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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一皱眉头,就会被亲昵安慰鼓励。
  然而,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滑稽。或许是多巴胺分泌太多,兴奋的卡卡比完半个赛季,腰上膝盖旧伤硬是没发作,新伤也轻浅几乎没有,内心隐秘的那些激动幻想通通无法实现。
  金球奖颁奖典礼每年都在瑞士苏黎世老地方举行。今次,卡卡抓住机会,主动邀宁远冬歇期就去瑞士环游,最后一站苏黎世。宁远又一次丝毫犹豫都没有地答应了:卡卡是职业球员嘛,度假可减轻压力。
  卡卡大喜,列出一站站目的地,点名要去采尔马特雪场住蒙特开尔文酒店。宁远一看这地点……想起了上次在这遇到卡卡的不太愉快场面,眼神有些飘忽。
  “现在是冬天,我们可以去别的雪场吧?”
  “都去怎样?”卡卡强调,“我想吃那的蟹肉烩饭和蓝莓开心果冰淇淋。”
  “你真是……”他居然把几年前的菜名记得如此之牢,简直有怨念般。宁远笑了一下,“你当时就坐在我邻桌那啃鸡胸肉沙拉只吃了一点儿,原来实际上馋我们这边的内容馋得不行啊?”
  “你看到我只吃了一点儿?”卡卡有点儿温柔的质问意思,好像想说那你怎么能不理我。
  “唉,我当时没想到那是抑郁症前兆。你在那味如嚼蜡,我也不是没想过邀请你吃饭。你要是坐在那把刀叉一扔,直接说,‘克里斯蒂亚诺,我受够了鸡胸沙拉!决定加入另外那一桌!’这样我肯定点酒店所有的美味佳肴请你享用,把他气死。”
  ……
  卡卡苦笑。
  宁远说,“喏,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大好人太注重别人的感受啦!明明觉得难吃还要忍。这不忍多了就抑郁了嘛。亲爱的卡卡,我还是希望你别忍着。想要什么大方表达出来。”
  “我明白了。”卡卡眼神熠熠。
  为了补偿卡卡,宁远没否认去采尔马特。“那边的小镇徒步非常美,可是我们的行李都要自己背。我不喜欢保镖助理一大群簇拥着和巨婴似的。”
  “我知道啊。”卡卡笑着点头,“我们喜好相投习惯类似,我喜欢简单的生活方式,如果不带孩子们出来,保镖保姆都不需要。”
  ……他是不是刻意强调喜好相投?
  宁远想起国内说判断两人适合不适合长久生活可以通过旅行试一试。唉,其实在和卡卡去法国摩纳哥欧洲行那一个月,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不过,那两个娃才和卡卡是一家人。卡洛琳是孩子母亲,不可能割裂。哥哥可告诫过我,我会是外人。
  纵然如此想,宁远依旧控制不住和卡卡结伴旅行的快乐。卡卡蓄上胡子戴了墨镜再加帽子羽绒衣防风衣背着包,看着就真和普通背包客一样。偶尔有游客认出他们要求合影,大好人卡卡也笑着答应。
  这一趟度假,卡卡他要怎样就怎样,想去哪里去哪里。滑雪,温泉轮着来,芝士火锅适量尝,自然公园看羚羊,他们甚至还在与世隔绝的高地小镇穆伦租了个漂亮的木屋酒店,打算连住三天。
  夜晚的小镇亮起了灯,风景比白天更美。用餐后,卡卡进了镇上的一所小教堂祷告,不同于虔诚的卡卡,宁远去参观了一下,转身出门。
  他看到,路灯下,厚厚的积雪上站着一只不知道谁家养的大胖西伯利亚森林猫,在那卷着尾巴端详行人。宁远忍不住走过去,蹲下。真的好想摸摸——
  他摸,猫给他摸了两下,立刻伸爪子!
  宁远那反应速度不是盖的,躲了。
  猫儿歪头,似乎在困惑这人怎么没惨叫,哦,没得手。
  它发嗲地叫唤,用头蹭着宁远的防寒羽绒裤子,当人类再上手想摸它,它又发动爪子突袭。
  嘿嘿,还是没抓到!“知道我是谁吗?我的反应速度看来比你快啊。”
  宁远和这只猫玩了起来。直到听到雪地沙沙响,卡卡祷告完来找他了。
  那就回去咯。喝杯热牛奶,吃片当地人自家烘培的饼干,再和卡卡扯扯足坛八卦,互道晚安,美好的一天就这么结束。
  两人踩在积雪上,沿途家家户户门口漂亮的装饰灯都亮着,卡卡忽然说,“我们也可以养只猫。就在家里养。”
  宁远敏锐把握住了我们这词。我们?家里?想要一家人般在一起吗?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养只猫要很多年的,对猫来说是一辈子啊。”宁远斟酌道。
  “就是一辈子。认定了的相伴一辈子。”卡卡答得毫不迟疑。“整个余下的生命都在一起。”
  细细的雪花像清甜糖霜铺满脚下的路,可宁远偏偏要煞风景说,“可是,如果养了只表面漂亮可爱,实际脾气很坏,爱嫉妒的猫呢?”
  “那当然是全心全意爱它。爱到它不嫉妒了。”卡卡温柔说。
  “……那它发起脾来,爪子把小蜜糖鼻子都抓破,没准把卢卡和伊莎贝拉的脸也抓花了,怎么办?”
  “我每周抱着它给它剪指甲?”
  “有的猫就是不喜欢剪指甲怎么办呢?”
  ”我会安抚它,和它商量着剪指甲。真不愿意就不剪。我不会勉强它做任何事,只会爱它。它发脾气……总归我肯定哪里惹了它,不是无缘无故发火的。”卡卡认真之极地回答,“而且,谁也没有规定它一定要爱卢卡和伊莎贝拉。”
  ……
  进了小屋,宁远合上门,双双脱了外套后,他像往常一样给壁炉加了柴,又倒了一杯牛奶,准备喝了就回各自房间睡觉了。但是,卡卡啊,小雪落在了他的浓密眉眼睫毛间,一进门化了,湿漉漉的眉眼在暖融融的橘黄色光源下,更温柔,流露情绪也更直白。
  他的眼神在粘着人,像真正的蜜糖。
  被这样的眸光注视着,宁远背身靠在卧室门上。
  “……我们刚刚谈论的是猫吗?”他歪头看着卡卡,有点自我怀疑地问。
  回答他的是卡卡豁然抬手撑在门上,挡住他的开门意图。那双黑棕色的眼睛像深潭,越贴贴近,他喉结在滑哽——然后,是柔软又丰润的唇和席卷的熟悉气息。
  宁远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顺其自然接吻——完毕。完了吗?我怎么不过瘾?
  “我爱你。很爱你。”卡卡喘着气,盯着露出些许困惑表情的宁远,含混重复表白。
  他箍住他的手,贴向自己胸口,还觉得毛衣有碍,打底保暖衣也有碍,几下撕撸脱了!那漂亮的宽肩和胸膛就这么直白袒露人前!
  他们贴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像融融羽毛一样勾触对方。
  卡卡一把握着他手,让他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
  再低头,虔诚亲吻手背,手腕……他浓长睫毛下的温柔眼睛亮得惊人,志在必得。
  “爱我吗?”他沙哑问。
  宁远像被木天蓼撩拨的猫一般爆发了。他勾住卡卡的脖子,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热吻作为回应。他使劲儿吻他的头发,脸颊,喉结,更激烈索求。
  屋内温度骤然火辣——壁炉里噼啪作响燃烧着木头,仿佛是火焰在热情鼓掌。
  他们亲吻,紧紧拥抱,迫不及待地滚倒地上,彼此渴求。
  屋顶积雪仿佛厚厚的床,上面也有两只矫健不畏寒的漂亮长毛猫,正因求偶而激烈翻滚搏斗,一只努力压着另一只,就要箍着!牙尖咬着对方的脖子!有力的腿不断蹬踹!动静之大令屋檐簌簌不断落下雪花。
  屋内窗帘紧闭,壁炉里干柴烈火哔啵响。
  他们仍然在深深亲吻。谁的臂膀死死勾着谁的后脑勺?谁热意湿漉漉的手用力拽着桌布一扯,把什么给拽到地上?哦!是杯子!满满一杯牛奶,泼得厚厚的羊毛毯子湿白黏黏。
  第103章 金灿灿的颁奖
  壁炉里的干燥桦木一点火星就燃!它足足熊熊燃烧十个小时还能维持炭状。木屋里室温达到近三十度,光溜溜赤膊也丝毫不觉得寒冷。
  ……昨夜沉醉激动直到最后一轮他们才进卧室捣鼓。本来是要休息的……结果宁远和卡卡躺床上了肌肤相亲那氛围又忍不住……他只是个骤然开荤的小饕餮,宽肩长腿的卡卡原谅他吧。
  三十四的巴西男人此刻还沉沉睡着。先醒来的宁远无比眷恋地望着他:回忆整个过程卡卡几次被刺激得流下眼泪。这代表……不比他十一年前的美好新婚之夜难忘吧?
  ……没关系。就算差了我也可以学习。我的学习能力当世一流,还头脑聪明能自我创新发明……他不要脸地想,迟早和卡卡一起整夜享受乐趣巅峰。
  宁远清晰感到自己像开了封印似的,独占欲攀比心咕噜噜往外冒。一切只因枕边人太美好。
  轻轻地下了床,随意拿了件衣服套上,走到窗边掀开帘子一看,雪停了,白皑皑的天地万物显得圣洁,远处的松树共赴白头腰杆挺直,还有一对大尾巴小松鼠在树枝上追逐嬉戏。生命就是如此美好,生活又香又甜太美妙啦!
  宁远给壁炉添柴火的功夫,卡卡在床上懵懵懂懂伸出手臂,他摸了个空。人立刻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宁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