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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同人 > [综漫] 反派之兄 > 第209章
  因为「没必要」。
  启根本不渴望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任何东西。
  他是最不在意道德观念的人,反而在世俗的观念下拥有极佳的美德。
  假如仅仅只是这样,或许能让天草有兴趣观察他,但做到这种地步……似乎有些过分了。
  倘若这孩子从一开始就愿意和他交往,后来发展成友人关系,能称得上是水到渠成。
  但言峰启从始至终都持着远离的态度,他不仅远离天草,也远离着自己的家人。
  ——
  言峰绮礼实则比谁都要在意自己的兄长。
  他时常为自己的内心感到苦恼和困扰,因为他的本性实则完全有悖于世人所称道的德行。
  人们能从他们所称为美好的事物中汲取到幸福,而令绮礼所困扰的则是,所谓的美丽究竟是为何物。
  越是困惑,越是执着于那个答案,他忠诚于天主的教义,乃是渴求从上帝这里得到对人生的解读。
  但无论花费多少努力去寻求解答,只会让他落入更加苦恼的窠臼,他无法安于任何一个职位,激烈地不断变更自己的位置,然而却从来不知道热情是为何物——
  不,这个世界上要说唯有一件事是例外。
  那便是他的兄长。
  言峰绮礼无法与他人口中的美丽感到共鸣,只有他的兄长是唯一的例外。
  他能深刻地体会到兄长身上的美丽,清澈、妙曼,令人神经战栗般的愉快。
  每每在与启的相处之中,言峰绮礼都会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动容。
  如果吐露心迹的对象是兄长,那么他没准会理解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或者说,假使那个开解自己的人是兄长,那么他一定能清楚地明晰困扰自己的缘由。
  他期待兄长能理解他,期待兄长能填满自己的空洞,于是他在年少的时候总是追随着启奔跑,期待他停下脚步,付与自己人生的价值,将他从无边的苦闷中解脱出来。
  言峰绮礼或许需要一个伙伴、同类,他寄希望于‘美丽’的兄长能承担所有的角色,向导、火炬、北极星、引路人……最后将空洞到不为任何人理解的自己,彻底填满,是他看清不再迷茫的前路。
  可正如全能的上帝不愿意给言峰绮礼任何解答,他往往从兄长这里一无所获。
  启总是在拒绝他的接近。
  ——
  在成为代行者的第二十一个年头,宇智波启决定从这一职务上退休。
  与选择了婚姻的父亲和弟弟不同,他在从神学院毕业以后,就成为了一名正式司祭。迄今为止,枢机主教们还在赞赏他是整个埋葬机关内信仰最为虔诚之人。
  “如果你当年没有直接投入圣堂教会,没准可以直接干到枢机卿的职位。”
  “我的志向源自于父亲的影响,他任职于第八秘迹会。”
  “……是这样么?”负责管理调任的人思忖了片刻,用指腹摩挲着下巴,“这样就不奇怪了。”
  但和所有人想象的不同,宇智波启对于宗教根本称不上虔诚。
  他对于教条和教义基本上没有任何想法,成为神父则是遵照言峰璃正的意愿。至于成为代行者施行杀戮之举,对于宇智波启来说不过是一如往常那般的普通工作。
  毕竟自己曾经、可能现在也是异端其中的一员。所以对其实质内容无法理解,同时不做评价。
  在这时候选择退休,也不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只是因为时间到了。
  他一直在避免与他人产生羁绊,近日以来,已经察觉到了逐步到了脱离世界的最佳时刻。
  宇智波启此世的母亲已然去世多年,父亲言峰璃正不怎么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在不久之前去世。吸取了在鬼舞辻无惨身上的教育,他不再像以往那样粗暴地切断与他人的联系。
  但这一世的两个兄弟都异常棘手。
  亲生的胞弟简直如同苦修者一般,压抑、迷茫、痛苦,教育和他的本性完全背离了。生而为异类在宇智波启看来,并不能让人感到孤独和痛苦……
  令言峰绮礼无法轻松的根源,是他无法正确地意识到自己。
  但倘若让他理解了自己的本性,作为他的血亲,恐怕会第一时间被他盯上倒大霉吧。
  所以为了言峰璃正的安全考量,还是不得不对其放手。
  而那位叫做言峰四郎的父亲的义子,算得上是他这一世的义兄弟。他对于言峰绮礼的态度是绕着走,恐怕也是因为担心找到绮礼的攻击,是狡猾的一个家伙。
  如果他能对自己也避让一番就好了。
  那个义兄弟不是什么人类,至少不能算作普通的人类。
  作为神堂教会的神父来讲,单单以这样的借口来排斥自己的手足和同袍,似乎有一些过分。
  毕竟他们时常接触神所赐予的「奇迹」与魔术协会的「异端」,表现超出常人的认知,其实不能算得上有多异常。
  但那个人,那个从他诞生起就是青年模样的白发年轻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接触他的打算。
  两个兄弟将他夹在中间,这些年同时都对他进行穷追猛打,怎么样的冷待都浇灭不了他们的热情。
  宇智波启决定退休,他有预感这一年过去,或许这些事情都会不再成为他的困扰。
  父亲言峰璃正的葬礼,差不多将会是他与胞弟绮礼、义兄四郎的最后一面。
  葬礼结束以后,宇智波启难能可贵地与言峰四郎有了一段独处的时间。
  那个白发青年终于向他说出了,这数十年来从未向宇智波启开口说出的疑问:“……你果真全部都遗忘了吗?”
  在战国时代末期的九州发生的事。
  他从小聪颖过人,俊秀风雅,有着神童的美誉。但母亲往往在夸奖过他以后,便难免生出几分惆怅的情绪,而后掩面叹息。
  “你的兄长,在当初也是享有美誉的人杰……”
  人们的话语中,四郎的长兄是个一切都尽善尽美的年轻人,品质高雅,仪容俊朗,言行和品德都尽善尽美,一切都无可指摘。
  但他在很早的时候,在四郎刚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人和故土,而后则消失在这乱世的末尾里。
  仿佛鱼在海面上跃起,只在众人的眼光中留下了那么一道波光粼粼的身影。
  ——我相较于那位兄长又如何呢?
  年少的天草四郎闲时不禁在心里如此设想。
  ——如果换做他来做,会不会做得比我更好?
  这些所有的念头不过是一厢情愿,兄长与其说是兄长,倒不如称做是一个理想的假想敌与倾诉的对象。
  而后年少人的一腔热血,在那岛原之乱的城破中燃烧得一干二净,天草将民众的罪孽和死亡归结于己身,于是只剩下了一个想要通过圣杯救济人类的「幕后之人」。
  但是,英灵受生前的事迹束缚。
  生前的执念也是他成为英灵以后的执念,诚如「济世」这等想法,没有任何后退或者更改的余地。
  所以当宇智波启面露疑惑的时候,天草的心中拥有的只有释怀的情绪。
  “你不记得,那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凝望着永不回头的哥哥,是我生前宿命的一部分。”
  所以你根本不必记得。
  第176章 我的弟弟揍敌客们
  “糜稽被启给惯坏了。”
  家里人都这么说。
  尽管糜稽的天资本身并不是很好,在同等年纪的时候无法做到其他兄弟能轻而易举完成的高压训练,可是席巴和伊尔迷总是喜欢将过错归结到启的身上。
  ——以阻碍他插手关于其他孩子教育的事。
  对于席巴来说,启完全是一个天生的杀手,在小小的年纪就掌握着娴熟的杀人技巧,能够心无波澜地完美完成任何一项任务。
  从家族成员的角度来看,长子的存在简直无可挑剔,他几乎能称得上是资质最好的。训练方面从不让人过多的操心,性格方面更是没有问题——
  没有过于奇怪的心理缺陷,更不会在外面交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爱护家人、重视家人。
  目前为止,启是唯一一个能对裘基的换装游戏以及高音毫无怨言的孩子。
  第一个孩子对母亲的忍受完美地承接住了她的控制欲,直到他脱离了幼崽的时期,不再是裘基最为中意的洋娃娃和玩偶,以至于后续的弟弟则是迎来了变本加厉的折磨。
  启对家人的爱和包容甚至有时候到了一种不合时宜的地步。
  令所有人反应过来这点,正是因为糜稽出生的契机。
  糜稽是启的弟弟,但不是启的第一个弟弟,年幼的伊尔迷与长子的年龄差只有两岁。
  他在兄长的注视与关怀下长大,但与其待在兄长的怀里撒娇,伊尔迷就像是自小会和兄弟姊妹模拟捕猎的猫科幼崽,更乐意于亦步亦趋地跟着启的训练强度,进行一些危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