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自己并未发现。
在离酒店最后一个拐角处,龚沙雨终于出声了,闭嘴。
凃偲闭了两秒钟后,小心翼翼道:就一句,我再说一句,我还想拍一套美人鱼照型的。
龚沙雨嘴角一抽,可以,那你刚好可以和那条公鲨鱼一起拍照。
凃偲:那不行,你亲了我,只能和你拍结婚照。
迎面走上来,刚好听到后半句的方瑜:!#
敢情现在只有他大爷的自己一个人记得那份结婚协议了???
龚总,凃小姐。方瑜面不改色心狂跳朝宴客包房做了个请的手势。
来亚鹿港后,凃偲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不免有好奇地左瞧右看。
龚沙雨亲自在教她餐桌礼仪,眼看学会了入座和刀叉摆放。
阿洁身穿一套高级白色厨师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推着餐车进来了。
阿洁!凃偲见到熟人,激动起身,带着椅子发出一阵摩擦声。
阿洁眼神亮了亮,朝凃偲颔首示意。
凃偲没有见过阿洁这么专业的一面,夸赞道:你真漂亮。
龚沙雨的脸色瞬间和桌上的黑椒牛排一样黑。
方瑜看天看地,准备找个合适时机撤出去。
倒是阿洁,非常自然道谢:谢谢,听方总说,龚总要带你过来吃饭,我特意准备了几道以前你没有吃过菜,希望你能喜欢。
凃偲:喜欢喜欢特别喜欢。
龚沙雨的脸色由黑胡椒转成了黑松露,但她还是注意控制着脸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大度。
坐啊,你也一起?凃偲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示意阿洁坐下。
阿洁瞧了瞧龚沙雨优雅而又冷峻的面容,对凃偲说:这是特意为你和龚总准备的烛光晚餐,我就不打扰了。
菟丝花哪里能发现除去龚沙雨以外,其他人的微表情,她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试下那些从未尝过的食物。
听到这话,凃偲像是迫不及待拿起刀叉,好的好的,谢谢,那我就要和姐姐开动咯!
龚沙雨:凃偲有时候蛮可爱的。
阿洁:
方瑜:
阿洁站在一旁,将菜品逐一介绍,她现在是icc试聘厨师长,让老板点头,也是她试聘转正式的最重要环节之一。
对龚沙雨来说,吃饭时旁边杵几个人太正常了,对凃偲来说,就有点儿挑战,她吃饭时喜欢说话,特别是吃到好吃的。
嗯这个菜特别好吃,这个,还有这个凃偲叽叽喳喳个没完。
阿洁逐一给她解释,龚沙雨将食不言贯彻到底。
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和谁学的?凃偲问。
阿洁:和我的妈妈,她是个伟大的女人。
直到这时,龚沙雨才开口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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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龚沙雨:没见过这么会坑自己的[笑哭]
第42章 我爱你
鉴于凃偲的用餐比较热闹且漫长,龚沙雨把阿洁叫到了隔壁的包间。
说吧。龚沙雨亲自为洁厨师倒了杯茶。
阿洁也不客气,在她对面坐下,开口就是王炸,我觉得凃偲是个好姑娘。
呃,夸别人媳妇儿夸得挺欢。
龚沙雨:谢谢。
龚总,有些话,我本不想说,阿洁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像是在酝酿措辞。
龚沙雨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阿洁才像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再次开口:是因为我并不想卷入翁家的是非中来。
龚沙雨眸色倏紧,眼底写满诧异,她反问道:翁家?
是的,翁家。阿洁喝了口水,缓缓道:老太太去世后没多久,我的母亲也因为心脏病猝死,当时我正在外地比赛,所以并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但,那年春节,她同我说过一嘴,翁先生(龚沙雨舅舅)不满意老太太对小姐(龚母)太过关注,好像在和老太太拌嘴。
龚沙雨深吸一口气,包房里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却冷却不了她翻涌的情绪,她实在不想让这世界仅存的还在乎母亲的人,站到自己对立面。
拌嘴?龚沙雨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阿洁:普通母子间的拌嘴,肯定说明不了什么,但那段时间翁先生像是换了个人,暴躁得可怕。
在茵雪小姐(龚沙雨姐姐)出事那段时间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龚沙雨赤红着双眼,桌下攥紧的拳的手指几乎要嵌进血肉。
阿洁被那目光刺得不敢抬眼,但还是选择老实作答:因为,凃偲是个好女孩,我希望她幸福。
龚沙雨起身,仿佛方才风起云涌得情绪只是阿洁的错觉,她身材很高,即使穿着平底鞋,也掩盖不住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阿洁的肩头,像是宣判:你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就在阿洁不自觉咽口水时,龚沙雨放在她肩膀的手往下压了压,随后便松开了力道。
以后icc的厨房正式交给你了!
待满桌子的佳肴尽数落入菟丝花精的肚子后,龚沙雨才推门而入。
后者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即便是方瑜,也看不出她的老板有任何异样。
但凃偲还是从她的眼中读到了波澜,或者说,这是种奇妙的心电感应。
回去的路上,凃偲没再提拍照的事。
快到公寓门口时,龚沙雨突然开口:拍照可以,但必要听我的,什么海底,美人鱼婚纱,就别想了。
一周后,海滩
龚沙雨黑着脸坐在礁石上面补妆。
海天交界处泛着金色的光打在她的侧脸,脚后方的浪花在礁石上撞得粉碎,飞溅起的水花在空中短暂停留,每一滴都折射那金黄,像一颗颗连成片的碎钻。
凃偲想,这才是美人鱼出海的样子!
恰巧,一群海鸥从龚沙雨身后飞过,凃偲急忙举起手机,画面定格
龚沙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微皱,满脸的不耐烦透过屏幕刺向凃偲的心脏。
怦怦!
怦怦怦
凃偲听到自己的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
海风将她的头纱吹了起来,白纱挡在手机屏幕上,同时截断了让她心脏失控的源头。
凃偲抬眸,透过半透明的纱网,看向龚沙雨,后者在阳光下的轮廓既陌生又熟悉,她无端端生一丝既甜蜜幸福又愧疚的情绪。
不受控的心脏酸胀难受,不知为何,凃偲突然就很想流眼泪,还未想明白其中缘由,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了下来。
化妆师急忙安抚,新娘是怎么了?别哭啊,妆容花了,就没那么好看了。
听到这话,凃偲的哭声更大了,化妆师一手拿纸,一手拿粉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怎么了?龚沙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皱眉问凃偲的化妆师。
凃偲的化妆师一脸懵逼的看着龚沙雨的化妆师,也有点想哭:这姐们笑着笑着就哭了,咱也没惹她啊!
龚沙雨本就气场极强,眼神扫视过来,化妆师难以自控的打了个寒颤,脑中里放电影似的,把她和涂偲从见面到她流泪前的画面一祯祯的过了一遍。
过到一半时,只见凃偲张开双臂将龚沙雨抱在怀里,抽噎着抬头,气若游丝道:不好了,姐姐,我可能要违反第三条第五点了。
刚刚看着还很不好惹的龚三小姐,只想扶额,幸好大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要不然老脸都得叫她给丢尽!
结果下一秒,凃偲娇羞的说:我好像爱上你了,姐姐。
龚沙雨:
化妆师们:
干我们p事!!!干什么要这么吓人?
(ω`)
龚沙雨一把将凃偲推开,红着耳朵,任凭化妆师折腾。
后来,素来厌恶镜头的龚三小姐,竟破天荒地任由凃偲摆布。
尝试了海底,法式,森系,汉服,以及各种高难度,奇怪的,诡异的拍照姿势。
灯光一次次亮起,照应着两人绝世侧颜,像是正在经历着一场漫长的梦境。
直到深夜,摄影团队换成了第三拨团队,龚沙雨终于从那句爱上你了走出来。
凃偲身上的布料越穿越少,拍的姿势越来越妖|娆,最后龚沙雨忍无可忍掀起一块大红布盖在她身上,并要求摄影师把最后一场的照片全都拷贝到自己的手机上来,好,摄像机里的底片全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