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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前夫怎变偏执狂 > 第111章
  “对,就是这样。”江珂玉的额上疼出了冷汗,“再用力一些,只差一点了。”
  “呜……”
  “啪!”
  簪子脱手,掉在了地上,血珠溅到了宋宝媛的裙摆上。
  她的心中防线被击垮,溃不成军,无助又惶恐地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和眼泪尤若利箭,瞬间扎穿江珂玉的心腔,令他彷徨失措,“阿媛。”
  “你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宋宝媛蹲在地上,埋头泣泪。
  “我、我不是……”江珂玉松开了手。
  想要安抚她,但手刚刚碰到她的肩膀,她便惊吓着弹开了。
  宋宝媛带着哭腔,“你当初仗着我喜欢你欺负我,现在又仗着爹娘孩子欺负我,你到底还想怎样!就算当初逼你娶我是我的错,但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对不起你过,我也已经放你自由,你又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我不是想要欺负你,我……”
  “你就是!”宋宝媛胡乱抹了抹眼睛,“早知道有今天,当初爹爹把你带回来,让我叫哥哥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他把你赶走!赶得远远的!”
  砰。
  江珂玉心中紧绷的弦断了。
  世上最残忍的话莫过于此,他这一刹那没有了心跳,也没有了呼吸。
  后悔和他成亲,现在,又后悔和他遇见。
  宋宝媛转身就跑。
  江珂玉留在原地,目光呆滞,了无生气。
  “砰!”
  第三波烟花准时绽开在天际。
  不知过了多久,江珂玉低头,弯腰捡起了地上带着自己鲜血的簪子。
  他用簪尾对准自己手背的伤口,猛然一扎,顺着原本的创口,簪尾穿过了他的掌心。
  可是……怎么才这点疼。
  这点疼,怎么会让他长记性。
  “嘶。”
  他又将簪子拔了出来,拔出来好像比扎进去疼。
  但也还是不够。
  他受伤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所以他用另一只手拿簪子,用自己的袖子,仔仔细细地,把簪子擦干净。
  再揣入怀中。
  对,这样最疼。
  第86章 等等
  看到宋宝媛哭着跑出来,谢予朝顿时慌了神,还免不了怒火中烧。
  “他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宋宝媛眼前模糊,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打死他!”谢予朝再次捏紧了拳头,阔步朝楼上走去。
  宋宝媛赶忙拉住他,用力摇头,嗓子嘶哑道:“我们走。”
  她将谢予朝带进空房间,又让人送了伤药过来。
  谢予朝手上、脸颊、嘴角都擦破了皮,眼睛也挨了下重的,现在看人还有点重影,但他不敢说。
  宋宝媛亲自给他上药,眼睛红彤彤的,看着令人担忧。
  “你真的没事吗?”谢予朝忍不住问。
  已经过了两刻钟,宋宝媛的情绪平静了许多,“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我就一点皮外伤,不打紧。”谢予朝偷看她的脸色,毕竟先动手还没打过这事,挺丢人的,“别看我表面比他惨,他可被我打出不少内伤。”
  宋宝媛心情低落,“你干嘛要跟他动手?他在大理寺那么多年,没点身手早就没命了,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他也就一般,三脚猫功夫。”谢予朝不屑道,“我就是见不得他这么粗鲁的对你。”
  他说完又摇了摇头,“任何人都不可以这么对你。”
  宋宝媛顿了顿,没有回应。
  她用食指沾上药膏,点在谢予朝泛青的眼角。
  “疼不疼?”
  “不疼。”
  宋宝媛眯起眼,加大力度,“不疼?”
  疼得眼睛抽搐,谢予朝仍云淡风轻道:“不疼。”
  为了防止被看出来,他赶紧转移话题,“明日你去茶楼吗?我去陪你。”
  “明日不去。”
  “那你去哪?”
  宋宝媛叹了口气,“琉安郡主马上要离开京城了,她向我约了一顿践行酒,就在明日。”
  *
  出远门前喝酒怕误事,所以践行酒提前了几日。
  原本是想在千仟阁喝,毕竟那里酒多。但琉安几番思虑之后,还是决定回自己的郡主府。
  因为害怕自己发酒疯,她还是想给京城的人最后留一个好印象。
  “日后我不在,你记得时常来我这府里瞧一瞧。”
  琉安懒洋洋地躺在铺着软垫的躺椅上,摇摇晃晃,目看雪景,手捧酒坛。
  宋宝媛与她并排躺着,但手里是个空酒杯。
  “行,我一定每年来一次。”
  “一年才来一次,上坟都比这勤快吧。”
  “呸呸呸!”宋宝媛不满,“都要出远门了,还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琉安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咕咚咕咚后,长舒一口气,“爽!”
  她蛮横道:“我不管,你得每个月都来一次。”
  “为什么?你这有什么好偷的?”
  琉安的眼神开始迷离,“我就是……想要我回来的时候,这里和我离开的时候是一样的,要有人气!”
  “那你回来的时候直接住我家好了,两个孩子围着你闹,人气满满。”
  琉安一怔,“诶?好主意!”
  她还提议,“你的娃都长得水灵灵的,你赶紧多生几个。”
  宋宝媛闷哼,“我跟谁生啊。”
  “江少卿啊,长这么俊,不睡不可惜了吗?”
  “呵。”宋宝媛没精打采,“我都要被他折磨死了。”
  琉安霎时惊坐起,“看不出来啊,玩这么刺激,展开说说?”
  宋宝媛看她那样就知道她想歪了,赶紧摆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方面。”
  “咯吱。”
  琉安又躺了回去,晃得椅子作响,“那没意思。”
  她扭头瞥了一眼宋宝媛,“你来的时候我就见你面如土色,发生啥事了?”
  她掐了掐手指头,“赶紧说说,趁我还没走,还能给你指点指点迷津。”
  反正她都要要走了,宋宝媛也不怕她玩心大起瞎搅和,便如实相告。
  “他莫名其妙,突然又不做兄妹了,要做夫妻。”
  琉安听了“咯咯”笑,但却不觉得意外。
  “没准他说的是真的呢?”
  “你的意思是,我对他掏心掏肺的时候,他毫不在意。我不喜欢他了,他反而来劲了?”
  宋宝媛诚恳发问:“他是有病吗?”
  “他都宁可你把他扎死,也不愿意松开你,难道有病得还不明显吗?”
  宋宝媛:“……”
  竟然无法反驳。
  “那你怎么想的?”
  “我害怕呀。”宋宝媛眉头拧起,“他以前明明不这样的呀。”
  琉安又灌自己半坛酒,“人是会变的嘛,既然你能从喜欢他变得不喜欢他,他就可能从不喜欢你变成喜欢你。”
  “我看他不像喜欢我。”宋宝媛嘟囔,“他是见不得我好,更见不得我对别人更好。”
  琉安听出了点猫腻,“看来第三者出现了,谁?你那个俊俏的邻居?”
  她认可地点点头,“那小子确实也长得不错。”
  “他说他爹是内阁首辅。”
  “砰!”
  琉安手里的酒坛没拿稳,碎了一地。
  她本人睁大了眼睛,“谁?”
  “内阁首辅。”
  “谢明儒那老头子?”琉安嫌弃地拱了拱鼻子,“这老东西可不好对付,我劝你还是睡江少卿吧。”
  宋宝媛斜眼看她,“你说话能不能讲究点。”
  “你管我!”琉安耸了耸肩,“我都要走了,你还挑我的礼。”
  她换了坛新酒,“我说认真的,谢明儒那老头子可能折腾,看他儿子看得跟孙子似的。”
  宋宝媛:“?”
  “这么邪门的人都能给你撞上?”琉安啧啧称奇。
  “什么呀,阿朝很正常。”
  “哟,都叫这么亲密了。”琉安顺手给她的空酒杯满上,“发展到哪一步了?”
  宋宝媛认真想了想,“就口头承诺。他说,待他明年春闱中榜,就八抬大轿来娶我。如果他爹不同意,他就自立门户。”
  “听着挺悬。”琉安毫不留情道。
  宋宝媛歪头,“为什么?”
  “谢家是世族,还是领头的。何况谢老头只有一个儿子,真是他的话,哪那么容易自立门户。”
  宋宝媛不懂其中弯弯绕绕,但如果她要做一件重大且爹爹不同意的事,结果肯定是她如愿。
  “管他呢。”她说,“本来他说喜欢我,就已经跟做梦一样。”
  “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琉安轻飘飘道。
  宋宝媛不觉得,“可他这种世家公子,不缺机会遇到好姑娘吧。我,一个嫁过人,生过孩子,还出身平平的女人,他图什么?新鲜感?”
  “正常!”琉安不以为然,“那平远侯不就好人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