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跟我学控制灵气,控制自己的身体。”
“你会和我签契约,让我当你的狗吗?”
段安洛反问:“我拿你当儿子,为什么要当狗?我也不会跟你签契约,你看看它们,除了那条饭桶蛇,是我的宠物,其他小仙家都是和我合作,不存在主仆契约。”
荀啸不相信,哪有陌生人会这么好心?不过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可以,只要不卖我,不让我当狗就行。”
段安洛被逗笑了,小东西,心眼子还是少,这跟不给钱买他有什么区别?
段安洛把那颗隐藏气息的珠子给荀啸:“这东西可以隐藏你身上的妖气,我教你收起耳朵,以后只要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不是人类。”
这是段安洛从桃树精身上挖出来的,没想到这孩子用正合适。
荀啸攥紧珠子,上面散发着零润的灵光,看起来很神奇。
他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是第一次收到礼物,他记得妈妈说,感谢的时候一定要说出来,于是小孩别扭地说了句:“谢谢。”
段安洛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他仔细把荀啸身上该消毒的地方都处理了一遍,淤青只能靠孩子自己慢慢恢复了。再看荀啸瘦小的身板,段安洛叹了口气:“唉,这么小,只能排第十了。”
他忍不住腹诽:要是都跟穆清卓那样省心,个子又大,自己哪用操心怎么养?这么小的孩子,得养多少年才能长大?
不过转念一想,有些根基确实得从小打,像穆清卓那么大再学,很多路子就走不通了。
段安洛揉了揉荀啸的头,认命地想:算了,养着吧。
荀啸敏感地捕捉到段安洛眼中那丝微妙的“嫌弃”,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
段安洛无奈,这小狼崽子的感应能力,太敏感了。
他一边给小孩整理衣服,一边介绍道:“你前面三个师兄已经不在了,这是个七师兄,四、五、六的位置还空着,以后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三年考一次,想当师兄就凭实力争。”
齐佑掰着手指头算:这么看,不仅四、五、六空着,老八、老九也空着呢。师父真要收满十个徒弟?
穆清卓在一旁提醒齐佑:“哪天他心情好,你去拍拍马屁,把他哄高兴了,你的排名就能提前。以后不管他收几个,你都能稳坐四师兄的位置,你就是老大。”
齐佑眼睛一亮:“还能这样?不愧是大哥!”
段安洛没好气地白了穆清卓一眼:“你就不能教点好的?”
穆清卓扭头看别处,不接受白眼和警告。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三名警察站在门口:“刚才是你们报的警?说是有孩子被拐卖?”
段安洛瞬间变了脸色,他几步冲到警察面前,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心疼:“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这孩子是我徒弟,他那个黑心肝的舅舅、舅妈,竟然想把他卖掉,你们快看,看他们把孩子打的!”
他一把将荀啸拉过来,指着孩子身上尚未穿好、还露着大片伤痕的上身,“畜生啊!这么乖巧的孩子,他们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段安洛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刚才给孩子处理伤口,疼得他哇哇直哭,我这心都揪起来了!”
“哇哇哭”的荀啸:?
警察的目光落在荀啸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上,年轻的警察忍不住低声骂了句:“下手太狠了!”
年长的警察也眉头紧锁,他环顾四周,看到屋内供奉的物品,又听段安洛自称是这孩子的“师父”,不免疑惑:“你们是……师徒关系?”
“对!”段安洛跑到角落,在司苍身上摸出证件,还有自己的证,衙门办案,他不能用假证糊弄,拿的都是真的证件。
对方一看这两张证件,肃然起敬。特别是司苍那张,转正之后都会被培训,持有这种证件的人处理的都是特殊案件,大案,要案,他们遇到了一定要帮忙调查。司苍这种等级的证件,是最高等级,局长见了都要积极配合。
警察查阅之后立马还给了段安洛,严肃地说:“先带着孩子去验伤,虐待儿童是犯罪行为,如果他的家人真想卖掉他,还涉嫌了拐卖儿童罪,法律不会放过他们。”
这时候,门外又来了三个警察,还带着一对中年夫妻。
男人一脸阴鸷,身材消瘦,精气神就像被耗尽了一样,三十出头,就已经有了白发,眼眶青紫,瞳孔泛红。
女人个子不高,胖胖的,一脸凶相。她指着穆清卓,凶悍地说:“警察同志,就是他们拐走了我家孩子!我亲眼看见他把孩子抱上车的!就是路口那辆车!”
两方的警察都对视一眼,怎么回事?两边都报警了?
这对夫妻看不到屋内灵体,只看见眼前这几个人。司苍坐的位置比较偏僻,不管谁来,他都懒得扭头看,两口子没有注意到他。
段安洛长得太没有杀伤力了,穆清卓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估计能讹一笔钱。江源和齐佑,他们都没看在眼里。
胖女人上来抓荀啸,“你这熊孩子,你跑什么!被坏人拐走怎么办?他们把你卖了怎么办?你什么都不会干,只能把你卖去做实验!”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阴测测地盯着荀啸,听起来像是大人吓唬孩子,实际上,这对荀啸来说,就是威胁。
自从荀啸的身份暴露之后,他们一直用这种话吓唬他。一旦暴露身份,就会被拉去切片,他们特意搜了人体实验的视频,逼着荀啸看,告诉他敢报警,就会被警察送去这种地方,谁也救不了他。
荀啸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又没上过学,荀啸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求救。被舅妈这种话一吓唬,刚刚被段安洛安抚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他害怕,他不知道往哪里躲,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不信任。
眼看着那只胖胖的手就要抓过来,荀啸眼神一冷,狠厉的表情透着狰狞,他死也要咬断她的手!
就在这时候,段安洛把他拉到身后,一道刺眼的白光形成一面墙,迎面对着女人拍了回去,女人胖胖的身体被撞回去两米多,倒在地上。
段安洛抬起手,“我什么都没干,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碰瓷?”
女人哀嚎一声,开始撒泼,“打人了!守着警察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警察头疼地皱了皱眉,最怕就是这种撒泼的,不讲道理。距离这个年轻人还有一步之遥,人家手都没抬,怎么推她?
男人看到妻子的反应,生气地指着荀啸,“小畜生!你给我滚过来!非要我去拉你是不是?”
他目漏凶光,“难道你想让别人知道吗?”
威胁的话他没有说全,他想问:你想让别人都知道你是个杂种吗?
你这种人和狗混血的畜牲,竟然能活下来,你肯定要被送到实验室去!到时候你想死都难!
荀啸瞬间想到那些恐怖的画面,还有舅舅打他的一幕幕,这让他眼睛充血,身上的妖气激荡,刚收进体内的耳朵和尾巴控制不住的要冒出来。
他不回去,他不想被卖掉,他听见他们的话了!那个老板今天就来接他,还准备了铁链子!
再看段安洛,这个人给了他一顿饭,即便是骗他,也让他填饱了肚子,给他治伤。
妈妈死了之后,再也没有过人问他疼不疼,让他忍一忍,给他吹伤口。
留在这里是未知的,不确定有什么危险,但他知道跟舅舅、舅妈回去,绝对没有好下场。他不懂饮鸩止渴的意思,他紧紧的抓住了段安洛的手,竟然贪恋这片刻的温柔。
本来围在这里看热闹的仙家,除了小白,其他全都被这股妖气吓得缩回去,连小狐狸都躲了起来。
段安洛压下荀啸身上暴动的妖气,灵力安抚的同时,冷笑了一声,真是,找死啊。
“你,”段安洛指着那个男人,“嗜赌成性,刻薄寡恩,啃噬父母骨血至其油尽灯枯,双亲含恨而终,被你活活饿死,你竟连个骨灰盒都舍不得买,丧礼都不给办,用个咸菜罐子就给埋了!
你幼时贫困,长姐打工供你读书,她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儿子,你非但不记半点恩情,反要将她的孩子当作牲畜贩卖。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周身怨气凝结如墨,业障缠身,你那瘫痪在床、饥肠辘辘直至咽气的双亲,他们的诅咒已渗入你的骨髓。你的所作所为,已彻底斩断血脉亲缘,天地不容,鬼神共愤。你的下场,会比被你饿死的爹娘凄惨百倍!”
男人惊恐的后退几步,几乎要退到门外去,对方怎么知道他饿死父母的事?
段安洛指着女人,“你,奸门发暗,纹路如钩,心术不正,尖酸刻薄,贪婪吝啬,六亲不认!人中短浅歪斜,注定晚景凄凉,子嗣缘薄。你财帛宫命犯贪狼,所贪横财,必沾至亲血泪。你应该是做了不少缺德事,专门坑你父母亲人。”
女人本来想借机撒泼,被段安洛的吓得脸色煞白,他是怎么知道的?她偷偷给父母上了保险,上个月把她妈偷偷推倒,导致老母亲瘫痪,刚赔了一笔救命钱,她给偷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