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御道,“也不能说是劝,算是一拍即合。”
四皇子连萧韫都争不过,何况萧怀瑾。
从萧怀瑾认祖归宗,四皇子党就偃旗息鼓了,但一个曾经想做储君的皇子,一般人也不会信他是真的死心了,更像是坐山观虎斗,好渔翁得利。
但谢景御知道,四皇子没这可能,有定国公和靖北王这么多人扶持,只要萧怀瑾不死,储君之位必是他的无疑。
四皇子的位置很尴尬。
争,没半点机会。
放弃,别人不信他。
谢景御请静安伯世子吃饭,替萧怀瑾拉拢静安伯府,他拉拢的很干脆,直接举杯,“静安伯府扶持凌王,我保四皇子寿终正寝,静安伯府更进一步。”
一个参与夺嫡的皇子,登不上那个位置,还能寿终正寝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四皇子没和凌王交恶过,反而有共同的敌人,谢景御为人,说一不二,静安伯世子和他接触不多,却也知道。
何况静安伯世子清楚,凌王不需要静安伯府的支持,迟早能压过成王坐到那个位置上去。
静安伯世子将疑惑说出来,“我相信靖北王世子说到就能做到,但我不明白,凌王并不需要我静安伯府支持,为何……”
谢景御也不瞒他,“凌王被封太子之前,我不能离开京都。”
都是聪明人,谢景御一句话,静安伯世子就懂了。
靖北王世子想去边关打仗,但凌王和成王的储君之争太过温吞,四皇子彻底放弃夺嫡,并扶持凌王,能逼的成王狗急跳墙。
这么大的事,不是静安伯世子能做决定的,谢景御找他,也只是让他给静安伯和四皇子带话,只说了这么两句,剩下的就吃喝闲聊了。
但因为是才找的静安伯世子,谢景御也不确定赵贵妃和宣宁公主对沈挽热情是不是因为放弃夺嫡,但静安伯早朝上请立凌王,就毫无疑问了。
不过静安伯做事这么干脆,倒是有些出乎谢景御的意料,算是意外之喜。
沈挽前世就知道谢景御厉害,不仅敢造反,还能成功,现在他扶持萧怀瑾,斗萧韫更是小菜一碟。
谢景御主动出手,沈挽还能不知道他是真的担心王妃,想尽快结束储君之争,好放心去找王妃。
萧韫离凉不远了。
明明人还坐在她身边,沈挽想到不多久,谢景御就要离开京都,心底顿时生出不舍来。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提这事。
蔺老太傅派人来请谢景御,午膳后,谢景御就去蔺府了。
怀胎养出的习惯,沈挽习惯午膳后,小憩一会儿,午睡醒来,珊瑚拿了张大红描金请帖过来,“世子妃,顺阳长公主府派人送来请帖,请您和世子爷去赏桃花……”
沈挽没有接帖子,随口问道,“哪天?”
“就在赵大少爷迎娶凌大姑娘第二天。”
这么一说,倒是给沈挽提了个醒,她还没把添妆给凌雪送去呢,过几日要去喝嫁女酒,沈挽就不亲自去送添妆了,让珊瑚跑一趟。
……
转眼就到右相府办嫁女酒的日子。
右相嫁女,百官道贺。
马车离右相府还有两条街,沈挽就感受到了右相府的热闹和喜庆——
路堵了。
平常半盏茶的路程,生生堵了小两刻钟,巡城司来疏通道路。
右相府门外石狮子上挂着大红喜愁,右相在门外迎客,见到沈挽和谢景御,右相赶忙行礼,“公主和世子驾到,有失远迎了。”
沈挽道,“右相多礼了。”
这边右相谨守礼数,那边凌大少爷过来,勾肩搭背,“你可来迟了啊。”
右相那眼色使的,眼皮子都快抽筋了。
沈挽是想笑不能笑。
谢景御留在外院,丫鬟带路,沈挽去见凌雪。
凌雪坐在小榻上,满脸通红,沈挽见了,还故意打趣她,“这是抹了多少胭脂,让脸红成这样啊?”
四下丫鬟捂嘴笑。
凌雪跺脚,“不带这么笑话我的。”
前来喝嫁女酒的大家闺秀,都来当面和她道贺,她脸皮薄,这边红晕没消退,那边又来了,脸红了大半个时辰了。
她甚至都不敢往铜镜瞄一眼,不过脸和耳朵的火辣辣,她也知道自己脸红的厉害。
沈挽笑道,“恭喜了。”
凌雪红着脸,“都是托了你和靖北王世子的福……”
沈挽笑道,“什么托福不托福,是你和赵大少爷有缘,拆不散的缘分。”
沈挽来的比较晚,只待了一会儿,就开席了。
凌雪庆幸嫁女酒,她不用露面,明天出阁,也不用上席,不然她得羞死不可。
第512章 撞上
丫鬟带路,沈挽入席,只是这位置安排的实在是不合沈挽心意。
她现在是皇上封的清宁公主,在来赴宴的女眷里数一数二了,右相夫人可不敢把沈挽安排和其她一桌,沈挽的位置在她身边,和永王妃她们一起。
沈挽,“……”
她和右相夫人,和永王妃、腾王妃她们可聊不起来。
沈挽也不和右相夫人客气,“我还是和明珠她们坐一起吧。”
右相夫人不能不这样安排,但沈挽自己的意愿是最重要的。
其实右相夫人也做了安排,在卫明珠她们那一桌给沈挽留了个位置,以防万一。
沈挽和卫明珠、秦念儿还有云缈她们一起坐,自在多了。
卫明珠道,“还好你过来了,不然我都感觉要低你一个辈分了。”
沈挽捂嘴笑。
笑的卫明珠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沈挽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才嫁给豫章郡王几天啊,说话都像他了。”
秦念儿道,“难怪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卫明珠脸有些发烫,沈挽不说,她都没发现,她竟然受萧埕影响这么大了,都怪他说话从来没正经,都把她给带歪了。
正在喝酒的豫章郡王,突然觉得鼻子发痒,打了个大喷嚏。
豫章郡王揉着鼻子,“感觉有人在骂我……”
楚扬道,“你还没被人骂习惯啊?”
“来,喝酒。”
觥筹交错,有说有笑。
滕王和永王他们坐在不远处,不时的往这边看一眼,没办法,儿子嗓门大,很难听不见。
只是看一眼看一眼,然后就看到豫章郡王往凌王嘴里灌酒……
滕王心都突突跳。
不看了。
心脏受不了。
怕自己控制不住,滕王甚至和卫国公换了个位置,背对着那边,眼不见为净。
嫁女酒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散,右相夫人送沈挽出府,谢景御在大门口等她,等出门,马车已经过来了。
谢景御扶沈挽上马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他一进来,酒味就充斥了整个马车,谢景御没骑马来,沈挽只能忍着了。
谢景御坐下,随手将沈挽抱到怀里,“有这么难闻吗?”
“反正不好闻。”
某位爷甚是怀念沈挽黏着喝酒后的他了。
“也许多闻闻就习惯了。”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要习惯?
沈挽刚这样想,马车突然一快,沈挽就朝谢景御亲了上去。
沈挽要坐稳了,但来不及了,后背被摁住,谢景御加深了这个吻。
好像……也没那么难闻……
今日沈挽也喝了几杯果子酒,再加上许久没有亲热了,这一亲,顿时就有些不受控制了起来。
谢景御的吻从唇瓣,移向耳垂,脖子,往下……
就在快要失控时,他停下了。
沈挽被亲的脑袋晕乎乎的,“怎么了?”
某位爷眼神甚是哀怨,“还不满一个半月……”
他问赵院正了,确实要一个半月才能同房,这么久都忍了,不差最后三两天了。
只是喝了酒,软玉温香抱满怀,却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实在是折磨人。
谢景御把沈挽抱坐到一旁,钻出马车,陈平将马让给他了。
沈挽坐在马车里,身子也有些热,果然酒不是好东西,她不过是喝了几杯果子酒,就把持不住自己了,这里可是马车,要不是谢景御怕伤到她身体,他们刚刚可就……
一路无话,直到回靖北王府。
谢景御翻身下马,将沈挽扶下来,回到照澜轩,某位爷直接去冲冷水澡了。
晚上练武,还冲了个冷水澡才敢上床睡觉。
翌日是赵昂迎娶凌雪过门的日子。
沈挽和谢景御去兵部尚书府喝喜酒,右相府门前就热闹了。
豫章郡王他们是说的出就做得到,不论亲疏,只凑热闹。
这不,他们帮凌大少爷刁难赵昂。
赵昂可不敢说什么,因为这事他自己就没少干。
赵昂,“……”
有点担心了。
他的洞房花烛夜,可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