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知道她打过谢景御的脸?!
沈挽脸爆红,“娘怎么知道的?”
“你爹告诉娘的。”
“……”
父亲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挽恨不得钻地缝了。
这事云氏早就想叮嘱沈挽,男人的脸可不能随便打,即便是打情骂俏,打的不好也可能就真闹掰了,之前没嫁,云氏怕沈挽脸皮薄就没说,但不说又怕沈挽还这般,只能叮嘱了。
云氏看着沈挽,沈挽恨不得钻地缝,红着脸点头,“女儿知道了。”
母女俩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然后就出了海棠院。
老夫人病倒,没法敬茶,但也该去探望一下老夫人,虽然老夫人可能并不乐意见她。
如沈挽所料,她连老夫人的内屋都没能进去,孙妈妈出来道,“今儿是二姑奶奶出嫁回门的日子,老夫人担心过了病气给你,就不见了。”
这不可能是老夫人会说的话,孙妈妈自己斟酌用词的。
老夫人不想见沈挽,沈挽也不愿见她,只是不能做落人话柄之事罢了,不见最好。
沈挽看向内屋,“让祖母好生养病,我过些日子再回来给她请安。”
朝内屋福了下身,沈挽就和云氏出了寿安堂。
两人往花园走,云氏道,“那布偶人,娘和你爹查了,没查出来。”
沈挽道,“查不到的。”
怎么这般笃定……
云氏刚要问,沈挽就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云氏听完,气到浑身颤抖。
扎小人,诅咒沈挽,都没老夫人诅咒自己,装病嫁祸沈挽来的叫云氏生气,没有这样祸害小辈的长辈,云氏气到眼前一阵发黑。
“娘别气坏身子……”
沈挽帮云氏顺气。
云氏气道,“靖北王府和睦,定国公府内里却这般乌烟瘴气,脸还尽往靖北王世子跟前丢。”
定国公府不给沈挽长脸,反倒丢沈挽的人,云氏气的不轻。
沈挽想安抚云氏两句,又怕说多了,云氏担心她在靖北王府的安危,只能三缄其口。
沈挽道,“等分家了,这些乌烟瘴气的事自然就没了。”
可分家谈何容易。
云氏不忍泼沈挽的冷水,她轻拍了拍沈挽的手,正要开口,那边飞奔一丫鬟过来,“国公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嫁不安生,回门也不安生。
云氏气不打一处来,“又出什么事了?”
丫鬟艰难的咽口水,手指着四房方向,道,“二少爷和四少奶奶在那边偷,偷情,被四少爷撞破,两人打起来了,四少爷一头撞在了块石头上,晕过去了……”
云氏,“……!!!”
定国公府的脸是丢个没完了是吧?!
云氏觉得她和沈暨都要在女婿面前抬不起头了。
云氏掌中馈,府里闹出这样的丑事,她不能不过问,当即朝那边走去。
沈挽没想到她回门当天,会有这样的惊喜。
老夫人拿自己来算计她,存心不让她好好出嫁,沈挽将计就计还不够,将陈安留在定国公府,让他盯着曲嫣和沈暲,将两人的奸情捅破。
还以为陈安要在定国公府待一段时间呢,没想到两人会这么按捺不住,更没想到捉奸之人是沈珣,应该是陈安的安排,不然就太凑巧了。
等云氏走远了些,沈挽方才抬脚跟上去,直接跟去,云氏不会让她去凑这个热闹的。
远远的,沈挽就看到二夫人四夫人往这边过来。
沈暲脸色惨白,无措的站在那里,沈珣躺在地上,一地的血,那血多的,沈挽都怀疑沈珣还有没有活气。
看到儿子倒地不起,四夫人脸上血色殆尽,她几乎扑过去,抱住倒在地上的沈珣,“珣儿,你别吓娘,你别吓娘……”
“大夫!太医!”
“快请太医!”
沈珣一点反应也没有。
二夫人也被这一幕吓惨了,沈珣是四房独苗,是四老爷四夫人的命根子。
二夫人平常都舍不得骂儿子半句,这会儿直接动手打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沈暲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瑟瑟发抖。
那边假山后,哆哆嗦嗦半天没穿好裙裳的曲嫣,更是吓破胆。
二夫人知道她在假山后,冲过去,将曲嫣拽出来,抬手就朝她的脸扇下去,一巴掌接一巴掌,嘴里更是骂的难听:
“不安分的东西!叫你勾引我儿子!我们定国公府是造了什么孽,把你娶进了门!”
还真是会替自己儿子开脱,把罪名一股脑都推给曲嫣。
四夫人想活刮了曲嫣和沈暲的心都有了,但眼下救沈珣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两婆子把沈珣从地上扶起来,一地的血,四夫人心如刀绞,双腿发软,两个丫鬟都扶她不住,几乎是把她架走的。
二夫人打了曲嫣十几巴掌,云氏看不过眼,要阻拦,被沈挽拦下了。
沈暲是个无耻之徒,曲嫣也不是好东西,就冲前世她和曲大少爷兄妹害死大哥,气死她娘,她没在一旁火上浇油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让云氏拦二夫人。
沈挽直接把云氏拽走了,不过走了没几步,那边又跑过来一丫鬟,“国公夫人,不好了!老夫人晕倒了!”
第160章 告状
老夫人晕倒,没人诧异。
老夫人本就病恹恹的,沈珣和沈暲都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儿,沈暲给沈珣戴绿帽子,还把沈珣打的昏迷不醒,老夫人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不晕才怪了。
沈暨本就想分家了,如今二房四房闹出这样的丑事来,已经不是“父母在,不分家”能拦得住了。
沈挽和云氏往寿安堂走,半道上,就见沈暨过来,隔着老远,就能瞧见沈暨的脸色,乌漆嘛黑的。
沈暲和曲嫣通奸,还打伤沈珣,都不是小事,下人第一时间就禀告沈暨知道。
迎上去,沈挽福身行礼,沈暨压抑着怒火,面庞柔和几许,“府里乱成这样,你和世子还是先回靖北王府吧。”
沈挽倒是挺想留下来看热闹的,但谢景御肯定尴尬,爹娘十有八九也没心情陪她吃回门饭。
沈挽点头,“那我们今儿就先回去,改天再回来。”
谢景御在前院,沈挽就去前院找他。
沈挽往书房方向走,就见沈历送谢景御出来,沈历叹气,“出嫁当天生事,连回门都碰到这些糟心事,什么时候定国公府能像靖北王府那般和睦就好了。”
沈挽,“……”
谢景御,“……”
沈挽恨不得捂自家大哥的嘴。
定国公府已经够糟糕了,要像靖北王府就更惨了。
没有深仇大恨,谢景御能几乎灭掉自己满门吗?
可惜她不知道谢景御为何要杀光那些人,难不成是因为靖北王妃的死?可靖北王妃是死在兴国公府寿宴上啊,靖北王府的人要杀靖北王妃,不至于在兴国公寿宴上下手。
这一世靖北王妃没去兴国公府,她平安无恙的活到现在,要真是靖北王府的人要置她于死地,一定会再找机会下手,以靖北王府的和睦,要真动手,易如反掌。
直觉告诉沈挽,前世靖北王妃的死与靖北王府那些人无关。
但要不是杀母之仇,那些人又是做了什么,将谢景御激怒成那样呢?
沈挽想的入神,谢景御握着她的手道,“在想什么?”
沈挽摇头,“我们走吧。”
沈历送他们出府。
坐上马车,沈挽问谢景御,“陈安呢?”
谢景御还没说话,陈安的声音就传来了,“属下在。”
沈挽当即撩起车帘,虽然心底猜到了,但还是问了一句,“是你引沈珣去捉奸的?”
陈安点头。
他发现沈暲去找曲嫣,就立马将准备出府的沈珣拦了下来,一颗石子扔出去,沈珣发现他的行踪,当即就追上来,然后就撞见沈暲和曲嫣在竹林里颠鸾倒凤,顿时就气疯了。
只是陈安没想到,奸情被撞破,沈暲还敢还手,还一脚将沈珣踹的磕在石头上,晕死过去,把世子妃回门给搅黄了。
陈安准备请罪,还没开口,马车里就飞出来一金锭。
沈挽赏他的。
陈安稳稳接住,“多谢世子妃赏赐。”
虽然回门宴被搅黄了,但沈挽高兴啊,放下车帘,见谢景御含笑看着她,看的沈挽浑身不自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谢景御道,“脸上有脏东西。”
沈挽脸一红,抬手去擦,见谢景御笑意更深,沈挽反应过来,气道,“你耍我?!”
谢景御道,“为夫看自己娘子有何不可?”
言外之意,是她不许他看,他才逗她的。
沈挽生气,又无话反驳,毕竟两人才拜堂,还比别人多拜了一拜,即便是假的,他看她几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沈挽瞥过头,准备掀车帘看外面,刚准备伸手,谢景御的声音就传来,“坐过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