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裴迹搂着他的腰支撑着他,估计他现在应该已经因为腿软跪在地上了。
什么时候吻技这么好了?
学的还是练的?
楚听寒勉强转动大脑回忆,但仍旧没有找到答案。
他实在好奇,吞吞吐吐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裴迹没听懂:“什么这么会?”
楚听寒伸手点了一下他的唇。
裴迹垂眸深思终于搞明白他的意思,怕他想错,立马解释:“自己学的,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楚听寒意外:“……你什么时候学的?”
他怎么不知道?
早知道裴迹背后用功勤学苦练,他就该趁着当时还没提离婚的时候多和他试一试。
亏了。
裴迹想了想,答:“就半年多前,你找我要好处,我亲你脸颊那一次。”
楚听寒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回事,但当时的话题……算了,还是不要再提了,他不想提。
他继续问:“你为什么学这个?”
裴迹没即刻回答,思索片刻,想逗逗他,开玩笑道:“我当时以为我是你养的小白脸啊,作为一个合格的小白脸当然要学会讨金主大人欢心。”
顿了顿,他笑盈盈地盯着“金主大人”的眼眸问道:“所以你现在开心吗?楚大金主。”
楚听寒没忍住笑了,等笑够了又特意回归正经嗯了一声。
裴迹看他也不生气,好像接受度还挺高的样子,于是大着胆子继续意味深长地说道:“其实……我还学了别的,金主大人想试一下吗?”
他演技不太好,只能用行动来凑。
为了配合台词,他还特地把楚听寒抱了起来,而且还是公主抱。
楚听寒被他吓了一跳:“我、我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
“三十怎么了?三十不也挺年轻的吗,你要非觉得这年纪太成熟,那可太巧了,我正好就喜欢成熟的男人。”
总之,咱俩绝配。
裴迹没想要真的干点什么,他就是只想开个小玩笑逗人玩,当□□情的调味剂,但是楚听寒好像当真了。
他刚把人放到卧室的床上,本来就想矜持且绅士地亲一下额头或者嘴角,可最后碰到的却是楚听寒的嘴唇。
楚听寒一边亲他,一边还不忘解他的上衣扣子。
裴迹的理智瞬间被心里烧起来的火给烧成了灰烬。
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他希望离楚听寒近一点,再近一点。
但等扣子解到第四颗,电话铃声在暧昧的卧室里突兀地响起。
是裴迹的手机响了,但他不想管,继续去亲身下的人。
又过几秒后,楚听寒的电话铃声竟然也响了。
两道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吵得裴迹头疼,他被接连不断的铃声吵得没了脾气,终于停下动作,亲吻一下楚听寒的额头:“宝贝,等我会儿。”
然后他压着怒气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给他打电话的人是孔川,孔川的声音听着很着急:“我可终于联系上你了,你上哪去了,给你发信息也不回,你经纪人正满医院找你呢。”
裴迹用仅存的最后一丝耐心说道:“找我什么事?”
裴迹的声音听着有点哑,但孔川没在意,继续回答:“你经纪人说车祸逃逸的肇事者找到了,你在哪呢,赶紧回病房吧,这可是和你有关系的大事。”
顿了顿,他又想起什么,问道:“哦对了,你能不能联系上你那位楚总啊,他经纪人也在找他。”
第74章
一小时后, 裴迹和楚听寒穿戴整齐地同时回到医院。
孔川正站在医院门口等他们,终于见到人来立马迎上去,凑到裴迹身旁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你去哪了?你才刚醒, 虽然这次依旧命大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但外面还下着雪, 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病房里待着,你去医院外面干什么?”
裴迹心想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追人去了, 他和楚听寒一起回来还不够明显吗。
不过他不想显得太明目张胆, 随口回了一句“有事”。
孔川疑惑地理解这个有事到底是什么事,思索间他冷不丁对上一双清冷的眼眸。
他瞧一眼裴迹又望一眼楚听寒, 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瞬间就懂了这个有事到底是什么事。
原来是去谈恋爱了吗?
下雪天都不耽误病号谈恋爱啊?裴迹也是够有毅力的。
上学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他竟然还有点当恋爱脑的潜力。
孔川啧啧称奇,既然裴迹有心隐瞒不愿直说,那他就先善解人意地假装不知道吧。
再往前走了几秒后,裴迹忽然想起一件大事,立刻停住脚步, 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孔川。
孔川被他盯的有一点儿不自在, 虽然不清楚原因, 但他总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裴迹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还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仇人。
什么情况?
孔川心里没底, 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啊?”
沉默许久后,裴迹终于幽幽开口了:“你还记得我上次车祸醒来时, 你是怎么评价我的吗?”
“……啊?”孔川摸不着头脑,怎么扯到上次车祸了,那件事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吗?
他用迷茫的目光望着裴迹,显得有一丝无辜, 但裴迹不为所动,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凌冽。
孔川一紧张实在想不起来那段记忆,心虚地反问:“我、我怎么评价的?”
裴迹心想他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渣男。”
孔川的眼眸陡然放大,在脑海中搜寻片刻后终于找到这段记忆。
当时裴迹车祸醒来后问他自己为什么要和楚听寒分手,他当时怎么回的来着……嘶,好像是说“你说你玩腻了”。
孔川把这段记忆仔细拎出来琢磨许久都没看出来到底哪里有错误,他说的可都是如假包换的大实话,毫不掺假。
这件事都快过去一年了,裴迹怎么还耿耿于怀。
而且听裴迹的语气,应该是对他说的这句“玩腻了”很不满意,甚至还在用一种怨恨的目光盯着他。
可孔川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错,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怎么着,裴迹敢做不敢当啊。
当初甩人甩地那么无情且干脆,现在和人家又好上了,就想手动删除这段记忆,然后又给自己树立一个深情好男人的形象吗。
想到这,孔川猛然发觉自己快不认识这位相识近十年的朋友了。
上大学的时候看着挺纯情的,没想到几年过后居然走的是渣男路线。
孔川为逝去的纯情版好哥们扼腕,一下子硬气起来:“我敢对天发誓,我当时对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如若有假,就……”
没等他说完,一阵狂风突然呼啸而过,地面的积雪一下子被狂风卷起,白雪混着沙尘在天空中狂舞。
好不容易在雪停后出现的蓝天顷刻间又暗了下来。
孔川:“……”
不是,这么灵验吗?老天爷啊,我还没把话说完呢,要不要这么着急?
为了保险起见,孔川果断地把嘴闭上了。
裴迹看着灰暗的天,第一次觉得誓言居然这么灵验,看在多年的交情的份上,他好心提醒:“你再仔细想想,我当时到底说的是什么。”
孔川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一丝被遗忘的记忆。
他记得“我玩腻了”这四个词之前好像还有两个字……
是什么来着?
孔川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出来,正当他愁容满面时,耳边的一道清晰声音逐渐与记忆里模糊的声音重合。
“音乐,我玩腻了。”
对,就是这个!
孔川激动抬眸,下一秒便对上裴迹危险的目光。
裴迹眯了眯眼,没好气地质问道:“现在想起来了?怎么当时就只告诉我后半句呢?刚才是谁说千真万确如假包换,还要发毒誓的?”
孔川:“。”
一句话总共短短六个字,他非得在中间大喘气停顿一下,语序还被颠倒了。
正常人不应该说“我玩腻音乐了”吗,哪有人把音乐单独放前面,反而把最容易被误解的“我玩腻了”放后面的。
这四个字凑一起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好吗?
孔川努力给自己找补,心想在那么混乱嘈杂的环境里,会把这句话听错也是情……情有可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