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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网友就回复:找小时工啊,两个小时就能给你收拾完,100块钱搞定。
  伟大的网友真的太全面了,什么都懂!
  段安洛立马按照网友推荐的方法,在网上下单,就近找人上门收拾,体验一百块钱的快乐。
  连空调都在网上下单买,选择当天上门,今天晚上就让穆清卓住进去。
  小时工上门之前,他把小白和黄鼠狼都藏起来,别把人吓到。
  被迫和小白关在一间屋子里的黄鼠狼,默默的把放下的鸡蛋又捡起来,两个爪子捧着,递给了小白。
  穆清卓见段安洛这么上心,脸色好看了不少,他就坐在沙发上,把电脑放在茶几上,看他爷爷审批过的文件,边看边拿本子记重点。
  以前明明很爱极限运动的少年,愣是被禁锢在电脑桌前,为了整个企业的人都有饭吃,开始学习各种知识。
  段安洛看他这么大个子,坐在那里实在委屈,又在网上下单了一套书桌,“我再给你买个衣柜,都给你准备好。”
  穆清卓很坦然的接受了,还特意嘱咐:“我也不喜欢别人进我的屋子。”
  段安洛无语了,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毛病!
  穆清卓提议:“你把旁边的房子买下来吧,不开店可以住人。”
  “我买房子干什么?”
  “你新儿子没地方住了,他只能住仓库,和那些破烂住在一起。”
  段安洛:“……”
  确定了,这孩子真的被脏东西撞了。
  他点个香,给孩子驱驱邪吧。
  接下来穆清卓一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情,一直等到段安洛喊他吃饭,这才停下来。
  穆清卓生得极好,眉眼如墨染般深邃,鼻梁挺直,他不像司苍那种俊美到凌厉,看一眼就感觉到强烈的侵略性,他更像一柄被收入鞘中的君子剑,锋芒内敛,举手投足间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和优雅。
  虽然刚过18岁,少年人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却已经隐隐透出上位者的威严。
  他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紧绷着脸,眼里透着懊恼。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跟段安洛置气,这种小孩子做派,自从父母死后,他再也没有过。
  而段安洛不仅包容了他的任性,还把他想要的东西都买了回来,中午买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他吃了几口后,停下筷子,“你收那个小孩做儿子,也是为了续命吗?”
  段安洛忍俊不禁,那是他逗弄穆清卓的话,没想到穆清卓当真了。
  他现在也不好拆穿,“其实,我想收这个孩子当徒弟。江源的本事你也看到了,文不成,武不就,什么都学不会。他以后能好好吃饭,就算是给我尽孝了。那孩子要是不想当我徒弟,我就让他给我当儿子。”
  穆清卓嘟囔了一句:“你当初认我做儿子的时候,也没问我要不要选。”
  段安洛夸他:“你的本事在赚钱上,以后他们的事业都不如你,哪天他们混不下去了,还要去你这个大哥门口要饭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
  穆清卓撇撇嘴,“我肯定不会看着他们饿死的。”
  “不,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他们都打死!”段安洛给好大儿倒了杯冰镇的酸梅汤,严肃的说:“如果废物到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他们也不配做我的弟子,你就当我没收这些玩意儿,打死,通通打死。”
  穆清卓嘴角抽了抽,这么狠吗?
  心里那股别扭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
  做大哥的优越感悄然在心底滋生。
  穆清卓认真的说:“我下午把事情提前安排好,明天带你去找他。”
  段安洛挑了挑眉,小穆总身上的脏东西走了?酸梅汤这么管用吗?他又拿了个杯子,再给孩子倒一杯,管用就多喝点。
  第二天,赶到小孩家里时,段安洛才知道为什么穆清卓说他家穷,要不是这孩子的远房表叔亲自带他们来,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这种地方还能住人。
  一个夹在两省交界处的偏僻小村庄,村里的人大都在外面打工,赚了钱在外面买了房,很多都不回来住。
  少有的几户人家,也都盖起了新院子,白墙红瓦,水泥高墙,院子周围还种了花。正值盛夏,花红柳绿的,开的正艳。
  唯独眼前这家,小小的院落破败不堪,土坯院墙围着稀疏的篱笆,两侧厢房早就塌了,只剩下中间的正屋勉强能住人。
  院里散拴着两头羊,跑着四五只小羊羔,正在吃草。
  墙上歪斜的立着几件农具,墙角堆着些捡来的破纸箱和瓶子等废品。
  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皮肤黝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瘦小很多的男孩,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灰色大背心,一条蓝色的校服裤,这么热的天,蹲在院子里捆纸箱子,热的满头大汗。
  小孩听到动静,警觉地抬起头,和段安洛四目相对,小孩稚嫩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震惊。
  他从没有见过骨相这么完美的人。
  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里没有嫌弃,没有鄙夷,没有任何不好的情绪,竟然那样温和,像温柔的水,透着明显的善意。
  小孩的震惊只是停留了一瞬,紧接着就警惕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绷得很紧,“你们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我家门口。”
  他表叔把车停好,刚跑进来就听到他的话,唐皋赶紧解释:“齐佑,这是我老板和老板的……老板的家人。”
  看到段安洛这张年轻的脸,他实在说不出这是老板的爸爸。
  齐佑的眼神扫过穆清卓和唐皋,眼底闪过厌恶。
  他感谢穆清卓帮了自己一次,告诉对方他的助理有问题,就是偿还了人情。没想到对方竟然找到他家里,还有他那个表叔,竟然出卖他,给他们带路,他最讨厌这种人了。
  穆清卓给段安洛使了个眼色,看见了吧,就是个小狼崽子,一身反骨,不好养。
  段安洛唇角勾起来,“齐佑,听说你很会看人相,不如你现在算一算,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齐佑的眼神锐利的在他身上扫过,脊背绷得更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人相鬼相的,我不会看,请你们离开我家。”
  他语气生硬,像只竖起尖刺的小野兽,龇牙咧嘴的,想要吓走闯入他领地的陌生人。
  段安洛被这毫不客气的逐客令逗得低笑一声,这小崽子的防备心还挺高。
  他换了个话题,目光扫过小孩身上洗得发白的校服,“听说你在新区中学念书,经常被欺负。”
  齐佑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闪过恼怒,“像您这样的有钱人,总不至于来为难我一个中学生吧?”
  他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未停,麻利地将捆扎好的废纸板甩到旁边的旧三轮车上,那动作,像撒气一样,砸的破车“咔啦”一声。
  小孩的动作明显僵住了,再用力一点,家里唯一的代步工具可能会被他砸散架。
  段安洛“噗”的一声,直接笑出声,这小孩太逗了。
  齐佑僵硬的站在车边,小脸上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好生气!
  他的气愤在这些有钱人看来,就像玩笑一样可悲,这种想法一冒出来,他更生气了!
  段安洛在来的路上早已摸清了情况,这孩子能上学全靠国家补助,平时住校,只有周末和寒暑假才回来。
  齐佑很清楚现实的冰冷,学习不一定能彻底改变命运,但不学习,就注定连改变的门槛都摸不着。
  所以他拼命地学,成绩在学校名列前茅。
  只是,这样的孩子,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往往更容易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段安洛看着再逗就炸毛了,对这种心思敏感的小狼崽,直接了当的说,比让他猜测更容易建立信任。
  “这次来找你,是我个人想见你。我听说你会算人相,正好,我缺个徒弟,你要不要跟我走?”
  齐佑震惊的回头,仔细的审视段安洛的表情,眼里的防备更明显了。
  段安洛接着说:“所谓师父,既是师,也是父。我管你吃,管你穿,管你住,供你上学,教你本事,但有一点,你生是我玄门的人,死就是我玄门的鬼,一生,都不可违背玄门的规矩。
  我不要求你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但不可为一己私利伤害天下苍生;
  我不要求你视金钱如粪土,但不可以利字当头,为名利伤害他人;
  我允许师兄弟间小打小闹,但绝不允许残害同门。
  我这个人护短,不许别人碰徒弟分毫,但也见不得徒弟们手足相残。所以谁先动手,我就先剁了谁的爪子,彻底废了他。
  最后一条,也是最基本、最不可违的一条,任何情况下,都不可叛国。”
  他喘了口气,看着齐佑稚嫩的脸:“你要是能接受这些条件,咱们就谈一谈;不能接受,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