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陆明烬含糊地拒绝,已经将头深深埋在他颈窝间,贪婪地呼吸着那能让他灵魂都安宁下来的铃兰香气。
不知道是在吸猫,还是在补充信息素。
白若年感觉自己整个人声线都变了调,他被抱起来放在整个主控操作面板上,双腿下意识地盘在陆明烬劲瘦的腰身上,嗓子因为情动和紧张而有点哆嗦。
“真的……确定没事儿吗?”
他的手忍不住抚上陆明烬肩膀上一片狰狞的烧傷痕迹,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皮肉时,他自己先心疼地哆嗦了一下,“看着……好疼……”
“感谢我母后,”陆明烬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嘲讽,凑在他敏感的耳边低语,“以前脊髓被抽走一半都能活下来……这点伤,死不了。有你在,比什么特效药都强。”
他轻轻啄吻着白若年的耳垂,带着诱哄,“寶贝,多释放点信息素……我需要你。”
白若年被他的气息和话语弄得半眯起眼,浓郁而温和的铃兰信息素如同海潮般不由自主地弥漫开来,他后仰在冰冷的操作板上,眼神迷迷茫茫,像是醉了酒。或许是这极致的舒适和安心感让他恢复了点猫科动物的本性,他睁开水汽氤氲的眼睛,突然“啊呜”一口,叼住了陆明烬近在咫尺的喉结,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磨了磨。
“哎……”陆明烬闷哼了一声。
白若年耳朵尖泛着红,毛茸茸地抖动了一下,表情既茫然又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嘟囔:“猫……太舒服了……就忍不住想咬人……”
陆明烬看着身下人这副纯真又诱人的模样,眸色瞬间深暗如夜,他低头咬住那敏感的耳廓,用气音道:“那……让宝宝更舒服一点……好不好?”
白若年半推半就,意识在情潮中浮沉,断断续续地坚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要……要不还是让医生来看看……”
“不要。你的信息素足够了。”
陆明烬低头看着身下的白若年,原本就没系好的衣扣早在刚才的亲密中散开,露出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在舰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就在这意乱情迷、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十分不合时宜、小心翼翼的声音,突然通过不知何时又被意外接通的内部通讯响了起来: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还叫医生看看啊...”
是郝铭旭的声音,他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头铁打算触这个霉头。
白若年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简直要滴出血来。敢情刚才陆明烬把白若年抱上操纵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某个通讯键。
他下意识地往舷窗外望去,只见不远处,第十师团的星舰们像一群小眼睛,亮着信号灯,远远地围观着。
。。。
好家伙。
他最近也算是懂得了一点“人类不能白日宣淫”的规矩,尤其是在可能被全程围观的情况下。
白若年下一秒就把自己整个人埋进陆明烬的懷里,周身散发出的铃兰信息素因为情绪激动而更加浓郁甜腻。
陆明烬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强压下翻腾的欲望,深吸一口气,:
“十师团所有人,立刻、全部,回总部待命。现在,立刻!”
说完单手粗暴地再次关闭了所有对外通讯频道。
那些原本还在纠结的,接收到这暴躁至极的命令,瞬间作鸟兽散,跑得比被虫族追还快。
直到确认所有碍眼的星舰都消失在雷达范围外,陆明烬才低下头,继续刚才被中断的情事,却不料怀里的白若年已经趁机从他怀里溜了出去,正背对着他,手忙脚乱、哆哆嗦嗦地给自己系扣子,连精致的锁骨都泛着害羞的粉色。
且不说这星舰还是祁既珩的副舰,算不上自己家。
光是想到刚才在公共频道社死的经历,白若年就觉得脸烫烫的,陆明烬可以不在乎,他的脸可还要呢!
陆明烬看着自家小猫这副害羞模样,显然意犹未尽。之前经历的生离死别和漫长的分离,让他对怀中人的渴望达到了顶点。
离不开,一点都离不开。
“宝宝,”他放软了声音,带着点示弱和诱哄,沙哑地开口,“我真的需要你的信息素……你看,我身上都是伤……”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些看起来确实颇为骇人的灼伤和破损。
白若年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和身上的伤痕,心一下子就软了,迟疑了一下,就在这瞬间,陆明烬已经像一只认准了主人的大型犬科动物,再次凑了上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另一只手则不容拒绝地箍住了白若年正在系扣子的手腕。
“别系了,”他的声音沙哑,“反正……你也不会系,等下还要解开。”
“哎!你……”白若年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扭头又想咬他出气,结果一转头,发现陆明烬好像早就预料到似的,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他这一口,不偏不倚,正正咬在了陆明烬微凉的下唇上。
不等他松口道歉,陆明烬已经顺势按住他的后脑,自顾自地加深了这个亲吻。
“他们都走了……”一吻方毕,陆明烬抵着他的额头,喘息着低语,“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了。宝宝……就当行行好,照顾一下你这个重伤未愈的alpha,好不好?”
-----------------------
作者有话说:[熊猫头][熊猫头][熊猫头]
第118章
最后盡管姗姗来迟,軍部和醫疗中心的各路人马还是等来了他们的陆少将。
返航的星艦内,空气里还弥漫着未散盡的硝烟与血腥气,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铃兰花香。陆明燼靠在驾驶座旁,目光落在身边裹着厚毯子的omega身上。白若年蜷在副驾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湿漉漉的蓝眼睛,眼角还泛着激荡情绪过后未褪尽的红晕。
本来陆明燼是还想再来一次的,但白若年这回一点儿没鬆动,硬是开了自动驾驶返了航。
“得去醫院。”
虽然剛剛的劲头像只狮子,但陆明燼身上的伤看着还是很可怕,白若年说什么也不让他弄了。
白若年说话还带着颤,手指哆哆嗦嗦地跟自己的衣扣较劲,大概是情绪尚未平复,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係上。他脸颊绯红,尝试自己係上散开的衣扣,奈何手指仍因先前的过度紧绷和当下的情绪而微微发抖,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陆明燼见状,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凑上前想代劳。可他的手刚伸过去,就被白若年啪地一声不輕不重地拍开了。
小白貓警惕地拽着毯子边缘,又往后挪了挪,彻底将自己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只留一双氤氲着水汽的蓝眼睛,满是控诉地瞪着他。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让陆明烬给他系扣子,就等着被扒干净吧。
陆明烬看着那毯子下隐约勾勒出的单薄肩膀和一小片精致的锁骨轮廓,仍然有些意犹未尽。他放软了声音,带着点诱哄的意味:“再来一次吧宝宝,我真的需要你的信息素。”
“你少来。”白若年盯着他,说话还带着点被欺负狠了的糯音,“刚才是紧急情况,我没说我原谅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去醫院。”
他边说还抽噎了一下。
不知道是难过哭的余韵还是被草哭的...余韵。
小貓俨然已经有了主理人的架势和气场,义正言辞,不假辞色,毫无商量余地,陆明烬几次三番或明或暗地示意伤口疼,要親親,都被白若年硬着心肠驳回了。
“我...我已经不是容易被骗的猫了..我知道亲亲伤口也会疼。”白若年从祁既珩的副艦找到了止痛药,一伸爪,“你吃这个比我亲亲管用。”
祁既珩这副艦比他的脸还干净,什么也没有,只有点止痛药,还派上用场了。
陆明烬此刻的表情有点难看,默默把那颗药塞到嘴里,嘎巴嘎巴嚼了。
軍部总部专用停机坪,灯火通明。一早接到紧急通知在此等候的一干軍部高级将领,以及连担架都准备了好几副的顶尖醫疗团队,终于盼星星盼月亮般地等来了他们少将和少将夫人。
比他们预料的情况要好,陆少将没缺胳膊断腿,迈开长腿从星舰上下来,看起来并未伤及根本,至少不需要担架。
反而是他的小夫人,整个人被一条灰色的军用毯子裹得像个蚕蛹,只露出一张精致却毫无血色的小脸,脚步虚浮,似乎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舱门旁的扶手,指尖泛白。
陆明烬極其自然地转过身,在小omega的低声惊呼中,小心地俯身,一手托住他的腿弯,一手稳稳扶住他的后背,将人从星舰上抱了下来。
等候的几位师团长默契地同时移开视线,或抬头研究天花板的结构,或低头审视自己的军靴鞋尖。医护团队看着手中多余的空担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白若年此刻已经羞得浑身都快烧起来,整张脸死死埋在陆明烬沾着硝烟与血气的颈窝里,呼吸间全是那令人安心又腿软的熟悉气息,彻底当起了鸵鸟。只是在被抱着转身离开前,他终于忍不住,啊呜一口,隔着破损的军装布料,在陆明烬线条硬朗的肩膀上留下一个不輕不重的牙印,聊作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