着花瓶里的花,“插得很漂亮。”
他随手抽出来一支玫瑰,居高临下瞥着地面上的沈疾川。
沈疾川:“您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许久沈止终于有了动作,“也想插花。”
沈疾川立马想起来:“那边还有剩下的,我拿过来教您?说实在的,我也不太会,还是跟某站上面的博主学的——”
一只冰凉的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沈疾川被硬生生踩了回去。
踩着他胸膛的这只脚,脚踝瘦削苍白,青色的经络在脚背蔓延。纯黑色的宽大睡袍遮到小腿,从底下岔开。
从沈疾川的角度往上看,先是脚踝、再是幽暗的丝绸、小腿、大腿……被勒紧的腰身,深v的胸膛。
最后是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那张淡漠的脸。
沈疾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沈先生?你不是想插花吗。”
沈止漫不经心:“嗯。”
他撕下玫瑰的花瓣,一瓣、一瓣、丢,或者可以说是砸在沈疾川身上。
一支又一支,地板的镜子和沈疾川身上落满了茉莉和玫瑰的花瓣,迤逦无比,淡淡的花香随着花瓣零落飘忽。
沈止抽出最后几支,长腿一迈,跨坐在沈疾川喉咙下方。
远山般的眉眼睨着他,手中的玫瑰花枝在他脸上轻扫。
沈疾川觉得脸痒,抓住沈止一侧的脚踝,别开脸:“哥……别玩,你要是想丢花瓣,我再去买点。”
一团热气几乎抵住了他的下颌,沈疾川知道沈止只穿着睡袍睡觉的习惯,早晨起床到现在,沈止没换衣服。
所以他知道,除了这一件睡袍之外,沈止里面什么都没穿。
透过那在腰间系着的系带缝隙,他余光斜过去,几乎一览无余。
“在看什么?”
沈止嗓音寡淡凉薄。
他捏住沈疾川的下巴,强硬令他将脸正过来,轻拍他的面颊,语气淡淡:“没有让你看。”
沈疾川呼吸重了两分,“我没乱看。”
沈止手中摆弄着插花瓶里抽出来的玫瑰花枝,这是唯一仅剩完好的了:“想尝尝吗。”
这种深红色重瓣玫瑰,花瓣肯定苦涩,但非要生啃植物也不是不行,吃个一两瓣的哄哄哥就好了。
唉,他真不是故意乱看的。
穿这样这种姿势,就在他眼前,他能忍得住才有鬼了。
沈疾川张嘴去咬,沈止却把花枝移开了,“不是吃这个。”
他不悦道。
“听不懂?”
他掀起睡袍衣摆,在幻觉脸上拍了拍。
“是这个,明白了吗?”
↑尖端在沈疾川脸颊上留下湿痕,沈止身上体温低,这里也比他身体状态正常的时候,温度低一些。
沈疾川着实有点愣。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刚才同意了他做金丝雀,下一刻就直接来吗?!
不是。
羞涩呢?
拉扯呢??
调戏呢???
沈疾川反复瞧,也没在沈止脸上看见害羞两个字。
一个令他寒毛竖起来的猜测冒出头。
我靠。
哥他不会是发现了吧?!
沈疾川汗流浃背了,额头冒汗,口中发干,冰凉的镜面都没能让他降温。
哥刚从医院出来,他们两个当然不需要什么感情基础之类的东西,爱自己本就是天生的‘应该’。
但问题是,现在哥哥的情绪和状态都还没完全稳定下来。
脑中乱窜的思绪一瞬爆棚,但最后只剩下了最近这段时间他放肆地嘎嘎笑和哥忍怒被揩油的样子。
“……”
沈疾川干笑两声,讨好般摸了摸脖颈下的那团热气:“哥,你是不是知道了?”
沈止的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隐隐作痛的。
他指腹把沈疾川脸上的湿痕晕开,“你会离开吗?”
沈疾川想张嘴说不会,却突然顿住。
他早晨买花的时候还在想,之后要跟哥好好解释一下他是怎么来的,必须要温和,必须将所有刺激降到最低——其实沈疾川也不确定,或许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他是不是就离开了?
他的停顿太明显了,沈止不由得闭了闭眼,压下去脑中那股钝痛。
“你说过你爱我。”
这次沈疾川笃定:“我爱你。”
沈止:“你是幻觉吗?”
沈疾川:“我不是。”
沈止:“你是。”
他指尖描摹过沈疾川的面颊,语气幽幽:“只有幻觉才会离开我,如果你会离开我,那你就是幻觉好了。”
沈疾川呆了呆,连忙说:“不是,我唔——”
很快他就来不及想其他的了。
他的呆呆反应让沈止很不耐,很不愉快,他直接塞了进沈疾川嘴巴里,膝盖跪撑在他肩膀两侧。
然后沈疾川的脑袋被捧住。
沈止十指插--入他发丝中间,对他微笑:“你说,等我清醒后,见到的是烂掉的橘子,还是被抓烂的苹果?”
“不是说爱我?变成烂橘子烂苹果都不愿意?”
“不对、不对。”
“我永远清醒不了,你永远不会坏掉。是不是?”
沈疾川嘴被堵住说不了话,陡然清醒过来,沈止这是在发疯。与此同时他也想起这两款水果在沈止发疯时候代表了什么意思。
那漆黑的眼底流露出的零星疯意,让沈疾川尾巴毛都炸了起来。
这种时候烂不烂的,绝对不是他们之前床上说过的下流话,而是真的会变成现实。
靠啊。
沈疾川汗都下来了,求不烂的欲望跟坐火箭一样起飞,努力亲吻,安抚着沈止。一边讨好一边用指腹擦去嘴边溢出来的混合液,与此同时他蹬去身上的衣服,手指往下,开始给自己提前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