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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他也听了个完整,正因如此才忍不住发笑。
  李君山也真的笑出了声,他甚至还夸张地用指腹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闻霜,你这闹得哪出啊?俞锋能走到今时今日,不都拜你所赐吗?
  李君山是知道内情的。
  雷温煦闻言皱了皱眉,瞬间了然:他就是做假账栽赃俞锋的那个?
  不然呢?李君山靠在桌案上,点了根烟,轻轻一吐纳,烟雾就喷了闻霜一脸。
  闻霜已经被这操蛋的突发情况搞得没了脾气,现在李君山说什么他都应了,就怕这人肆意报复,将事情搅黄。
  果不其然,李君山开口:温煦,跟这位合作就算了,以你的脑子不会被吃掉,但招惹一身脏腥也晦气不是?
  雷温煦深以为然,他冲闻霜冷漠开口:请回吧,我会跟方粟说的。
  闻霜双手捏拳松开,看向李君山,一字一句:李先生,不用这么狠吧
  狠?李君山眯了眯眼,透过一层烟雾饶有兴致地看着闻霜,你倒是说说,我哪里狠了?
  闻霜面如土色:您的狠归功于您的生活自律。
  李君山对这种恭维嗤之以鼻:你知道?
  嗯。闻霜点头,每天必须要抽烟、喝酒,干架才能保持住这种精神气。
  刚吸了一口烟的李君山:?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雷温煦眼角轻轻地抽了抽。
  滚!李君山指着门口。
  闻霜深吸一口气,知道泡汤了,转身就走,谁知刚到门口又被李君山叫住,等等。
  闻霜回头,看到男人开了一瓶红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第13章 打狗还得看主人
  李君山见过曾经的闻霜,哪怕装得纯良无害,常年算计的腐臭味都能渗出骨头,攀附权贵满眼名利,为了这些什么都做,看着都叫人恶心。
  所以哪怕闻霜一反常态想要让新兰死而复生,李君山也从未往内疚补偿方面想。
  许是新兰跟俞锋都有不为人知的价值,闻霜想着与其浪费不如彻底榨干。
  李君山对这个人仍旧是十分不屑的。
  他将红酒塞在随手扔在地上,酒瓶底座砸在桌上发出咚的声响,李君山神色玩味,眼底一片寒冰,其实要我兄弟帮忙也可以,一口气,把这瓶吹了。
  雷温煦清楚地看到闻霜松了口气。
  这是酒量很好的意思吗?
  倒也不是。
  闻霜只是想起小说中关于原身的一段描写,末尾桥段,炮灰该走他悲惨绝望的道路,原身成了过街老鼠,在被房东赶出来后去了一个大型娱乐会所做鸭子,直至此刻他还抱着吊得一两个权贵子弟的天真想法,好巧不巧,遇到了曾经羞辱过的一个死敌,死敌成了一位霸总的心尖宠,而霸总为了让自己的宝贝高兴,让人将红酒瓶塞进了原身后面场面血腥残暴,评论区一片拍手叫好。
  说真的,闻霜如果不是到了这具身体上,也得感叹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可偏偏他穿成了炮灰,所以一看到李君山拿起红酒就下意识想到那个桥段,顿时汗毛竖起,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幸好只是喝酒。
  跟原身的下场相比,喝酒简直不值一提!
  闻霜思量片刻后上前,盯着李君山认真询问:我喝了,您就给新兰一个机会吗?他很懂说话技巧,哪怕此刻也是在商量,而不是交易。
  这样的态度让李君山没由来消气几分,他点点头:你喝了,我就考虑考虑。
  十有八九是个坑,但是闻霜没得选,这么说吧,这个世界给他的设定非常操蛋,就算他扭头就走,可雷温煦是国内酒业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跟李君山是发小,只要李君山不松口,雷温煦怎么都会卖兄弟这个人情,而就算自己今天没有撞上李君山,即便雷温煦答应了,那么未来的某天还是会碰面,剧情不会有丝毫改变,唯一的解法就是让李君山释怀。
  闻霜前世几乎滴酒不沾,四周亲戚朋友皆是以茶代酒,所以他对自己的量没有一个具体概念。
  应该能吧
  闻霜神色纠结。
  李君山却以为他怕了,乐道:后悔了现在就给爷爬,反正俞锋恨你入骨,你就算做成了这件事,也不能动摇他想要把你抽筋扒皮的心。
  闻霜深吸一口气,在李君山跟雷温煦的注视下,拿起酒瓶开始吹。
  这玩意细品还好,这么喝实在遭不住,闻霜两口下去就被红酒味冲得脑袋晕,隐隐想吐出来,但又想到那日俞锋为了重振新兰给母亲治病,在酒桌上喝得烂醉如泥,尊严全无,就又觉得这些补偿不算什么,他一直有种预感,只有将原身所做的那些错事挽回一二,才能于这个世界杀开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李君山起初面色嘲弄,随着酒水见底,他微微蹙眉,有些笑不出来了。
  他没想到闻霜酒量这么好,无妨,一瓶不够就两瓶,两瓶不够就一箱,这狗东西当年玩弄自己兄弟感情时那叫个下手狠辣,如今这点儿报复算得了什么?
  李君山这么一想,顿时理直气壮起来,去够另一瓶还未开的。
  雷温煦一边吃菜一边看热闹,顺手还递给李君山一个开瓶器,不愧是发小,心黑的如出一辙。
  砰!闻霜硬生生干完了这瓶红酒,只觉得已经喝到了牙口上,似乎一说话就要喷出来,肚子胀,这滋味十分不好受,可没过几秒钟,难受的劲儿过去,身体像是缓缓陷在一团棉絮中,轻飘飘起来,理智如同松散开的线团,闻霜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又在逐渐失控。
  喝完了?李君山问。
  闻霜直勾勾看着他,眼神涣散:嗯。
  李君山见状来了兴致,又似想到了什么,问道:说说,你怎么想到去帮俞锋的?
  惨!闻霜开始大舌头。
  李君山突然觉得闻霜这个人十分有意思,谁都能说俞锋惨,他配吗?
  所以你这是良心发现?
  都说酒后吐真言,闻霜也不例外,他顿时露出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脸颊飞速涨红:我没办法,我没法啊你知道吧?我、我来的莫名其妙,就开始背锅,那么大的一口锅啊闻霜颤颤巍巍给李君山比划了一个圆,然后往下一沉,语气悲痛:就砸在了我身上!
  李君山:他们说的是一件事吗?
  紧跟着,闻霜瞥见了李君山压在手下酒,自顾自抢过来,抱着酒瓶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喝,还边喝边吐槽:我一觉睡醒来就、就来了这里,我找谁说理去?!
  打从娘胎出来,就没遇到过这种荒唐事!
  一个个都追着我咬,我还不能委曲
  呜呜呜。
  苍天不公啊!!!
  李君山:
  雷温煦:
  他们都是酒桌上的老手了,尤其雷温煦,洞察人心的本事更是一流,蹩脚的演技别拿到他跟前,但此刻看来,闻霜的的确确是喝得连妈都不认识了。
  雷温煦轻声:你确定那些事都是这位做的?
  李君山不答应了,我能骗你?
  雷温煦难得露出几分疑惑:不应该啊瞧着这么废物的。
  闻霜倏然抬头,迷茫中隐藏几分锐利,你说谁呢?
  雷温煦一时间没接上。
  就在这时闻霜手机响起来,一声声催促得挺急,他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指头点了半天才点到接通键上,而宣总二字,不管是李君山还是雷温煦都看得清清楚楚。
  宣哲?
  雷温煦心头涌现不好的预感。
  果然,喝醉了的人不仅喜欢自己找死,还喜欢拖累上其他人。
  喂!闻霜冲着电话一声吼。
  李君山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
  宣哲差点儿让一嗓子吼聋。
  短暂的耳鸣过去,他危险地眯了眯眼,冷声道:在哪儿?
  在跟李少爷喝酒!闻霜彻底在凳子上软成烂泥,李君山李少爷!请我喝了两、两瓶了!
  李君山?那晚不是还跟闻霜剑拔弩张的,怎么就喝上了?
  宣哲暂时压下火气,迪兰达先生晚上可能要出来,需要你做翻译。
  包间里一片死寂,宣哲的声音也显得异常清晰,雷温煦跟李君山都屏息凝神。
  闻霜将这句话反应了半天,可、可是我下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