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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艹,他不会真的是为了躲我走的吧?”
  宋义和李明辉都醉的昏睡在一边,maggie 又喝了半杯:“你挺自信呢,人家就不能有自己的考虑,老万那个条件,早两年一堆唱片公司争着要他,干嘛非得在你一棵树上吊死。”
  ktv 混乱的灯光,又让郑灏想起那年的地下酒吧,被电池砸到的、头上带着血的男孩,言中要害地夸赞他的和弦,那么一句话就能让他支棱起来,莫愁前路无知己。
  但万景靖从来不放音乐。
  他有点没明白 maggie 的话,嘀咕着问了句:“他去做什么唱片公司,他都不听歌。”
  maggie 笑着想了想,决定再加个码:“那还能做偶像吧,我们在英国上学那会儿,还有人邀请他当平面模特呢。”
  “他长得好看,以前更意气风发一点,男孩女孩喜欢他的排着队,你真以为就你自己魅力四射吗?”
  “我知道,嗯”,郑灏又把自己的辣子鸡拿过来,筷子扒拉着辣椒,也不吃。
  “我只是习惯了,他做经纪人的时候一直都这么低调。”
  说完又觉得欲盖弥彰,其实他只是没想过,万景靖也有其他的选择。
  不管是工作,还是别的。
  最后还是 maggie 说:“所以我才说,你要自己问他。
  有些问题,你不问,他不答,就永远没有答案了。”
  耳边几个醉鬼唱起来:
  she's not gone yet but she's leaving.(她还没走但她注定要离开)
  and she's quite sure she's not the only one.(她很确定她并不是唯一)
  she' not gone yet but she's leaving.(她还没走但她注定要离开)
  well there's a quier up her backbone,dogs in the dust.(当她耸了耸肩,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郑灏混乱的脑子里,突然有些坚持的东西在一点点轰塌。
  他想,如果这个台阶人家不肯走,要不再铺个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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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tv唱的歌是《she's not gone yet but she's leaving》by the fratellis
  第7章 好一个运动型男,清晨帅gay
  晚上 12 点,万景靖抱着手柄打游戏,被手机接二连三的消息打断
  知道今天他们在聚餐,估计这人又在耍酒疯。
  万景靖懒得搭理,把手机扔一边接着绝地逃亡。
  一直到他刷牙洗漱,门外突然响起密码锁的声音。
  半夜2点钟,独居的男人,明明一个人在家,密码锁却一直响起「密码错误」的提示音。
  万景靖 27 岁,身高186,但还是有点怕鬼。只好叼着牙刷去开门。
  果然迎面而来一个醉鬼。
  醉鬼丝毫没有半夜扰民的自知,还在跟密码锁较劲:“711117,为什么不对,没错啊!”
  万景靖:“因为你按错了。”
  郑灏被酒精浸泡的大脑还在思考:“没错啊,我没错。你是不是换密码了?”
  说完又开始耍无赖:“你为什么换密码,你都不让我进你家门了!”
  万景实在是不想吵到邻居,薅着头发把他抓了进去。
  这人还在喋喋不休:“你换了密码,我进不来了,那你给我钥匙,我要进门……”
  直到万景靖进洗手间接着刷牙,郑灏的注意力才终于转移,他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双眼皮,趴着洗手台仔细巡视,无功而返。
  又抓住正在刷牙的那只左手,仔仔细细辨认了一遍,还是不对。
  “你找什么?”万景靖抽不回来手,只好关掉电动牙刷,
  “我的牙刷呢??”
  “扔了”
  “为什么扔我的牙刷!!!”
  郑灏遭到新的冲击,又开始重复那几句:“为什么扔我牙刷,我要刷牙,我牙刷呢?”
  被烦得不行,万景靖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新的,让自己不要和喝醉的疯子一般见识,好言好语说:“原来的旧了,给你个新的行吗?”
  但这疯子仍然不满意:“我也要电动的!我不要便宜货,用完了你又扔了。”
  万景靖心说你的东西,我扔不扔和便宜没关系。
  下一秒却挨了一拳头。
  郑灏酒壮怂人胆,又照着身边人肩膀挥过去,打一拳问一句:
  “你为什么换密码?”
  “你还扔我牙刷”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万景靖无言以对,一言不发的洗漱完,一手扳住这人后脑勺,一手拿着热毛巾,也不知道是给人擦脸,还是想堵住这双嘴。
  郑灏被毛巾抹的呜哇乱叫,但喝了酒本来就肢体不协调,对上万景靖在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就算手脚俱用,也还是被制的老老实实。
  等被一通胡乱擦完,他只剩吐着舌头喘气的份儿,搂着万景靖腰胯勉强站稳。
  两人身高本来差不多,郑灏站得歪歪扭扭,显得矮了半头。
  万景靖略低头,看着仰着脖子,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人——他双眼皮睁不太开,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弯弯的卧蚕也被擦得泛红。
  就是这双眼睛,平时或哄人或撩人,让人看不出是真是假,唯独今天喝了酒,才带着几分不清醒和茫然,显得异常单纯。
  醉鬼眨巴眼睛,脑子锈了一会儿,一头埋在了万景靖肩膀,声音嗡嗡的,继续自己的控诉:
  “你为什么要走,你怎么能走呢?”
  万景靖叹口气,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脑袋。
  就听见郑灏用力呼吸了一下,带着鼻音说:
  “之前跟你吵架,对不起”。
  万景靖低着头,轻声嗯了一下,就再也没了后话。
  不管这人是清醒还是喝醉,他好像都不知道,这样看似亲密的时候,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
  第二天郑灏是被冻醒的,他迷迷糊糊间闻到雪松清洁剂的味儿,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在万景靖家里。
  但是为什么这么冷,而且浑身酸痛呢?
  迷迷糊糊间想着,昨天喝多了过来,万景靖不会是揍我了吧?要不然就是……?
  郑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臀,毫发无损,应该没发生什么。
  但是屁股下面为什么这么硬?
  等睁开眼看了看自己身处何地,事实表明是他想太多了——又硬又冷的是大理石地板,他穿着昨天的衣服,仰面躺在万景靖客厅的地板上,身边连个毯子都没有,只有个沙发抱枕在自己脑后。
  “万景靖,你好狠的心,这是摆明了和我一刀两断吗?”
  门从室外被打开,万景靖一身运动装进门。
  短裤下小腿修长紧绷,红色护腕被汗水打湿了一块,头上还青春洋溢的戴了荧光色发带。十点钟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低头脱鞋,短发上的汗珠都在闪着光。
  让人想起秦 maggie 说的,在英国念书的时候还有人邀请他当模特……
  万景靖摘下运动耳机:“你嚷嚷什么呢?”
  郑灏舌头有点打结:“啊,我在说,好一个运动型男,清晨帅 gay。”
  帅 gay 嘴角咧了一下,越过地板上的人走向冰箱,拿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郑灏仰头盯着人家喉结目不转睛,心里又在揣摩圣意——对我这么冷淡,但一大早又打扮这么骚包,这是欲擒故纵,还是外面有别人了?
  想着想着手又摸上了人家的小腿,一副冷宫妃嫔扒着皇帝裤脚的样子:“你昨天就把我扔地板上,连个毯子都没有?”
  “不然呢?”万景靖低头:“我看你喝成那样,浑身烧得慌,都差点给你放冰箱了。”
  郑灏撇撇嘴,心想你一大清早穿成这样,才是烧得慌吧?
  又嗅了嗅自己一身乱糟糟的酒气,起身毫不见外的进了卧室,从人家衣柜里挑了件新t恤,琢磨了一会儿,又换成了一件万景靖以前穿过的。
  转头冲着客厅喊:“我头疼,胃也疼,我要喝豆腐汤醒酒。”
  “买了豆浆,爱喝喝,不喝滚”
  “……好吧,我看丁香医生说豆浆醒酒也挺好的”
  郑灏抱着t恤进了浴室,看着镜子的自己:
  头发是乱了一点,有点打结,但是浓密乌黑,美人尖犹在;
  眼睛带了点红血丝,黑眼圈也有点,但是双眼皮大卧蚕,笑起来还没出皱纹;
  鼻子没有万景靖那么高,但是也算得上周正挺拔;
  嘴唇有点干裂,那是宿醉的原因;
  有点冒出胡茬,可是下颌线清晰,反倒添了一丝颓废魅力……
  这么张脸,怎么想也不应该睡地板啊?
  打量了一会儿,总结下来还是人靠衣装,明天就要把头发修一修。
  郑灏低头在洗漱台上,想找个剃须刀刮刮胡子,又看见了昨天晚上万景靖给他拆开的新牙刷,旁边放着的,是万景靖自己的电动牙刷。
  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痛定思痛的决定,两个人这么多年的关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产生本质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