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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是赶来救了她一命。
  越想越后怕,这个仇,她咽不下!
  沈挽望向谢景御,“让你的人帮我把那条毒蛇扔去二房。”
  “好。”
  谢景御眼底有疼惜,“坐下喝杯茶压压惊,我给你请太医来看看。”
  沈挽摇头,“我没那么胆小。”
  但捧茶盏的手在颤抖,平常看到虫子都汗毛倒竖的人,险些被蛇咬,岂能不受惊。
  她双手捧着茶盏,一口接一口,谢景御没有走,就陪着她。
  屋外珊瑚坐在回廊上,几次看屋内,这么半天,姑娘都没喊她,也不知道靖北王世子走了没有。
  虽然出嫁在即,又是皇上赐婚,但到底没有嫁人,要被人知道靖北王世子在姑娘的闺房里,姑娘的清誉就完了。
  珊瑚竖起耳朵,没听到屋子里有多余的动静,但也不敢推门进去,只能耐心守在门外,不让人闯进去。
  好半天,沈挽觉得没那么害怕了,才望着谢景御,“你还没说来找我什么事呢?”
  她不信谢景御没事会来定国公府找她。
  谢景御道,“你继续待在定国公府,我不放心,左右喜帖还没有下,把婚期提前吧。”
  半个时辰前,要沈挽听到这话,一定会反驳,定国公府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要她待在定国公府都不放心,还有什么地方能让她放心的。
  可蛇毒都送进她的闺房,险些夺走她的命了,这事就发生在定国公府里,她无话反驳。
  沈挽望着谢景御,“要是边关开战,你是不是就要去边关?”
  这是句废话,前世谢景御就是因为守孝,又去了边关,才和心上人错过,以至于抱憾终身,边关打仗,他身为靖北王世子,怎么可能不去边关。
  不止谢景御要去,大哥也会去。
  谢景御道,“为何这么问?”
  沈挽道,“我知道定国公府没那么安全,但这到底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如果边关开战,你要去边关,我还是更希望能待在定国公府。”
  谢景御眉头皱紧,“你的意思是?”
  沈挽道,“在请帖广送之前,边关要是起兵祸,我们就把婚期延后,等你从边关回来,我再嫁……”
  ……这话怎么听着边关一定会起兵祸似的?
  谢景御笑道,“怕我战死沙场?”
  沈挽妙目一瞪,“你不会死在战场上的!”
  谢景御道,“要边关真起兵祸,我就更得在出征之前迎娶你过门了,我可不想等回来,墙角被人给挖了。”
  这话沈挽更没法反驳。
  成王娶了沈媞,想打她主意就更方便了。
  她怎么就活的这么窝囊呢。
  这时候,门被叩响,珊瑚推门进来,“姑娘,大厨房将饭菜送来,姑娘该吃午饭了。”
  方才都被吓个半死了,哪里吃得下。
  沈挽看向谢景御,谢景御勾唇道,“行,我陪你用午膳。”
  他可真敢想,沈挽过去推他,“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你该回去了。”
  让他进她的闺房已是不该了,再留他用膳,那干脆留他住下算了。
  沈挽把谢景御往窗户旁推,珊瑚一脸茫然,靖北王世子什么时候又救了姑娘一命,她怎么不知道?
  谢景御被推到窗户旁,然后窗户旁就多了个人,陈平道,“已经照吩咐把蛇丢到二房了,只是方才回来的路上,撞见府上四少奶奶和府上二少爷在二房竹林那边……激战……”
  珊瑚茫然,“四少奶奶还能打得过二少爷?”
  陈平,“……”
  沈挽,“……”
  谢景御,“……”
  此激战非彼激战好不好。
  沈挽扶额。
  不想承认这么傻的丫鬟是她的。
  珊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通红,恨不得钻地缝。
  曲嫣和沈暲勾搭到一起,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沈暲这么快就得手,还在竹林那边偷欢,那地方虽然隐蔽,但也有不少人路过,就不怕被撞见吗?
  自己被人算计,府里的肮脏事还被谢景御知道,沈挽觉得丢脸极了。
  她竟然和这些不要脸的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边关打仗,父亲是最先去边关的,得在父亲去之前,让父亲把二房四房分出去,不然等父亲从边关回来,定国公府的名声早被他们祸祸没了。
  沈挽对谢景御道,“今天我就会把荷包绣好,让人给你送去。”
  “我自己来拿。”
  方才推都不走的人,扔下这句,就跳窗走了,压根不给沈挽拒绝的机会。
  沈挽就那么看着谢景御消失在视线里,回头,珊瑚已经走到小榻边,准备把糕点端出来了,沈挽连忙阻拦她,“别动。”
  珊瑚吓了一跳。
  沈挽道,“糕点有毒,拿去埋了。”
  珊瑚震惊,“这是云家送来的糕点,怎么会有毒呢?”
  云家最疼姑娘,就是毒自己,也不会毒姑娘的。
  沈挽道,“糕点进府后,被人加了东西,让小丫鬟进来把小榻多清洗几遍。”
  珊瑚下去吩咐。
  这边小丫鬟擦拭小榻,外面银钏飞快的跑进来,道,“姑娘,二房出事了……”
  沈挽还未开口,珊瑚就问道,“二房出什么事了?”
  银钏咽口水道,“二夫人和三姑娘吃午饭,刚坐上桌,一条碧青的蛇从房梁上掉下来,掉到了鸡汤里,没差点把二夫人和三姑娘活活吓死。
  二夫人仓皇起身,绊到了三姑娘,自己往前一摔,撞到小榻上,晕死过去,二房乱成一锅粥了……”
  第140章 吓唬
  沈挽知道二房出事是因为蛇,但没想谢景御的人办事这么简单粗暴。
  她以为丢到二房就算了,没想到直接丢进屋,丢到了二夫人和沈妩的饭桌上,而且连蛇都换了。
  食盒里的是一只银环蛇,换成了青蛇,做事滴水不漏。
  陈平要知道沈挽这么夸他,肯定觉得受之有愧。
  他换蛇不是做事滴水不漏,而是沈挽吩咐之前,他把银环蛇杀了,前脚杀完,后脚沈挽要谢景御帮她把蛇扔去二房。
  陈平也很无奈,准备上街买一条一模一样的,奈何没有,便选条毒性差不多的,扔去二房。
  知道沈挽是要以牙还牙,陈平怕把蛇丢别的地方,没效果,为了确保完成报复二房的任务,只能扔二夫人和沈妩跟前了。
  二夫人和沈妩正高兴的吃饭呢,突然掉下来一条蛇,因为鸡汤滚烫,蛇剧烈反抗,两人真是胆没吓破。
  沈挽受惊,食欲缺缺,但知道这口恶气出了大半,心情一畅快,离家出走的食欲又回来了。
  小丫鬟把饭菜端进屋,沈挽净手坐下吃饭,问银钏,“这么半天,你去哪儿了?”
  珊瑚被支开,沈挽怀疑银钏也是。
  果不其然,银钏道,“奴婢找完夫人,回清漪苑的路上,花园两个小丫鬟吵架,拉着奴婢评理,不让奴婢走……”
  沈挽不喜屋子里太多人,平常只有珊瑚和银钏进屋伺候,把两个贴身丫鬟都支开,就能确保打开食盒的人是她。
  撞云家丫鬟的下人,绣房来取绸缎的丫鬟,还有花园里吵架的那两丫鬟……
  一个都别想再留在定国公府。
  沈挽一边吃饭,一边盘算找云氏把这几个二房爪牙打发了,那边谢景御骑马回府。
  谢景御准备回照澜轩,却被告知靖北王找他,便去了书房。
  靖北王有事交代谢景御去办,谢景御正要走,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到窗柩上。
  暗卫和靖北王飞鸽传书,是件稀松平常的事,谢景御不好奇,但就在他转身时,暗卫现身,将鸽子抓住道,“王爷,是边关传回来的消息……”
  谢景御脚步一滞。
  暗卫把信递给靖北王,靖北王看过后,眉头皱紧。
  谢景御问道,“边关要打仗了?”
  靖北王道,“北越行事,越发叫人捉摸不透了。”
  谢景御道,“父王为何这么说?”
  王爷把信递给谢景御,让他自己看。
  谢景御看完,也是一脸不解。
  密探传回消息,北越往边关调兵,大军行至半路,又被召回。
  打仗不是儿戏,大军开拔更不是小事,怎么会大军行至一半,被召回去?
  连父王都才刚收到边关传回来的密报,定国公不可能比父王还要快,边关之事,定国公也不会告诉挽儿,她是从何处得知的?
  谢景御知道沈挽身上有秘密,但接触的越多,他就越好奇。
  她怎么会知道没有发生的事……
  难不成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
  可要说有,花灯会上他遇刺,还有她今日差点被葬身毒蛇之口又全然不知。
  谢景御道,“北越此举确实奇怪,不过北越大军既然被召回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开战。”
  王爷点头,认同谢景御的猜测,“还是要加强边关防卫,北越大军被召回的原因也得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