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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件事陈敬琰跟她提过一点。
  只是说,皇上有削藩的打算,只是不好执行,也不敢随意执行,他怕被那几个藩王连手再逼宫。
  之前的藩王都是先皇的兄弟,有些年岁小的,年龄只是比皇上大了几岁而已,正值年轻壮年,藩王在封地私下养兵又无法掌控。
  而皇上呢,他拿什么去抗衡。
  想要拉拢陈敬琰为他所用,陈敬琰这个性格又不喜欢被人左右。
  兴许是年岁上来了,陈敬琰越发的不喜欢被人约束和管教,尤其是这个皇帝还胡涂愚蠢,很多事情若不是赵宣在撑着,陈敬琰都想宰了皇上,换个人坐这位置了。
  李沅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
  云荞也听了很多。
  说起顾家的那些事情,李沅叹息一声。
  “先前我总是觉着都是一些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如今二爷能挣钱,给他们就给他们去吧,我也不去管了。”
  “没想到,我不管了之后,这心情也就跟着好了很多。”
  云荞说道:“其实顾衡能挣钱,他又顾家,对你和孩子们都很好,至于给顾家那些个亲戚一些帮扶,就随他去。”
  种下善念,希望日后能得个善果。
  李沅附和:“我也是现在才想明白,想明白了后,就通透多了。”
  聊完她的事情,她又问了朝年和暮年。
  “当真是让暮年去漠北军营?他才十三岁啊,还那么小,你们这当爹娘的也是真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孩子迟早都是要长大出去飞的,而且,暮年去的漠北军营有不少侯爷的老部下,对暮年多少会照顾一二的。”
  李沅嗯了一声,“能照顾下还是好的。”
  “可我还是舍不得,暮年这孩子,可会说了,我也喜欢他,不像我家陈阳,简直就是个书呆子,跟他爹一样,寡言少语的,我都担心,这日后娶了亲,人家姑娘准是嫌弃他的。”
  说起儿子,李沅心里是带着自豪的,只是喜欢嘴上数落两句。
  但对儿子的爱,那是满满的。
  聊了许久,后来云荞说,等她这病好了利索,他们两家在一起吃个饭,让顾衡和李沅带着孩子们来侯府内。
  这以后相聚那么齐全,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李沅满口应好。
  ***
  次年三月,陈暮年带着亲随六人直奔而去漠北军营。
  得知京都城来人,最高兴的便是李星宇和韩时译了。
  韩时译因为太忙,在漠北又呆了两年,也没再回京都一次,他心里想着的姑娘和妹妹,样貌是如何的,都快要忘记了。
  兴许是到处跑的缘故,也许是长的越发成熟了,韩时译看上去少年感所剩无几。
  他变得沧桑了许多。
  也沉稳了许多。
  当陈暮年来到军中之后,出奇的是军中并没人给他搞个什么气派的欢迎会,只是被军中守将喊去说了些话,便被安排到了骑兵营。
  与李星宇正好在一个营。
  知晓韩时译在这里,而陈暮年最钦佩的也是韩时译。
  刚来,得了时间就去找了韩时译。
  顺便将若若妹妹托他带来的东西,给了韩时译。
  “若若妹妹很牵挂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就让我娘亲勾勒出一幅画,送给你。”
  对于画像,韩时译没太多欢喜。
  但一想毕竟是自己妹妹给的,他也不能表现的太不热情了。
  “多谢二公子帮忙捎带。”
  “客气什么。”陈暮年乐呵呵的说道:“顺手的事儿而已。”
  见韩时译将画像直接收了起来,都没打开看看,陈暮年却道:“韩大哥,你不打开看看吗?这可是我娘亲手画的,我娘作画很厉害的,她用一种奇怪的手法,对了,素描,就是那种线条感作出来的画像……。”
  韩时译是没打算看的。
  他想只是妹妹的画像而已,等日后想妹妹了,打开再瞧也是可以。
  但陈暮年这般说了,他就顺手打开了。
  当画像打开,看着犹如真人在跟前的两个人,韩时译的内心是被震撼到的。
  他的眼神完全落在了若若身边的另外一个姑娘身上。
  这画像是,若若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画的是正面画像。
  而那个像是作为陪衬的轻摇小扇的女子,正是他日日夜夜所想的那个姑娘。
  她出落的越发好了,眉眼细致带着柔和轻笑,眼神全部落在了若若的身上。
  她的眼睛里装着的全是若若。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点生气。
  “韩大哥,你不喜欢这幅画吗?我娘说,我姐姐不愿意作画像,知晓我娘在画念念,她直接起身走了,导致我娘后面便是随意敷衍画了几下。”
  念念是不愿意自己被画上面去的,因为她觉着,这幅画是若若送给他哥哥的。
  但娘亲画了上去,她也没说不行。
  她是怕,韩时译看到画像里的她,再有别的什么心思,本来两年不见,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也会消散的。
  但是给他这幅画,他的心思,会不会变得更深。
  她担心这些。
  她不是不许韩时译想她,毕竟那是他的权力。
  但是,她怕自己无法响应,她好像响应不了那种男女之间的情爱。
  第403章 韩时译回来,给妹妹们送礼物
  韩时译说谎了。
  当陈暮年问他喜欢那幅画吗,他说还可以……
  实际上他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只是他的喜欢不能跟陈暮年说。
  他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到。
  晚上在众人都睡下之后,他万分小心翼翼的将那那画像拿了出来,因着画像太大了,他不方便随身携带,便将他妹子给裁剪下来,只留下了念念的那一半,他带在身上。
  至于妹妹的画像他自然也是保存了起来,放在了收纳物品的箱子里。
  深夜时分,他毫无睡眠,凑着帐篷外面的月光,看着手里的画像,好像她就在自己身边。
  但韩时译又为自己有这样的不知羞耻的想法而觉着羞臊难以言喻。
  念念。
  他低声唤着。
  ***
  京都侯府陈家。
  夜半时分睡着了的念念忽然醒来了。
  睡在外侧的丫鬟春雨忙着上前来。
  “姑娘,怎么半夜时分醒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因为念念身体不好的缘故,身边的下人都很谨慎,除了本职工作主要也是因为念念对自己院子里的人好,大家都愿意为姑娘付出。
  念念微微摇头,“没有不舒服,做了个梦,忽然间就醒来了。”
  春雨端了水送到念念跟前。
  念念抿了一口,问什么时辰了。
  春雨道,还早呢,您才刚睡了两个时辰。
  念念梦里的情况她自己也理不顺,她也不懂,怎么就梦到韩时译了。
  韩时译一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说他心里有她,死之前就想看她一面。
  确切的说,念念是被梦里浑身是血的韩时译给吓醒的。
  喝了点水,念念让春雨去外面,她躺了下来,只是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关于这个梦境,很快就被念念给忘记了,她倒是担心了几日,可京都距离漠北太遥远,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便是忙着眼跟前的事儿了。
  这般过了一段时间,她收到了哥哥的一封信,说是韩时译要回京都,他无法回来,便让韩时译帮忙捎带一些东西。
  是给她的,也有给若若的。
  暮年是念念的哥哥。
  韩时译是若若的哥哥。
  若若喊暮年哥哥,那换而言之,念念也是喊韩时译哥哥的。
  都是自家哥哥,就不必客气了。
  信上暮年是这般说的。
  瞧着他绕口令似的书信,念念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若若倒是欢喜了一阵子,说她哥哥回来了,她操心的是,自己哥哥的婚事,这过了一年又一年的,哥哥从十二三岁的少年,如今都二十了。
  婚事总是要提一提的。
  至于念念姐姐……
  谁人不喜欢。
  难道喜欢,念念姐姐就该嫁给他吗?
  在若若眼里,就是自己的亲哥哥,也是攀不上念念姐姐的。
  她也不觉着,念念姐姐会嫁给自己的哥哥。
  因为身份就根本不匹配。
  韩时译回来的时候正是寒冬,不过京都的冬日比漠北而言,还算是暖和了很多。
  可韩时译的脸上,手上,那些被冻伤的地方,到了京都后,开始发痒有些不舒服。
  他的皮肤黑了许多,粗糙了许多,以至于他根本也不敢去见念念。
  但回到京都,他得去侯府跟侯爷说说漠北那边的情况,而且他还要去见妹妹,总是会有碰到念念的机会。
  他想跟念念见面,却又不想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