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是灵石不香吗?
许照熠走到秦晟身边,挨着他坐下:[怎么不让612早点叫我起来,这是在开会吗?]
[想让你多吸收点灵气,昨晚辛苦了。]秦晟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在他把许照熠抱回那间房后,612都把之前的事跟他说了,许照熠昨晚确实经历了一番苦战,如果不是612也有传送功能带他避开了那最危急时刻,老太爷全力一击,肯定要伤得不轻。
他本以为许照熠的底牌够多,没想到他一向看不上眼的秦康年最后会那么豁得出去,比老太爷造成的威胁还大,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
许照熠却是直接想歪了,闻言以为他在开黄腔,恼羞成怒在桌子底踩了他一脚。
[就那…辛苦个屁!]
就一次手活而已,说他辛苦,那跟直接讽刺他体虚有什么区别!
[………]秦晟开始还没明白他气什么,看见他脸都红了才反应过来,随即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笑,许照熠才猛地醒悟过来,他大概是误会秦晟的意思了,顿时张口结舌。
[你……]
[好了好了,说正事。]
秦晟无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糗他,忙给他递了个台阶下:[刚刚不是在开会,是我已经集齐了四张紫符,秦家彻底倾覆也是这一两晚的事,现在该为化生轮转阵准备起来了,把他们叫过来是为了收集一些其它要用到的材料,还有就是画符的问题。]
有紫符是一回事,能不能画成功是一回事,拢共才四张,每张都有用,容错率是零,必须要慎重,他和许照熠显然都不是这里头的人才,只能先问问拉斐尔有什么想法。
现在的问题是,拉斐尔是土生土长的南洋修士,虽说那边的道法基本也都是他们本土传过去的,但旁门左道居多,正统玄门比较高深的法术,拉斐尔也不擅长。
果不其然,拉斐尔在仔细看过秦晟摘录下来的紫符后,摇摇头表示这精细活他确实干不了。
“不过我曾经听说,这边应该有不少正统玄门的门派,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传承,如果有,我们许以重利帮助对方突破,请对方帮我们画符,或许可行。”
拉斐尔的建议倒是不错,本土的道门确实是因为灵气匮乏,整体没落了,修行圈大多只能以家族抱团,但没落不代表销声匿迹,总归是有后人的。
风李理想了想道:“这我还真知道一点,我有个很久没联系了的朋友,他就跟我提起过,他祖上是个很风光过的教派,虽然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吹牛,但是,他姓张。”
张天师的张。
“你还能联系到他吗?”秦晟听到对方姓张,稍微愣了愣,这个姓,说不定还真有点背景。
那是就他所知,近代唯一一个以家族姓氏为核心的大门派,这种特殊性也令它在各大门派都选择隐世后,能最大程度保护好自家的传承,因为他们整个门派,本来就是一大家族的人。
风李理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虽然那货其实是她年轻不知事的时候交往过的前男友,本来不应该再联系的,但她又不是寻仇,为的也是公事,要是真谈成了,对方说不定还得给她磕一个,没什么心理负担。
许照熠觉得奇怪,如果真的是他们知道的那个‘张’,对方家族在修行圈应该不至于排不上号:“上次拍卖会,没有一家姓张的吗?”
如果没有,那这个‘张’的含金量就有待商榷了,毫不夸张地说,那次拍卖会是修行圈百年不遇的盛事,圈内有头有脸的家族都派人出席了。
风李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的,还不止一家呢,百家姓里头,张这个姓实在不算多少见,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就把姓张的修行者和当年修行界真正定海神针般的大门派联系到一起。
秦晟一锤定音:“那就试着联系一下你那位朋友,也不要把希望全寄托在这上面,用上品灵石招揽其他正统传承的后人看看,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要的不是他们画符,而是他们把符箓一道的传承完整传给阿照,如果不接受就不用考虑。”
这恐怕有点难度,但风李理仔细想想又觉得还是有可行性的,只要他们出的加码够高,这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毕竟对方就算是筑基修为也不敢随意在紫符上乱来,更别提他们找到的人很可能连筑基都不是,只需要他们教学,不用担心画毁了紫符承担责任,稳当交易反而更令人放心。
风李理当即应承下来。
她和拉斐尔理清接下来要做的事就离开了,许照熠之前没在外人面前质疑秦晟的决定,这时候才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才炼气九层,你打算让我画紫符,还是现学现画?”
秦晟理所当然地解释道:“你也知道,紫符难成,在大家普遍实力不足的情况下,这其实就成了一个概率问题,如果说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气运足到连画出四张成功的紫符,那只有可能是你。”
许照熠听完一阵沉默。
“…就因为我是所谓的这个小世界的‘男主’?”
倒不是他觉得秦晟这个想法不靠谱,换位思考,他说不定也会这样想,主要是自己事自己知,他并没有感受到自己有秦晟说的那样运气好。
想想他的人生吧,从小失去父母,在自己家里受尽白眼,长大后还被家里人追杀,唯一的朋友也不明不白的死在深宅大院。
尤其他这辈子才知道,金念月原来是为了让金家不放弃寻找他,作为交换才顺从家里安排嫁进秦家的,相当于是为他才走向了一条险象环生的路,以至于香消玉殒,最后他自己也在调查对方死因的过程中死去。
直到死过一次重生,他才偶尔觉得自己的人生变得顺利了一些,如果他真的拥有过幸运,大抵也都用来遇见眼前这个秦晟了。
他如实把自己的想法措辞得不那么肉麻说给秦晟听,然而在秦晟听来就是吧啦吧啦一串中文主要表达了一个中心思想。
他老婆觉得经历两辈子唯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自己。
许照熠还在一旁苦恼着呢,突然就感觉腰间一紧,随即整个人被拖到秦晟身上,为了不顶伤对方,他下意识分开/长腿跨/坐上去,下一秒秦晟就压着他脑后吻了上来。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到底没舍得推开,最后抬手抱回去,决定亲过瘾了再说。
大概是不想再像昨天那样擦枪走火,秦晟这个吻要轻柔温存得多,没了那股缠绵劲儿,反而让这个吻在唇舌/交缠间,传递出来的喜欢更纯粹了。
许照熠甚至有种,秦晟在用吻跟他表白的错觉,内容需要他自行破译的那种。
直到感觉身体渐渐发热,再不停下就又要一发不可收拾了,许照熠才将手抵在他肩上稍稍用力,退开了些许。
他轻喘着气,忽然有点视线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也是奇了怪了,昨晚都那样了,结束之后他也挺坦然的,这时候居然不好意思起来。
可能那会儿欲/望上头,他对秦晟的渴望完全盖过了自持,这会儿才真正直白地感受到秦晟毫不掩饰的情意,自然是不同的。
正出神呢,秦晟扯了张纸给他擦嘴,自从爸妈去世后,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忙不迭接过那张纸自己擦,人也回过神,赶紧从秦晟身上下来。
许照熠眼睛不自在地乱转几下,最后强行转移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秦家,彻底解决禁地的事?”
“今晚。”秦晟看着他挑眉笑了笑,“事不宜迟,早点解决了,免得节外生枝。”
没选择白天去,是为了保证古脉兰这个强大战力能在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想也知道秦家剩下的那位老祖宗,绝对不会把战场定在禁地内,否则跟帮他们破阵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觉得形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位老祖宗或许不会老实应战。
许照熠也正好想到这一点:“我若是他,一定会在禁地外围的落星湖底布置陷阱,等你过去。”
“我妈的存在没有暴露,这倒是不用担心,她替我看着呢。”
秦晟摇摇头,他主要担心:“破阵需要两个筑基联手,其实我若是他,只会隐藏起来,等对方被阵法拖住,再突然现身直接捡漏。”
“这对他来说太冒险了吧?”
“秦家现在都这样了,除了冒险,他也没别的更好办法可选。”
秦晟叹息一声:“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确实是个麻烦,得想个办法才行。”
许照熠嗯了一声,余光瞥见桌上摆着那本《洞玄阵法总集》,灵光一闪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反客为主,先一步在落星湖底布下阵法,只要能帮我拖住他到你破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