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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挽脚步退回去,默默将墨棒拿起来,给谢景御研墨。
  谢景御瞥了沈挽一眼,“不是要走吗?”
  “……我先给你研墨,再和福安说话不迟。”
  谢景御看向小厮,“你叫什么?”
  小厮诚惶诚恐,“我叫棒槌。”
  “认得叫福安的吗?”谢景御再问。
  小厮连连摇头,“不认识。”
  谢景御看向沈挽,“你找错恩人了。”
  沈挽,“……”
  她没找错好不好!
  宫里的小公公改名字是常有之事,棒槌这名字太糙了,被改掉不很正常。
  沈挽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不打扰你看书,我带出去……”
  “就在这里说。”
  谢景御声音醇厚,但不容拒绝。
  沈挽看着他,倒也没有坚持要出去,这里是照澜轩,她做什么也瞒不住谢景御。
  沈挽望向福安,“你进京做什么?”
  福安有些茫然,不懂这些贵人为何问他进京做什么,但不敢不回答,“我是进京来寻亲的。”
  “寻的什么亲?”沈挽再问。
  “我大伯。”
  “说的详细一些,我好帮你找人。”
  福安狂喜,他这回进京是遇到贵人了,他被人骗,被卖进宫,差点净身,不仅被救了,还要帮他找到亲人,他是遇到活菩萨了吗?
  福安连忙道,“二十四年前,梧同郡秋水镇发大水,为了救一家老小的命,我大伯自愿卖给人牙子,我们一家流落到别处,前几年,祖父去世,想葬回老家,我爹送他棺椁回去,才知道十年前,我大伯托人送过银钱到秋水镇给他们,说是他被卖进宫了,我爹病逝,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我爹临终前交代,若是我活不下去,就进京看能不能投奔大伯……”
  和前世说的差不多,只是这回沈挽记住了地名。
  梧同郡,秋水镇。
  知道地方,找人就容易多了。
  可惜昨天没把福安带进府,不然今天谢景御进宫,就能让谢景御帮她找安公公帮忙了。
  福安说完,道,“你们能帮我找到我大伯吗?”
  沈挽道,“只要你大伯活着,肯定能帮你找到的。”
  福安连连道谢。
  谢景御看向沈挽,“还有什么要问的?”
  沈挽摇头,“没有了。”
  “把人送去庄子上。”
  沈挽道,“能不能把人留在府里?”
  谢景御看着沈挽。
  他需要一个把人留在靖北王府的理由。
  沈挽想说虽然福安不够聪明,但胜在手脚勤快,心地善良,但靖北王府一堆下人,她还有从定国公府带来的陪房,不缺人使唤。
  本来她说福安是她恩人,谢景御就起疑了,她要做的只是帮福安找人,还他前世帮她收骨灰的恩情,别的不重要。
  沈挽道,“还是听你的,让他待在庄子上吧。”
  谢景御还以为沈挽会坚持,没想到这么快就退让了,摆了下手,陈平就把福安带下去了。
  沈挽吩咐珊瑚,“拿二十两银子给福安。”
  珊瑚照办。
  沈挽不好过河拆桥,还是帮谢景御把墨研好。
  谢景御道,“不准备告诉我,你是怎么欠的他恩情?”
  她就知道谢景御会问。
  沈挽望着他,“如果我说是梦里欠下的,你信吗?”
  “我没皇上那么好忽悠。”
  这混蛋!
  与他无关的事,他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沈挽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不是知道他花灯会才进京的吗,不是梦里欠下的,我什么时候欠的?”
  问的理直气壮。
  谢景御反倒没话说了。
  沈挽加把劲道,“你自己不也把做梦的事当真吗?”
  谢景御道,“我什么时候当真了?”
  沈挽红着脸道,“你不是为梦里非礼我负责,才要娶我的吗?”
  谢景御,“……”
  谢景御没想到沈挽会拿他说的话来搪塞他,他还没法反驳。
  沈挽道,“你帮福安找一下他的家人吧?”
  谢景御侧过脸,意思很明显。
  亲他就帮忙。
  沈挽顿时来气,“不帮就算了!”
  她抬脚就走。
  这又不是非他谢景御帮忙不可的事,她才不愿意受他逼迫,她不常进宫,但皇上寿宴,她肯定会进宫贺寿,到时候她自己找安公公就是了。
  这么点小忙,安公公不会不帮她的。
  沈挽走了两步,又回头,往屏风后看了一眼,在谢景御不明就里的眼神注视下离开。
  谢景御看向屏风后,不知道沈挽看什么。
  但晚饭后,谢景御就知道了,因为珊瑚抱了被褥枕头来给他铺床。
  谢景御看的那叫一个黑。
  他没说不帮,只是让她亲一口,不亲就算了,还不让他回屋睡了。
  某位爷火气很大,珊瑚床铺的战战兢兢。
  等珊瑚回去,沈挽已经盥洗完,准备上床睡下,珊瑚道,“奴婢去书房铺床,世子爷很不高兴……”
  沈挽道,“我还不是为他好。”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珊瑚银钏赶紧闪了。
  谢景御进屋来,直接就宽衣要就寝,沈挽巴巴的望着他,“你能不能去书房住几天?”
  “一天都不行!”
  第172章 流氓
  没得商量的语气。
  其实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了,沈挽也不强求,“那我去书房睡。”
  她抬脚就要出去。
  只是没走两步,胳膊就被抓住了,谢景御不高兴道,“才成亲就分开住,你真想我挨岳父大人和你大哥的揍?”
  说的好像她大哥打得过他似的。
  他爹那么忙,哪有空揍他。
  沈挽道,“这几天分开住没事……”
  谢景御眉头拧成麻花,“理由。”
  沈挽耳根发红,“你就别问了,反正没事就是了。”
  可她不说,谢景御不松手,还直接把她抱起来,朝床榻走去。
  沈挽挣扎,“我来月信了,身子不方便……”
  谢景御愣了下,沈挽从他怀里滑下,他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但他也不同意,“我又不碰你,有什么不方便的?”
  沈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他们是没有圆房,他不会碰她,可是她来月信,十次里有九次会弄脏被子,被他看到,多尴尬啊。
  更更重要的是,他还抱着她睡,万一不小心弄到他身上……
  她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沈挽推他道,“只用睡三天书房就行了。”
  沈挽几乎是把谢景御推出房门的。
  把人推出去,然后把门栓落下,沈挽长呼了一口气,做女人就是麻烦,每个月都有几天不方便,连出门都得小心翼翼,而她还算不错了,时间很准,月信只会提前或者推迟几个时辰,而且来月信不会肚子疼,有些人疼的死去活来呢。
  沈挽上床睡觉,一个人霸占一整张床的感觉不要太好。
  沈挽以为自己能美美睡一觉的,但要命的是,这些天她都是被谢景御抱着入睡的,好像已经习惯拿他做枕头了,竟然有些不习惯自己的枕头了。
  对着纱幔发了会儿呆,沈挽就闭上眼睛,睡熟过去。
  沈挽很快入眠,谢景御睡的就不好了,虽然书房里有床,但他从来没在书房睡过,更没法接受。
  他知道女子来月信,不能同房,但他和沈挽就没圆房,那女人竟然拿这借口把他推来书房住,他竟然还真来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某位爷坐了起来。
  ……
  清晨,阳光透过窗柩照耀进屋。
  沈挽从酣睡中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她又把眼睛闭上了,毕竟看过太多回了,已经习惯了。
  可是刚闭上,沈挽眼睛又猛然睁开。
  谢景御昨晚不是被她赶去书房睡的吗?
  他怎么在床上?!
  沈挽以为自己没睡醒,还在做梦,她掐了下自己。
  疼。
  不止疼,还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出来。
  沈挽没差点炸了。
  她飞快坐起来,谢景御没醒,沈挽担心弄脏他衣服,悄悄将被子掀开,准备检查一下。
  然而被子掀开,沈挽瞥了一眼就飞快的把被子盖上了。
  某人一柱擎天。
  沈挽庆幸谢景御没醒,不然她得羞的钻地缝不可。
  可刚刚看了一眼,他亵裤边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
  沈挽伸手在谢景御跟前晃了晃,确定他还睡着,又红着脸把被子掀开了。
  亵裤边有点淡粉色,沈挽也不确定是不是沾到了,感觉是,又感觉不是。
  沈挽想看清楚一些,伸手去拽,然后一道暗哑的声音就传了来,“你礼貌吗?”
  沈挽抬头。
  和谢景御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