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率先反应过来我这个不速之客的靠近,立马站起来,走到桌沿边上,用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瞪着我,似乎在护主。
严凛大概怕猫摔下去,一只手又把它拖回来抱到身上,另一只手摘下眼镜,没什么情绪地问我,“有事儿?”
我干干地笑了两声,打好的腹稿又开始忘词,刚回想出一句,再一抬头就看到猫一下又一下地隔着裤子舔严凛的裆部。
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冲上脑袋顶,我几乎是想也没想就伸手要把猫拨开,全然忘了自己怕猫的事情。
然而严凛的手比我快,比我先一步把猫重新放回了桌面上。
“把它弄出去!!”我再也受不了了。
严凛经历了一只母猫的“性/骚/扰”后依旧毫无波澜,淡淡道,“等会儿就抱出去,你先说你的。”
转移了阵地,这猫也没停止挑衅我,它高高抬起自己的臀,尾巴翘到一边,前面两条腿匍匐在桌面上,一个劲儿舔严凛还搭在桌子上的手指。
这是什么意思,但凡看过半集动物世界的人应该都明白吧,但严凛看起来不懂,他还以为是猫在撒娇,轻轻抚摸了它的毛发,顺着脊椎到尾巴根,刺激得这只猫迅速发出发情期动物的求偶叫声,又媚又软。
我心理逐渐扭曲,不过脑子地说出很变态的话,“你是要操它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想操它?它看起来会很享受的,如果你要继续,那我先出去了。”
话音未落,就听严凛轰然起身,猫吓得立马蜷缩起来,翘起的尾巴都卷进了毛里。我竟有点儿羡慕它,我没比它少害怕多少,但还没有蜷起来的生理功能。
“开玩笑也要有个度。”他手上青筋都迸出来了,最后就说了句这么索然无味的警告。
“没开玩笑。”我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话,“你有这癖好我不拦着,不耽误你时间了。”我退了出去,算得上轻缓地合上了门。
走回电脑前,看到邮箱里已经有回信了,上面提供的面试地址就在波城,我都不用多此一举坐飞机,如此一来,我更不用先和严凛说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谁都没先说吃饭的事情,一点多钟的时候我实在饿得不行,去厨房煮了包方便面。
水都没开,严凛就从书房出来了。
我尴尬地回身,不怎么自然地问,“要吃吗?给你下一包。”
“嗯。”
因为加入了严凛的缘故,我调料包不敢全下,他口味很淡,吃饺子都不蘸东西的。
可清汤寡水的方便面失去了魅力,我一根一根挑起来,本身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会儿又吃不下了。
“好好吃饭。”严凛敲了我的碗一下,说。
“没什么胃口。”
“要点外卖吗?”
“算了,晚上再说吧。”我说着要起身倒掉碗里的面。
严凛按住我要端起碗的手,道,“你刚要和我说什么?
“想问你中午吃什么来着。”
“那会儿才十点。”
“我十点就饿了不行吗?现在是饿过劲儿了。”
他不再问下去,缓缓放开了我,也放下了筷子。
还好这里有洗碗机,我不用饿着肚子还要伺候这些锅碗瓢盆。吃完饭没多久,严凛就要出门,说是要带猫去趟医院。
“不至于吧?”从没听说过有猫因为发情要到医院去,张宇扬不在,我们肯定不能擅自给它做绝育啊。
“还是去看看吧,它好像很难受。”他抱着猫就出了门。
关门声响起后,我无比绝望地瞄了眼日历,张宇扬还有四天才能回来,可我已是一秒也忍不下去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下午五点的时候,严凛还是没回来,给猫配种都他妈该完事儿了吧?
五点半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当然我还是不好意思直接问他怎么还不回来,委婉地说自己准备点外卖,他要不要吃。
严凛所处的环境绝不是宠物医院之类的地方,嘈杂又混乱,混杂着粗犷的吆喝声,仔细一听,似乎还是中文。
“先别订。”他说,“我顺路买了些吃的,马上回去了。”
“噢,好。”我没多想又挂了电话。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六点过一刻了,双手拎着的袋子来自唐人街一家连锁粤式茶餐厅。
“猫呢?”我问。
严凛脸色罕见地尴尬了一秒,什么也没说又出门了,几分钟后才把猫抱了上来。
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食物重新加热端上了餐桌。外带回来的菜品丰盛,有干炒牛河,避风塘炒鸡翅这类热菜,还有虾饺、烧卖这样的小食点心,单独放在盒子里的是两份精致包装的生滚牛肉粥。
粥不好用微波炉,用锅加热后溢出来阵阵香味儿,闻起来让人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医生怎么说的?”我主动问他。
“嗯?”严凛慢了半拍,含糊其辞地说,“没说什么,就是正常生理现象。”
“是吗?”我存心逗他,“去的哪家医院啊?能顺路去唐人街。”
唐人街寸土寸金的地方,我不信会有宠物医院开去那里。
“没记名字,随便搜了一家评分高的——好吃吗?”他话题转的倒是很快。
“还不错。”我道。
美食拥有治愈一切的能力,和谐的一餐饭中止了这场因猫而起的冷战。
其实,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和一只猫争风吃醋。大度本是我最大的优点,即使谈恋爱了,我也没翻过他手机一次,偶尔他回来晚了,我也不多过问半个字。
今天确实是非常失态的做法。想来想去,我觉得是因为严凛对猫也展现出了娇纵的一面,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降低自己的底线,这一点让我极度不爽,因为这是我的特权。
可能严凛对之前的女朋友也这样过,但我没看见就不算,现在这这猫让我看到了,我的地位受到挑战,所以不开心。
可说到底,严凛会对猫这样也是因为我不想碰,那四舍五入还是为了我,这么想想,我舒服了许多。
第34章 no.34
一只猫所具备的占有欲远比我想象的强大,再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它已经不甘心放严凛和我同床共室了。
除了不停歇地鬼叫抗议外,还开始挠门,尖锐的爪子刮在门板上,发出和抓黑板类似的生化噪音。
我忍了半天,等到严凛从浴室出来,勒令他赶紧出去把猫关笼子里。
严凛脸上浮现出不舍的为难表情,我看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冷说,“那你让它进来吧,我去客卧。”
我掀开被子就跳下床,可直到按下门把手也没等到他说一句留我的话。
打开门,苦等已久的猫看都没看我一眼,飞蹿进来找严凛,
我心灰意冷地进了客房,已经很久没在这里睡过觉了,此时竟有种被打入冷宫的凄凉感,心里也是酸酸的,也不知道严凛会不会真的让猫上床。
短短三天,我竟沦落到和一只猫争宠的地步,暴躁着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时,有人缓缓推开了门。
他动作很轻,说话也用的气音,“它睡了,小点声,和我回去吧。”
原来不是怕吵醒我,是怕吵醒那只猫,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我困了,懒得动了。”
“那我陪你。”身边的被角被掀开,一阵冷空气后是熟悉的炙热体温。
我本不想理他,可亟须什么来证明严凛是专属于我的,收了收手臂,抱住了他的腰,又有种赢回一局的心情。
“又撒娇?”他摸摸我的头发,这种连人都受不住的亲昵更何况外面那只小畜生呢。
“什么叫又啊。”我不满道,明明很少这样的好不好。
“那你承认自己在撒娇了?”
“你真是……”黑暗里我看不见他的脸,愤愤地把手伸进他的睡衣里,打击报复。
他并没躲,反过来问我,“手怎么这么冷。”
“这屋空调好久不开了,有灰,开了一会儿又关了。”我闭着眼睛说,双手肆无忌惮地在他背后的皮肤上摸来摸去,把他当人肉取暖器。
严凛轻叹了口气,把我整个人箍进怀里,冰冷的脚抵在他腿侧的肌肉上,渡过来的丝丝暖意化作无形的屏障,把我保护在其中。
所谓肌肤相亲说得就是这种感觉吧。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我身体某处也随着上升的温度而渐渐复苏,有抬头的趋势。
我现在已经不会不好意思了,恬不知耻地蹭了蹭他的腿间,软绵绵地叫他,“严凛……”
他好像笑了笑,可还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义正言辞地说,“睡觉。”
严凛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拒绝我的,一次也没有。
“你还在生气吗?”我想到白天在书房开他和猫的黄色玩笑。
“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