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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心脏被阿萨填的满当当
  意识世界。
  “你没受伤来医务室做什么?”
  “奇怪了,我也不记得了。”
  “你呢?”
  “没印象,可能是路过进来看看吧。”
  在外面等候的两只军雌四目相对,皆是满脸迷茫。
  他们脑海中仿佛有什么记忆被强行抹除,某个时间段的记忆空白一片。
  始终都没有想明白他们来医务室是做什么的?
  “我们走吧,训练去。”
  他们刚出门就跟行色匆忙,神情肃重紧张的莱德军官撞到了一块,跟随在后的军雌们同样是步履慌忙。
  有的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化形,冷硬尖锐的爪子在地面上敲击出哒哒声。
  这种表情时常在战场上出现。
  估摸着是出了点问题。
  不过,有上将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他们想着,也没多在意,就离开了。
  外面的交谈声停歇了,季元看着手术台上已经完全消失的尸体。
  仿佛从未存在过。
  之前他就是在阿萨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没在别虫的脑海中留下任何相关的痕迹。
  只有意识主还记得。
  他赴入他的世界留下的痕迹。
  阿萨没同他说这些委屈。
  只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强调着等待、想他的词汇。
  [不要停......]
  季元清晰的记得那天阿萨说这话时,那双修长的腿,膝盖在向内移动。
  记得那张红润的嘴唇翕合,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
  浑身的冷香气也开始变得似蜜糖般甜腻。
  如同甜蜜的旋涡,吸引他下沉。
  [哼......医生,他们都说我是生病了,需要找个真的医生治疗,又说我是把梦当成真的了,我现在是在做梦吗?告诉我,好让我死心。]
  气息不稳的阿萨闷哼一声,轻咬上他耳朵,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透着困惑的语气叫他的心脏紧绷,忽的迸发出某种强烈又复杂的情感。
  怜爱、占有、给予安全感的讯息从大脑中疯狂的嗡嗡作响,占据全身上下的每一条神经,每一块肌肉……
  [唔...嗯......]**
  [医生,我很想你......
  想吃掉你。]
  他记忆犹新,冷冰冰的阿萨睫毛上沾染湿意,脸上流露出醉酒般微醺的色泽。
  偶尔嘴里蹦出的话都透着依恋的粘糊劲。
  这些,阿萨该是没印象的。
  他反复回味着,仍觉得无比可爱。
  心脏被阿萨填的满当当。
  老婆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认错,弥补。
  季元想着。
  弯腰去捡掉落在地的手术刀。
  眸中恍惚,看物有了重影。
  头脑中忽然产生了一阵莫名其妙的眩晕。
  身体变得无比沉重。
  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地面有无数双伸出来的手同时拖拽住他的灵魂。
  季元手紧扣着手术台边缘,晃了晃脑袋,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不对,他这状态不对。
  镜片上浮出一行字,季元极力的想看清楚:[季元阁下......大殿下意识体....卷入黑洞。]
  [......未知星山洞...呈应激虫化状态.....]
  观察室内,仪器冒着红光,滴滴作响。
  “滴......季元阁下载入的意识体身份正在发生未知变化,情况不明,请尽快处理!!!尽快处理!”
  光屏中季元阁下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跌跌撞撞,撑在滑动的器械台。
  ‘哗啦’声响起,器械不断砸落地面。
  镜片下那双浅金的眸子有些失焦。
  下一秒,高大的身形一晃,倒地陷入昏迷。
  “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洛塔眉头紧皱,询问道。
  “可能是和大殿下意识世界出现的某个角色产生同频,发生了相吸现象。”
  所长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大殿下在这个时间段可能见过季元阁下,季元阁下会暂时变成那个角色。”
  这种情况他还只在教科书里见过案例。
  这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危险情况,只是突发意外转变身份。
  正确做法是……
  “放心,定位还在,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
  “就是等。”
  洛塔将信将疑,可他不是专业的,也没办法。
  还是浅浅的给所长上点压力吧。
  “信你一次,季元阁下要出事了可没虫保咱,那家伙找起麻烦,你也动手了,骂的难听,我录音了,你跑不了,懂!”
  “算你狠!”所长咽了咽口水,搞得他莫名紧张起来了。
  看着光屏画面中倒地陷入昏迷的季元阁下。
  转移意识体所处环境回到房间里,加强眼镜自带的屏蔽系统。
  这样能更加明显的降低季元阁下的存在感,极大程度上防止外虫注意。
  ……
  失控,滚坠下悬崖的私家车低奢的外壳变得坑坑洼洼,整个车都倒过来了。
  细雨蒙蒙,浓烟滚融进雨水中,汽油刺鼻的气味被冲散。
  前车座的中年男人的脖子成九十度弯曲,俨然是在巨力的作用下被压断了,整张脸都被血沫子糊的不成样子。
  一伙穿着黑色雨衣,戴着崭新的明黄色手套的人拿着铁铲跑了过来。
  为首的见后车门被崩开着,毒蛇似的冷血眼神扫视了一眼里面。
  见满是血迹的后车座,空荡荡的。
  顿时添上一抹阴鸷的色泽,凝着蜿蜒在泥泞中方向明显的小血坑。
  “艹,命真大,还活着!给我找。”
  等他们离开后,一道小小的身影从藏着的后车箱中艰难的爬了出来。
  沿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家人都在等他放学吃饭,他得活着回家,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过了好一会那伙人又找回到了原地。
  “妈的,那屁点大的臭小子藏哪去了?那么难找,靠。”
  为首的三角眼看着掀开的后车盖,眸子微眯,一口烟熏牙咬的糙声作响。
  “他奶奶的,我们被耍了,那小子之前躲后车箱里了。”
  “要放任他长大,可不得了。”
  “继续找,今天绝不能让那小子完整的回家!”
  “那老头敢捉我们头入狱,还害我们几百号兄弟上了通缉榜,有家不敢回,就要承担后果!”
  “对!咱还埋什么,非得要把他外孙的四肢砍下来缝在狗身上当礼物寄去给那老东西,叫他好好看一眼外孙,才解恨!”
  这帮子人边说着边找着,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寻着猎物的残忍野兽,势在必得。
  他们早毒灭了人性,不把人命当命了。
  ……
  等季元再次清醒过来,他已经倒在了一处阴冷潮湿的洞穴中。
  雨水渗进伤口里分外刺痛、寒冷直往骨头里钻。
  混着血液的泥浆脏污了脸颊,睫毛湿成几缕,外边隐隐约约传来某种险恶嚣张的威胁声。
  黑暗中,迷糊的视线里闯入一抹庞大的银白色影子。
  季元只感觉混沌的脑子触及到那块被遗忘的区域,闷疼。
  高烧干裂的唇瓣微动。
  第93章 一头幼年“异兽”
  幽暗的洞穴中阿萨的银瞳像擦亮的银币,清晰的倒映出眼前渺小脆弱的生命体。
  像虫又不是虫,身上的气息很特别,或许是被雨水浇的湿透了,冲散去了气味。
  阿萨没有嗅出任何一种他可以明确辨别种族的味道。
  一头幼年“异兽”。
  阿萨心里暂时这么称呼他。
  在自然界里,弱势者会被淘汰。
  徘徊在洞口的生物似乎在捕猎这只幼兽,叽里呱啦激烈的说着陌生的语言。
  他想着。
  或许是那头黑发触及到了他心底柔软的深处。
  又或许是骨子里天生就存在对幼崽的保护欲和怜爱。
  阿萨开始围绕在幼兽身边。
  仔细的检查起他身上的伤势。
  这只幼兽不知道在逃亡的中途磕磕绊绊摔了多少次跤。
  衣服破损厉害,露出创口可怖的膝盖。
  血液、冷汗、雨水混在一块使布料黏腻的紧贴着白皙娇嫩的皮肤。
  伤痕累累的手,很小,脏兮兮的。
  或许是出于的求生本能。
  费力地抓住了他坚硬锋利的前爪,稚嫩的嗓音哑的不成样子,发出虚弱细微的气声。
  血液湿漉了他的甲壳。
  那抹微不足道的温热却炙烫到他的心脏,忍不住颤动起来。
  阿萨担忧起爪子锋利的边缘会加重他的伤势。
  幼兽伤的实在太重了。
  外伤虽然不明显,可断裂的肋骨早已深扎进内脏里。
  柔软的皮囊仿佛成为了盛装血汁的容器,呼吸都是折磨。
  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死掉。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