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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苍和白子越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大坑,如果会观气,就能看见方圆二里地都是黑的。
  白子越踢飞一块已经认不出来的人体组织,“那老东西自爆的时候,把山上的滚石震下来,老大在躲避的时候被蹭破了一点皮,染了尸毒。”
  段安洛心头一跳,他就说呢,感觉心里有点不安,他的感觉没有错。
  还没等段安洛开口问情况,就听白子越气愤地说:“老大特别牛,他用黑炎烧自己伤口,他是真不把自己当人啊!回去你骂他!”
  司苍看白子越像看智障:找会长骂他可以理解,为什么找段安洛骂他?逻辑呢?
  司苍真没把这点尸毒当回事,他反应快,尸毒已经烧没了,皮外伤,只有鸡蛋大小,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段安洛问:“这叫没事?你不疼吗?”
  司苍用的那个火还不是普通火,能燃烧灵魂,他自己烧自己,怎么忍的?
  司苍还是那句话:“没事。”
  段安洛嫌弃地撇撇嘴,“你嘴真硬,回头把犁拴你嘴上。”
  司苍表情冷了好几度,真骂?
  “来我这里,我给你弄点药敷一下。”段安洛说完,不等司苍拒绝,就把电话挂了。
  司苍挑眉,身体好了不少,开始长脾气了?
  白子越抱着手嘚瑟,挨骂都没脾气,怎么不去砍死他?一脚把段安洛踹飞啊~踹出去八米的那种,敢吗?以后他就变身小喇叭,老大再揍他,他就去告状。
  段安洛回去,又买一堆石头,这次花红柳绿的,什么颜色都有。又去了趟中药铺,买了些药回来。
  一进门,齐佑就担心的问:“师父,找到师娘了吗?”
  段安洛在孩子头顶揉了一把,“找到了,没事,等他来了,正好给你做拜师的见证人,你跟他要拜师礼,你师娘有钱。”
  这朋友关系,给孩子件防身的东西,不过分吧?
  再看跟在齐佑身后,歪着头看自己的小白,段安洛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婚契有问题,会影响他的判断。
  小白和司苍签的是主仆契约,它在家能吃能睡,还能跟齐佑玩,证明它的主人一点事都没有,自己担心什么?
  段安洛刻符咒的时候,齐佑又来了,“师父,我们能吃牛肉吗?”
  段安洛好脾气地问:“为什么不能吃?”
  不怕孩子问题多,就怕他不问,来这么久了,段安洛就没听过江源问过一个有关修行的问题。
  齐佑说:“我听他们说,修道的人不能吃牛肉。”
  段安洛头也不抬,“吃的时候你就别修道了呗,你修仙。”
  “啊?”齐佑长见识了,还能这样?
  “所谓的佛道仙三法同修,就是找最适合你的功法去练,你觉得哪个适合你,哪个修为长得快,你就修哪个。”段安洛吹掉石头上微许的碎渣,慢言细语地跟徒弟解释:“道士以前不吃牛,因为太上老君的坐骑就是牛,修道之人对老君敬重,所以不吃牛肉。
  再一个就是牛这一生,都在为农耕做贡献,以前没有机械,全靠牛和人力才能种出庄稼,道士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和慈悲之心,不吃牛肉。
  还有,以前杀牛犯法。
  现在的牛都是人工养的,养它就是为了吃肉。
  老板养是为了生活,屠宰场杀它为了生活,我们给钱,我们吃,也是为了生活。”
  齐佑懂了,“痛苦的只有牛。”
  “对,别作恶,小心下辈子投胎成牛。没有记忆,单纯的做牛还行,要是保留记忆投胎做牛做猪做鸡鸭鹅这种肉食类动物,那滋味就不好了。”
  “师父,作恶真的会投胎成牲畜吗?”
  “不知道,地下的事我也不清楚,现在都讲改革,谁知道地下改成什么样了,以后有机会,找个鬼差,你自己问。”
  齐佑佩服地看着段安洛的侧脸,师父太厉害了,还认识鬼差。
  说话间,一辆脏的快看不清模样的吉普车停在街道口,一个年轻人利索地跳了下来,边跑边问:“这里有玄门吗?玄门在哪儿?”
  加入公会之后,所有人的住址都会被记录,如果有公会内的人需要帮助,他们就可以就近找同行。
  小伙子站在门口喊:“有人吗?是玄门吗?”
  江源跑出去,“有,是玄门!”
  小伙子精神一振,立刻喊道:“快!救人!”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跑回去,段安洛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出去看。
  江源跑过去帮忙,就见那人打开后座车门,费力地从里面拖下来一个人,背在自己背上。
  那是个身材不高的胖子,此刻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结结实实的。
  现在天气热,穿的少,粗糙的麻绳在他皮肤上勒出一些青紫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看着都疼。
  然而胖子像感觉不到一样,还在剧烈地扭动着身体,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唧声,时不时地拉高声音,嗷一嗓子。
  小伙子咬着牙,没好气地骂:“你他妈的别扭了,你现在像一只成了精的大白蛆!”
  江源跑过去托起那个胖子的腿,两个人合力背着胖子跑。
  段安洛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挣扎的胖子身上,眉梢微挑:“怎么给绑成这样?”
  “着了道了!”小伙子喘着粗气解释,“跟上了发条似的,一直跳,我怕他再这么折腾下去,没等邪祟要命,他自己先把自己累死!”
  他边说边快速扫视了一下客厅,沙发太新了,他俩身上又脏,实在不好意思把人往沙发上放,小伙子小心翼翼地把同伴放在地面上。
  他急切地问,“这位兄弟,看看能救吗?”
  段安洛蹲下身,伸出两指搭在胖子的额头上,“三魂被强行拘走了,我先稳住他这副躯壳。”
  他并指如剑,迅疾地在胖子眉心、胸口几处大穴点了几下,刚刚还扭得厉害的胖子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身体猛地一僵,随后彻底瘫下来,不动了。
  段安洛示意:“松绑吧。”
  小伙子连忙解开麻绳,拍了拍胖子的脸:“胖子?胖子?醒醒!”
  胖子依旧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醒不了,”段安洛慢悠悠的说:“魂魄不全,你们去哪儿了?怎么还能被勾走魂?”
  “唉,说来话长!”小伙子一脸晦气,“接了个委托,去城郊调查一个老院子的时候,胖子突然就扭起来了,我一看不对劲,拉着他就外跑。途中感觉有东西拽我,幸亏我带了刀,要不然我也要被拉走。”
  他看着段安洛刚才那一手干净利落的安魂术,眼睛一亮,试探着发出邀请:“兄弟,这事儿我一个人怕是搞不定了,要不你加入我们吧。”
  段安洛好脾气地问:“多少钱啊?”
  “调查费五千,解决麻烦三万!要是情况复杂升级了,还能再加!”小伙子生怕他拒绝,赶紧加码,“这样,胖子那份算你的,咱俩一人一半。”
  段安洛答应得干脆利落:“可以。”
  小伙子顿时喜笑颜开,“咱们现在就走,我先把胖子送去医院,正好,委托人也在医院,还有个和胖子一样症状的普通人,你看看能不能救。”
  说完他麻利地把胖子背在背上,看着段安洛慢吞吞地站起来,从墙上拿了把大黑伞。
  心说怪不得这兄弟这么白嫩,还挺会保养。
  不过这身体,看着可不太健康,他有点担心了,能不能跟上他的节奏?
  段安洛对着他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拖后腿的。小七,走。”
  江源歪着头,“师祖,我呢?”
  “你在家里等着,如果司苍来了,把我放在桌子上的药给他敷上。”
  江源领了任务,高兴地回去了。这么热的天,师祖不让他出门,师祖最疼他。
  出门后,年轻人介绍一下自己,“我叫程纬,目前在007灵异侦探社工作,主要是帮人调查灵异事件。
  这次的雇主王女士,她老公是个收老物件的,就是在乡下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破铜烂铁绣花鞋,什么都收,然后再拿去卖。
  最近他撞邪了,王女士找我们从灵异的方面入手,调查原因。”
  说话间,他们走到车旁,程纬打开车门,把胖子塞进去,用安全带捆在座位上。
  段安洛的目光扫过后座,发现那里赫然摆着两把……大菜刀?
  段安洛挑了挑眉,“你是赊刀一脉的?”
  “哎哟!”程纬惊喜地说:“兄弟好眼力!终于有个能认出来的了!外面那些没见识的,都特么说我是菜刀帮的!”
  段安洛眼馋地看着那两把菜刀,看着就跟市场上卖的不一样,“你从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两把。”
  程纬笑呵呵地说:“你要是喜欢,改天我送你两把,我这都是定做的,没开刃,只能吓唬人。”
  “行,我用别的跟你换。”
  “兄弟大气!”程纬拉开车门示意他上车,段安洛伸手摸了摸吉普车粗犷的引擎盖,感受着钢铁的厚重,语气里难得透出点好奇:“这车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