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五分钟内出发。”
多年的生活习惯足以改变一个人。以前我从没想过可以像现在这样,只靠一双脚就可以穿梭在林间。
五人小队在夜色中疾行,作为医疗忍者,我被护在队伍相对中间的位置。
就在我们穿越一片地势略显复杂的树林地带时,异变陡生!
毫无征兆地,前方负责探路的队员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猛地倒飞回来,重重砸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敌袭!警戒!”刀疤队长反应极快,武器瞬间入手,厉声喝道。
队伍瞬间收缩,背靠背形成防御阵型。然而,袭击者并未现身,只有一种冰冷刺骨的杀意弥漫开来,笼罩了所有人。
“写轮眼……”一个队员声音颤抖,指着侧前方的树梢。
月光下,一个身影悄然独立。黑色的短发,苍白的皮肤,冰冷的眼神,以及那双旋转着复杂纹样的猩红眼眸。
——宇智波佐助。
而在他身旁的空间,如同水面般泛起漩涡状的涟漪,一个戴着橘色螺旋面具、仅露出一只写轮眼的神秘身影缓缓浮现。
“欸——这就死了,阿飞还没出手呢?”
“是宇智波佐助和‘晓’的成员!不要看他的眼......睛......”
刀疤队长的尾音未消,佐助的剑锋已轻易贯穿了胸膛,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
而阿飞诡异地出现在另外两名忍者的身后,任何攻击都穿透他虚幻的身体,他只是闲庭信步般穿梭在林间,时而出其不意地给予致命一击。
战斗几乎在开始时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态势。我试图用医疗忍术救援最近的伤员,但查克拉的绿光刚亮起,一名队员就倒在了我面前,鲜血溅湿了我的衣襟。
我想发动“回溯”,但范围有限,而且时间点难以把握,混乱中根本无法精准作用到每个队员身上。
不过短短几分钟,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队员们,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机断绝。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凉,看着步步逼近的佐助。实力的绝对碾压,让我连反抗的念头都显得可笑。
“南新月。”佐助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宇智波止水,在哪里?”
我咬紧嘴唇,没有回答。
“不说吗?”佐助的写轮眼缓缓转动,一股强大的瞳力袭来,试图侵入我的大脑。
我压下心中的不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面对叛逆弟弟般的无奈调侃:“佐助君,好久不见。这就是你跟许久未见的姐姐打招呼的方式吗?甘栗甘的鲜花饼,看来是白请你吃了那么多次。”
一旁的阿飞立刻用夸张的语调附和道:“哇!好过分哦佐助君!对漂亮姐姐要温柔一点嘛~还吃过人家的点心呢!” 他扭动着身体,语气轻浮,但那只独眼却闪烁着审视着我。
佐助完全不理会阿飞的插科打诨,他的写轮眼死死锁定着我,幻术的压迫感再次增强:“我没心情和你叙旧。”
我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的命还攥在他手里,正色道:“佐助,你找他做什么?”
“真相。”他冷冷回复。
看着他平静眸子中透出的冰冷火焰,我了然。
“.......你已经报仇了吗。”
这是肯定句。他找到了鼬,并且完成了复仇。但显然,他从那场对决中得知的,远不止是复仇的快感,而是足以颠覆他认知的“真相”。而这真相,驱使他必须找到另一个知情人——宇智波止水。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佐助的眼睛:“我不知道止水在哪里。他‘下落不明’,这个消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刻意强调了“下落不明”四个字,暗示我并非不愿说,而是确实不知情。同时,我也在试探,止水的失踪是否与佐助,或者与他身边的“晓”有关。
佐助的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
阿飞突然凑近了一些,用那种故作天真的语气说道:“嗯~不知道吗?可是,止水桑那么喜欢你,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你的吧?说不定,留下什么只有你才知道的暗号之类的?”
“暗号?如果真有那种东西,我早就去找他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地等待,甚至……被你们威胁。”
气氛陷入了僵持。佐助的耐心似乎在迅速耗尽,他眼中的杀意渐浓。
必须做点什么打破僵局。我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向阿飞,语气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无奈,又夹杂着一丝引诱:“喂,那个戴面具的。你不是想知道止水的下落吗?”
“哇欸——小姐姐终于愿意说了吗?佐助君,我先替你听听看哦~” 他立刻兴致勃勃地凑近,身体前倾,做出倾听的姿态。
就是现在!
“他在......我的拳头里!”
我猛地一拳向他那张滑稽的面具挥去!意料之中地打空,拳头砸在地面上,掀起的尘土暂时模糊了视线。
“回溯!”
没有再浪费时间,我发动了回溯,顺利地回到了刚才的营地旁。
然而刚跑没几步,前方的空间再次泛起涟漪,阿飞扭曲着现身,挡住了去路。
“哎呀呀,刚才真的好危险啊,阿飞差点就被打到了呢~小姐姐好凶哦。” 他拍着胸口,语气夸张,“不过,这种时间的小把戏,对阿飞是没用的啦~”
“啊、佐助君,这里这里!我抓住她了哦!”他回头喊道,语气轻松得像在玩一场游戏。
看着瞬间出现在我身后的佐助,以及他眼中那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写轮眼,我停下了脚步。
实力的鸿沟,以及对方那完全未知、诡异莫测的能力,让任何逃跑的尝试都显得徒劳。
我放弃了。
举起双手,表示不再抵抗。从这两个人手上逃走难度有些大。
“好吧,你们赢了。”
阿飞开心地拍手:“这才对嘛!乖乖跟我们走,就不会有苦头吃哦~”
第28章
我被安置在某个昏暗的房间里,这里大概是“晓”的某个据点。阿飞那看似欢快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小姐姐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佐助君忙完了,或许会再来找你‘聊聊’哦。”
烛火微明,我借着火光在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脚边的石粒滚落发出嗒嗒的声响。
平心而论,若真想逃,并非毫无办法。师承纲手的怪力,“回溯”血继加身,如果用上阴封印储存的查克拉,倒回的时间会更久,甚至可以死而复生,前提是有取之不尽的查克拉。
我还记得,那条鱼活过来的瞬间,虽然只回溯了一分钟,但耗费了我当时全部的查克拉,以至于动用了阴封印。
果然,妄图改写生死的法则,需要支付昂贵的代价。
所以,我是自愿跟他走的。
宇智波止水的终点,或许就系在他身上。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环境更容易自我思考。
于是,我开始思索:我们能够走到一起,是因为什么呢?
是南贺川边的偶然救赎,是木叶街头日渐积累的温暖,还是仅仅因为……在孤独的异世里,彼此是唯一可以无条件相互寄托秘密的人?
可我们,终究成不了彼此的唯一。
他有他的村子、挚友、和平的理想;我有我的家人、朋友、那个世界无法割舍的羁绊。我们像是两条偶然交汇的河流,相伴一程,注定要流向不同的海域。
我们只是抵达终点途中的旅伴。为了那个各自必须抵达的目标,我们谁都可以放弃彼此,放弃这段关系。他可以为木叶和宇智波赴死,我可以为回家义无反顾。
所以,我不怨他。
即使他把我一个人留在木叶。
即使他从未让我知晓他的计划。
即使他选择用不告而别,为我们的故事画上句点......
......可我还是想见他,我不接受这样的告别,不接受他单方面的结束,哪怕他正走向结局,我也要见他。
时间或许过去了很久,我听见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步、两步、三步,停在门前。
“你走吧。”
是佐助,他周遭似乎少了几分戾气,却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复杂,眼周还缠绕着未解的绷带。
我跟着他,沉默地走出这间阴暗的房间。外面的空气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气息,久违地涌入肺腑。
他停下脚步,抬手,缓缓解开了眼前的绷带。然后,有些迟疑地、试探性地伸出手,在眼前挥了挥。
“你要去哪?”我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稍稍一瞥,一个身影从不远处掠过,正好可以看清那个人的脸。
“宇智波......鼬.....”
他想也没想,快步跟上。
我也跟着,找到鼬,就能找到止水,这是预感。
不要质疑女人的第六感。
“宇智波鼬,等等!你不是死了吗!”我听见佐助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随后紧接着是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