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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住的人家都不会卖,要是犯了案子,府邸被查抄,也是前脚抄干净,后脚就有人惦记上,求皇上赏赐,根本轮不到王府去花钱买。
  只隔一条街,已经是很近了。
  尤其还是王爷特地叮嘱给的,一下子就冲淡了四夫人分家的不舍。
  四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多谢王爷王妃。”
  王妃待人一向随和,自打四夫人向着王妃后,四夫人几乎每天都会来琉璃院坐坐,王妃倒也希望留下四房,但分家没有分一半留一半的,只能一起分了。
  不过家产怎么分,王爷王妃说了算,把那宅子划给四房,谁也不能说什么。
  沈挽以为老夫人要等家产分清之后,再搬出府,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没想到第二天就搬了。
  嗯,老夫人被气狠了,本就病恹恹的身子,接连气晕过去两回后,病的更更更严重了。
  丫鬟去前院传话,要给老夫人请太医,正好碰到王爷下朝回来,“老夫人的病,不是看太医就能好的,一日不出王府大宅,她一日心不安,二房要没定下府邸,先将老夫人送去城东的庄子上安置。”
  王爷发话,周管事照着办。
  打着为老夫人好的幌子,让人准备软轿,把老夫人送去城东庄子上。
  当然了,老夫人不可能不闹的,寻死觅活,死也要死在靖北王府,周管事道,“老夫人要搬出王府大宅的事,文武百官都知道,皇上准许的,让老夫人搬去庄子上,是王爷对老夫人的孝心。”
  “眼下正在分家,就二夫人偷梁换柱犯下的过错,能分多少家产,王爷说了算。”
  “王爷最怕府里的事烦他,吵的他不安,吃亏的是二房三房。”
  老夫人那张脸冷的可怕。
  可是没用,王爷请旨分家,这不只是绝老夫人的路,也把自己的退路给绝了。
  如宋国公说的,分家这样的小事,不该惊动皇上,已经惊动了,最后不分,这是消遣皇上。
  老夫人已经别无选择,要么死,要么分家。
  分家是坐软轿出靖北王府,死那是抬出去。
  老夫人心如死灰,不再挣扎。
  老夫人搬走是大事,哪怕沈挽有孕在身,也还是要送送的。
  老夫人扶着吴妈妈的手,迈步上台阶,老夫人脑海里闪过三十多年前,自己坐着花轿被抬进门的风光,没想到老了,却要被赶出去。
  老夫人咽不下这口气,站在门槛前,她回头看向王妃,“死后,我要从王府大宅出殡!”
  不是商量,是命令。
  王妃淡淡一笑,“高高兴兴分家,老夫人何苦说这样的晦气话?”
  周管事听着都心惊肉跳。
  怕功亏一篑。
  老夫人就差迈门槛出去了,这要没忍住脾气,气死过去,王府忙出殡要忙半天。
  老夫人是二老爷三老爷的亲娘,皇上准她搬出去和亲儿子过,没道理死了还回王府大宅办丧事,也正因为说不过去,所以老夫人出去时,才会说这样一句话。
  不过老夫人说老夫人的,王妃压根不接,活着的时候,王爷都不准许她再享受靖北王府老夫人的尊荣,何况死后。
  老夫人眸光死死的盯着王妃,握着吴妈妈的手,好些天没修剪的指甲掐进吴妈妈的肉里,疼的吴妈妈额头都打颤,“老夫人,走吧。”
  老夫人眼泪涌出来,脚步沉重的像是有千斤,都到门前了,只要她没有倒下,这一步始终是要迈出去的。
  老夫人坐进软轿里,看着王妃和沈挽的眼神,像是淬了剧毒一般。
  沈挽福身恭送老夫人。
  吴妈妈生怕老夫人多看一眼生气,赶紧将轿帘放下,让小厮抬走了。
  沈挽和王妃目送老夫人走远,方才进府。
  老夫人都搬走了,二房三房彻底死心,不再心存幻想,选府邸搬家,倒是四房,因为离的近,王爷准许四房住到四房新宅修好,乔迁之日再搬。
  进府后,王妃拍着沈挽的手,“搬家有些乱,这几日就别去花园了。”
  沈挽乖巧点头。
  两天没出照澜轩一步。
  这两天,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在传靖北王府分家的事。
  没人觉得老夫人是心甘情愿分家的,不过也没人怀疑王爷说的是假的,都在猜老夫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王爷容不下二房三房,要弄死那两窝,省得分家产了。
  靖北王世子妃体质不好,招毒老太太,也克毒老太太。
  定国公府老夫人克上了刑台,靖北王府老夫人克分家了。
  简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日,沈挽在投喂锦鲤,春儿过来道,“世子妃,宸妃棺椁后日就进京了,皇上让礼部尚书携百官到城门口迎接。”
  第388章 阵仗
  果然还是在路上耽搁了,三日的行程六天才到。
  宸妃对皇上有救命之恩,皇上大张旗鼓,张榜找寻,如今回京,肯定要给够排面。
  要不是沈暨和蔺老太傅拦着,皇上都要自己出宫迎接。
  是以这天,以礼部尚书、右相等人为首,百官到城门口迎宸妃。
  文武百官等候在城门外,远远就见送丧队伍过来,为首十几个骑马的,身穿素白孝服,看不见后面的棺椁。
  阵仗怎么会这么大……
  皇上不是只派了兵部尚书府大少爷和刑部左侍郎去迎接吗?
  除了这两人能骑马外,还有谁能骑马走在前面?
  右相和滕王身份不低,站在前面,看到凌大少爷和豫章郡王骑在马背上,右相眉头微皱,滕王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还有永王和卫国公他们,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不是他们儿子吗?
  还有好几位大臣脸绿的发光。
  前几日自家儿子屁颠颠的告诉他们,说靖北王世子领了个差事,需要离京三五日,差些人手,这还是豫章郡王和他们走的近,才把他们叫去帮忙的,赶着把行李收拾了。
  平常这些大臣拘着儿子,不让随便离京,现在儿子和靖北王世子还有豫章郡王他们一起离京,都是些没官职在身的,想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左不过就是玩,便没当回事。
  结果竟是去迎宸妃棺椁……
  迎一个还不在册的嫔妃,用得着去这么多人吗?
  便是太后薨殁在行宫,迎她回京也没这般阵仗啊!
  礼部尚书脑瓜子更是嗡嗡直响。
  朝廷官员,后宫嫔妃的丧事是有严格规制的,切记不能僭越。
  但眼前这阵仗,礼部尚书也不知道是越矩了,还是没有。
  说越矩吧,阵仗虽然看着惊人,但都是些没官职在身的,在规矩之列。
  可要说没越矩,这些世家少爷没一个身份低的,不是世子就是郡王,他们的身份,足够代表家族了。
  这事办的,在礼部尚书眼里就两个字——
  离谱。
  更离谱的是,儿子迎宸妃棺椁回京,骑在马背上,他们这些做父亲的还得跪下迎接。
  虽然迎的不是自家儿子,可这感觉太奇怪了啊。
  别说右相和滕王他们浑身不得劲,坐在马背上的凌大少爷和豫章郡王他们也是如坐针毡。
  完了。
  回去少不得要挨一顿毒打了。
  百官跪迎宸妃,等他们起身,把路让开,谢景御和裴怀瑾方才进城。
  嗯。
  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就是谢景御和裴怀瑾。
  谢景御走在前面就算了,本来这差事就是交给他的,但裴四少爷怎么会和靖北王世子并肩走,论身份,后面那些都比他更有资格。
  再发现裴怀瑾穿着麻衣,一个个眼珠子没惊掉下来。
  披麻戴孝。
  这是儿子才穿的。
  女婿孙儿都不用。
  再看裴怀瑾眉眼有些像皇上,皇上又梦到宸妃给他生了一双儿女,难不成裴老太爷的孙儿是皇子?
  百官们面面相觑,心底在惊涛骇浪。
  队伍很长,长到又让礼部尚书脑袋发胀了。
  以谢景御和裴怀瑾为首,十几位世家少爷跟在后面,然后是宸妃棺椁,再后面是护送的官兵,足足几百人。
  别说太后了,就是皇上驾崩,也不过这阵仗了。
  嗯。
  赵昂和刑部左侍郎护送宸妃棺椁回京,阵仗是依照贵妃规制来的,也足够风光了。
  赵昂知道宸妃是沈挽的亲娘,谢景御的岳母大人,皇上在意之人,丧事办的越风光越好,但贵妃是他的胆量极限了,再多的不能了。
  但谢景御他们去了后,他们在前面开路,后面官兵跟的不够多,就显得头重脚轻,豫章郡王叫上这么多人跟着一起,总不能到了,不让人送了。
  再加路上波折不断,谢景御把心一横,拿靖北王府令牌调了两百官兵随行护送。
  既然护送,肯定要戴孝布,然后阵仗就吓人了。
  谢景御只对皇上负责,至于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