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从来没求过你, 这是我第一次求你。
周跃礼:
周游览垂下头,朝周跃礼跪了下去,爸,求你了
周跃礼心头一动,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能不心疼吗?
更何况,他都多久没好好听过周游览叫他一声爸了。
冤孽啊。
真是冤孽!
我只是想把他找回来。周游览哽咽着,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
周跃礼按住狂跳不止的太阳穴,算他身体健朗,不然真能被活活气死。
冷静下来,周跃礼依旧没松口。
就算你跪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帮你。其他事情我可以让你胡闹,但只有这件事,绝对不行。
周跃礼将周游览关了起来,周游览哪儿想到他豁出去求人,结果反而把自己送到周跃礼手里。
瞧瞧你那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还像个出现在屏幕前的公众人物吗?
周跃礼实在想不明白,满打满算周游览和卫洐相处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至于让他爱到这种程度。
别关着我!周游览怒地锤了下门,放我出去!
你那脑子需要清醒一下,自己待着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了,我就放你出来。
可周游览哪儿能待得住,他早就做好了二手准备,周跃礼走了没多久,大马猴那边就来捞人了。
还真让你算准了,先生真要软禁你。
周游览脸色阴沉,他帮我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
那你还来?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大马猴腹诽。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他也要来试试,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周跃礼的确有办法。
你找人查一查老头子这些年都投资过什么项目,再找人跟着他,看他最近都去了什么地方。
知道了。
周游览叫住他,还有,你去查查,卫洐走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他不是每天跟你一起待剧组吗?
不对。周游览摇头,他那段时间有些不对劲,是我反应太迟钝,没察觉出来。
戴棱鲜少回家,一个月都不一定有一次,周游览和大马猴蹲守快半个月,才把人给抓到。
周游览扔下一张照片,戴棱目光一亮,猜到了他们的意图。
周跃礼是我爸。
戴棱推了推眼镜,所以呢?
这段时间我查过你的资料,你既然能让卫洐回去,应该也能让我去。
戴棱明白了,刚才还稍有紧绷的身体此刻放松懒散下来,像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
任何要求你都可以提,我都能满足你。周游览诱惑着,钱?车?你要什么?
戴棱不稀罕那些身外之物,他只求自己的试验成功,闻名于世。
他一向都不拒绝主动送来的试验品,但周游览身份特殊。
别人可以,你不行。
这是我自己的意愿,你也不用担心没法和我爸交代,我会处理好,你只需要帮我。
戴棱到不是真的惧怕周跃礼,他和周跃礼也不过是合作关系,他需要一个具有高端设备的实验基地,而周跃礼需要一个操作手。
只是听说周跃礼就这么一个儿子,一直都捧在手心里,而这种实验多半都是有去无回,他不想拿周游览冒险。
而且这种实验但凡成功一次,他早就离开那暗无天日的实验室了。
除非你获得你父亲的准许,否则我不会帮你。
他之前盯过卫洐,自然知晓卫洐和周游览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但他对那些不感兴趣。
那我还需要在这里等你?
戴棱挑了挑眉,你要知道,你但凡要尝试,承担的后果会是什么。
周游览还没说话,大马猴先急着问:什么后果?会有生命危险吗?
当然。戴棱神色玩味,这种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有去无回的几率也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还不排除一些其他情况,比如你会永远失去自我意识,只剩□□永垂不朽,比如你会陷入时空黑洞,暗无天日进退两难,也或者你会被无显空间彻底绞杀。戴棱摊手,语调慢悠悠的,未知的结果,谁知道呢?毕竟,超越人类认知存在的东西数不胜数,你以为人类此刻所能认知的就完全透彻吗?宇宙的奥秘,奇妙无穷,有趣至极,
好。周游览打断他,不想和他探讨这种听起来深奥荒谬的宇宙理论,带我去。
周游览目光灼灼坚定,戴棱挑了下眉,很多人做这种尝试都是因为好奇,你倒是第一个是奔着找人去的。
除了你也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戴棱眼神幽深:但你要知道,成为我的试验品,你的主体意识,就只能受我控制。
大马猴越听越心惊,感觉对面坐着的就是一个神经病,这种天马行空的事情,谁信啊?
不是,哥,你
周游览立刻起身,好。
戴棱欣赏他的干脆,但还是不理解他的执着。
就为了个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必要吗。
连续几位官员都死于非命,朝堂动荡众官大怒人心惶惶,也并非查不到蛛丝马迹,然而那些指向卫洐的证据都呈到御前后,就又销声匿迹。
卫洐的本事也没通天去,真能在解决完朝廷里那么多官员之后,还能完全不留痕迹。
此时他已不求什么公道,他只想让那些曾算计过卫家,在卫家身上捅过刀的人,全都血债血偿。
萧承允知晓一切,但他仍然选择了纵容。
无他,只因他明白,卫洐需要泄恨。
他容许卫洐挑战皇权,但也仅仅这一次。
死的不过是些许个老不朽,他再提拔新的人补上就是,正好也清一清这京都城里盘根错节的势力。
萧承允广袖一扫,桌上的密信全都进了一旁的炭盆,烧了个干净。
他按了按眉心,卫洐呢?
回皇上,卫督公一个时辰前来过,皇上那时正面见赵、李二位大人,卫督公便先走了。
萧承允没作声,随侍太监察言观色,看出萧承允此刻情绪不佳,赶紧搬出护身符,皇上,已经到了用膳时候了,不如奴才去传卫督公,来与陛下一同用膳?
萧承允眼皮浅浅一抬,眉眼都松和不少,
奴才这就去。
卫洐常被萧承允叫进宫一起用膳,宫人们已经见怪不怪。
桌上常是卫洐喜欢的饭菜,往常是萧承允特意安排时间长了底下人也就都按这些菜码来,也合萧承允心意。
宫人们退到殿外,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承允和卫洐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一向不喜欢有外人在旁打扰。
还未开春,京都的天也不见晴,空气中还夹着一股凉意,撤手时萧承允蹭了一下卫洐的手,他肌肤上一层凉意。
卫洐刻意躲开,袖口上缩时,腕上的手串露了出来。
这不是萧承允第一次见到这副手串,自从卫洐回来以后,腕上就一直戴着,似乎从未摘下过。
他最熟悉了解卫洐,于他不重要的东西,他向来不会带在身边,遑论是这样时刻不离身。
以前不曾见你戴过首饰。
卫洐手指轻轻抚过手串,拉过袖子盖住。
萧承允没有错过卫洐脸上刚才那一瞬的柔和,这副手串突然变得刺眼。
何人相赠,让你这般珍视?
卫洐捏着勺柄轻轻搅动热汤,没有答复。
阿洐,你是要朕亲自去查吗?萧承允话音显然冷了下来。
卫洐唇角泄出一丝嘲笑:皇上何故对臣身上佩戴的一个首饰这样关注,边关战事的奏折在昨日应该就已送到陛下眼前了吧,皇上还有闲心操心臣的这等私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