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雪将信将疑地打开了,倒了倒这个满鼓鼓的红包,除了平安符和五百块,还掉出来两个套。
?
辛禾雪脸色一变。
“能起来是吗?”路阳撕开其中一个,包装袋应声而裂,“待会儿被小狗操了主人就起不来了。”
他看着辛禾雪,笑了。
………
路阳在床上说起这样那样的话来半点都不害臊,辛禾雪却听得耳朵发痒,那一点痒意点火燎原般蔓延到全身,把他整个人都要点着了。
路阳得意地笑着,辛禾雪本身也是半推半拒犹豫着,裤子就让路阳不知不觉地给褪了。
路阳发了神经拿手机的手电筒去照,大腿肉雪亮,明明是清瘦的体形,却不显得骨感,反而越接近大腿根越是弧线丰润。
他再照,手机就被辛禾雪夺了丢到床尾。
“我错了我错了。”路阳滑跪得干脆。
和辛禾雪亲热过,他已经轻车熟路地用手指去探,刚一浅浅没入就发觉是润的,路阳面露惊喜,凑到辛禾雪耳边低低哑哑地笑,“主人是不是也想小狗的……了?”
消音的两个字被他用口型做出来,气声钻进辛禾雪的耳道里。
下一秒就被呼了一巴掌,路阳“嘶”的一声,不是这巴掌有多重,是他手指快被辛禾雪夹断了,爽的。
一进入状态,路阳就忘我起来,他不断地寻着角度和深度,变换频次,又停顿去观察辛禾雪的表情。
“宝宝喜欢这样吗?还是要快点、重点?”路阳问。
辛禾雪抓着他撑在旁边的小臂,力道快要把指甲掐进他的肉里。
路阳眼眸一沉,黑黝黝眼睛不透光,低声道:“那就是很喜欢了。”
“好喜欢、好喜欢……”
路阳爽得胡言乱语。
“好喜欢一直在里面待着,宝宝我永远都不出来好不好?”
正酣畅淋漓打得火热,门锁却一拧,高挺的男生闪身入房内,反手再次锁上,钥匙还在他手里晃荡。
路阳被吓得差点早谢,爆了句粗口。
林鸥飞将室内光景一览入眼,漆黑的一双眼盯着辛禾雪。
看他咬着手背,看他泪眼模糊,看他被别的男人艹得一塌糊涂。
路阳拽过被子遮住辛禾雪,委屈道:“你怎么把卧室钥匙给他?我都没有。”
辛禾雪忍无可忍,“那是他自己配的。”
成为目光众矢之的,林鸥飞面色平静,看向床头,幽幽道:“还有一个套,要么我一起,要么去看烟花。”
第258章 钟情妄想(完)
三个人一起肯定是不行了,过不了审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是,辛禾雪既没有一次吃两根的胆量,也没有做完你的做你的那样的功力。
三个人出门时,午夜起风,辛禾雪裹好了羽绒服,还在外面多加了一圈围脖,挡住那点暧昧痕迹。
他给路阳压着去过一回,双腿走起路来还有点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大碍了。
路阳就惨得多了,他不上不下,硬是让林鸥飞这个出其不意的小三吓得疲软了下去,现在正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阳委早谢,竟然也共情起那些义愤填膺撕了彩色男科小广告大骂没素质实则自己回家偷偷打电话的中年男人。
庄同光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辛禾雪自己抱着自己的羽绒外套,有点担心是昼夜温差晚上冷,“很冷吗?我看看,手凉不凉?”
他牵过辛禾雪的手,五指分毫不差地插入。
庄同光血气足,连带着一双手也火热,把辛禾雪的一只手好好地捂在手心里,还能催出三分汗意。
“哥哥手暖和,让我一直牵着你。”庄同光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心满愿足地笑起来,“不放开,也就不会冷了。”
他倒是恨不得把两只手都牵起来,只可惜辛禾雪不愿意和他做一对横着走的螃蟹兄弟,没办法,庄同光只好将暖好的一只手放回辛禾雪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窝窝好。
聚集起来放烟花的地方在村子中心祠堂门前的大地坪上,辛家在村尾,要走一段距离,路阳一个人扛着三筒共六十响的礼花弹,三筒叠起来扶着高过头顶,别说人影,他连路都看不着。
村道没有安装路灯,夜里出出入入都靠月光,或者自己打强光手电。
林鸥飞正是这个时候,借着月色朦胧,越过路阳,上前和辛禾雪并排走。
三人的阴影共同融在道路上,夜露深重,路边有野生野长的小草茎横岔出来,刮挠着人们的手。
辛禾雪手背泛痒,低头才发觉是林鸥飞用指甲轻轻刮蹭着他的手。
庄同光提着手电在盯路,辛禾雪偏过头,他并不出声,只用口型做给林鸥飞看。
林鸥飞垂下眼皮,含蓄地微微笑了一下,牵过眼前这只手揣入自己的外套侧袋。
他动作又轻又快,并非第一次偷情。
又偏过头,他下颌的线条分明,喉结在暧昧月光底下滚了滚,嘴巴凑到辛禾雪耳边压抑沙哑地开嗓,“路阳剩下的安全套我用针扎了洞,不想被内-射,就别叫他操-你了。”
“如果你晚上还想要,叫我过去。我能做得比他好。”林鸥飞一副冷沉沉的嗓音,和辛禾雪对视的同时舔了舔下唇,言下之意几乎没有遮掩,眼神也几乎露骨。
辛禾雪只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睛弯弯没说可以也没说不行。
除夕夜大人们过门探望亲戚的探望亲戚,小孩子们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这几个晚上能撒开欢地凌晨还在村里村外疯玩,一个个点着烟花棒甩着擦炮,热闹非凡。
村里的年轻人三三两两聚齐在地坪上,等待零点迫近了数秒,时间一到就点上花火。
庄同光出门时从客厅的果盘里顺了两瓣蜜柚,红红的果肉,颗粒分明,他把籽挑了,给辛禾雪吃。
是酸甜的,正好醒神。
李虎也和村里几个小伙伴一起来了,旁边还跟着他十岁的弟弟,不知道是碍于弟弟在场,还是看见辛禾雪旁边围着三个男生,李虎只远远打了个招呼,没有像下午时那样热情洋溢地过来攀谈。
时钟上的分秒滴溜溜转动,附近人家里传来电视机里播放春节联欢晚会的声响。
路阳为了彰显自己才是辛禾雪身边的旧人,和倒计数秒一样数着自己和辛禾雪过了几个新年,他把小时候隔着千里情系电话的那几年也算上了,“这么说来,我都和你过了十四个春节了,现在第十五个就迫在眉睫,哈哈……哈哈哈……”
他春风得意地笑着。
“数得不错。”
辛禾雪笑了笑,应和他无聊的胜负欲。
路阳挤开林鸥飞,紧紧地并肩靠在辛禾雪的旁边,“我感觉我在你身边才是活着的。别离开我身边好不好?辛禾雪。”
他的神色分外认真,乌浓浓的眉不像平常那样挑着,反而和眼眸一样宁静,执着地盯着辛禾雪的眼睛,“我保证让你每天都开心,不让你受委屈,谁敢让你不舒服了,我第一个就冲上去揍他!”
他和辛禾雪原本就始于一个有关保护的约定。
辛禾雪的目光从月亮降下来,转移到路阳脸上。
路阳表忠心:“为了让主人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小狗狗从此要奋发图强!”
辛禾雪无奈摇摇头,笑他,“三十六旬都浪过,偏从此夜惜年华。*”
周围的笑闹声忽近忽远,电视机里传来报数。
“聆听新年的钟声敲响,让我们迎接二零零五年的到来——”
“五、四、三、二……”
“一!”
烟火弹似箭般齐发,光球在升到高空后绽放绚丽的华彩,青绿、烟蓝、桃红……
无数色彩映照在辛禾雪的眼睛里,让他也有一瞬和这片土地、这些人,产生短暂而热烈的共鸣。
他凝眸盯着这天地间的颜色久久。
光线四散,如彩丝带般缓慢落向地面,和烟火相比,月亮也不过是芭蕉边池塘里浅浅一撇月影。
路阳转头看向辛禾雪,他垂落身侧的手被牵上。
耳畔便听见辛禾雪回应道:“嗯,我答应你。”
………
墙上的挂历换上了新一年的数字,荔城人年初一不走亲访友,但一大早就要去祠堂供奉香火。
辛禾雪昨天夜里一点才睡,早上是被鞭炮声和鸡鸣犬吠给吵醒来的。
庄同光到他房里来叫他,爆竹燃烧过后的硫磺烟土味道,也跟在庄同光身后一起挤了进房。
“起床了。”
他带着露水气息的手触碰上辛禾雪的脸颊。
睫毛纤长浓密,微粉的鼻头裸露在冷空气里,辛禾雪皱了皱鼻子,拽着被子翻了个身。
冷不丁地,一张湿润温热的帕子就印在了他脸上。
庄同光像照顾一个稚童,看着辛禾雪的眼神也一如小时候,他把辛禾雪拎起来,拿毛巾揉弄着这张脸。
“再不起床,赶不上奉神了。”庄同光说,“姥爷已经把鸡宰好了。”
辛禾雪被庄同光摁着套上了毛衣外套,袜子鞋子一一穿好,直到在门口迎着风刷牙的时候,他的眼睛才睁开一道缝儿,薄薄的眼皮晕着一层粉色。
紧接着就被路阳亲了一大口糊了薄荷牙膏味的吻。
他已经不去计较这个人是怎么像小黄一样神出鬼没了,反正有他辛禾雪的地方,必定跟着了一只路阳。
辛禾雪想到这里,喝粥的时候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
他觉得他和路阳不像是在谈恋爱,路阳是他的奴隶,是跟屁虫,是他的狗。
唯独不像是恋人。
那也很好。
因为路阳只希求成为他最喜欢的,而不是唯一喜欢的。
早餐之后,就要去辛氏的祠堂奉神,姥爷带着他们一块去,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是一整只拔毛煮熟的鸡,二两白酒,线香火烛,还有一沓红衣鞭炮。
大早上的祠堂就人来人往了,跨过两道高高的木头门槛,中间是四水归堂的天窗,人们也像是流转的水一样,一家接一家地奉拜主位。
祠堂还贴着护佑子孙的对联,红底墨字,摸上去会沾一手的金红粉末,很难洗掉。
林鸥飞和路阳是外姓人,也跟着去蹭了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