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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御斜了沈挽一眼,“那皇上就犯欺君之罪了。”
  沈挽,“……”
  这混蛋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皇上还能犯欺君之罪吗?
  但皇上怎么会梦到她怀身孕呢,皇上日理万机,这么清闲的吗?
  还是和她一样打着做梦的幌子找的借口,可那是皇上啊,只有别人找借口忽悠他,皇上用得着忽悠谁吗?
  这边沈挽和谢景御在用午膳,老夫人、温侧妃还有二夫人她们都在等消息。
  谢景御进宫帮沈挽求情,但郑嬷嬷没走,可见要杖责沈挽的决心,她们都觉得皇上会为了维护皇家颜面打沈挽几板子。
  温侧妃坐到梳妆台前,丫鬟刚给她梳妆完,一丫鬟快步过来。
  温侧妃道,“打世子妃板子了?”
  丫鬟摇头,“安公公来了,郑嬷嬷走了。”
  唰。
  温侧妃的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让人拿扫把将成王侧妃撵走,可以说是把皇家颜面放在地上践踏了,皇上也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就算世子世子妃救过皇上的命,也不能如此纵容吧?!
  就不怕真纵容的他们无法无天,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老夫人和二夫人也以为沈挽这顿板子省不掉,没想到最后还是雷声大雨点小,不,就没下一点雨,还给世子妃立威了,踩着皇家和宋皇后的颜面立的威!
  皇上纵容,靖北王府可不会!
  沈挽午膳才吃到一半,吴妈妈就到照澜轩了,传老夫人的命令,“皇上既往不咎,但靖北王府家规不是摆设,世子妃如此胆大妄为,老夫人让你去佛堂跪三天,好好反省。”
  没见过这么讨厌的老夫人,安心颐养天年不好吗,非要多管闲事。
  沈挽知道老夫人这些天气坏了,如今有机会,肯定不会放过她。
  但皇上都不罚她了,老夫人还揪着不放。
  沈挽望着谢景御,“那我吃完午膳就去领罚……”
  谢景御给她夹菜,“你想气死皇上吗?皇上都不顾皇家颜面,把这事压了下来,老夫人罚你,你乖乖去了,老夫人的面子难不成还比皇上大?”
  谢景御看向吴妈妈,“安公公来一趟还不够,是要我再进宫请一道赦免的圣旨吗?”
  吴妈妈面色一僵,“老夫人罚世子妃,也是为了世子和靖北王府好。”
  “怎么做更好,本世子心里有数。”
  吴妈妈不敢再多嘴,退下。
  上赶着来找骂的。
  沈挽继续吃饭,食欲比方才更好了。
  再说郑嬷嬷,从照澜轩离开,就直接回宫了。
  回到凤仪宫,进殿就看到宋皇后怒气难消的样子,郑嬷嬷道,“皇上也太宠靖北王世子世子妃了些,生怕奴婢不回,竟还派安公公前去给他们撑腰……”
  郑嬷嬷不说,宋皇后都不知道安公公去靖北王府的事,更是心头冒火,“靖北王世子妃连成王侧妃都敢拿扫把撵出府了,你去传本宫的口谕,还用得着安公公去给他们撑腰吗?”
  但除了撑腰,宋皇后绝计想不到安公公去只是拿玉佩。
  宋皇后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要没打到沈挽板子也就算了,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的是,折腾一通,没打到沈挽不说,还反过来让成王侧妃挨了打。
  哪怕派去的人下手再轻,三十大板也够沈媞受得了。
  更重要的是,她这个皇后甚少传口谕,竟然就这么无疾而终,皇上不顾皇家威严,也不顾她这个皇后的脸面!
  宋皇后问道,“靖北王世子妃当真怀了身孕?”
  郑嬷嬷摇头,“没听说,要真有了身孕,奴婢也不用在靖北王府等这么半天。”
  别说沈挽只是让人撵了成王侧妃,就是把成王侧妃打成猪头,她肚子里怀了孩子,皇后也得看在靖北王和宋国公的面子上,从轻处罚。
  这道护身符亮出来,比靖北王世子进宫找皇上还要管用,皇后还不用丢面子。
  宋皇后也不信沈挽有了身孕,惊马遇刺没几天,太医去过靖北王府,给他们把脉了,要是有身孕,不可能不传开。
  但靖北王世子妃有身孕的事,不是谢景御说的,是皇上,甚至不许她多问,她也不信靖北王世子敢为了替世子妃开脱,就撒这样的谎,孩子可不是说怀上就能怀上的,到了时间,没有孩子,就是欺君之罪。
  宋皇后气的进气多出气少,郑嬷嬷道,“奴婢回来的路上,听说昨儿皇上传钦天监去问话了……”
  宋皇后眉头皱紧。
  皇上没事找钦天监做什么?
  想到十六年前,皇上找钦天监,宋皇后眼神冰冷,“去查。”
  宫女退下,再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彼时宋皇后在练字,宫女上前道,“皇上前儿夜里做了个梦,找钦天监是问梦境的事。”
  “什么梦?”宋皇后问道。
  宫女道,“皇上梦到两条很漂亮的锦鲤钻入靖北王世子妃腹中,钦天监说这是胎梦,靖北王世子妃这两个月就会怀上身孕。”
  这听着确实很像胎梦——
  但是!
  郑嬷嬷奇怪道,“胎梦不该自己梦到吗,再不济也是骨血至亲,皇上和靖北王世子妃非亲非故,怎么会梦到?钦天监怎么解梦的,也不怕皇上砍他脑袋。”
  皇上梦到靖北王世子妃也就罢了,还上心找钦天监询问,说是胎梦,就真当靖北王世子妃怀上了。
  宋皇后气的把手里的毛笔重重扔砚台里。
  第235章 站队
  用完午膳,谢景御去了书房,沈挽比往常多吃了半碗饭,有些撑,准备去院子里走几步消消食。
  刚准备出门,外面春儿进来道,“世子妃,夏荷姐姐来了。”
  不多会儿,夏荷走进来,珊瑚迎上去,“夏荷姐姐怎么来了?”
  夏荷笑道,“之前为了三姑娘出嫁的事,国公府给不少大臣府上送了喜帖,如今把二房赶出去了,出阁宴不再办,国公爷和夫人商议了下,还是决定派人到各府打声招呼,将喜帖收回。”
  沈挽道,“这么一点小事,我娘怎么让你来?”
  夏荷道,“夫人还有点事交代二姑奶奶……”
  沈挽心咯噔一下跳起来,怕是为她让人拿扫把撵沈媞的事,正忐忑不安呢,就听夏荷道,“没几天就是蔺老夫人寿辰了,夫人怕二姑奶奶顾着世子爷的伤,忘了这事,让奴婢来提醒一声,夫人说世子爷有伤在身,不去蔺府没事,但世子妃您一定要去。”
  云氏不派夏荷来提醒,沈挽还真不记得这事了。
  沈挽连连点头,“我一定去。”
  夏荷来就是为这事,办完就准备走了。
  沈挽问道,“我让人撵了成王侧妃的事,我娘没生气吧?”
  “夫人可生气了,”夏荷道。
  “……”
  沈挽道,“骂我了?”
  夏荷捂嘴笑,“夫人生的是成王侧妃的气,怎么会气二姑奶奶呢?本来夫人是准备明日来府里,探望靖北王妃,再当面提醒二姑奶奶蔺老夫人寿辰要到了,因为这事,夫人有些担心,就让奴婢来传话了。”
  至于担心什么,不用明说,沈挽也知道。
  靖北王府老夫人和那些婶娘也不是好相与的,万一来靖北王府碰上,十有八九会阴阳怪气她和沈暨教女无方,养出这般胆大妄为的女儿,到时候她是护女儿呢还是当着她们的面数落女儿呢?
  护女儿肯定不能,那就真成她把女儿宠坏了,训斥女儿,云氏舍不得。
  左右没几天在蔺府就能碰上,便打消了来靖北王府的念头。
  沈挽最近忙的连蔺老夫人寿辰都没想起来,自然没准备寿礼了,不过不用费心另想,前世她送的抹额,蔺老夫人就很喜欢,银钏送夏荷出府,沈挽就赶紧着手绣。
  谢景御在书房,等沈挽去给他研墨,这些天也算勉强过上了红袖添香的日子,但今天等了又等,迟迟不见沈挽去。
  他回屋就见沈挽在绣针线,还不是给他绣的,某位爷很是不爽,“我的锦袍还没做好,这又是给谁绣的?”
  沈挽道,“我忘了蔺老夫人寿辰就要到了,我娘方才派人来提醒我,我得赶紧绣好才行。”
  见沈挽说话都不忘落针,谢景御道,“赶不及,可以准备别的,就一定要送你亲手绣的吗?”
  沈挽抬头望着谢景御,“谁让你们一个比一个不缺钱,就喜欢我绣的东西呢。”
  谢景御,“……”
  要过荷包要锦袍的人,实在没话反驳。
  珊瑚银钏憋笑憋的腮帮子都疼。
  一个精致的抹额要绣上好几天,沈挽一个下午都在忙,吃过晚饭后,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就回屋继续。
  夜里谢景御从书房回来,沈挽还在绣,他道,“该睡觉了。”
  “你先睡吧,我把这点绣完,”沈挽头也没抬道。
  这又不是需要一气呵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