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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这时候谢景御找她。
  沈挽道,“定国公府出了事,这两日我爹和老夫人都没空见周老夫人,二表哥帮我给周老夫人安排个歇脚的地方,再给她请个大夫,以防她水土不服,我明日去见她,在我见她之前,千万别让她进定国公府。”
  云钺应下。
  小厮继续赶马车。
  珊瑚掀开车帘,沈挽路过周老夫人马车时,看到一容貌清秀的姑娘,很面生,前世未曾见过。
  不知道是谁,沈挽也不好奇,她一门心思都在想谢景御找她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府里说吗?
  马车一路往前,很快就到护国寺山脚下了,就在马车要拐向去护国寺的路上时,突然马发了狂,往前狂奔而去。
  猝不及防,沈挽身子重重的撞到马车上,疼的她眼泪都飙了出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惊马呢?!
  不会是有人打着谢景御找她的幌子,把她支来这里,要她的命。
  想到那小厮是靖北王府的,是靖北王府的人要她的命!
  马不要命的往前跑,沈挽拼命抓住马车,颠簸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平暗中护卫沈挽,看到马车发狂,他第一时间追上来,暗处一支短箭射过来,将他的去路拦下。
  小厮抓不住缰绳,半道上就被甩了下来,沈挽透过被风掀起的车帘,看到一条熟悉的小道,心颤抖成筛子。
  这条小道的尽头是悬崖!
  前世长姐就是惊马坠崖而死的,这一世谢景御在悬崖边把长姐救了。
  没想到又轮到她了。
  沈挽脸色惨白,明知道前面是悬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死。
  就在沈挽觉得自己今天死定了的时候,车帘被掀开,她看到一张急乱的脸。
  是——
  谢景御!
  他怎么会来?
  谢景御一掌打飞马车顶,一手搂过沈挽的腰,一手抓住珊瑚的肩膀,腾空而起。
  在他们落地的瞬间,马车摔下了悬崖。
  落地后,谢景御松开手,珊瑚摔地上,沈挽双脚软绵的站不住,谢景御抱着她,刚要宽慰,有暗器射过来。
  他带着沈挽身子一侧,就避开了暗器。
  那边七八个黑衣刺客,手里拿着刀,阳光下,寒光逼人。
  谢景御扶着沈挽站好,“躲到一旁去。”
  沈挽站都站不稳了,她强撑着站到一边。
  刺客冲杀过来,谢景御抽出腰间软剑就迎上去。
  厮杀起来。
  刀剑碰撞的声音,极其刺耳。
  为首之人戴着面具,身形像极了上上回花灯会上,夏侯奕的心腹。
  谢景御武功高强,再加上陈平和陈安,刺客没法靠近。
  但刺客统领看到了沈挽,花灯会上,靖北王世子不离她身前,今日拼命奔波,救下她,并不像主子说的,娶她是为报复。
  刺客统领和两个手下一对视,两人拖住谢景御,刺客统领朝沈挽杀过来。
  沈挽被逼的退到了悬崖边,差一步就摔下去了。
  谢景御来不及拦下刺客统领,只能以身相护,后背被刺客统领的剑划伤。
  谢景御一个反身,给了刺客统领一剑,
  刺客统领迅速退下。
  谢景御扶着沈挽站稳,可就在这时,暗处一支短箭射过来。
  谢景御抱着沈挽躲开了一支,另外一支紧着过来的避不开了。
  谢景御手一推,沈挽摔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她抬头就见谢景御摔下悬崖。
  “不!”
  沈挽歇斯底里的喊着。
  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景御摔下去,消失在视线里。
  眼泪涌出来,沈挽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
  刺客首领见谢景御摔下悬崖,收手道:
  “撤!”
  刺客死的死,离开的离开,陈平陈安两人也都受了伤,可是都顾不上了,他们要想办法下悬崖,救世子爷。
  但愿世子爷还有活命。
  两人从侧面下悬崖,沈挽跪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已。
  谢景御救过她好几回,但沈挽从来没想过,谢景御会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谢景御要不推开她,他不会躲不开暗器,摔下悬崖。
  想到长姐摔下悬崖,粉身碎骨,沈挽面如死灰,心像是被藤蔓紧紧缠绕,荆棘刺一根根扎心底,痛彻心扉。
  眼泪模糊到看不清,沈挽望着悬崖,就在她快要痛晕过去时,一道身影飞上悬崖。
  看清是谁,沈挽第一眼以为是看花眼了,再看真的是谢景御。
  沈挽心底涌起一阵狂喜,强忍着浑身的痛,爬起来,朝谢景御跑过去。
  紧紧的抱着他。
  可怜谢景御,用尽全身力气才上得悬崖,人还没站稳,沈挽就朝他跑过来,撞的他脚步后退两步,没差点刚上来,就又下去了。
  沈挽看到谢景御,就想不到其他了,她紧紧抱着他,哭道,“你吓死我了……”
  谢景御喜欢她这样抱紧他,帮怀中人儿擦掉眼泪,“我不是说过吗,能要我命的,只有你。”
  第214章 伤口
  都什么时候了,还和她开玩笑。
  沈挽抱着他,轻捶了一下他的后背,然后头顶就传来一阵倒抽气声。
  沈挽猛然想起来,谢景御在坠崖前,替她当刺客,背后受伤了。
  沈挽看谢景御的后背,血几乎将整个后背湿透,伤口足有她手掌长。
  这该有多疼……
  刚歇的眼泪又涌出来。
  谢景御道,“别担心,只是一点皮外伤……”
  流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好不好!
  谢景御随身带了金疮药,沈挽给他倒在伤口上,简单包扎了下,就催他去看大夫。
  谢景御吹了记口哨,马就跑了过来,谢景御搂着沈挽的腰飞身上了马背。
  是让他去看大夫,不是让他带着她一起去啊。
  不过谢景御伤的严重,沈挽也不放心,便没有挣扎。
  谢景御一夹马肚子,就跑远了。
  走之前,沈挽还不忘叮嘱珊瑚,“你就在这里等陈平陈安他们。”
  珊瑚连连点头。
  风一吹,一股子血腥味传来,站在悬崖边,看着好几名刺客,珊瑚胆子没吓破。
  可再吓人,也没方才看到世子爷摔下悬崖来的可怕。
  那么高的悬崖,也不知道世子爷是怎么上来的。
  谢景御能死里逃生,还多亏了沈挽折腾一通,王爷给他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不然他今日当真凶多吉少了。
  两人骑马进城,找了家最近的药铺,彼时谢景御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强撑着将沈挽带下马背,然后就脱力,沈挽抱紧他的腰,一边往药铺走,一边喊大夫。
  药铺小伙计赶紧过来,帮着将谢景御扶进内堂,大夫给谢景御把脉,重新处理伤口。
  用的是谢景御自带的金疮药,比药铺里的药止血效果更好。
  沈挽问道,“大夫,我相公没事吧?”
  大夫道,“没有性命之忧,但失血不少,至少要养半个月才能恢复。”
  瞥头见谢景御看沈挽的眼神,大夫又补了一句,“这几日切忌剧烈运动,以免伤口崩开。”
  沈挽,“……”
  谢景御,“……”
  只差没明着说这几日别同房了。
  倒也不用叮嘱的这么细致。
  伤口重新包扎了,又给沈挽把脉,沈挽有些受惊,大夫开了张方子,只是谢景御的锦袍不止破损,还全是血,沈挽让药铺小伙计帮着买一身新的。
  她身上没带钱,谢景御也没有,平常珊瑚陈安跟进跟出,钱都在他们身上。
  不过沈挽身上能当钱花的首饰不少,随手就拔下一根金簪,递给小伙计。
  小伙计忙道,“药铺先垫上,回头贵人差人送来就行了。”
  小伙计也是有几分眼力见的,两人通身贵气,身份必不一般,还能欠了他们药铺几两碎银么?
  小伙计去给谢景御买了身锦袍,沈挽伺候谢景御穿上,缓了这么会儿,谢景御力气恢复了不少,两人出了药铺。
  沈挽觉得骑马颠簸,方才是没办法,现在可以找驾马车,但还没开口,谢景御就带着她再次骑上马背。
  沈挽道,“你的伤口……”
  “为夫没这么弱。”
  之前沈挽也听他自称过“为夫”,但感觉和这次全然不同。
  醉仙楼,二楼。
  夏侯奕、萧韫还有谢景泽三人在庆功。
  谢景泽举杯敬萧韫和夏侯奕,“多谢成王和北越三皇子鼎力相助。”
  萧韫早就想要谢景御的命了,奈何总是功败垂成,但他不明白,夏侯奕为何也要置谢景御于死地,甚至不远千里也要来取他的命,还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谢景御不除,即便他坐到那个位置上,也迟早会被拉下来。
  这不是危言耸听吗?
  不过能和夏侯奕还有谢景泽联手,除掉谢景御,也算是解他一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