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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过了冬日宫宴,转眼便是腊八,再之后便是除夕。
  依照旧例,除夕当夜,谢园必向府中侍奴、仆役、巡府兵等一众下人发放压岁铜钱。一来取辞旧迎新,讨个吉祥的好意头,二来也借此犒赏辛劳,收拢人心。下人们得了赏,自然感激主家恩德,往后当差也更肯尽心卖力。
  整座谢园早已沉浸在一片浓郁的节庆欢悦之中。
  再说今年入冬之后,姬昭宣诏休朝,携后宫众人移驾城郊皇庄过冬。为示皇恩浩荡,又特准凤阁之中几位高品卿相随行同往。
  谢清宴原本依惯例是要推辞的,可一听闻皇庄内有一汤泉,乃高山雪水融化所成,水质澄澈清冽,泉中更添了皇室秘藏的人参,当归,灵芝等名贵药材,能舒筋活血,疗伤补气,这分明正是为谢廷玉调养伤势的绝佳去处。便不再犹豫,携家眷一同前往。
  恰逢此次谢鹤澜亦随侍圣驾,如此,倒真算是一家团圆。
  但谢廷玉心系北府军练兵一事,即使谢主君多次委婉劝阻,她依旧我行我素,每日跟住在城郊军营似的,天不亮便往那处赶。今日正值除夕佳节,方才匆匆乘坐马车赶往皇庄。
  待马车抵达时,已是酉时。依照除夕旧俗,需得守岁彻夜,阖家团圆,故今夜的宴席特地推至戌时方开。
  经由宫侍引路,谢廷玉径直走向那处传闻中专用于疗伤的温泉池。
  这池子藏于皇庄梅林深处。
  或许是皇家规制,这池子大得惊人,一眼望去,池中竟还竖立着一道以青竹编成的屏障,雾气氤氲间,那竹影半掩半映,仿佛一幅天然的帘幕,将池水巧妙隔开。
  想来早已有人打点妥当,梅枝之间宫灯高悬,柔和光晕笼罩四野,宛如将一切氤氲在昏黄的暖雾之中。池畔以青石板垒砌成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有的草药清香,闻之令人心神宁静。
  身上的衣袍委顿于地,谢廷玉赤足缓步踏下青石台阶。池水渐没脚腕,她垂首望向水中倒影,忽如游鱼般纵身一跃,没入池中。霎时水花四溅,纷纷洒落青石板。
  谢廷玉素擅闭息凫水,即便在水中亦能睁目视物。眼前发丝飘散如藻,她眸光清明,漫无目的地向前游去。直至那处青竹屏障前,忽见竹隙那端水纹暗涌。
  她心下生疑,拨开眼前乱发细看,竟瞥见一抹纤细脚踝。视线渐抬,但见素白的亵裤在水中翩然飘荡。
  对面那人似也察觉动静,悄然移步,行至青竹屏障边际。
  竟有一处可容人通过的缺口。
  原来这是将两处池子给合在一起了。
  谢廷玉仍不出水,借着昏黄宫灯仰视水上之人面容。恰在此时,对方亦垂首望来。
  哗然一声,谢廷玉破水而出。湿漉漉的发丝恰掩胸前风光,池水正漫在她小腹上方三寸之处。夜色昏朦,唯有两盏宫灯映照此间,氤氲白汽中,但见眼睫、颈间水珠滚落,灵巧地没入胸前沟壑。
  虽说朦胧,如此近的距离对视之下,不该窥见之处却也清晰可辨。
  在谢廷玉身上,美丽丰盈、柔软挺拔的胸脯之外,是两条紧实的手臂,以及半露水面的劲瘦腰腹。
  这正是姬怜生平第一次得见女子特有的身躯。与儿郎截然不同,每一处曲线皆蕴藏着柔韧而蓬勃的力量。
  真好看。这是姬怜的初次印象。
  “啊,怜怜,原来你也在这儿。这竟是一处可供男女混浴的池子么?”
  谢廷玉望着姬怜被水浸透,紧贴身体的素白里衣,轻笑道,“怜怜你泡池子也要穿衣衫啊。”
  姬怜几乎挪不开眼,暗自掐了下大腿让自己清醒,这才偏过头看向青竹那侧,语气局促:“这、这才不是混浴。这池子另一端离我住处近,我才过来的。按理说,本该男女分池,想来是我走错了。”
  语罢,他转身欲走,却被一道迅疾的力道攥住手腕向后扯去。只听那人嬉笑道,“不一起泡一会吗?如果是怜怜的话,我很想尝试一下鸳鸯浴。”
  “不要。”
  姬怜向后退去,手腕却被谢廷玉攥得更紧。
  “你肚子里有什么坏水,我一看便知。”
  谢廷玉不听分说,一把将姬怜扯到身前,按着他的肩抵在池壁上,“和我待一会也不行吗?”
  “不行。”
  姬怜执拗地将脸撇向一旁,“若是真的和你一同鸳鸯浴,待会赴宴迟了,定会被旁人看出端倪。”
  谢廷玉伏在姬怜肩窝,闷笑出声:“你是在说你自己定力不够吗?”
  “在你面前,我何曾有过定力。”姬怜声若蚊呐。
  她在他颈间蹭了蹭,手掌贴着他胸膛,感受着有力的心跳,略显疲倦地叹道,“近日连去城郊练兵实在疲惫。好怜怜,让我抱一会儿解解乏。”
  以往两人相处时,衣衫不整的往往是他。此刻轮到她不着寸缕,他反倒不敢如往常那般展臂回拥。
  姬怜抿唇,水下的手指蜷曲着扣紧池壁,轻声道:“我听谢哥哥说,你近日总往军营跑。你伤势才好转些,莫要太过劳累。”
  “嗯。”
  谢廷玉阖眸,鼻尖萦绕着池中草药香与那股沁人心脾的青莲气息,忍不住轻咬姬怜的脖颈,“还是美人在怀最能宽解疲惫。”
  她掀起眼帘看向姬怜:“你怎么不抱着我?”
  水汽氤氲着姬怜湿透黏在颊边的碎发。他唇瓣动了动,睫羽轻颤几下,“你没穿衣衫。”
  “没穿衣衫和抱我有什么关系?”
  谢廷玉瞧着姬怜局促的模样,了然笑笑,“不过是裸裎相对罢了,怜怜何必如此害羞。”
  “什么裸裎相对,我身上还穿着衣衫呢。”姬怜小声辩解。
  “那我帮你脱了。”
  谢廷玉假意伸手,姬怜吓得连忙握住她的手腕,急声低低道:“别这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略一踌躇,他压低嗓音,“若发出什么
  声响被外人听见就不好了,这里一直都有宫侍候着呢。”
  谢廷玉温声道:“我不对你做什么。好怜怜,你就抱抱我罢。”
  姬怜难掩心底的欢喜,终是展开双臂环住她的腰身。肌肤相贴的触感滚烫而缠绵,叫人心神恍惚。他忍不住十指没入她的发间,呼吸炽热地打在她耳畔上,又亲吻几下。
  恰在此时,绛珠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殿下,泡池过久伤身,不若此刻回房梳妆,准备赴宴。”
  姬怜以为谢廷玉会如往常般调笑挽留,不料她竟真松开了手,指尖细细理理他湿透的前襟。他心里蓦然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滋味。
  怔忪间,听她柔声道,“去吧,莫要迟了。”
  姬怜低应一声,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却忍不住回首,只见谢廷玉站在昏黄光晕中凝望着他。
  他心下一动,想也不想地返身奔回,紧紧搂住她的腰身,胸膛相贴,轻啄几下她的唇角,“我在宴会上等你。”
  饶是如此,他仍一步三回头地望向她,直至人影模糊在一片白雾之中,这才真正踏上青石板离去。
  待谢廷玉收拾妥当来到宴会时,人已基本到齐,唯独皇帝与贵君尚未驾临。她方一落座,便觉斜前方一道视线掠来,抬眸望去,与那人在空中数次目光相触。
  姬怜嘴角微提,又与她多对视几眼。
  谢清宴见谢廷玉虽经连日调养,却仍难掩清瘦的下颌,不由温声道,“见你近日总往城郊军营奔波,有此尽心自是好的,但也莫要太过劳累。”
  谢廷玉回:“母亲说笑了,不过是去督查几回练兵,谈不上什么劳累。”
  谢清宴又问:“如今练兵成效如何?”
  谢廷玉:“尚可。但究竟能不能打,有多能打,终须上一回战场才能见分晓。”
  这话说得轻巧,但战场又岂是你说上便能上的?
  二人正说着,忽见全场众人纷纷起身,便也停下话头一同肃立。只见姬昭与谢鹤澜前后入席,姬昭一挥手示意宴席开始。屏风后久候的乐师手指轻扬,丝竹之声如流水般淙淙泻出,一群身着彩舞衣的儿郎自偏门翩然而入,广袖挥洒间随乐起舞。
  席间顿时笑语盈耳,众人渐趋放松,欢言四起。
  姬怜轻搅碗中脍鱼莼羹,不时抬眸望向谢廷玉,却见她目光并未流连于任何一位舞动的儿郎,只一直侧首与身旁的谢清宴低语交谈。
  就在丝竹悠扬,宴饮正欢之际,一骑快马踏碎皇庄宁静,风驰电掣般疾奔而来。马背上的士兵浑身血污与尘土交织,在夜色中更显仓惶。
  守在庄门的金吾卫见状立即上前,只见那人踉跄下马,几乎站立不稳。火把照耀下,先是验明其腰间所佩确为大周军牌,又见铠甲破损,满面血痕,心知事关重大,急忙搀扶其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