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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行,我带我男朋友去吃饭,你忙你的。宣哲牵着闻霜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谁也没叮嘱杨连嘴巴严实一些,因为这人一看就是懂分寸的。
  等坐上车,闻霜打着商量:我今晚
  不准吃海鲜。宣哲启动车子,凉凉截断,你连续吃几天了?昨晚还说胃里凉。
  闻霜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彻底没戏,耷拉着脑袋听男人安排。
  宣哲带闻霜去吃地道的苏菜,这家餐厅味道很正,以松鼠鱼跟红烧狮子头最为出名,地点靠近郊区,占据了几乎半个农场大小的地皮,一进门就觉得凉爽,脚下绿草盈盈,微风一拂,不远处的竹林送来令人心神宁静的沙沙声。
  这地方风景真好。闻霜四下打量。
  滋味更好。宣哲一手牵着爱人,一手搭着刚脱下来的西装,依旧沉稳大气,两人相伴走向最深处。
  越是里面越是价格昂贵,当然这对宣总来说不足为道,他单独要了一个包间,棚顶很低,抬手就能够到一旁的木窗,推开就是院子里缩小版的湖光山色,正值日落时分,残阳如血,落下来的光却十分温暖雅致。
  闻霜胃口好,宣哲早已摸清了他的食量,点完餐两人聊着工作上的事情,宣哲倒了杯茶推给闻霜,动作优雅,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格外的小肚鸡肠,那个杨连还挺年轻。
  闻霜没搞懂:是啊。
  长相也不错。
  挺白净的。
  看他会上瘾吗?宣哲抬头。
  闻霜感觉到了一丝冷意,明白后哭笑不得,宣总,您行行好,全天下就您的脸最让我上瘾。
  得到肯定回答,宣哲那根微微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不是他擅长酿醋,而是闻霜不经意间招惹人的本事登峰造极,小心点儿终归没错。
  菜品上桌,香味袭人,闻霜尝了一口松鼠鱼,顿时不再为没吃到海鲜而悲伤了,他刚塞了口米饭,不知瞥见了什么,忽然偏过头剧烈地呛咳起来。
  宣哲立刻起身过去,你慢
  话没说完就被闻霜拽到跟前,两人同时后仰进入一个盲区,闻霜好不容易平复咳嗽,抓住宣哲领口的衣服缓了缓,宣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一手垫在青年脑袋下面,一手给他顺着后背:慢点儿,慢慢说,怎么了?
  卧槽闻霜似乎想坐起来,但又像外面真的站着某个厉鬼,一脸难以置信,咱们这个包间往外,靠右的第二间,你猜我看到谁了?!
  宣哲肯定不会猜,他直接直起身子,然后跟一脸矜贵正十分没素质地往院子里倒茶水的唐蔚生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宣哲:他还看到了唐蔚生对面的那位,侧脸眼熟,谁来着?
  唐蔚生:
  是不是你弟弟跟谈黎?闻霜问道,见宣哲眯了眯眼不回答,也跟着坐了起来。
  看到闻霜的那一刻,唐蔚生瞳孔骤缩,没忍住爆了粗:操!
  谈黎一筷子凉菜啪嗒砸在盘子里,顿时心有戚戚:怎、怎么了这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没事,我们重新点。
  不是。唐蔚生按住了额角,你刚刚说你姥姥经常上青山后面的寺庙上香,那地方灵吗?
  谈黎一头雾水,但看唐蔚生的样子实在苦恼,又不想冷场,忙道:灵啊,我姥姥每次香火钱都给的很足。
  抽空让你姥姥带我一起去,我求个辟邪符。唐蔚生颇有些慌不择路的味道。
  谈黎彻底跟不上了,啊?
  你回头。唐蔚生都没有看那个魔鬼第二眼的勇气。
  唐蔚生拿了谈黎两个手办一个典藏版,不请顿饭说不过去,他开始不懂,以为谈黎跟其他男人一样,于是带他去犬马声色的娱乐场所,谁知一个兔女郎刚贴上来谈黎就跟被捏住了命根子似的上蹿下跳,把人小姑娘脸都气绿了,唐蔚生当时觉得好笑,欣赏了几分钟,大致明白了谈黎的属性,又把地点换成了这里,谁知道冤家路窄!
  嘿!谈黎一看到闻霜就乐了,兄弟!
  闻霜:嘿!
  有次闻霜跟宣哲聊了聊谈黎对唐蔚生的意思,不出意外,宣哲轻哼一声根本没放在心上,没人比他更清楚唐蔚生,简单点儿来说谈黎没戏,可现实不分对象,连宣总的脸都打,现在那两人就面对面坐着吃东西。
  谈黎趴在窗户口,坦然地跟闻霜打招呼:你们也来吃饭?
  嗯嗯。闻霜积极互动:你们也是?
  这不废话吗?来这里不吃饭难不成看风景?
  谈黎:要不拼个桌?
  我拒绝。宣哲跟唐蔚生异口同声。
  气氛弥漫出一种诡异的压抑。
  然后宣哲先动了,随后是唐蔚生,整齐划一,将窗户嘭嘭两下关上。
  知道宣哲对唐琬素母子一直很介意,闻霜就口头客气客气,他坐在男人跟前,张开嘴含含糊糊:嗓子疼,你看我扁桃体是不是肿了?
  宣哲笑着揉了把他的头发:行了,吃东西。
  闻霜:他认真的!
  这边谈黎看唐蔚生脸色不好,犹豫半天安抚道:听说宣总早就搬出老宅了,合不来也没关系,反正也不会经常见到。说完谈黎差点儿咬到舌头,心道他是憨批吗?怎么感觉越说越离谱。
  唐蔚生却忽然轻笑一声,抬起头看谈黎: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遇到了宣哲?
  谈黎结巴:不、不然呢?
  你知道有一种灾难,叫做闻霜吗?唐蔚生语气认真。
  谈黎:啊?
  唐蔚生灵巧地用筷子将一个狮子头分成两半,好像这代表着某人,虽没有咬牙切齿,但语气阴森,你这个朋友我可以交,但如果你敢在我面前提到闻霜或者领着他到我眼前晃悠,别怪我翻脸无情。
  谈黎坐姿端正,思考片刻后:我跟闻霜不熟。
  包间里的闻霜轻轻打了个喷嚏。
  吃完饭离开时也没撞见唐蔚生他们,闻霜越想越觉得谈黎目的不纯,并且有身赴火海的意思,想着抽空开导开导兄弟,哪里知道谈黎为了爱情可以插兄弟两刀,差点儿就把他拉黑了。
  从这里回到晴昼山庄差不多四十分钟,车子刚开出五分钟闻霜就有些昏昏欲睡,他含糊道:宣哲,等我得闲了,也在院子里种点儿竹子吧。
  宣哲手臂长,这阵子公路上也没什么车,他见状从后面快速扯了毛毯过来,然后轻轻盖在闻霜身上,你还会这个?
  嗯?闻霜不服气,我会的可多了,我爷爷全能,能教我的他都教我了。
  你学的怎么样?
  闻霜想了想,笑了:爷爷说他年轻时要是我这样,早让太爷爷打死了。
  宣哲跟着笑了,心道已经足够好了。
  宣哲没想到等回到晴昼山庄,闻霜真的扁桃体发炎,说话都带轻微咳嗽的。
  你张开嘴我看看。宣哲蹙眉。
  啊闻霜很配合,完事靠在男朋友怀里嘟囔:你以为我前面在餐厅逗你呢?不过没事,应该就是换季流感,吃点儿药睡一觉就好了。
  宣哲沉声:明天录制节目不去了。
  哪儿能啊?闻霜没那么娇气,之前吃饭的时候官博还在艾特他,一群粉丝在下面嗷嗷叫,明天就好了,你别闹。他揽住宣哲的腰,在男人脖颈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轻轻阖上眼睛。
  迷糊间被喂了药,这副体质跟他上辈子的有些像,一旦生病就能睡得爹妈不认,一晚上闻霜觉得体内着了火,身侧还蹲着一个火炉,他热得不行挪一挪,这火炉还要跟着贴上来。
  第二天醒来脑子昏沉,但晃一晃还能用,闻霜无视宣哲难看的脸色,洗漱完蹭了车去公司。
  闻霜没精神的时候肉眼可见的耷拉,翅膀根本支棱不起来,杨连一看到他就心里一惊:生病了?
  有点儿。闻霜接过流程表最后核对了一遍,然后杨连忽然递过来两个红色药丸。
  特效药,能顶差不多七八个小时。杨连解释。
  见闻霜不接,杨连也不尴尬,能理解,毕竟他们还不熟,艺人小心点儿终归没错,药这种东西更不能乱吃。
  就在杨连打算收回的时候闻霜拿走了,丢进嘴里就着温水咽下。
  闻霜眼眸澄澈,让杨连罕见地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