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theworldisyouroyster.”(你可以随心所欲)
这便是会为她撑腰的意思了。
舒以宁被他那句“市里的工商业联合会”吸引了注意力,心思没怎么留意他后面还说了什么话,迫不及待问道:“商会?那照理说,我们舒住是不是也收到了邀请函?”
舒住应当也是商会的会员,舒以宁隐约记得几年前她好像随父亲出席过商会的晚宴。只是,她丝毫没有接班的想法,又显场子上都是一群表面正经又着实无聊的人,后来就不怎么愿意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可以……她倒是挺想以舒住这边的身份出席。但她分得清局势,既然商聿行先提了,她又应下了,怎么都不好转头就改变主意。
商聿行看着她瞬间从一只高傲的孔雀转变成一只进击的孔雀,笑了笑,说:“嗯,都是商会成员,不论经营状况如何都会收到邀请函。”
更何况,舒住在商盛的投资款项到位后很顺利就打通了原来的供应商问题,运营上逐渐重返正轨,不日就能恢复如初。
舒以宁从总裁办出来,差点迎面撞上特意绕过来准备和她打招呼的肖岳。
“舒小姐?”肖岳侧身退开了半步,笑道。
舒以宁这才停下脚步看向他,笑吟吟打招呼:“肖总。”
肖岳笑问:“在想什么呢,都入神了。”
舒以宁与他谈笑了两句,就以不打扰他见总裁为由告辞。她找了个没人的洗手间窗户前,拨通了宋正阳的电话,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就问商会工作会议和晚宴的事。
宋正阳说:“只是一个交流活动,我以为你不会放在心上,就没有和你说。”
舒以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你和我说实话,raymond。”
宋正阳笑道:“我骗你做什么,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我前两年跟在你父亲身后参加过两次,无非就是一些迎来送往的寒暄交际。虽然不失为一个与其他企业家联络感情的好机会,但舒住目前的重心尚且处于休整恢复阶段,缺少主心骨。我用代理总裁的身份出席不太合适,你代表舒住出席确实更合适些……我以为你不感兴趣,抱歉,以宁。”
舒以宁耐心听他讲完,没有打断他。
她又何尝不明白宋正阳的良苦用心——
如果商聿行出席,那么,此次她必然会作为他的女伴一同赴宴;如果商聿行不出席,那么她代表舒住去了会场或是晚宴,指不定会遇上怎样难以化解的难堪。
舒以宁本想与他开诚布公谈这些,仔细想了想,又按捺了下来。
彼此心知肚明,又何必戳破。
她不由叹了口气,真心道:“raymond,你不用和我说抱歉,我相信任何时候你都不会做对我不好的事情。反倒是我,我真的很感谢你,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回报你。”
宋正阳温柔的笑声通过电磁波传到了她耳中:“我早说过了,我受已故的老董事长恩惠,所以我为舒住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以宁,今天给我打这个电话是想让我出席?”
“嗯,商会的工作会议你要去参加,以舒住首席执行官的身份。也好让圈子里的人都看看,我们舒住绝对不会轻易倒下。”舒以宁顿了一顿,接着说:“商聿行会给舒住一个面子,他肯定会当着大家的面主动找你交谈,相信我。”
如此一来,也就更能稳住舒住在这个风雨飘摇之际的地位。
宋正阳应了下来,缓缓道:“晚宴要参加吗?带上楚桑桑?楚桑桑还是能够应付这种场合的。”从一定程度上而言,现在她毕竟是名正言顺的舒住女主人。
舒以宁:“晚宴不用,我会参加的。”
虽然她是作为商聿行的女伴,但在场的不少都是熟人,自然看得到她身上无形中打着的舒住标签。
第27章
商聿行刚开了荤,舒以宁能理解他每晚乐此不疲的心态,但理解归理解……一连三晚的泰迪形态,她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明晚休战。”舒以宁趴在狗男人胸膛上,气若游丝地给他下达了禁止命令。
商聿行很喜欢在这种时候亲吻她的头发,今天也不例外。他亲了亲她的发顶,幽幽道:“可以,后天补五次。”
舒以宁:“……你够了。”
商聿行笑了下,接了句“还不够”。
舒以宁感受到他的灼热,当即警铃大作,忍住了骂他的冲动。今晚墙壁上一次,床上一次,她毫不怀疑他一会儿还想浴室里也来个一次。
——她是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毫无招架之力。
只能认怂。
商聿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垂眸低笑:“好了,今晚不弄你了。”
他享受事后的温馨时刻,她就这么躺在他的怀里,哪怕不说话,也是如此的动人。好像世界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时光的流转速度放缓,心与心的距离无声拉近。
又躺了一会儿,他起身抱着舒以宁进浴室清洗。
舒以宁方才闭目休息了好一会儿,恢复了几分力气,双手趴在浴缸边沿看他站在淋浴区冲洗。
这还是她头一次在doi结束后,好好地欣赏他的这副好身材。
总是被商务衬衣隐约勾勒出肌肉线条此刻就这么一览无余的呈现在她眼前,随着他的呼吸,微小地起伏运动。
水珠从紧实分明的腹肌上滑落,线条完美,肌骨匀称。
舒以宁很喜欢他这副身架子,尤其是公狗腰,比起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来也不遑多让。
花洒的声音戛然而止。
舒以宁目光往上挪,果不其然对上了男人幽深的黑眸。他挑了下眉,饶有兴致地望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完了,被我抓住了”。
舒以宁:“……”
她赶紧闭上眼,假装刚刚只是无意识的睁了下眼睛。
欲盖弥彰。
商聿行失笑。
他拿起浴巾简单地擦了擦头发,旋即就大步走回浴缸边,半蹲了下来。
他洗的明显是冷水澡,肌肤上还带着清寒的凉气。
九月下旬的h市刚入初秋,没到降温的时候,夜间气温都还在二十度往上;但舒以宁正泡着热水澡,他一靠近,她便十分敏锐地感受到了这股寒气——
简直无孔不入地侵略着她的神经细胞。
舒以宁装不下去了,一睁开眼,就撞入男人带着戏谑的深眸中。
他双臂撑着浴缸,将她圈在了一个难以进退的狭小空间中,仿佛守株待兔的陷阱。
没有擦干的水珠从他俊朗不可方物的棱角上划过,将落为落,显得危险而迷人。
舒以宁仰头看着,倏然一笑,伸手勾住了他颀长的脖颈。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也愿意在这个夜晚放任自己沉沦。
……
**
舒以宁到了周四下班前,才知道明天她不单单只出席晚宴,也要陪商聿行出席下午的会议,履行助理的职责。
江路南微笑:“舒小姐请放心,妆造团队已经安排好了,会在两小时内为您做好晚宴的妆容。礼裙都是当季的高定,您看是否需要先定下来?时间原因,这次的都是样衣,还望您谅解。”
是他们总裁上个月提前刷的卡,整整八条,没有做过fitting。这些奢侈品牌子最看重廓形与身体的贴合,fitting这一步是省不得的,而且工期也都不短;哪怕在足够的金钱实力面前,品质也是需要精工出慢活。
但如果是商聿行,那就又是两回事了。
毕竟商聿行的母亲时虞走到哪里都是品牌方可以为之破例的角色。
舒以宁没往这方面想,只当江路南是找了个自带租借高定礼服的明星造型团队。
她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裙子,手头又恰好运来了一条之前飞意大利做过fitting的黑裙,便将图册拿给江路南看。
江路南自然不敢有意见,看向了商聿行。
商聿行垂眼看了一眼,风轻云淡地给了个评价:“嗯,很漂亮,很适合你。”
至于那他买的那几条,不妨留着床上穿好了,再由他亲手处置下来。
舒以宁不知道他一本正经的皮囊下正想着如此禽兽的行为,洋洋自得道:“那当然了,就没有不适合我舒以宁的漂亮裙子。”
时间很快来到周五。
上午商聿行有两个会议,吃完午饭后又听了两个高管本月的述职汇报。
下午三点准时出发,三点半前抵达会展中心。
国际会展中心的玻璃穹顶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群英荟萃,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led大屏上的深蓝色背景轮播图不断变换,映照在在场宾客或风华正茂或饱经风霜的面容上。
会议结束后,舒以宁带宋正阳专门到白祁年面前问好。
白祈年笑呵呵地表达了一番对舒住的关心。
王樾的哥哥王荆也在会场,朝舒以宁略一颔首权当打过了招呼。他走后,白祈年不无感慨地叹道:“十几年前像你父亲也好,像我也罢,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喜欢说生子当如王家老大;现在这话都改了好几年了啊,早改成了当如商聿行了。岁月匆匆,王荆这孩子也不年轻了,时间可过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