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段时间后再吃饭,剩饭剩菜不等曹楠嵛动手,同桌的其他人吹塑料袋的吹塑料袋,拿餐盒的拿餐盒,手法比他都娴熟,很快将桌上清理干净。
曹楠嵛:
宣哲:
瞿天见曹楠嵛的车从大门开进来,抿了口茶水,刻板的面容上浮现零星的笑意,少,但是很帅,曹助理下车之际习惯性抬头,正好对上,顿时双膝一软。
不多时,瞿天从楼上下来,见曹楠嵛从后备箱拖出一袋狗粮,一边帮忙一边询问:不是说饭局,能带回来剩菜吗?
别提了。曹楠嵛很想来根烟:一个个跟神经病似的,袋子打开得比我都快,宣总看着呢,我实在做不出餐桌抢食的事情来。
瞿天笑了,好事。
曹楠嵛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瞿天就跟侧面长眼睛似的,一个劲儿盯什么呢?
没盯。曹楠嵛低声,话音刚落阿黄从草丛里一蹦一跳地出来,围着他们打转。
这狗肥了好多。曹楠嵛打量着阿黄。
从前抢不过其它狗,现在顿顿不差,自然长肉。瞿天说话间已经打开了狗粮袋子,随意在地上倒了一堆,阿黄凑上前闻了闻,很快吃得一干二净。
做完这些似乎没什么事了,曹楠嵛轻咳两声想着开口说回去,谁知瞿天先发出邀请:去我办公室坐坐?
你没手术吗?
哪儿那么多病人。瞿天帮他合上后车厢,提着狗粮走在前面,来吧,我煮清茶给你喝。
行,曹楠嵛心想,平时红酒白酒喝得肠胃都娇气了,正好喝茶清清油腻。
开玩笑,平时多少人请他喝茶,完事都得到曹楠嵛的拒绝,惨烈点儿的还要被他之后吐槽:喝喝喝,有什么好喝的天天喝?七八十岁的老大爷吗?有那个功夫干点什么不好?
由此可见人类的本质是双标。
雪山龙井,瞿天自己买的,为此跟买茶老板掰扯半天,便宜了三十块,回去的路上买了二十八块的肉,吃得心满意足。
很快茶香散开,曹楠嵛喝了两杯,咂咂舌:入口微苦,茶香浓郁,回味甘甜令人心旷,好茶!
瞿天看他一眼,喜欢就好。
临近深秋,一到下午阳光就跟凝固住似的,带着几分掏人心窝的橘调,软软耷拉在窗台上,衬得蓝天白云都成了一幅油画。
曹楠嵛昨晚三点才睡,上午八点到公司,忙碌起来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旦跟着时光闲下来,疲惫就顺着骨头缝渗出来,他原本只是靠在椅子上,慢慢慢慢就滑了下去,正好砸在一个柔软的枕头上,这简直是对精神的巨大催眠,曹楠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呼吸一窒,然后就均匀起来。
他睡着了。
瞿天确定他枕好了枕头,将房间温度上调,然后他应该去电脑前处理些文件,可这人的侧脸实在太干净了,瞿天没忍住,在一旁轻轻坐下。
第138章 你轻点儿!
曹楠嵛睡着的样子跟他平时的咋咋呼呼判若两人,青年斜躺在沙发上,留给瞿天一个清俊无暇的侧脸。
瞿天素来心思深沉,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第一次见到曹楠嵛,就觉得对方皮相上乘。
瞿天伸出一只手,要落不落地顺着曹楠嵛的轮廓轻轻游走,最后也只是将挡在青年眼角旁的几根碎发拨开。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瞿天接下来的动作,是新分到眼科的小护士,似乎很怕瞿天,说话总是细细小小,透过一条门缝说:瞿医生,52号病床的病人说着不舒服,要见您。
瞿天悬崖勒马,刚才在寂静无声中蔓延的某种情绪迅速收回:好的,就来。
曹楠嵛似乎还睡着,人没醒。
但是门一关上,过了约莫半分钟,原本陷入深度睡眠的曹助理裹着披在身上的毯子,在沙发上打了个滚,他的身量明显超出沙发的承受,但即便如此,曹楠嵛也坚持将这个滚打完了,为此沙发垫子皱皱巴巴,惨不忍睹。
等瞿天再回来曹楠嵛已经走了,毛毯被叠得整整齐齐,室内干净整洁到像是某人从未扭成一条蛆。
宣哲发现今天下午的曹助理格外有干劲儿,新人犯了错也不喷了,而是指出哪里做得不对,来总裁办公室送文件,左手一堆右手一堆,宽宽放在办公桌上,完事转身跟溜冰似的冲到门口,门一拉开,走了。
宣哲危险地眯了眯眼,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不仅宣总,整个权壹都发现曹助理心情极好,像是向阳开放的花朵,瞧着就跟热恋似的
热恋?!
公司的论坛炸了。
能在权壹工作的都是什么人?双商奇高,抽丝剥茧地分析了一下曹楠嵛的人际关系,甚至人事部都破例贡献了曹楠嵛最近一周的行程表,众人仔仔细细,一点儿不落,但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一时间权壹上下愁云惨淡,毕竟不能痛快吃瓜,对于娱乐公司而言是极大的打击。
重点在于这个瓜还关系着铁人助理曹楠嵛!
闻霜都拿着宣哲的员工通行在上面注册了一个新号,洗完澡趴床上半个小时,一层层分析看下来,一腔热情被浇灭,语调沉闷:曹楠嵛的行程没问题啊,看人事部的分析,都是些老的合作商,基本稳定在四十岁左右,有家室啤酒肚,除非你让曹助理被潜规则。
宣哲披着浴袍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他在床边坐下,接了一句:反了,即便潜规则那也是曹楠嵛潜规则别人。言罢接过手机,快速阅览了一番,忽的,宣哲似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我记得除了上面所写的这些地方,曹楠嵛还去过医院。
那不是为了给清儿跟瞿医生送东西吗?闻霜满不在乎。
宣哲没回答,像是一种无声的提示,闻霜的思维在这片沉寂中飞速运转,等等周清是不可能的,难道说
瞿医生?!闻霜大惊失色,可脸上除了一层震惊,还有隐隐的兴奋。
宣哲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其实宣哲就是逗逗闻霜,他并不觉得曹楠嵛谈恋爱了,可能就是想开了,觉得没必要那么累,这才表现得轻松点儿。
没错,就是这样!宣哲一想到瞿天的气势跟身高,就开始疯狂给自己洗脑。
曹楠嵛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自然没发现众人神色各异,他跟往常一样,参加饭局有点儿剩菜剩饭就往医院送,哪怕周清已经出院,但喂阿黄喂习惯了。
这日曹楠嵛从车上下来,右手探到后脖颈上,使劲儿按着一截骨头,手里提着半个肘子,神色有些难忍跟不耐烦。
曹楠嵛是个一旦身上不舒坦,精神状态就跟着直线下降的人。
阿黄看到他的身影老远就飞奔而来,曹楠嵛一只手将袋子打开,另一只手仍旧按着后脖颈没松开,许是这几日坐的太久,一直面对电脑,导致隐隐发痛几日的骨头跟从里面发炎了似的,疼痛一直蔓延到肩膀两侧,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
不行理疗一下,曹楠嵛想着,的确很久没按摩了。
不等他在脑海中搜寻出一个可以按摩的地儿,右手被轻轻拂开,一只大手精准按住那截肿胀的骨头,微微用力。
啊!曹楠嵛痛呼一声,左胳膊下意识后击,又被人挡住。
这里疼?瞿天问道。
一听是他的声音,曹楠嵛扭捏了片刻,就不自觉放松下来:轻点儿瞿医生,别给我按坏了。
按不坏。瞿天的回答一板一眼:走,去我办公室,我给按按。
白给的按摩师傻子才拒绝,曹楠嵛有些好奇:你不是眼科大夫吗?这个也会?
大学时期学习过。瞿天解释。
办公室跟离开的那日一样,甚至连沙发上毛毯摆放的位置都没怎么变,曹楠嵛那天心里有鬼,无法面对瞿天,这才光速消失,谁知相同的场景布局,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管逃亡多久,都无法逃开的错觉。
我想多了,曹楠嵛自我安慰。
瞿天将立在墙角的折叠床拿出来,在上面铺上一层医用褥子,然后拍了拍,冲曹楠嵛说:脱掉衣服躺上来。
曹楠嵛顿时跟烫了似的,脱、脱掉?
瞿天看着他一副害怕被玷污清白的模样,微微挑眉。
曹楠嵛被这个动作刺激到,色厉内荏地想,躺就躺!医生跟患者的关系,怕个球?
然而某人脱衣服的动作实在缓慢。
瞿天靠在床边,都想来根烟:怎么,慢条斯理的,是等着我欣赏吗?
曹楠嵛唰就把衬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