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你可以不要这样吗,有点土。”
程清:……
“你还嫌弃上了?”
“不敢。”
江槐摆了摆手。
“聊正事。”
同女朋友商量完解决方案后又软绵绵地说了几句情话,江槐挂断电话。
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在剧组,黎硕一直以翩翩公子的面目示人,勾得工作人员中的有几个小姑娘芳心荡漾。
江槐好意提醒过她们,结果收获了俩人的白眼,以及一句别想跟她们抢男人的警告。
去你的。
她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黎硕在剧组的生活说是惬意也不为过,每天除了拍戏就是逗逗小姑娘,然而最让他心痒的人还是江槐。
剧组里的其他女人,无论老少,无论是因为脸蛋还是身材,基本都对他客气有加,甚至部分人还会产生和他进一步了解的兴趣。
只有这个江槐,每天把他当空气,话少到惜字如金,只有在休息的间隙,捧着手机聊天,才能极偶尔地在她脸上看见名为笑容的东西。
怪人。
但偏偏他这个人就喜欢挑战不可能,想攀折这朵高岭之花。
均无疾而终。
黎硕在自己面前的段位根本不够看,江槐陪他打了几天太极便觉得无聊,往后更是躲着对方走,生怕被烦人精缠上。
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江槐喊来程清,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不行,太危险,万一他没想象中那么斯文,实际上是个衣冠禽兽怎么办,你一进门他就对你动手动脚,男女之间力量又悬殊。”
“虽然是个烂人,但表面上却是个追求情调的公子哥,他的教养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事的,再说了,你就在门外,我没理由害怕。”
“我们抓不到黎骁的把柄,好不容易有了突破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就相信我一次吧,好不好?”
程清坚定地摇了摇头。
“对抗他就一定要拿你去冒险吗?”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冒险的人是自己。”
程清沉默了很久。
“江槐,我说过,我会尊重你的所有想法,也会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再补一句。”
“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保护你。”
江槐轻笑,目光缱绻而温柔。
“我也是。”
江槐主动给黎硕发了邀约,问自己能不能到他的房间聊聊剧本,黎硕欣然答应,并询问她要不要喝点酒。
程清蹙眉。
“在这等着你呢,他恐怕会在酒里加料,你小心点,进去之后什么都别喝。”
“好,我知道了。”
程清唤来站在一旁的唐小小。
“监控的事,处理好了吗?”
“当然,老板你放心。”
“那就走吧,去会会他。”
程清带上唐小小和程家雇的保镖,来到黎硕所在的房门外。
“一旦发现他有任何的不对劲或者确定了他的目的,按下警报器,我会立刻开门。”
“备用门卡我已经拿到手了。”
“当然,我会装作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样子,引着他乖乖往坑里跳。”
当江槐敲开房门,望见面前笑眯眯的男人后,也应景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坏笑。
程清在外焦急等待,约摸过了十分钟,手心的警报器震动,她动作迅速地刷开房门,走进去发号施令。
“控制他。”
保镖依言按住面色潮红、浑身无力的黎硕。
“你还好吗?”
程清在用眼神确定江槐的状态没有问题后,走近询问。
“怎么回事?”
江槐轻笑,玩味道。
“蠢猪,自己喝了自己下的药呗。”
“我在他给我倒完酒后,用其他东西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然后趁机调换酒杯,当然,以防万一,他给自己倒的酒换到我这后我也没喝,已经悄无声息倒掉了。”
程清了然,用身体遮挡,捏了捏江槐的脸。
“女朋友这么聪明的话我会很有压力的。”
“好了,我们先来处理一下你口中的这头蠢猪。”
“小小,去接盆冷水,把他泼清醒。”
唐小小照做。
“咳……咳咳……”
“程……程老师?”
黎硕满脸惊疑。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
黎硕看了眼江槐,明白自己的处境后,顿时心灰意冷,却还是不死心地顽抗。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啪!”
一声脆响,黎硕头被打得一偏,唇角渗出血来,脸上浮现了一个偌大的巴掌印。
“嘶……”
“手疼。”
程清甩了甩手,吩咐道。
“等会还是你们替我代劳吧,我这个人呢,比较娇气,不想再脏了自己的手。”
江槐拉过程清的手,当着众人的面一口一口地吹着气。
“辛苦你了。”
“小小,麻烦你再去接盆水,要温水,我来替程老师擦掉脏东西。”
“好嘞。”
黎硕被三人这一唱一和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啰嗦,别多话。”
程清警告完后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
黎硕素来横行霸道惯了,此时终于隐隐约约地察觉到危险,欲哭无泪。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色胆包天做不该做的事,求您们饶了我……”
程清捏了捏眉心。
“答案不对,打!”
黎硕又挨了一巴掌,保镖劲大,这一巴掌下去,半边脸都肿起来。
“没人指使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姑奶奶们,饶了我吧……”
黎硕不停地磕着头。
“还是不对,打!”
又是一巴掌,现在两边脸都肿得跟馒头似的。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程清有些无奈。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
“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只有我,我错了,饶了我吧……”
涕泪横流,毫无形象。
“打!”
“他什么时候换答案,你们什么时候停手!”
“是!”
保镖恭敬道。
程清同江槐走到远处商量。
“你怎么看?”
“要么他真的是精虫上头,自己一个人计划了下药这件事;要么就是黎家指使,但他对黎家的畏惧远超对我们的畏惧,所以才不敢说幕后主使,怕遭至报复。”
程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不是找黎家借了胆,黎硕区区一个四五线的小明星,居然敢动背后可能有靠山的江槐,想想都觉得是登月碰瓷。
“如果他执意不肯说,那我们也没辙,只能略施惩戒,毕竟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江槐不置可否。
“你现在干的,可不是遵纪守法的事啊。”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连绵不断的巴掌声听得程清心烦,她叫停。
“黎、硕。”
“还不肯说吗,说出来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只要你如实以告,我们保证你今后安全无虞。”
黎硕摇摇头,开口,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
“紫……只由我……梅别人……”(“只……只有我……没别人……”)
“和这种人说话还是太费劲,麻烦了,打个半死,然后把他衣服脱光,绑起来,丢到走廊,可以吗?”
询问的语气,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
“好了,小小,我们走吧,再看下去就要长针眼了。”
三人心情畅快地离开了房间,至此,黎硕终于松了口气。
他宁愿被巴掌扇死,也不要再待在黎家这个地狱里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小……小黎总……”
“你要为我讨回公道啊!”
黎硕跪倒在地,指着自己的脸哭诉道。
黎骁无动于衷。
“幕后主使,你有说吗?”
黎硕立马磕头表忠心。
“没有没有,我将事情全部揽到了自己头上,一丝一毫都没有泄露……”
“只是您交给我的事情,被我办砸了,实在是抱歉。”
黎骁凑近,轻笑,将烟吐到他脸上。
“我只是让你给她无聊的生活找点乐子,活得有趣点,你却胆子大到敢给她下药?”
“看来你不知道啊,江槐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我这个当爹的可没办法坐视不管。”
黎硕闻言冷汗直冒。
贵圈真乱。
“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放心吧,你所受的委屈,遭受的不公,我都会为你连本带利地讨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