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小小一粒这种形态的精神力就足以让一只在军部受过特殊的精神力训练的a级雌虫爆体而亡。
“这...使者,我们会死在这吗?”舍仑眼神中晃过一丝惊恐。
“不,不要自乱阵脚,这只是警告。”
里撤拉攥紧拳头,后背冷汗直冒。
这种天塌下来重重压在他身上,挤压着五脏六腑的感觉他只在动怒的神使身上体会过一次。
精神力等级低一级之间都会有巨大的鸿沟。
他从来没见过占有欲和疑心病达到这种地步的雌虫。
双s级、蝎子。
把他流放到婚姻里去就是个错误。
“真棘手。”
“把审讯室关着的十五号带过去,让大殿下看到我们的诚意。”
“是。”
——
西北方向。
得到命令,带队进入洞穴的费辛擦拭去装备上的细水珠,看着上面停留在溶洞深处呈静止状态的红点。
他的任务就是押着罪犯进到洞穴中部,安装沟通器。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折回。
刺骨的寒气仿佛从地底深处一股一股地喷发出来,骨头都要冻僵了。
就在十分钟前,他们旁边还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现在已经全部结了一层波浪似的厚冰。
电筒照过两侧穴壁倾泻而下的水帘像是被某种过分锋利的刀劈过一般,留下了大小不一的割痕。
——停,装备,卸下来,装上。
费辛不断的搓手哈气,才缓和了双手的僵硬麻木感,艰难的比着手势。
太冷了,血液都要结冰一样,平常轻松的动作现在做起来都变得迟缓。
他们要安装两部设备。
一部用播放那天经过修复的监控视频,一部用于连线沟通。
——队长,这里越来越冷了,什么情况?
一只嘴唇冻的发紫的雌虫哆哆嗦嗦地挨近在调试设备的费辛。
——结茧,隐显血统进阶外显,罕见。
刚比划完。
其中一台设备忽然发出刺耳的嗡震声,在空旷的洞穴内回响。
不小心按到开关键的雌虫当场愣在原地,脸色煞白。
洞穴深处传来一阵纸裂声。
红点开始快速逼近。
费辛站起来,挥动手臂,“快跑!”
一只雌虫慌不择路“咚”的撞到了冰柱上,痛呼一声,跌倒在地,昏了将近一分钟。
在等缓过神来,队友早逃没了身影。
除了录像声,整个环境安静的叫虫心慌慌。
忽然凭空起劲风。
他听到皮肉被猛然贯穿,筋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凄惨的虫鸣声。
大片的血液凝结成冰血珠滚落到四周。
雌虫连滚带爬藏身在石头后。
过了好一会,惨叫声停了,仪器被踢飞过来。
寒风裹挟着珠子似的东西刮的脸生疼。
雌虫睁开眼睛,瞬间脸色惨白。
他的面前是个同时兼带两种外显基因接近远古的生物。
褪去的螳虫外骨骼推移到后脑勺形成了一张结构精致,线条锐利而流畅,没有明显的口器外露的玉骨面。
颈侧的甲壳散发着浅银光泽。
发丝间两条细长且微微弯曲的触须,纹理精美。
背后一对宽大而薄的银白色翼翅缓慢扇动,强大而优雅。
窄而长的尾钩线条生的极为利落优美。
哪怕极度危险也拥有着让虫望之晃神的魔力。
脸探过来,鼻尖凑近,嚊闻了小会。
下一秒就跟强盗似的扒光了他的外衣,用手戳了几个大洞出来,穿在身上。
扇动背后的翼翅,流露出不满的神情。
第176章 他要驱赶走所有觊觎他雄主的臭虫
摔在地面的沟通器闪烁着细微的绿光。
众雌屏息凝神的盯着屏幕中的画面。
大殿下的虫化程度达到了60%。
只保留了身体基本的外形轮廓和四肢。
面部皮肤白玉无瑕,银白如霜的眼睫下银灰质的复眼中没有一丝温度,闭合的口器边缘溢出雾气。
四肢都生着边缘尖锐锋利的银白色甲壳,微微弯曲一下便撑破了衣服,扎的破烂。
衣服破损的声音似乎惹恼了他。
三下五除二又给撕毁了。
对着他们那只倒了血霉的同事昂考发出滋滋......嗬嗬的低吼声。
他们有些怀疑昂考会被阴晴不定的大殿下割破喉咙,血溅当场。
要不就是被尾钩贯穿心脏,注入毒素成为一摊冻烂泥肉。
心提上了嗓子眼。
结果,大殿下只是扒了昂考的裤子裹在腰上。
随后,转身割下了疯子的头颅。
讲究的拿尾钩卷起头颅抖干净,摆在出了故障暂停的全息投影前边。
安静的蹲在原地看着,伸手触碰时虚时实的微粒成像,眼神柔和。
见大殿下没有搭理他,昂考撒开腿狂跑,结果快接近出口的时候就迎面撞到了一堵无形的柔软屏障上。
一看屏障的材质。
保护机构专研防御屏。
除了用使者手里的控制按键解除,任何精神力和物理攻击都无法破开这种材料屏,甚至还会对强大的精神力攻击起到余波反弹作用。
劫后余生的心情瞬间沉到了低谷,神色灰败,双手颤抖的发出求救信号。
看着朝夕相处的同事发过来的求救信号,舍仑于心不忍道。
“使者,大殿下目前状态稳定,应该可以进行沟通。”
“要不我们先把屏障撤了,昂考还被困在里面。”
里撤拉紧盯着屏幕。
“螳虫类外显,这个种族可是擅长伪装的高手,如果大殿下是伪装出来迷惑我们的,再次开启装备要预热半个小时,他趁这个时间跑出来,我们就都危险了。”
“先跟他谈谈。”
众雌面面相觑,有认同的,也有百感交集,心情复杂的。
直到飞船响起来访通知。
传来一声听不出喜怒的问话透着滴水未进的干哑:“里撤拉,我的雌君在哪?”
“使者,是季元阁下找到这边来了,我们没有拦住。”
原来还知道他的名字。
“我去支开季元阁下。”
“舍仑,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里撤拉说完转身去了船外。
随着时间的流逝,找不到阿萨的季元心急如焚,只能挤出些理智勉强疏理自己排查过的地方。
百密一疏,他忽视了房屋自备安保系统损坏会直接传达到雄虫保护机构去。
他现在甚至怀疑阿萨发来的信息的真实性。
等三天,他一天都等不了。
“他在哪?”
季元看着眼前的雌虫,不动声色的动用催眠的能力。
里撤拉看着那双沉黑的眼睛,差点就栽进那深不见底的漩涡,将实话脱口而出。
呼吸急促了几分,“抱歉,我们会尽快找到他的。”
“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季元收回视线,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锤击过带来的不适感,唇抿的绷直,心情不愉。
“大殿下或许该重新接受专业的雌君教育,他这样的离家行为好像根本没有考虑过季元阁下您的感受。”
“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毕竟您是很重要的雄虫阁下。”
季元阁下带了情绪跟他对视的眼睛,竟然能让他产生一种精神禁制松动的心悸感。
神使为了确保他们这些近侍的忠心,在他们的精神力上打上了禁制。
如果他真阻碍了任务,这道禁制就会如同紧箍咒绞紧他的灵魂,让他痛不欲生。
取掉性命,只在顷刻之间。
两百二十年以来他的生活已经乏味到只剩下执行任务,对刺激的感知都麻木了。
还仅仅只是对视吗?
如果是别的呢?
难怪,难怪......
之前的家伙死的不算冤。
里撤拉心底掀起波澜,眼底多了几分真切的灼热。
“季元阁下,您现在看着真的很疲惫,去休息一下吧。”
季元:“不用。”
森间送过来的风透着暖阳都无法抵消的寒气。
叶片的刷刷声里夹杂着凄厉的虫鸣声,不算好听,甚至是有些尖锐刺耳。
季元心口骤然传来被重重一创的沉痛感,阿萨,是阿萨,阿萨受伤了,朝风吹来的地方跑去。
“该死的,舍仑,你没有跟他说明白吗?他怎么了?自残,想要在季元阁下面前装可怜吗?”
里撤拉抬起手,通过星环联络,眉头紧锁的问。
“他听进去了,但中途投影仪冻的报废了,大殿下情绪上有些失控。”
“他大概是想出来找季元阁下。”
“使者......昂考死了,他太害怕了。”
“我知道了,赔偿金的事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