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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武侠仙侠 > 第一仙君怀崽了[女尊] > 第一仙君怀崽了[女尊] 第37节
  朝廷一直在想办法安置,施粥施药等救济措施也在持续开展。
  这日京都城外粥棚当中来了一个白衣青年,男人带着垂纱斗笠,模样看不真切,但声音清朗极是好听,身边的侍从也是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
  原以为男人也就是几分钟热度,来这里体验一下施粥的乐趣,后来发现他竟然天天来,后几天还带了大夫过来为难民看病,大家也就慢慢习惯了,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仿佛看到神仙一样拘谨。
  这天粥棚这边来了几个匪气十足身材高大的女人,高鼻深目、头发卷曲,衣着打扮和燕人有很大差别,都是匈奴人打扮。
  难民们都是从幽云二十一州逃出来的,对匈奴人害怕到极致,都吓破了胆似的缩到一边,一时之间粥棚前就只剩下那几个女人。
  见到这副情景,她们仿佛很不屑似的,轻蔑地瞥了几眼,正准备离开。
  这时候瑟缩在一起的难民中间突然出现一记婴儿的啼哭之声,一声过后,顿了一息竟然开始号啕大哭。
  站在粥棚里面的白衣男人记起前两日有个逃难到这里的孕夫刚刚生下一个孩子,眼下应该就是那个孩子在哭,怕不是饿了吧?
  旁人惧怕那几个女人,他可不怕,听见哭声就拿起一只碗舀了些米汤送到那孩子的爹亲身边,可是孩子的爹亲也已经吓得浑身僵硬,只紧紧地抱着孩子,动也不敢动。
  男人只得亲自接过孩子,手指沾了些米汤,一点一点喂给孩子吃。他虽然做着喂孩子这么接地气的事情,一身的矜贵之气丝毫不减,即便动作有些稚拙,看起来仍然赏心悦目。
  恰好一阵风吹来,将男人斗笠上的白纱吹起半边,从那几个女人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男人那张好看到极点的面容,虽然只有一瞬间,也足够看清楚。
  这些女人是匈奴人,有先前打了胜仗做基础,在大燕境内便是横行无忌也无人敢管。
  有个刀疤脸女人很是有点眼色,见为首那个看着白衣戴斗笠的男人眼睛都直了,当下便要去把男人抢了来。
  被为首的女人及时制止,制止了刀疤脸女人后,她却自己走向男人。
  男人看自己眼下怕是有麻烦了,便及时将孩子交回孩子爹亲手里,又把米汤也放在他们身边,叮嘱要喂给孩子喝,然后就起身走回粥棚,看也不看走过来的女人。
  但是那女人既然对他起了色心,便不会善罢甘休,在男人走回粥棚前及时扯住他的手腕,分明是看上了就要立刻把人带走的意思。
  男人的侍从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冲出来要去跟女人拼命。但是他哪里会是女人的对手,一下就被撂倒在地。
  见状,那几个反应过来的大夫也想冲过来,转眼就被女人的随从们制住。
  反倒是作为漩涡中心的男人,看不出一点慌张之色,即便面对如此强势的匈奴女人,也是十分镇定自若的样子。
  他的底气很快就由冲出城门的护城军撑足,守将早就得到过上头的命令,没能保护好这位每日来施粥的白衣公子,他的小命就没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白衣公子的真实身份,但地位肯定不低,所以即便牵涉到这么麻烦的事情,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那几个匈奴女人一点也不把守将放在眼里,她们本来就是战胜一方,当下表明了自己几人是代表匈奴出使燕朝的使者身份。
  守将此时也很为难,白衣公子他要保护,可是眼下这个节骨眼儿,陛下都要跟匈奴议和了,他哪里敢得罪这几位匈奴来的奶奶。
  心里正叫苦,忽然有个红衣女人持剑而来,竟是一点也不怕惹麻烦,功夫也强得很,几下就帮白衣男人挣脱了匈奴女人的牵制,一下搂住男人的腰,飞也似的跃上城楼没了踪影。
  突然出现的红衣女人帮忙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守将敬佩庆幸之余,连忙跟匈奴使者虚与委蛇起来,将几人迎进城中。
  但是这几个匈奴使者仍然要求燕朝这边找到那个白衣男人送过来,守将只能继续跟她们打着官腔,许下根本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
  另一边,武力值突出的红衣女人救下男人后,直接将男人送到宫门附近。
  “怎么样小美人儿,为难民施粥的感觉如何?”
  女人一袭红衣灿若朝阳,一双明媚含情的桃花眼顾盼生姿,男人,也就当今长公子周衍,头一次见到她就莫名被这双桃花眼所吸引。
  “多谢你,建议我亲自出宫了解民间疾苦,此番我收获良多。”周衍说得很诚恳,表情沉静,丝毫没有被方才那番变故所惊扰。
  他虽是大燕的长公子,却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宫闱之中,民间对于他来说只是书上寥寥几个字的描述,从未真正体验和了解过。
  前几日朝堂上传来大燕兵败、被迫与匈奴议和的消息,当天晚上这奇怪的女人就突然出现在他寝宫。
  他不是没想过召侍卫捉拿这个不速之客,但是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睛,他就莫名的有一种熟悉和信任感。
  分明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却带给他这样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下,就被她接下来那些话给说服了,然后才有这几日亲自出宫施粥这件事情。
  父后和妹子不放心,叮嘱他在外时必须要带好垂纱斗笠,一刻也不准摘下,又下令护城军看护好他,这才肯放他出宫。
  没想到今日还是惹了乱子,多亏这女人及时现身相救。
  “还未问过,侠士如何称呼?”
  “称呼啊……”女人摸摸下巴,这几百年她只要一亮“破云天”,人们便以剑君相称,至于在这雀神小世界里该如何称呼的话,她想了想,“你可以唤我阿窈。”
  “阿……窈!”周衍张了张嘴,有些拗口地叫出了这个名字。
  剑君挑挑眉,她这个本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听人叫过了,被他这么叫出来,好像还不赖嘛。
  她心血来潮,抬起剑柄撩开他斗笠上的白纱,桃花眼亮晶晶地瞧住他,满脸认真地道:“小美人儿你知道吗,在这世上,只有你这么叫我。”
  周衍本就莫名被她这双桃花眼眸所吸引,哪里禁得住被这么瞧,脸上顿时热了起来,有些狼狈地后腿半步,白纱从剑柄滑落重新盖住面容,他才略带磕巴地道:“到宫门了,我……我得回宫了。”
  剑君莞尔,双臂环胸,下巴朝宫门那儿示意一下:“去吧,我就在这儿看着,等你进去了我再走。”
  周衍此时已是脸红心跳得厉害,胡乱点了点头,就闷头往宫门口走,没走几步,还听见后头人在说:“咱们很快就会再见的,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给我准备好美食哦,我喜欢这个!”
  第56章 [vip] 第五十六章
  56
  周衍独自回到宫里, 便赶紧派人去城门那儿接侍从云舟回来。
  已经是第一时间去接人了,回来以后云舟那双眼睛还是哭得跟核桃一样肿, 于是又好生安慰了一番, 才把人安抚好。
  城门口那番变故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还牵涉到匈奴使者,没过多久太后和女帝那儿也都收到了消息。
  到了用膳时分, 周衍就被召到太后宫里,没多久女帝也来了。
  太后最是心焦周衍的安危, 见他来, 拉着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 确认他确实没有受半点伤,这才放下心来,嗔怪道:“让你不要出去,你非不听,瞧瞧,这可不就出事了!往后可不许再出去了!”
  周衍略感无奈:“父后,这回不过是凑巧遇上匈奴使者,在咱们大燕境内, 那儿能回回遇上他们呢。况且还有护城军保护,您就放心吧。”
  太后:“放心什么, 哀家就生了们两个, 你妹子如今做了一国之君, 也轮不到哀家去操心,如今最操心的就是你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最近可不许再往外跑, 至少匈奴使者没离开之前,你就得安安分分呆在宫里!”
  周衍无法, 只得识时务地先应下:“知道了父后,最近肯定不外出。”
  女帝适时也在一旁插科打诨:“父后您这话女儿可就不爱听了,什么轮不到您操心,您不操心女儿还有谁真心为女儿着想呀,您这眼里心里只有兄长,女儿可不依!”
  太后禁不住她难得这般撒娇痴缠,“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先前那些忧心生气也消散不少,人看起来柔和多了。
  哄好一个,女帝终于逮着机会问出自己的疑惑:“兄长,可能与朕仔细说说,今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衍原原本本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又道:“确实是巧合,不过你如果见到难民们瞧见匈奴人时害怕得动都不敢动的样子,便知道目前不与匈奴硬碰硬是对的,咱们还没到那个火候。”
  “这也是朕最大的顾虑。”女帝叹道,“目前的隐忍是为了未来更强大的反击!明日朝堂上就该接见这几个匈奴使者了,兄长对她们印象如何?”
  周衍重新回想一遍:“匈奴使者中间有个刀疤脸的女人,看似性情冲动,实则粗中有细,要注意此人。为首的女人在使者中间很有威信,我认为,咱们的主要精力也应该放到她身上。”
  女帝听后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朕知道了。所以那个对兄长不敬的人,便是那为首之人?”
  周衍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太后先前虽也听过奏报,说是长公子在城门口施粥时被匈奴人轻薄了,此时亲眼见到周衍的反应,心里头那股子气又冒出来了。
  但是再气也没办法,打了败仗,还要与人家虚与委蛇,割地、赔款、送男人,这就是弱者需要付出的代价。
  “徽儿,你想要做的就全力去做,练兵也罢、打仗也罢,哀家全力支持你,哪些朝臣有异议,让她们只管来找哀家!”
  有太后的全力支持,女帝高高兴兴地应了声:“哎!”如此她便更能大干一场,不必因为那些反对的老臣而束手束脚了,在她有生之年,定要将匈奴彻底赶出大燕国土,让他们年年朝贡,岁岁进贺!
  气氛缓和下来,女帝仿佛想起了什么,侧头促狭地看周衍:“不是说兄长最后是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红衣侠士救走的么?宫门守卫却回禀是兄长一个人回宫的,那侠士眼下又在何处?”
  正说着匈奴,她却突然提起阿窈,周衍一时有些愣怔,但很快回过神来,面色如常说道:“救下我就走了,想是习惯了漂泊,不受拘束。”
  虽然这么说,他心里想的却是分开之前,那人说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那句话,他若是不出宫该怎么见?莫非又要像初次见面时那样,突然出现在他寝宫?
  太后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致,凑过来问:“她可知道你的身份?”
  周衍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头:“知道。”
  “那她也应该知道自己立了大功,怎不来御前讨赏?”
  女帝笑道:“父后,人家可是侠士,拥有眨眼就能翻越城墙的能力,怎么还会缺这点赏,要是真给点赏便罢,那不是埋没了名士。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何不招揽进军中,为我大燕效力!”
  得知女帝有此打算,周衍心里莫名一动,但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反倒是太后喜道:“真能招揽进朝廷自然是好,日后有能力封候拜将,也是她的造化,不算白白就衍儿一场。”
  女帝也道:“听说那是个见过就让人忘不了的人,明日女儿就派人去寻访,既然是人才,定要全力招揽才是!兄长说呢?”
  见女帝如此这般频频将话题带到自己身上,周衍便是再迟钝,也咂摸出了一些味道,但他怎么说也是个男子,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若能为朝廷寻到良才,自然是极好的。”
  女帝见他如此,心思微转,便有意转了个话题,笑着与太后说起来:“父后那日与女儿说的事儿女儿一直放在心里,名单也给您送来了,您看过,可有中意的?”
  说到周衍的终身大事,太后那是报了十二万分的热情:“你那名单里的几个倒还真不错,哀家看中了两个。”
  “哦,哪两个?”女帝问着,还让周衍也认真听一听,一时却打趣地笑着,不肯告诉他原委。
  太后想了想,道:“一个是威远侯世女,祖上是跟着高祖一起打天下的交情,他们家世代将领,霍远那孩子如今任职羽林卫中郎将,你不也是极看重的么?还有一个孔清,孔老夫子第十五代嫡系,家世源远,人品清贵,堪为良配。”
  “父后即然看中,不如改日女儿召她们进宫,让父后当面看一看?”这时女帝终于不再打趣周衍直接道明了原委,“最主要呀,还是要让兄长自己看一看,到底选哪一位做未来的妻主呢?”
  周衍听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等女帝也挑明了,便再无疑惑。
  可是正因为如此,他便更加能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
  若是从前,他这一生循规蹈矩长大,做好长公子分内之事,规规矩矩听从安排嫁人生子,也没什么愿不愿意的。
  但是现在,听到父后和妹子商量着要为他挑选妻主,他莫名有点别扭,心里也蓦然浮现出一个红衣的身影。
  但是他不敢细想这究竟意味着什么,父后问他是否同意时,他也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莫须有的事情一样,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就同意了。
  只有女帝,在见到他点头同意的时候,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把他的里子都看光了一样。
  聊完事情,在太后这里用完膳,兄妹俩各自回宫。
  然而回到寝宫,周衍才发现还有一个大“惊喜”在等着他。
  见到那个一点也不遮掩,大大咧咧就坐在他寝宫里的女人,他就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当即吩咐下去自己要休息了,不必在跟前伺候。
  可是分明偷偷潜进男子寝宫的人不是他!
  想到这人白日里在宫门口说他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就是指现在这样,再一次突然出现在他寝宫吗?
  突然心里又平生一种莫名的愤怒,她便是如此不在意破坏一个男子的名声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为此生气,她又是他的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因为她这种做法而生气!
  剑君可不管他心里九曲回肠在想些什么,懒懒散散地趴在小几上:“说好的再次见面要准备好美食招待我的,所以美食呢?”
  见她露出这样亲切的语气和这么自来熟的懒散动作,周衍发现自己心里那股子气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他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的感觉,开口时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这样:“侠士……嗯,阿窈来前可是尚未用过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