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两人瞬间兴奋起来,叫嚣着:“我怕你?来啊!”
海洛黎亚抬头看着拿镜子的人,这是个身形略微单薄的男孩,脸上带着腼腆的神色。
“你好,我是雷古勒斯·布莱克。”他轻声说。
海洛黎亚举起一只手打招呼:“你好,我知道你,你是纳西莎的弟弟。我是海洛黎亚·卓亚,你叫我海洛黎亚就好。”
纳西莎·布莱克此时也凑了过来,她优雅地说:“早上好,黎亚。不仅如此,现在跟西弗勒斯打架的那个也是我弟弟。”
话音落,背景里已经传来了几声“昏昏倒地”、“除你武器”、“统统石化”的咒语声。
“不用制止他们吗?”海洛黎亚有点担心,“对面好像有四个人。”
雷古勒斯虽然有些紧张,但仍故作镇定地说:“斯内普学长很强的,没关系。”
海洛黎亚知道斯内普很强,但是对面人多难免总是放不下心来。
眼见火药味越浓,咒语逐渐向杀伤力更大的方向去了。双方看起来逐渐上头了。
几束咒语飞过来,卢修斯懒洋洋地一挥魔杖:“盔甲护身。”所有的魔咒都被挡在外面。
“别担心,海洛黎亚,他们打不起来的。”他解释道,“马上就会有人来制止他们。”
镜中传来詹姆斯波特的嘲笑声和西里斯布莱克的挑衅声。
“除你武器!”斯内普声音冰冷又锋利,西里斯侧头闪过,桌上的布丁被炸飞,砸在卢平的脸上。
“嘿!”卢平抹掉脸上的布丁,难得露出恼怒的表情。彼得佩迪路躲在桌子底下,手上抓着一个面包,似乎想随时扔出去。
“够了!这里是礼堂,不是角斗场!”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男女学生会主席相携走来,他们挥动魔杖,将双方隔开。
卢修斯耸耸肩,道:“看吧,我就说打不起来。”
斯内普坐回到长椅上,重新拿起双面镜。
他头发上还挂着果酱,脸色黑得像锅底。海洛黎亚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看起来……很有创意。”
斯内普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闭嘴,下次见面让你也尝尝苹果派的滋味。”
海洛黎亚笑吟吟道:“那我可要小心了。不过,你没受伤吧?”
斯内普挥动魔杖清理掉身上的苹果派:“一群蠢货,不值一提。”他瞥了一眼镜中的海洛黎亚,“倒是你,别不自量力地去招惹那些危险生物。”
“放心。”海洛黎亚眨眨眼睛。“我可是很擅长和它们打交道的,”
挂掉双面镜,海洛黎亚开始折返回马尔福庄园,他出来太久了,估计露比在森林旁边等得都要急死了。
他在森林中急速穿行,脚下的落叶和树枝在他经过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踩着树干、岩石、甚至低垂的藤蔓前进,复杂的林地环境对他来说如履平地。
十几分钟后,他的身影从森林边缘的阴影中出现。
露比正站在不远处,双手紧紧攥着枕套,几乎要将枕套攥出一个洞来。
“露比不该让尊贵的客人进入森林!客人超过了约定的时间,露比没有保护好客人的安全!”它紧张不安地碎碎念着,大眼睛中盛满了自责和担忧。
海洛黎亚从身后拍了它一下。“嘿,露比,我们回去吧,今天早上的早饭是什么?”
露比打了个激灵,快速转头,看到海洛黎亚的瞬间大哭出声,以头抢地:“您终于回来了!露比是个坏精灵!露比没有一直跟着客人!”
海洛黎亚无奈,转移它的注意力:“好了好了,我什么事情也没有,抱歉耽搁了一段时间让你久等了,我们先去吃早饭好吗?”
露比抽泣着给他报菜名:“油煎小香肠、玉米蘑菇汤、蜂蜜黄油吐司和香烤苹果派。”
海洛黎亚想了想,忽然很想吃苹果派。“多给我准备一点苹果派,正好我是我想吃的。”
“早餐过后,我该去看看马尔福先生今天的病情了。”
第9章 治疗病人
庄园四层的卧室中,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安静地沉睡在帷幔下。他脸上的龙痘已经逐渐消退,但是透过领口还能看到大片的痘痕。
海洛黎亚带了一支自制的防疫口罩,将魔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体里。
但是迟缓的魔力因子让效率非常低下。
“又来了......”海洛黎亚皱起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诅咒力量再次反扑。
那股狡猾的诅咒逐渐适应了定时入侵清扫龙痘的魔力,并且开始试图反击,有一次他险些让这个诅咒顺着魔力爬上自己的手。
每一次他试图清除诅咒,它都会以越来越强的力量卷土重来。而他调动魔力非常吃力,渐渐跟不上诅咒复现的速度。
他停下了动作,拧着眉深思。
马尔福先生的身体长期受到诅咒侵蚀,已经非常的脆弱,可以说,已经是个半只脚踏进坟墓的死人了。
这就造成魔力在他的血液中难以存留,就算是由他操纵,也是短时间就会溃散。
“或许需要换一种方式。”他自言自语,脑海中那个迅速闪过多种可能的方案。
在泰拉,诅咒师是一个专门的职业。
诅咒,虽然听起来很邪恶,但是也分为白诅咒和黑诅咒。
例如,白诅咒是可以通过“诅咒你今天十点睡七点起”来调理作息的治疗手段,黑魔咒就是“诅咒你一天睡24h”这样传统意义上的咒。
白咒师通常精通解咒和医疗,只是数量稀少。他有幸和其中一位结伴旅行过一段时间,学会了一些小小的黑咒术解法。
“露比。”海洛黎亚叫道。
“啪”的一声,戴着口罩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他身后。
“我需要一些白藜芦醇、秋水仙、独角兽的毛发,以及很多的魔法石,你能为我找来吗?”
这几样东西是他研究了好几天,可以在巫师界找来替代泰拉大陆的材料。
露比尖叫一声:“露比这就去准备!”说完,又啪地一声消失。
海洛黎亚拿出一小瓶随身携带的泰坦族的血液。传说泰坦是神的后人,他们的血液是金色的,具有消除邪恶的力量。
但泰坦只是掺杂了一丝丝神明的血液,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倒是总有人听信谣言,捕杀泰坦,因此他们时常隐居深山,行迹罕见。
这瓶血液通体红色,若隐若现的漂浮着一丝金色的絮状物。
海洛黎亚用手指沾着血液,在床上画着阵法。
露比带着材料出现的时候,一个复杂的阵法已经完成了。
猩红的血液围成一个原型,几道血线连接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躯干。
“谢谢你露比。”海洛黎亚接过材料,笑着说。“接下来能请你帮忙把这些摆在阵法里吗?”
露比开始按照他的要求挨个摆放,一丝一毫都没有超出要求的范围。
海洛黎亚重新检查了一遍阵法,长叹一口气,“要是那位白咒师在就好了,让我这个半吊子完成这么复杂的施法真是难为人。”
他伸出手,开始诵念泰拉的咒语:【以金色之血为引。以纯净之物为媒,驱散腐朽,稳固截流之界......】
阵法的血液中一缕缕金色开始散发微光,白藜芦醇首先粉碎,化作一缕白色的光雾,融入到其中。随后是秋水仙和独角兽的毛,化作粉末,投入到泰坦的血液中。
光芒越来越强,整个阵法像是活了起来,血液的流动速度逐渐加快,像一条条暗红色的蛇,向阿布拉克萨斯的体内涌去。
血液接触到他皮肤时就迅速渗入体内,沿着血管流向全身。
海洛黎亚额头渗出汗珠。他感受到阵法中的魔力正在和阿布拉克萨斯体内的诅咒激烈交锋。
诅咒像一团漆黑的沼泽,试图吞噬那些涌入的泰坦血液。
诅咒的力量越来越强,事先摆放的魔法石开始发出不稳定的光芒,表面逐渐出现裂痕。
“咔嚓——”第一颗魔法石彻底崩碎,大量魔力填补着阵法。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在他体内,一道血色中掺杂金色的防线逐渐形成。
它趴在心脏的位置,牢牢地盘踞在此,诅咒在它外面张牙舞爪,却无可奈何,最终,不甘心地隐匿起来了。
“竟然成功了!”海洛黎亚惊喜极了。
阵法里最后一缕金红色的像熄灭的烛火般消散,海洛黎亚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垂下来。平日里他轻盈翘起的短发被汗水打湿,他试图抬手擦汗,指尖却在不受控制的痉挛——这个阵法几乎要把他的魔力吸干了。
他看向阿布拉克萨斯苍白瘦削地脸。几秒后,他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
“马尔福先生?”他屏住呼吸,盯着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睛。
一阵沉默之后,他的眼睛再次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一条缝。
那是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黯淡无光,也没什么神采。像是意识根本没醒来一样,阿布拉克萨斯移动眼球瞥了一眼海洛黎亚,又缓缓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