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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睡着呢?那边响起谈黎颇为震惊的嗓音:你这晨昏颠倒的,行了别睡了,过来吃东西。
  以为是哪个餐厅,闻霜哑着嗓子拒绝,不了,我困得厉害。
  我妈做红烧肉,来吗?谈黎笑道,带着几分哄骗。
  嗯?闻霜将脑袋从枕头里拔出来,说起这个他就不困了,现在吗?
  对啊,估计半个小时就能做好。
  闻霜一骨碌爬起来,正要下床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正常穿?
  谈黎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十分鸡贼的笑声,哈哈哈咳咳!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我早就同我妈说跟小霜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她还挺失望,应该是很喜欢你。
  闻霜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你跟阿姨说好,我就来。
  挂断电话闻霜快速洗漱了一番,一套休闲装,主要是把脸挡好,然后从宣哲的车库里开了一辆不怎么起眼的轿车,一路飞驰而去。
  到的时候谈黎正靠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闻霜停好车,下来时受宠若惊,我还能有这待遇?唐蔚生知道不会给我灭口吧?
  扯淡。谈黎直起身子,怕你忘记门牌号,走吧。
  谈母只知道谈黎约了个朋友来,于是多做了两样菜,果然,儿子的眼光真不错,今天来的这个小年轻懂礼貌吃饭香,一盆红烧肉能塞下去大半,这对下厨的人而言真是莫大的宽慰。
  上一个让她这么满足的还是儿子的前女友,听谈黎说性格不合,怎么算合呢?谈母尊重儿子选择嘴上不说,实则心里十分惋惜。
  被惋惜的对象干完第二碗米饭,又舀了几勺鸡汤,闻霜吃完才觉得补回了一些元气,同样觉得元气回归的还有系统,它现在除非宣哲在,否则就黏在闻霜身边,一边吸收能量一边过个嘴瘾。
  妈,一会儿您还出门吗?谈黎问道。
  谈母点点头:嗯,阳台的花死了好几颗,我打算补几株新苗进去,那什么,你有事就忙你的,不用管我。
  不忙。谈黎接道。
  谈母看向闻霜,小孩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忙不忙。
  谈母的眼神十分慈爱,准确来讲是从闻霜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谈黎瞧着就想笑,他妈妈对女装闻霜念念不忘,上次谈黎带唐蔚生来,谈母应该是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并不反对,只是临走时同谈黎小声说:长得好看,有礼貌,谈吐不凡,就是吧这食量也太小了。
  谈黎:
  坐上车后唐蔚生再三追问谈母说了什么,没办法谈黎和盘托出,可想而知,这件事带给唐蔚生的打击有多深,见过以各种方式博得长辈喜欢的,独独没见过靠当饭桶。
  简单来讲,闻霜天克唐蔚生。
  闻霜帮忙洗碗,上次女装他叫小霜,这次叫小闻,幸好没有第三次跟谈母重新认识的机会,不然两字的名都不够编的。
  完事谈黎跟闻霜陪谈母去买花苗,过马路往前走五分钟就有一个老旧的花鸟市场,谈母左一个大帅哥右一个大帅哥,走的精神抖擞,买了两株万年青跟文竹,回去的路上不忘叮嘱谈黎,抽空再带蔚生来吃顿饭,闻霜顿时眉飞色舞,进度这么快?
  其实能更快点儿,谈黎无奈,只是唐蔚生害羞,每次都要准备好久,第一次甚至一个晚上都没睡,当谈黎感觉到这种见面对他来说是希冀也是压力的时候,就想着先减少次数。
  对了,家里没盐了。谈母开口。
  谈黎忙应:路边那个小卖铺是吧?我就去。
  谈母抬高了嗓音:三块一包,你就说是我儿子,不然老板要三块五!
  知道了知道了!
  闻霜则扶着谈母往小区走,老生常谈的话题,多大了?什么工作?结婚了没?对象如何?闻霜一一作答,对于不方便的地方就稍作修饰,两人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的起风,天色雾蒙蒙一片,比来前暗了不少,空气凛冽,眼瞅着又要下雪。
  伯母闻霜轻声,话说完眼角余光瞥见一辆摩托车朝这边驶来,原本没往心里去,可对方的速度似乎有些快,长时间的踩雷经历跟本身的敏锐性倏然爆发,闻霜心头一凉,紧跟着一股寒意从胸腔散开,他猛地抬头,同时听到系统刺耳的电子音:警告!警告!
  摩托车上坐着一个头盔包裹的男人,他不仅没有变道减速,甚至在靠近时猛踩油门,闻霜看到他一只手从背后伸出,似乎是砖头?一切发生的太快,闻霜将谈母往怀里一护,快速撤步往小区里面跑去,但人再快也快不过车,对方看路线不对竟然追了过来!
  引擎声越来越近,偏谈母腿脚不便,错步仓惶间一下子摔倒,闻霜转头,见男人已经扬起了手臂,他露出的一双眼浑浊而冰冷,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活脱脱一个亡命之徒。
  妈!!!谈黎的声音携着寒风撞进闻霜的耳膜,他终于反应过来,对方的目的不是自己,竟然是谈母
  闻霜张开手臂将谈母护住,觉得自己既然是系统所说的气运之子,那么挡这一下应该不成问题
  不成问题吗?
  闻霜!系统一个着急,违背体内的程序警告,整个球体迅速膨胀,有细微的闪电在它周遭凝聚。
  在男人将砖头狠狠砸下的瞬间,系统爆发了:电死你!!!
  提问,板砖厉害还是50伏特厉害?
  36以上就能电死人,男人原本凶狠狰狞的姿势微微一顿,然后整个人抬高脑袋一个劲儿抽搐,下一秒人仰马翻,摩托车摇摇晃晃出去七八米撞在树上,男人则轰然砸在闻霜身边,还在不停抽搐。
  这个功夫谈黎已经跑了过来,他脸上的惊惶还未散去,就被阴沉的戾气全部覆盖。
  闻霜冷着脸扒掉了男人的头盔,一个邋遢、不修边幅的陌生人,从未见过。
  谈母还有些不在状态,谈黎整个人的气息几乎压至没有,唯独眼里酝酿着风暴,他一言不发将家里的水电全停了,给谈母拿了两件换洗衣服,将昏迷的男人绑好扔到后备箱,最后带着闻霜他们离开。
  车上闻霜一边安抚谈母的情绪,一边看谈黎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男人已经在爆发的边缘,把住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谈母是谈黎的逆鳞,碰都不能碰。
  中途唐蔚生来了个电话,谈黎接了,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有人找我妈麻烦,唐蔚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跟谈黎的车几乎一前一后轰到了医院,谈母年纪大,必须做个全身检查谈黎才能放心。
  闻霜觉得自己很好,根本不需要,然后被谈黎跟唐蔚生一左一右推了进去。
  唐蔚生陪着谈黎等在外面,同男人十指紧扣,阿姨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
  嗯。谈黎下颚线绷得很紧,锋利而冷硬,谁找我妈麻烦,我就要他的命。
  唐蔚生点点头,应该的。
  谈母有点儿轻微的膝盖拉伤,她盖着被子坐在床头,透过门缝看着儿子在打电话,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一时间担忧不已:蔚生呐,你跟谈黎好好说说,那个人没准就是图钱,交给警.察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唐蔚生:阿姨您放心,谈黎有分寸的。
  闻霜完好无缺,兜里揣着陷入休眠的系统,不得不说有点儿心疼,毕竟这小东西一直咋咋呼呼陪着他,忽然安静怪让人不适应。
  闻霜靠在墙壁上等谈黎打完这个电话,既然没事他就先回去了,谁知刚才还挺鲜活的一个人忽然愣住,隔着三米远的距离闻霜能隐约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叨叨叨,但谈黎就跟被施了定身术的,一动不动,啪!手机忽的砸在地上,发出挺大的动静。
  怎么了?闻霜直起身子。
  唐蔚生也从病房出来,顺势带上门,紧盯着谈黎:查到了吗?
  查到了吗谈黎僵硬转身,他明明没什么表情,可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带着几分疏离,虽然转瞬即逝,传递出的信息并不多,但是对唐蔚生来说足够了。
  第二个僵住的就是唐蔚生,他猜到了什么,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闻霜:
  不是吧
  终于,唐蔚生动了,他像是被生生抽干了一些生机,脚步不稳,开始走得很慢,后来用暴跳如雷形容都不为过,他一把撕扯住谈黎的领口,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就是用蛮力将对方按在墙上,赤红着眼眶迫切想得到一个否定回答:不是唐琬素!不是唐琬素对不对?!
  谈黎快要冻住的心传来难以遏制的疼痛,他意识到这件事对唐蔚生来说十分残忍,喉头哽塞,谈黎深吸一口气,接道:对,不是唐琬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