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郡王迈着讨打的步子回的府,那欠揍的样子,看的滕王火气那是蹭蹭蹭的往头顶涌,习惯性的去拿鸡毛掸子了。
豫章郡王道,“又想打我?!”
滕王道,“一天天吊儿郎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不打你打谁?”
豫章郡王道,“之前父王还怪我不该叫那么多人去迎宸妃棺椁,现在他们一个个都要请我吃饭呢。”
滕王是有气都没地方撒。
他儿子做事是真不靠谱。
但运气也是不一般的好。
滕王道,“人不可能次次都有好运气,打你是让你长教训!”
豫章郡王不爽道,“说的好像我做事全凭运气似的……”
滕王道,“难道不是吗?”
豫章郡王道,“当然不是了!”
“我虽然不知道裴怀瑾就是皇子,但我知道靖北王世子是宸妃的女婿啊。”
滕王,“……”
滕王妃,“……”
滕王滕王妃惊呆了。
靖北王世子是宸妃的女婿,那靖北王世子妃岂不是……
萧怀瑾是蔺老太傅的外孙儿,靖北王都极可能会扶持他了,要再加上靖北王世子妃这层关系,那就毫无疑问了。
难怪对于宸妃棺椁进京,太后反应那么剧烈,这些事连他们儿子都知道,何况太后了。
他日日上朝,风雨无阻,消息还没自家儿子灵通,天知道滕王这一刻遭受的打击有多大。
豫章郡王还嫌不够,“皇上让靖北王世子多找几个人去接应,去的人越多,宸妃回京越风光,皇上越高兴,我多叫些人,只有功,没有过好不好,父王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揍一顿,冤不冤?”
“我不管,得补偿我一千两,不,是两千两!”
豫章郡王伸出两根手指头。
缺钱啊。
天香楼被烧,现在还是断壁残垣在那里,重新修建是要钱的。
而他。
一向是入不敷出。
那么大一个天香楼,两千两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找兄弟们凑。
滕王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在蠢蠢欲动,滕王妃道,“给吧。”
拿到两千两,豫章郡王美滋滋的出门。
跟班小厮凑上来,“郡王爷这顿打挨的真值。”
“去,一边去。”
屋内,滕王气的把鸡毛掸子扔小几上,滕王妃也是头疼,“咱们家这头驴,不会只有靖北王世子使唤的动吧?”
也不知道他们这么不靠谱的儿子,靖北王世子是怎么放心使唤的,偏就听他使唤,让拉磨就拉磨,让驮粮就驮粮,听话的不行,也是邪门了。
到得月楼汇合,赵昂发现自己要少了,又回家了一趟。
同样都是挨打,不能豫章郡王的值两千两,他就值五百两,这差距太大了。
可是把钱一凑,算上还没有回来的楚扬两千两,也还是不够。
“有没有办法再挨顿冤枉打,凑点钱?”
听着豫章郡王的话,永王世子直接喷茶了。
卫国公世子嘴角抽搐。
再一次庆幸这货不是他妹夫。
自家妹妹性子就够急了,一点就炸,再碰上豫章郡王这脑回路,要真嫁了,他得天天操心小外甥将来是个什么性子了。
感谢豫章郡王不娶他妹妹之恩。
别说生气了,卫国公世子都想敬豫章郡王一杯了。
第401章 送葬
转眼就到宸妃出殡的日子了。
丧事办的格外隆重。
隆重到别说太后,宋皇后都气病了。
一般皇后出殡,皇上是不会送葬的,但宸妃下葬,皇上乘坐御辇,亲自送到皇陵,看着宸妃的棺椁抬进去。
宸妃没有皇后之名,却胜过皇后之实!
连皇上都亲自送葬,何况文武百官以及家眷了。
皇上要亲自送葬,宋国公和左相等人跪下来阻拦,皇上都不为所动。
只是皇上这一举动,也让那些不知情的朝臣,心底揣测纷纭。
皇上说和宸妃只是一夕露水情缘,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夕情缘,这分明是皇上藏在心底的人,哪怕已经死了,也要极尽哀荣。
母凭子贵,子凭母贵。
皇上这么看重宸妃,必然会对七皇子萧怀瑾宠爱有加。
不少大臣庆幸这些年没站队,谁能想到半路会杀出来这么一个有势力的皇子,几乎是以席卷之势压过来,一回来就逼的成王喘不过气来。
宸妃的棺椁是谢景御和萧怀瑾他们迎回来的,皇上干脆让他们送宸妃葬入皇陵。
萧怀瑾一身麻孝衣,走在最前面,之后是谢景御,然后是豫章郡王他们。
再是皇上御辇,之后是宸妃棺椁。
浩浩荡荡。
那阵仗都快赶得上先皇下葬了。
不少大臣都觉得过头了,但除了宋国公和左相这些坚定不移成王党人,没人站出来说什么。
一来这阵仗有他们儿子一份,二来皇上铁了心,要给宸妃此殊荣,他们反对也没用,更重要的是,这不是得罪七皇子吗?
要七皇子没夺嫡的希望,说了也就说了,现在不止是有,而且希望很大。
要将来七皇子被立为储君,甚至坐到那个位置,他肯定会追封自己的生母为后。
对他们这些臣子而言,无非多送宸妃一程,也不花他们的钱,还是不要多嘴了。
送宸妃出殡是件很累人的事,天不亮就进宫等候,等回府,已经是傍晚了,而且中途没饭吃。
沈挽有孕在身,不用去送,王妃要没生病,是肯定要的。
见那些贵夫人累的走不动路,谢景御有些动摇,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可能自家父王真的只是舍不得母妃吃这个苦头,才给母妃下软筋散的。
送皇上回宫,谢景御才回靖北王府,进院子,就看到沈挽坐在秋千上,晚霞照耀下,一双眼眸澄澈如山泉,不染纤尘。
经历前世被挫骨扬灰之痛,还能保持这份心态,实属不易。
见他回来,沈挽从秋千上下来,迎上来,“你回来了?”
谢景御道,“总算是忙完,有时间陪你了。”
沈挽道,“午膳没吃吧?你去沐浴,一会儿就用晚膳了。”
谢景御就去浴室了,等他沐浴完回来,小厨房已经把晚膳端进屋了。
知道谢景御午饭没吃,沈挽特地让小厨房多做了几个菜,两人坐下来用膳,有说有笑。
用完晚膳,然后溜达着去了琉璃院,王妃还是没力气。
从王妃那儿回来,天快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回去后,谢景御去书房,沈挽回屋忙自己的,只是到了睡觉的时辰,还不见谢景御回来。
沈挽几次往门口张望,银钏有眼色出去,然后回来道,“世子妃,世子爷在练武,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睡觉。”
练武会出一身汗,出汗后还不能立马洗澡,得缓个一刻钟。
这半个月忙着宸妃的丧事,荒废武功了,但也不用这么大晚上的勤奋吧,明天早上再练不行吗?
沈挽白天睡了大半个时辰,倒也没那么困,继续绣锦袍。
皇上这件锦袍再有几天就绣完了,真是不容易,这还是谢景御这半个月不在府里,不然他要在,不让她一天多绣,还不知道多久能忙完。
谢景御冲了个冷水澡回来,见沈挽还在绣针线,他想到裴怀瑾说手指被扎的事,他问道,“不会扎手吗?”
沈挽道,“只有才学的时候,才会扎到手指头。”
“扎了半个月?”谢景御问道。
沈挽面上有些挂不住,又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谢景御捏沈挽的鼻子,轻笑,“听你哥说的。”
这空子属实是被他钻到了。
沈挽不知道这个哥不是那个哥,以为是沈历,“大哥真是的,什么事都跟你说。”
学针线,被针扎半个月,太笨手笨脚了。
大哥就不知道给她留点面子吗?!
迟早也把大哥做的那些丢脸事给卖个干净。
看大嫂笑不笑话他!
知道沈挽误会了,谢景御也没替沈历澄清,只道,“怎么没睡?”
沈挽挑眉道,“你这么勤奋,我也不能偷懒啊。”
谢景御刮沈挽鼻尖,“为夫勤奋,是因为明天早上没时间练武。”
沈挽看着他,“为什么没时间?你要上早朝还是又要出远门?”
谢景御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白天忙了一天,方才又练武,某位爷也累的很,抱着沈挽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沈挽就知道某位爷为什么没空晨练了。
沈挽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谢景御那张丰神俊逸的脸,看了这么久都看不腻的一张脸,想到这张脸属于她,心底就满足的不行,沈挽伸手去碰他鼻子。
然后还没碰到,谢景御就把眼睛睁开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