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送过了?”傅砚深眼里对江宴的不满意几乎要溢出来。
“没送成。”
话落,林见溪急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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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已经坐进了车里,发梢还滴着雨水。
身边大明星故意解开几颗扣子,却心不在焉,像完成任务似的,边玩手机边漫不经心问他要不要在一起试试。
江宴没理,目光却忽然定住,他坐直身子,视线锁定从大门里跑出来的林见溪。
大明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我草,这是谁?”
江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坏男人。”
大明星把手机扔在后排,随着动作,露出了手腕上极其深的疤痕,对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带感!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找他去了,算了,你千万别答应,我现在就去找他!”
说着就要推门下车。
江宴冷冷瞥着那明星:“你知道怎么追他?”
明星勾着嘴角:“房子,车子,还有我这张脸。”
“……那你可想多了,他老公傅砚深。”
“我草……又结婚了。”明星咬牙,一脸不甘,仿佛第二次见到林见溪结婚似的。
江宴蹙眉:“什么叫又?”
明星顿了顿,敷衍道:“口误,表达一下我的愤恨。”
话落,萎靡不振地缩在车座上。
江宴:“惊讶吧,知道这个消息我他妈都想死。”
明星幽幽道:“我也想死。”
江宴:“你信傅砚深是真心喜欢他吗。”
明星似乎想到什么,语气扭曲又肯定:“嗯,我信,信得快死了。”
江宴:“……”
明星揉乱头发:“啧,追不到了,心碎,他有喜欢的明星吗?”
江宴不耐道:“没有,你死心吧。”
“……”
明星看着林见溪在雨幕中越来越清晰的身影,由衷感叹:“他真好看。”
“好看。”江宴也看得出神,“当初招他进来,就是看上了这张脸,没想到工作能力也强,我他妈都快成他的狗了草,今天居然让我当小三,真是越来越过分。”
明星猛地直起身子,眼睛亮亮地看向江宴。
江宴吓了一跳:“……你什么眼神。”
“!”明星埋怨:“他接受小三你不早说,那我去当小四啊!”
江宴:“………………”
“……你们娱乐圈这么开放。”
“一群长的好看又有钱的聚在一起,能乖到哪去,”明星嗤笑一声,带着点看透世事的嘲讽,“很多出身不好的小明星从入圈就陪酒,陪着陪着成了角儿,有钱了,思想也变了,你说能乖吗,乱得要死,爽了就行。”
明星话锋一转:“不过我可干净,你别和他瞎说,话说你们公司最近有代言吗,我要和他合作。”
江宴咬牙切齿:“你当我死的啊。”
“你不小三吗,又不耽误我当小四。”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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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溪冒着暴雨,拉开车门就听见了江宴的那声“神经病”。
他收伞钻进车内,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雨珠,全身湿透,衬衫紧贴着皮肤,嘴唇因酒精而泛着红。
他轻轻叹气,声音带着疲惫:“唉,别吵架。”
江宴看他这样子,又气又心疼,仅犹豫了一秒,明星就脱了外套披在了他身上,“雨天就别出来了,江宴又不是不能等。”
林见溪被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一愣,他茫然一瞬,轻轻笑道:“我给老板送伞。”
明星的眼神顿时放冷,“江宴,你他妈都坐车里了,还送个屁的伞啊!”
林见溪:“……”
江宴:“……”
林见溪感觉这两人都有点醉。
他把伞放下,提醒江宴别在雨里疯玩,他很累想睡觉,没时间来抓对方回家,就算玩记得带伞,明天工作非常重要感冒会耽误很多事。
叮嘱完一切,林见溪放下明星的衣服,二话不说冒雨离开,无视后面那两个醉汉的话。
已经湿透了,再湿也不能再透,林见溪就也没想着打伞,他小跑着往屋檐下跑,忽然有一个陌生的人用伞给他遮住了部分雨滴。
林见溪看向那人,那人说:“先生!我是傅总的助理,我给他送大衣,天太冷了,正巧我有两把伞,您拿着。”
“谢谢,衣服给我,我带给他,这么晚你快回去休息。”林见溪接过那带着体温的大衣。
助理颔首:“多谢林先生。”
林见溪打起伞,小心地将那大衣护在怀里,继续在雨中前行。
忽然间隔着密集的雨滴,他看见傅砚深连伞都没打就从屋檐下跑出来,直至跑到他的旁边。
林见溪茫然抬头,愣了一瞬,脱口而出:“你傻?”
傅砚深看着他,眼里都是心疼:“你更傻。”
林见溪:“……”
傅砚深:“我陪你一起淋雨。”
说完,把那大衣从他怀里拿出来,披在了他的身上。
林见溪看着傅砚深站在雨里,从容不迫地照顾他,眼神隐隐有些放空。
心里的责任感越来越沉重。
他愣了好久,直至傅砚深开口:“我们回家,见溪。”
“……好。”
他把伞举高,为傅砚深挡住了风雨。
傅砚深却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掩唇,偏头咳嗽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雨滴模糊视线产生了错觉。
林见溪觉得,好像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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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商务车里,江宴看着窗外,那雨里相拥堵两道身影。身边是受众人喜爱的一线明星。
一个小时之前,这个明星因为他的钱而接近他,虽然后来看上了林见溪,但这都不重要。
他继续看着窗外。
第一次觉得钱是多么没用。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淋雨都是快乐的。可惜林见溪身边的人不是他。
明星也看着窗外,失神喃喃:“为什么我总是慢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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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两人看着对方被雨水浸透,西装皱皱巴巴贴在身上的狼狈模样,忍不住互相嘲笑起来。
头上还裹着纱布的傅知翊坐在客厅,看着他们两个,嘴角直抽抽。
林见溪回到卧室,手指灵活地逐一解开衬衫纽扣,他挑眉,看向傅砚深,眼含挑衅和暗示:“谁先洗澡?”
他知道有客房,相信傅砚深更知道有客房,但就是要问,就是要给傅砚深信号。
傅砚深眸色一暗,大步走近。
紧接着林见溪突然悬空,吓得他惊呼一声。
——傅砚深抱起他,与他接吻,带着雨水的味道。
暧昧触及神经的刹那,林见溪扯住傅砚深的领子,让他们的唇贴得更紧,甚至牙齿都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
林见溪按着梦里的技巧去勾傅砚深的唇瓣,对方似乎也很懂接吻,弄得他哼出声。
林见溪觉得没什么好掩饰的,舒服了他就叫得好听,最后把傅砚深叫得吻不下去了,把他抱进浴室。
他的脚刚碰到地面,就被傅砚深把整个身子按在了墙上,接着掀开他的衣服——
林见溪没有让对方把他的衣服脱干净,而是握着对方的手腕,带着傅砚深把衣服掀高。
继而主动把衣角咬在了嘴里,冲着傅砚深笑。
“……”
……
…………
“林见溪……见溪……见溪……”
片刻,傅砚深微微喘息着离开他的唇瓣,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他迷乱着,半敛眼皮,手紧紧抓住了水池边缘。
听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起,以后无论做什么,我们都一起。”
一起承担,别再独自付出了,好吗。
林见溪,求你。
第84章
事后, 林见溪靠在床头,咬着未点燃的烟给傅砚深选手表。
身上随便穿的傅砚深的睡衣,有些宽大, 露出白皙的大片肌肤, 与皮肤之上某些暧昧沉痛的痕迹。
林见溪从不在意这些。
他相信自己不会在醉酒乱搞,所以这些痕迹或许是自己喝多了用指甲抠的。
据江宴所说,他喝醉了有点疯,做的事让江宴夜不能寐。
说不定真是自残。
这么来讲……他弟说的还挺对。
林见溪拎起一条, 缓缓举高,视线聚焦于腕表之上,其后傅砚深的容貌变得模糊。
他看看傅砚深, 又看看腕表,开口:“过来,戴这个试试。”
傅砚深正在看他身上的痕迹,闻言, 把手腕伸了过来。
林见溪左手手心朝上地抓住傅砚深的腕骨, 另一手则在上面比划,他抬眼去看傅砚深:“是不是还可以?”
“好看。”傅砚深反手握住他的手掌,“我给你也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