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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海洛黎亚缓缓说道,“但我自己的判断并不算数。我和阿布拉克萨斯约定好了,实际上我们和邓布利多也有约定,最后日记本如何处理需要多方商讨决定。”
  “我知道,那场社会实验。”斯内普低声说道,“你们想要看看在不同的影响下,一个邪恶的魂片是否能改邪归正?虽然我并不认为可能,很不公平,而且后患无穷。魂片不除,伏地魔永远无法真正死亡。”
  “西弗勒斯,”海洛黎亚轻轻摩挲着斯内普的手背道:“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过了今天我们就知道如何处理他了。”
  这条通道不算很长,从地窖到二楼本身也不远,再加上密道跨越了很多岔路。他们只走了一会儿,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前面传来的声音。
  是年轻的汤姆·里德尔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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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回约二十分钟前。
  阿布拉克萨斯携带着笔记本走向二楼。幸好最近学生已经被教授们赶回了各自的寝室并严令禁足于公共休息室,他的身影未被任何人察觉。他无视了门上“女生盥洗室”的铭牌,径直走了进去。
  盥洗室内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霉味。桃金娘尖锐、带着哭腔的絮叨和汤姆·里德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汤姆显然在套话,语气彬彬有礼却暗藏不耐:“……那么,你最近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的人出现在这里?尤其是在下面?”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那个刻着蛇纹的水龙头。
  桃金娘正被年轻汤姆英俊的外表迷得晕头转向,答非所问:“哦!你……你看起来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在很久以前……”她努力回忆着,飘忽的身体扭动着。汤姆眉头微蹙,强压着烦躁打断她:“亲爱的姑娘,请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我当然会回答……我在哪见过你呢?”
  汤姆显然已被这个糊涂又花痴的幽灵耗尽了耐心。冠冕留下的信息指引他前来,此刻却不见踪影。他决定不再等待,径直走向那个标志性的黄铜水龙头,低头看了一会儿。“好吧,虽然我知道阿布绝对不想看我这么干……但我都打算离开了,管他呢?”他低声道:【打开!】
  随着蛇佬腔的出口,整个盥洗台如同活物般旋转、挪开,露出一个黑黢黢、深不见底、散发着阴冷腥气的巨大管道入口。
  桃金娘被吓了一跳,尖叫起来。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黄……黄色!巨大的……眼睛!好可怕!死死……死死盯着我!就在那里!就在……”她猛地瞪向汤姆,目露惊恐,“你!是你!你就站在那眼睛旁边!就是你!一模一样!是你杀了我——!”伴随着最后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她“嗖”地一声化作一道白光,把自己整个儿冲进了旁边一个隔间的抽水马桶,消失得无影无踪。
  汤姆脸上露出一丝厌烦,转身向管道口飘去。
  忽然,他身后传来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你打算去哪儿,汤姆?”
  阿布拉克萨斯进了盥洗室,龙皮靴底踩进盥洗室地面一小滩积水中,他目光扫过汤姆面前黑黢黢的管道,面不改色地问道。
  日记本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但他毫不在乎地道:“你发现就发现了,阿布拉克萨斯。事情到了这一步,你阻止不了我。我现在要去……”
  “你要去打开密室,唤醒蛇怪,与冠冕联手,完成你们的复活大计。”阿布拉克萨斯流畅地接了下去,语气平淡。
  汤姆被噎住,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地低吼:“没错!正是如此!我要离开这本该死的书,离开你!”
  “不,”阿布拉克萨斯向前迈了一步,“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到日记本里,然后跟我回去。”
  “然后呢?”汤姆的魂体剧烈波动起来,愤怒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扭曲了他英俊的脸庞,“然后等到时间就去死?是的,我从未掩饰过对死亡的恐惧!我所做的一切——分裂灵魂、寄身魂器、不惜一切代价——都是为了永恒地存在于这世间!任何人,包括你,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都休想夺走我的生命!”
  阿布拉克萨斯攥紧了握住日记本的手。“一切还没有盖棺定论。”
  “所以你是承认了?!”汤姆冷笑一声。“承认你会在今天,或者不久的将来,把我交到那个海洛黎亚手上,让他将我彻底毁灭?”
  “不。”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波动,而不是维持他该死的面无表情,“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你的命运都是在我手底下的,而不是别人。”
  “真是精彩的剖白。”一道充满讥诮的声音,从黑洞洞的管道深处传来,伴随着几声缓慢的鼓掌声。
  一个身影优雅地从黑暗中浮现出来。他看起来比日记本汤姆更年长一些,面容英俊得近乎完美,却感受不到一丝作为活物的情绪,就像是一个冰冷冷的器皿。正是拉文克劳的冠冕魂器,汤姆·里德尔的另一面——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伏地魔了。
  “汤姆,”冠冕怜悯的说,“我最早的作品,最失败的作品,包含太多感情的碎片了,这也是为什么你永远没法真正达成你想要的,本以为我们切割灵魂是为了追求力量与不朽,而不是为了……当别人的宠物?”
  汤姆尖啸着化为黑雾扑了过去,却被简单地一下就碾碎四散,在另一个地方聚拢。
  冠冕不耐烦地说:“你多久没吸过生命力了?弱得我一下就能碾碎你。”
  汤姆怒视着他,他们都是汤姆·里德尔,但冠冕却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叫着那个他们都厌恶的名字——他明明知道,他们从未真正接受过这个平凡的称呼。
  接着,冠冕冷冷看向阿布拉克萨斯。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冷静地注视着他,这让冠冕有些不舒服……也许是被日记本影响了。冠冕漫不经心地想。“我以为本体已经把你弄死了。”
  “显然,没有。”阿布拉克萨斯轻声说。
  “汤姆曾说过事成之后把你作为他的战利品。”冠冕在管道口坐下了,一副拉家常的架势,优雅地架起腿。“太想当然了,对吧?他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了。”
  “汤姆比你要嫩得多,冠冕。”阿布拉克萨斯赞同道。“不过这也是他的优点。”
  他身后的管道中再次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嗦嗦声。
  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顺着管子爬上来了。
  汤姆顾不上冠冕的冷嘲热讽,猛地回头:“闭上眼睛!”
  冠冕哈哈大笑:“睁着眼睛被视线杀死,还是闭着眼睛被咬死?”它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残忍,“汤姆,替他选一个吧。”
  “用不着。”
  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盥洗室门口传来。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像是忽然冒出来一样出现在门口。其中一人睁着一双翡翠色的杏眼,笑眯眯地开口道:“冠冕,可以把身体还给杰拉德先生吗?”
  第199章 哎——脑壳疼
  冠冕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站起来,向前踏出一步,一团黑雾从他的口鼻中渗出。整张脸开始像蜡一样融化变形。当雾气散尽时,站在原地的已然是个戴着圆框眼镜的拉文克劳男生,一顶金冠歪歪扭扭的戴在他的头上。
  “哦,亲爱的——斯内普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盯着杰拉德身体的冠冕拉长了语调讥讽道,“或者说海洛黎亚·卓亚和普林斯——我以为你被那群魔法部的蠢货给困住了。”
  海洛黎亚语气轻快:“不好意思,辜负了你的期待。”
  “真遗憾你们认出了我。” 冠冕语气带着虚假的惋惜,“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你每次都出现在现场。”每次我情绪失控时候。我追海莲娜的时候差点撞到你——说到这个,你知道我跟海莲娜聊过天之后马上就把她处理了——然后,你带我走出城堡后、下课后的那天,一次两次还好,但是每次都有,会不会太刻意了点?
  冠冕的眉毛微微挑起,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表情。
  海洛黎亚笑了,“现在你仍然在试图影响我——可惜,这次我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了。”
  “那是因为你真的很好影响。我只是站在那儿,动了动手指头,你就迫不及待往楼下跳。”冠冕哼笑一声,“真可惜没让你跳楼而死。”
  管道里嗦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管道口甚至出现了巨大的阴影。它快要出来了。
  海洛黎亚没有再接话,他蹲下来,摸着地面,再次沟通城堡的意识。
  下一秒,他抬头望向洞口。洞口瞬间涌起厚重的石墙,严丝合缝地把洞口牢牢封住。紧接着,石墙发出沉闷的“咚”声,整个盥洗室开始地动山摇。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掉落。那头庞然大物重重地撞在了石墙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好几根水管爆裂开来,顿时在房间里淋下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