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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我们就不会结婚了,”林见溪含着糖块,笑着,“你想要吗?”
  年龄差太大。
  “想。”傅砚深毫不犹豫,“如果可以,我想看着你长大,我不需要所谓的救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幸福。”
  “……”
  林见溪愣了愣。
  竟然是看着他长大?而不是期待自己保护对方。
  傅砚深眼里是林见溪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比起你保护我,我更想保护你。”傅砚深扯了扯嘴角,偏过头,第一次没有看着他说话,“没有你,我要钱权有什么用。”
  话落,也下了楼梯。
  林见溪没听明白傅砚深的意思,但莫名其妙的,心里一紧。
  好像灵魂懂了傅砚深的话,而大脑接收不到。
  ……奇怪。
  **
  林见溪吃了早饭,被傅家的司机送去公司。
  但等了好久都不见江宴的身影。
  他给对方打电话也不接,无奈之下只好赶去对方的家,林见溪猜测,江宴肯定又不听话,喝醉出去淋雨了。
  果不其然,在用指纹开门后,一眼就看见倒在沙发上的高大身影。
  以沙发为中心,易拉罐飞的到处都是。
  “……”
  林见溪上前,心里又气又无奈,最后只是揉了揉江宴的金毛,蹲在江宴身边轻声喊:“江总?江宴?”
  江宴慢慢睁眼。
  不说话。
  林见溪伸手去试对方的额头,却被躲开,他的手停在空中。
  江宴看着他:“我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再来我的梦里,出去。”
  “我让你压力这么大?”林见溪好笑道,“梦里都是我在催工作对吗?”
  “……”
  “好了,今天不催工作,看你脸色不好,应该是发烧了,工作推到明天,”林见溪起身,“我去给你煮粥,一会把药吃了。”
  江宴翻身又睡了过去。
  **
  这是第无数次他在江宴家煮粥。
  江宴之前还问过他,能不能做出点花样,别总是是白粥,什么蔬菜粥,鱼片粥……最后以林见溪差点炸了厨房告终。
  他做饭不能动刀以及其他厨具,唯一能把持的只有烧水,然后把食材扔进水里。
  林见溪为此还苦恼过,因为照顾江宴也算是他的工作,做饭做成这样子怎么行,后来哪怕把食谱倒背如流都没用。
  林见溪怀疑自己非人时期可能做错了什么事,导致上帝把他的做饭天赋全部抹去。
  不然这也太夸张。
  事到如今只能妥协,他把粥盛进碗里,用勺子搅凉了才端到茶几上,然后再次在江宴耳边说:“起床了江总,我要开始汇报工作了。”
  江宴:“……”
  林见溪:“日程很满的今天。”
  江宴:“……”
  林见溪:“我辞职了。”
  “我草!”江宴猛地从沙发上弹起。
  林见溪提前预料到对方的动作,缩在了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隙里,看对方炸开的头发下略显惊恐的眼睛,笑起来。
  江宴:“……”
  江宴“啊啊啊”地揉头发:“你能不能别总用这个吓我。”
  “有用啊,”林见溪抬抬下巴,“把粥喝了,然后吃药。”
  说着,他抬手去试江宴的额头。
  由于他现在是坐在地上的状态,江宴还很高,一下还没碰到,最后是江宴弯腰才让他摸到。
  “果然发烧了。”林见溪说,“限你十分钟喝完这碗粥,不然我就辞职。”
  江宴:“……”
  “唔。”
  林见溪在地上笑着笑着,忽然嘴里被塞了一勺粥。
  他含着粥,看江宴把勺子从他嘴里抽出去,别扭又没好气道:“别笑了。”
  然后就着他用过的勺子一口口吃起来。
  林见溪咽下口中的米粒,托着下巴:“江总,你父亲那边肯定有比我更有能力的秘书吧。”
  “……没有。”
  “不信。”
  “就是没有,”江宴看着他,“我爸都想挖你走,不信我给你看我们聊天记录。”
  林见溪挑眉:“原来我这么抢手。”
  “你活了几十年,就对自己没点清楚的认知?”江宴瞥着他,“就你这种,从出生肯定就被喜欢。”
  “恰恰相反,根本没人喜欢我。”
  林见溪耸肩:“知道我为什么和傅砚深结婚吗,就是因为外界传闻傅砚深脾气暴躁又残疾,他原配不喜欢,就把我踢去替嫁了。”
  “替嫁?!”
  “这么惊讶?”
  江宴眼睛亮起来,剩下的粥一口喝完,把碗扔在一边,说:“所以你不喜欢他。”
  林见溪沉吟片刻:“说爱情那肯定是没有,我一共和他才相处了两天。”
  喜欢倒是挺喜欢的。
  他没什么讨厌的人。
  “…………”
  江宴听完这句话,整个人就变得及其之乖,林见溪递药就吃药,递水就喝水,中邪一样的冒粉红泡泡,给他塞了好多礼物。
  有袖口,有腕表,甚至还有房产证。
  林见溪捧着那堆东西,疑惑:“房产证……”
  “我都懂,我知道这些东西都该上交,你放心吧。”江宴诚恳道。
  “……”
  懂什么了这又是……
  第86章
  林见溪觉得江宴的心智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甚至比傅知翊还要幼稚。
  既然江宴生病了那今天肯定不能去公司, 林见溪索性也休息,神经放松下来后他困得要命,就问江宴可不可以回家。
  江宴把他带到卧室, 说困了就睡。
  林见溪就钻进被子里。
  平日出差他们两个都是睡一张床, 虽然林见溪现在和男人结婚了,按理说应该避嫌,但总觉得有点奇怪,毕竟江宴是直男, 他记得当初好像还给江宴的未婚妻买过项链。
  虽然项链没送出去,未婚妻也消失了一年,但不耽误江宴是直男的事实。
  林见溪朦胧之间, 听见江宴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这是我的工作。”林见溪闭着眼睛回答。
  拿了工资,就做该办的事。
  更何况江宴给他开的工资并不少。
  “只是因为工作?”江宴跪在床边,凑近问。
  “嗯……生病了怪可怜的。”林见溪笑了一下,把江宴的脑袋往旁边推, “老板, 今天休息日,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只是因为可怜?没别的?”江宴又凑过来。
  “没了。”
  “啧,直男,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不是直男。”
  “还说你不是?死板。”
  “我确实不是直男, 我是弯的。”
  江宴:“……你别明示我了, 我暂时不想坐实我的身份。”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去当小三。
  “那你要怎么办。”林见溪半梦半醒,顺着江宴的话说。
  江宴轻轻拨着他的头发, 叹气:“帮你呗。”
  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帮你离婚。
  “哦,”林见溪随口说,“谢谢。”
  “这有什么的哈哈哈……”江宴害羞摆手, 忽然一愣,“不对啊,从小到大没人喜欢过你,所以你没谈过恋爱?”
  “没有……”林见溪彻底睡着。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他揉着发痛的脑袋坐起身,就和地上幽幽看着他的江宴对视,对方的金毛炸得像蒲公英,把林见溪逗得一乐:“你怎么了?”
  江宴:“你没谈过恋爱,脖子和身上的那些痕迹怎么来的。”
  “喝醉了自己抠的吧,”林见溪低头看着衣领里自己身上的痕迹,除了那些除不掉的,还有傅砚深新加上去的,“你不是知道我喝醉了喜欢发疯。”
  江宴松了口气:“可能我没见过吧……不过你在我这里喝醉了可不是自残。”
  林见溪抬头,心里有点好奇:“那是什么?”
  江宴:“哭。”
  林见溪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蹙眉。
  哭?他喝醉了喜欢哭?
  自从有记忆开始,林见溪就不记得自己哭过。
  江宴抬抬下巴,示意他去看窗帘下的飘窗,那上面铺了白色的,柔软毛绒绒的垫子。
  “你每次喝醉了,就坐在那上面,望着月亮掉眼泪,说很疼,很难过,问你为什么,你就说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真正‘平衡’,为什么成功了也不开心。”
  “……”
  “林见溪,”江宴说到这里,表情舒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努力,你也知道,这公司就是开着玩,破产就破产,我又不会不给你开工资,再说……以后我会把银行卡交给你。”
  林见溪无心听江宴都说了什么。
  他还沉浸在自己喝醉了竟然喜欢哭的疑惑中。
  看来以后还是少在家喝酒。
  傅家佣人多,别他自己一个人站在客厅望天喝酒流泪,身后一堆佣人恐怕以为他要成为李白,在那准备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