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他在帽檐下冰冷的墨绿色眼眸,就知道绝对不会手软。
夜色深深,在他脸上落下寥落而暗沉的冷光,男人大半身形陷在屋内的黑暗中,捏着手/枪的手背上隐约可见青筋,枪声折射出透着血腥气的残酷暗色。
他墨绿色的眸子扫过椅子上那人。
余光却看见了远处很有氛围感的笼子,头顶玫瑰花形状的灯,浴室旁边用来悬挂手铐的高铁栏,大床上过凌乱的花瓣。
卡斐在后面探头,眼睛闪闪,看着不像是另一个审讯人,像是来看电影的。
琴酒:“......”
他又不想审了。
真要在这地方吗?
感觉自己的职业被脏东西玷污了。
拜恩紧张半天,感觉气氛好了那么一点点。
他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来拖延时间,忽然看见趴在床上,手里还捏着游戏柄的少年突然转头看向自己。
——为什么情侣酒店有游戏手柄啊??
卡斐弯起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轻飘飘的:“对哦,早上是在抓你啊?”
这是什么问题?
诅咒师有些莫名其妙,他迎着那双雾蓝眼睛,倏而有坠入冰窟的感觉。
身体一阵阵发冷,却连原因都不知道。
为什么呢?他感觉对方似乎是生气了,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眼眸深处却冷得厉害,但又想不明白刚才的问题到底让对方想到了什么。
拜恩一个激灵,冒出来的小九九全都打消,早上刚被打了一顿,现在身上还在隐隐作痛,实在不想再来一轮了。
他很快把诅咒集团【q】的消息说得七七八八。
卡斐边打游戏边听着。
这个在原著里炮灰一样,刚出场就因为最强战力被打败分崩离析的组织,听上去根本没有盘星教有用。
不过也有好处,这种因为目的和组织里某个实力最强的人就聚拢在一起的组织最好控制。
酒厂的来干这个,实在是专业对口啊!
拜恩说得差不多后,得到了奶精奖励的咖啡,口干舌燥的他猛喝半杯,当场昏迷。
卡斐有点感动了:“居然这么喜欢我司产品,一口气喝了这么多,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再干其他的了。“
系统看上去想骂他点啥,但因为审批报告的事情现在还有点心虚,只能先把话都咽了下去。
琴酒已经利落地将人从椅子上放下来,扔在地上:“带回去?”
“先放在奶精肚子里吧。”卡斐狂撸了一通奶精作为奖励,他突然开口问道,“对了...琴酒想要术式吗?”
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
但琴酒很快明白,他略眯起眼睛看去:“看来你想到了不少办法。”
提到这个卡斐立刻来劲了,他再次戴上了眼镜,挪来了小白板。
虽然不知道情侣酒店大床房为什么会有小黑板,也不知道店家到底想给顾客提供什么样的play。
但现在,这个小黑板被用来展示黑发少年近期苦思冥想的成果。
这幅场面很眼熟,眼熟到琴酒想现在就摔门离开。
毕竟在原本的世界,这家伙就是用这种积极态度,裁定了什么以组织成员为原型的性转动画企划。
卡斐掏出又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笔,在白板上画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大脑:
“第一个办法我们可以做一个脑科手术,改变大脑建构来达成拥有咒术师大脑的效果!悟说术式都集中在前额叶的位置,可以重点改变这一块。”
琴酒抱臂靠在墙壁上,指尖摩挲着长烟的烟管,看着兴致缺缺,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但很快,卡斐就自己把自己否定了:“唔,不行。现在会□□改造的只有真人,让它动手有点恶心,而且不安全,谁知道那家伙藏了什么坏心眼。”
如果他能掌握□□改造的术式,倒是可以试试。
琴酒似是勾了勾唇角。
卡斐擦掉大脑的潦草图片,又在白板上画了一根诡异的东西,有着长长的指甲和黑红的表面:“方法二——去学校整点手指吃。”
银发男人沉默,反问道:“...什么?”
卡斐:“我们去学校整点宿傩手指,达到一个胃和咒力都暖暖的的效果。”
还是他:“...啧,也不行。”
想到琴酒得和两面宿傩共用身体他就烦。这个方法二连后续都不会有,直接pass。
卡斐又擦掉,画了几个丑丑的咖啡豆:“最后一个办法,种更多的咖啡豆,总能出来一个有用的!说不定喝了超级加倍浓缩豆子咖啡,就能觉醒术式。”
说着,小柯豆零糖豆都蹦了出来,绕着画板转圈圈,发出了“放心吧交给我们一定会搞砸”的豆子碰撞声。
琴酒看见零糖豆就烦。
眼看豆子又要开始企业内斗,朝着自己的同事展开袭击,卡斐连忙一把按住了。
他把零糖豆们都塞回袋子里,有些惆怅。
唉,到底怎么才能给员工整点技能来用呢,系统的审批到底什么时候下来。
卡斐蔫了,他扔下白板在床上滚了两圈。
琴酒将手/枪放回腰侧,他垂眸点燃烟管,手按在了门把上,回头道:“走了。”
卡斐放下手里的笔,正要起身跟上。
倏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手臂还搭在画板上,抬头看来。
那是一个很放松的姿势,慵懒到甚至没有往日的冷淡气息,但吐出的话却冰冷:
“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个办法。”
黑发少年弯起眼睛,冲他挥了挥手。在琴酒走进那刻,他倏而拉住对方手腕落在自己脖颈上:
“找机会,亲手把我杀了怎么样?枪或者刀都行,反正得选一种濒死时间最长的方式。”
琴酒墨绿色的眼睛里映出他的样子,眉眼看不出开玩笑的神色,反而像是边说边认真考虑这种方法的可行性。
“这样的话,我死前诅咒你,你就能变成咒术师了。”卡斐兴致勃勃:“我咒力很强的,怎么说都能是特级,说不定我还能变成咒灵。”
他想着,感觉这个办法真是天才,虽然走了乙骨忧太的路:“之后我们就可以用这种形态出击,然后对其他人喊‘真失礼啊,我们可是老板和员工啊!’”
连一刻都没有为逝去的纯爱哀悼,接下来登场的是酒厂雇佣组合!
话语刚落下,视线里,琴酒只冷笑了一声。
他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走了,似带着些难以察觉的薄怒,门被推开砸在墙壁的声音有点响,在走廊里回荡了一圈。
步伐没有停留,银色长发和风衣衣摆甩出凌厉的弧度。
奶精分身一口把咒术师吞了回去,快步跟上。
系统幸灾乐祸:【把人烦跑了吧?】
卡斐气呼呼的:【怎么能擅自离会,太坏了这个员工!】
但鉴于是琴酒,他还是选择原谅。实在是好老板。
卡斐从床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跟上去,心里还在摇头叹气。
琴酱,你好大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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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琴酒:更烦了.jpg
大家五一快乐鸭,评论区抽红包~
以后争取上午就写,最近天天凌晨码字感觉身体在抗议中,不想上班了(爆鸣)(扭曲)(爬行)(啃工位)
第35章
卡斐慢悠悠跟上了琴酒的脚步。
他为了体验沉浸式拍摄穿的那套摄影师风格小马甲还在身上, 离开房间时随手将被解开的扣子扣上。
没扣严实,最上面的几颗依旧散着,在夏末晚风里一吹就露出大片苍白的脖颈。
他走在银发男人旁边, 探头:“真生气啦?”
琴酒看上去不仅不想理他,还感觉在酒店走廊这样很丢人。
卡斐弯着眼睛跟在旁边, 一路问到了大堂, 还不忘从顺走两颗水蜜桃味薄荷糖:“走了~”
前台:“......”
她神情恍惚:“您终于结束了吗?”
从见证impart的诞生那刻起,前台就目瞪口呆, 神情恍惚, 连电视剧都不看了,在下面石化成了一尊雕塑。
目睹伏黑甚尔下来时, 她大脑混乱:
啊, 这个最先来的现在退场了吗,接下来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目睹一堆人一起下来的时候,她大脑清明了一瞬:
走得好快, 这么快就结束了?等等怎么好像少了个人......
目睹琴酒上去时,她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糟糕, 店里好像来了黑/手/党,要报警吗?要不要报警啊!
看着疑似黑/手/党的神秘男子和组impart局的一起下来,她原本清醒的大脑又瞬间不行了:
——不是, 哥们,你们也是一起的啊?!!
够了,她真的受够了!虽然朋友都说当酒店前台瓜很多,但是这种瓜她真的不想吃啊!!
千万别再来了——
前台低头崩溃:“好、好的, 再见,祝您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