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荞知晓皇后现在之所以有烦心事,就是她将心思放在了皇上身上。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她所生,这嫡皇子都出在她名下。
有身份,有儿子,有权势和地位,她作何跟自己过不去,非得在男人身上找存在感。
云荞知道这些话,不好直接点破说。
她便跟张惶后说,她与陈敬琰的相处模式。
张惶后听后,觉着很是惊讶。
“你真的与侯爷的几个侍妾,结交成了好友?”
云荞浅笑,“自然是真的,我如何诓骗皇后您呢。只是侯爷后院就几个,如今这也是散的散,没的没,倒是有两个 ,都是自愿离开侯府的,如今在外过的也是顺坦幸福。”
“皇后娘娘,您今日让我来,怕不只是听我说这些。我想着,有些话,您身在其中,可能不能想明白。
照我在外围看的,您是一国之母,身份尊贵,您又生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这两位皇子又很优秀,为您争光,皇上的心在别处,就由着他去,您抓住了自己的权势,您护着的是您的子嗣。”
原本还眼睛无神的张惶后,听得云荞的话,眼睛忽地瞪大。
张惶后也才三十几岁,嫁给誉王之后,她与誉王都在封地东北。
东北那边不似京都这里,尔虞我诈,她在那边只要操持好自家的事情就行,加上誉王从没像现在这般失控的去喜欢一个女人。
她才心里担心。
可如今听了云荞的话,张惶后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花央公主,日后得了空,便来宫内陪我聊聊天。”
“其余人瞧见我,都是不敢多说,倒是你,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话,我听了心里舒坦。”
云荞知道,张惶后这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您若是喜欢,便派人来喊,我定然而来。”
瞧她这般笑着,张惶后心里顿时生了几分愧疚。
想着花央公主还不知道,皇上有意想让镇北侯去漠北镇守。
皇上靠着陈敬琰的权势稳稳地坐上了帝王之位。
如今刚过三年,就要卸磨杀驴。
张惶后都觉着,皇上这样做,不太合适,会伤了忠臣之心。
但皇上根本就不会听她的话,加上后宫不得干政,她即便是贵为一国之母,也只能管后宫内的女人。
云荞陪了张惶后用过午膳,才作离开。
张惶后跟前的嬷嬷上前伺候着。
“瞧花央公主这般年轻,倒是活的通透,您啊,就是太在意皇上了,像花央公主说的,您如今贵为皇后,又有两个皇子给的底气,皇上立她为妃,您是皇后,这立了妃子后,还是要归您管的。”
“倒是先前从封地跟来的侧妃侍妾,您不妨与她们也联络联络。”
跟前的嬷嬷是张惶后的奶娘,今年也是五十好几了。
原本想着让嬷嬷退下去安享晚年,可张惶后不舍,便一直养在宫内。
听得奶娘嬷嬷的话,张惶后道:“奶娘说的对,花央公主说的也对。是我,始终念着她是我的少年郎。”
“我的少年郎啊,如今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该清醒了。”
后来,昭和帝再找皇后问她给新来美人封妃位,张惶后笑着答应。
“如今马蓉蓉刚到宫内,时间短,又没身孕,不好直接封了贵妃。倒是跟着从封地而来的几位妹妹,有的都有一年半载没见过皇上了,您啊该雨露均沾,年岁大的,且是算了,后几年入王府的,如今也有几个没子嗣的。”
昭和帝看着温和贤慧的张惶后,心里得了些安宁。
他的蓉儿很美很年轻有朝气,就是性子太活跃,他忙于国事,她嫌他陪她的时间太少。
说什么,热恋期都这样,那以后肯定对她不好了等等。
难得在皇后这里得了片刻安宁,昭和帝也放缓了心情。
他与张惶后年少夫妻,一路走来,很是不容易。
只要她不犯大错,这皇后的位置,永远都是她的。
张惶后提议,给新来美人一个美人的身份,等日后生下子嗣,再提为贵妃,断然是不会委屈了皇上的心上人。
同时,那些从封地跟着来的人,也该动一下位置了。
昭和帝答应了了,让皇后看着办。
给美人封了妃位,昭和帝就忙着回去告诉自己的心肝儿宝贝去了。
瞧他走的猴急的样子,她想跟他说说两个皇儿读书上的事情,他都没时间听, 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
张惶后苦笑。
不过,她现在正试着不爱皇上,将那少年郎压在心底里。
她要做的是掌握后宫大权,她的儿子想要做皇帝,她就必须坐稳了这皇后的位置。
于她而言,情爱已经是过去。
她的少年郎啊,伤她心太重,这些年看着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来的,女人多的他自己都认不全。
张惶后的心也跟着慢慢的冷却了。
帝王的心不再是属于她,她现在只要自己能掌握的东西。
这般一想,反倒是比之前轻松多了。
陈敬琰去了一趟皇宫,瞧了姑姑陈太后。
正是离开的时候,姑姑问他,与花央公主的夫妻感情可还好 ?
他回答,夫妻感情甚好。
只是陈敬琰纳闷,姑姑为何这般问?
好像花央公主根本不爱他,只是凑合嫁给他一般。
第190章 置气,按着打一顿就好了
陈敬琰回到东院,本就心情不好,再瞧不见云荞在,他的脸色更是不好了。
云荞在老夫人那院,这几日一直都在。
再过三五日就要年三十了。
老夫人交代着年三十的事情。
今年只能是云荞来安排了。
侯府内只有她与李沅两个,李沅又有了身孕,自然是不能再让她来操持了。
今年不打算邀请什么人了,就他们一家子吃个饭便是好了。
云荞听着祖母的话,认真记下。
“您放心就是,孙媳都记着呢。等明年二哥那房生了孩子,就又热闹了。”
老夫人笑了笑。
听得门外丫鬟说,侯爷回来了。
云荞交代丫鬟带着念念陪祖母玩,她起身往外走着。
小桃跟着云荞走着,边说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侯爷回来后,脸色铁青,听晓东那意思,这事儿该是跟公主您有关。”
“我的公主啊,您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侯爷心不高兴了?”
云荞认真的反思了下,她这两日跟陈敬琰好像没什么矛盾不悦。
昨儿晚上他还抱着她浓情蜜意了一番。
这会子怎么又生气去了?
快步走到东院,晓东就在东院的门口守着,穿着厚实的黑色棉衣,双手插在袖筒里,冻的鼻子红彤彤的。
瞧见云荞来,晓东立刻走了上前。
“公主,侯爷在书房里,发了一通脾气,这是瞧什么都不顺眼,奴才才派人去请了您来。“
“我进去瞧瞧。”
云荞说完便朝着书房内走去,她习惯性的先敲门。
“滚出去,爷现在什么人都不见。”
陈敬琰以为是王晓东。
云荞没说话,推门走了进去。
“侯爷生气了?这是跟谁置气呢?”
她往前走,却发现,这个时候她听不到陈敬琰的心声,是她读心故障了,还是陈敬琰 生气把自己给气晕了。
陈敬琰看着云荞,没说话。
她走近到陈敬琰跟前。
“生我的 气?”
猜出来了。
是不是她跟皇后说的话,传到他耳里来了。
但她也没说什么?
“云荞,你当真是不爱我?还是觉着,瞧我可怜,才嫁给我怜悯一下?”
“既然不爱我,那你为何嫁给我? 难道是为了孩子?”
怪不得云荞听不到陈敬琰的心声,原来,他都说了出来。
“我没说不爱你。”云荞蹙眉,但还是冷静认真的解释,“侯爷是觉着我爱你,是怜悯?是可怜?如果只是为了可怜,我还可怜路边的乞丐,我怎没有嫁给他?”
陈敬琰:“你有洁癖,你嫌弃不干净的人。”
别说嫁了,看到都厌烦。
云荞抿嘴浅笑,“看吧,您是了解我吧,那您也该知道,我云荞不是什么人都随便嫁的。”
“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就生气了?”
她靠近来,按照一般情况下,陈敬琰会直接抱住她。
先亲一番,再压着弄上一番,而后再与她冷静说话。
可这次,他没有。
他冷冷淡淡的。
“我气我自己。”
“正好你来,我有一事儿跟你说,年后我要去漠北,侯府就交给夫人你了。你想陪祖母住在她那边,那就住在那边吧。”
云荞蹙眉。
尽量让自己温和,“有什么话我们说开,侯爷这般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