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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恐怖灵异 > 公主今天救世了吗 > 第129章
  骆逸予在看到他的时候,眼中亮了一瞬,而后他眼中的光芒又一次熄灭了,他说道:是,是又生病了。
  骆平昌坐在骆逸予的身边,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得记着好好喝药,要不然我就得每天死死地盯着你,让你不得不记得按时吃药了。
  骆逸予忽然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骆平昌,用这种有些执拗的表情说道:我很忙。
  骆平昌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嗯?
  我很忙,这些天一直都在审讯犯人,没有时间吃药。他抓住骆平昌的手,说:我记不得,我记不住,三哥,我记不住。
  骆平昌一惊,甚至下意识地想要甩开骆逸予的手,但是他不大灵敏的脑子觉得,若是今儿个将他的手给甩开了,说不定日后他们再也没有这么亲近的机会了。
  虽说他的其他兄弟们都关系不错,但是这个骆逸予可以算是他手把手的带大的,所以他根本就舍不得以后和骆逸予相处的机会。
  他反握住骆逸予的手,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的药日后就送到我府上吧,我找人熬好了给你。
  骆逸予终于松了口气。
  骆平昌有种奇怪的预感,他觉得骆逸予这口气可能是因为他而叹,也觉得骆逸予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
  一直都粗枝大叶的骆平昌,干不出来做人人生导师的事情。
  骆逸予在松了一口气之后,似乎连原本的精神气也全都给放出去了,他身子一软,靠在了骆平昌的身上,说道:还是三哥你好,你都不会嫌弃我。
  骆平昌笑道:你可是霄国最尊贵的皇子,怎么会有人瞧不起你呢?
  骆逸予没有回答。
  恍惚间,骆平昌像是听到了一声像是轻笑的叹息。
  在他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骆逸予的时候,他发现骆逸予竟然已经睡着了。
  果然是真的很累吧?
  毕竟都到了这种稍微放松一点,便要睡过去的地步了。
  骆平昌借着送药的事情,每天都去要骆逸予的刑部看了一眼。
  只是他也不是一天只需要熬药就完事儿了的药童,作为掌控者部分兵权的皇子,他也没比骆逸予轻松到哪去,所以只有等他有时间的时候,才能赶紧抽出时间,将药给他送过去。
  所以,他看到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骆逸予。
  第122章 囹圄【三六】
  以前的骆逸予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文文弱弱的, 像是一阵风都能把他给吹倒。
  事实也正是如此,有一次骆平昌亲眼看到骆逸予在大风中踉跄了几步,最后还是他走过去给骆逸予当了风, 这才没有让骆逸予再遭受这般的摧残。
  骆逸予, 简直就像是娇花一样。
  只是又一次, 骆平昌在送药过去的时候已经巳时了,刑部的侍卫告诉他, 如今骆逸予正在审讯犯人, 让他在外面稍微等一会。
  骆平昌当然是可以等的。
  但是药却是不能等的啊!
  即使骆平昌壮得像是一头牛, 很少生病, 但是在因为骆逸予和太医打交道久了, 他也知道若是药剂凉了,药效就没有那么好了。
  骆平昌说道:哪有那么多事, 你告诉本王他在哪里, 本王直接把药剂送过去便是了。
  那个时候, 他还没有懂的那些侍卫为什么会犹豫。
  骆平昌可不管这些, 他在知道了骆逸予的位置之后, 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药剂给送了过去。
  他早就试过了,从自己的王府将药剂送到刑部大牢的时候, 时间正合适,这个时间的药剂刚刚适口, 一定要让骆逸予直接喝下去。
  不仅要让他这个时候喝下去, 更要让他亲眼被自己看着喝下去, 不然若是再闹出来上次的事,便不好了。
  骆逸予是忙, 忙到了在工作的时候匆匆出来见骆平昌一面已经是不容易, 在从骆平昌手中将药剂接过来之后, 骆逸予可能会转手便忘记了喝药这件事。
  就像上回,一直在治疗骆逸予的太医说骆逸予需要暂时将药剂给停了,换一副药剂来吃。
  骆平昌不解,问道:是他的症状有所减轻,所以才需要换药么?
  太医长吁短叹:都是因为六殿下吃了凉的东西,如今不仅娘胎里的弱症没有减轻,反倒因为吃了凉的而闹起了肚子,只是治胃病的药与他常吃的有几味药是相克的,所以只能暂且听了,等治好了殿下的胃病,再换回来也不迟。
  骆平昌当即就冷了脸色。
  在下一次送药的时候,骆平昌逼问骆逸予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骆逸予一直不回答,气的骆平昌自己手里的药罐子给摔了,怒道:我辛辛苦苦为你送药,而你却根本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你不是想死吗?好啊,日后无论你是弱症是胃病还是将死了,都与我无关!
  骆逸予当即红了眼眶,看得骆平昌一阵心疼,但是却因为依然生着气,所以没有主动去哄。
  骆逸予伸手想要拉他:三哥
  放手!骆平昌本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因为害怕他站的不稳摔了,所以只能冷声训斥道。
  骆逸予看出了他的心软,不肯放手,说道:三哥,连你也要嫌弃我了吗?
  嫌弃?
  这似乎是他第二次从骆逸予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在第一次听的时候,骆平昌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怎么都不觉得有人会瞧不起皇子。
  更何况还是已经封了王的皇子。
  但是骆逸予好像真的一直都觉得有人在看不起他。
  为什么?
  先皇后曾经见骆平昌是个没有脑子的,害怕他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得罪人,所以经常会给教给骆平昌一些用得到的关于心理的东西。
  骆平昌虽然不怎么会用,但是他记得很清楚。
  有一句就是,若是一个人坚信自己可能在遭受某件事,不要劝他放弃自己坚信的东西,而是哟啊搞清楚他为什么会相信。
  骆逸予在坚信自己一直在被嫌弃吗?
  骆平昌愣愣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呢?
  你明明那么好,以这样孱弱的身体办了不知道多少大事,让其他的兄弟们都不敢看轻你。
  骆逸予嘴一扁,眼泪就落了下来:三哥,我知道,我是从死掉的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所有人都说,我合该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怨魂,浑身都流着肮脏的血,做的事也都是损了阴德的事,日后若是死了,一定还是要下地狱的
  闭嘴!骆平昌听不下去了。
  骆逸予浑身一哆嗦,委屈地抿抿唇,不敢再说话了。
  但是眼泪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
  骆平昌手忙脚乱地看着他哭成一个泪人,彻底忘了自己一开始是为什么生气,并且还觉得这一地的碎瓷片很碍眼,他一把把骆逸予抱起来,走到一个看不到碎瓷片的时候才说道:好了不哭不哭了,没事了,是三哥不对,三哥不应该对你发脾气的。
  骆平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声问道:那我可以说话了吗?
  可以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骆平昌说道。
  不是我愿意喝凉了的药的,但是那次我想起来的时候,那药便已经凉透了,只是这毕竟是入口的东西,我却是不好让旁人来热,又不想让三哥白跑一趟
  原来竟然是因为他,骆逸予才吃了凉的东西。
  骆平昌后悔极了,恨不得回到摔陶罐之前狠狠地给自己两巴掌。
  骆逸予又哭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骆平昌在他哭完了之后,又给他回去拿了一次药。
  自此,骆平昌换了一个陶罐,能让他从王府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可以入口,他看着骆逸予将药喝下去,这才会离开。
  当然,骆逸予也还算是听话,每回都苦着脸喝完。
  骆平昌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地方了。
  刑部的大牢一直都很阴暗,看不见什么光,他这种身份的人在这里,更像是锦衣夜行,不合时宜。
  里面隐隐传来有人的疯狂的谩骂和□□声,骆平昌听了几耳朵,发现他骂的竟然是骆逸予。
  骆平昌加快了脚步,走到声音来处,正好看到骆逸予站在牢门前,刚刚脱下身上带着肉沫的蓑衣,脸上还沾染着没有来得及擦干的血迹。
  在看到骆平昌的第一时间,骆逸予的眼神忽然充满了绝望。
  骆平昌最怕他的这个表情,立刻就顾不得对方身上的血污了,单手把装着药的陶罐一夹,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刚才他骂你了?你不要管这些,这都不重要,我们先出去喝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