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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经过这几个月奶娘们的精心照料,两个小家伙的身子骨愈发壮实。
  甚至因着晞哥儿比姐姐能吃能睡,三个月时体重还反超了瑭姐儿,成了比当初哥哥稍微小一号的小胖球。
  好在瑭姐儿只是略微比弟弟吃得少了点儿,体重轻了刚好一斤半。
  其他方面姐弟俩倒是差不多,从生下来到现在身子一直也都挺好的。
  大抵是打从娘胎里便在一起的缘故,两个小崽儿格外喜欢黏在一起。
  有时睡着睡着,不管哪一个先醒都会第一时间往旁边看,找另一个。
  一个哭,另一个也哭。
  一个笑,另一个也笑。
  一个要拉臭绝不能让另一个看到,若不然另一个也会拉得很及时。
  槛儿曾笑说他俩互为跟屁虫。
  曜哥儿很喜欢妹妹弟弟。
  每天下学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先回东厢沐浴更衣,然后再来看妹妹弟弟。
  槛儿坐月子期间,曜哥儿也是如此。
  看她之前务必沐浴更衣,也没人教他要这么做,是他自己跟太子学的。
  曜哥儿今年四岁了,单看身形,混在学宫里几个五六岁的皇孙之中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是最小的那个。
  估计是他这两年每天早上没少摆一些练武的招式什么的,以至于曜哥儿的力气也比其他小皇孙大很多。
  晞哥儿和瑭姐儿刚出生只有四五斤时他能抱动,现在十来斤了他也能抱动。
  当然仅限于抱着不动。
  顶多也只能抱半刻钟,但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俨然属极为大力了。
  曜哥儿抱孩子也是跟太子学的。
  当时可把奶娘吓坏了。
  哪有让三四岁的孩子抱月子里的孩子的道理呢,抱不动是一,摔了可不得了!
  可也不知是太子心粗还是咋的,居然真把小小的瑭姐儿交给曜哥儿抱了。
  奶娘吓得差点当场厥过去,之后跟槛儿说起这事儿都颇为心有余悸。
  所幸曜哥儿只是话多,做起事来倒向来沉稳,从不做他觉得勉强的事。
  抱弟弟妹妹也一样。
  能抱就抱,能抱多久抱多久,绝不逞强。
  晞哥儿瑭姐儿也很喜欢哥哥。
  每次只要曜哥儿在,他们不是呜哇着要摸哥哥的脸就是要抓哥哥的发髻。
  三个小家伙凑一起经常不知道在笑什么,槛儿光是看着他们心情就极好。
  这会儿晞哥儿瑭姐儿刚喝完奶,一人手里抱着个里头装了铃铛的瓷球趴在炕上,小嘴儿里一通呜呜哇哇。
  听到娘亲的声音,两个小家伙齐齐扭头,冲槛儿露出两个无齿之笑。
  槛儿一人狠亲了一口胖脸蛋。
  跳珠几人见主子似乎与平时无异,便谁也没提什么立太子妃的事。
  倒是下午曜哥儿下学回来,去西厢看完弟弟妹妹,就来找槛儿了。
  见娘亲在书房下棋,他凑过去执起黑子与娘亲有来有往地下起了棋。
  一面下,一面时不时往娘亲那边偷瞄一眼。
  槛儿被儿子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逗笑了,不禁问:“这么看娘做什么?”
  曜哥儿噎了噎。
  旋即挥挥小手示意寒酥他们退下。
  等人走了,他起身来到槛儿身边凑到她耳边问:“娘,您想做太子妃吗?”
  槛儿:“……”
  第278章 太子瞎撩,“殿下这般看着我作甚?”
  槛儿放下棋子,将儿子揽到怀里。
  “太子妃乃储妃,有上奉宗庙下辅储君之责,立太子妃乃社稷重事。
  这个位置不是谁想坐便能坐,也不是谁得宠,谁生的孩子多便该由谁坐。
  不论你爹爹立谁为太子妃,娘都会做好分内事,娘这么说曜哥儿可明白?”
  曜哥儿明白。
  娘亲是想告诉他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为一己私心置国本而不顾。
  娘亲大义,曜哥儿自愧不如。
  可他也是真心想娘能成为父王的太子妃。
  娘替父王生了他们兄妹仨,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其一。
  其二,前两年以及最近也是娘替父王打理着后宅,日常照顾他与父王。
  其三,娘亦时常替父王在皇祖母跟前尽孝,东宫后宅与其他王府后宅的往来娘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还有随父王外出巡视河工。
  反正在曜哥儿看来,他的娘足够成为太子妃。
  可娘不想他在大事上夹带私心,曜哥儿便不多说了,说多了也对娘不好。
  “明白,对不起娘,我问错话了。”
  曜哥儿仰着小脸,愧疚道。
  槛儿抱着他左右晃了晃,“你明白就好,娘知道曜哥儿体贴娘呢。”
  曜哥儿嘿嘿笑。
  这件事曜哥儿没再同第三个人说,槛儿也没跟瑛姑姑他们说,包括太子。
  就当是母子俩的小秘密。
  不过他们不说,太子倒像有话同槛儿说。
  晚上临到就寝。
  见太子爷靠在床头盯了她好一会儿,槛儿没忍住,上了榻主动凑过去问:“殿下,您这般看着我作甚?”
  海顺早跟瑛姑姑她们出去了,屋里这会儿只床头与墙角处掌着两盏灯。
  骆峋没说话,只目光依旧落在槛儿身上。
  她穿着件橙黄绣玉兰暗纹的对襟软罗寝衣,领口呈桃心状,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与纤白的脖颈。
  一头如瀑的青丝披散着,长过腰间。
  杏面桃腮,黛眉如山。
  含笑间美目秋水盈盈仿似霞光荡漾,一张娇颜如牡丹盛放,美得摄人心魄。
  骆峋伸手,从她耳畔撩起一缕发丝,后知后觉她已经跟了自己五年了。
  五年时光转瞬而逝。
  曾经娇媚胆怯刚及笄的小姑娘,如今已然出落成了一个艳丽逼人的美妇人。
  “殿下,您……”
  话没说完,槛儿的脸“唰”一下红了。
  不为别的。
  太子竟是撩起她的头发轻嗅了起来,那双黑幽幽的凤眸仍直勾勾地盯着她。
  虽说这几年两个人亲密无间,什么能做的不能做的花样儿尝试了不少。
  可因着这人行事每每都爱看着她。
  以至于槛儿上辈子受不住他这般的眼神,重来一世又过了这么几年还是适应不了,脸一下子就热了。
  骆峋勾了勾唇角,长臂一伸将她揽到怀里低头含住那娇嫩饱满的红唇。
  槛儿熟稔地攀住他的颈子,身子紧贴着他。
  亲了会儿。
  骆峋用薄唇在怀中之人愈渐秾丽的眉眼间蹭了蹭,低声说:“孤有事与你说。”
  槛儿靠在他肩头微喘着气,“您说。”
  骆峋捏住她手。
  沉吟片刻,他略去一些过程将他与郑明芷的矛盾同槛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包括郑明芷患有花癫之症,郑家欺君,以及新婚之夜其妄图瞒天过海让一丫鬟代她与他圆房被他发现。
  再有之前二人不曾细谈过的,郑明芷对他下药的真正原因,以及那药是如何到的她手中等事的来龙去脉。
  当然,郑明芷为用秘药“恢复”完璧之身,却在用药途中没能忍住欲念。
  命其两个陪嫁丫鬟“伺候”,被他撞个正着的事骆峋便省去了。
  不想脏了她耳朵,他也深觉恶心。
  早先不告诉她这些。
  是时机不对,他与她与郑氏之间的身份、关系,也不适合让她知道这些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
  郑氏已废已死,而槛儿是与他最亲近的人,骆峋不想继续瞒着她这些东西。
  槛儿本以为太子要说的,是关于外面人催立太子妃的事,还想着他会从哪方面跟她说呢,她又该怎么回。
  哪知他竟是把他与郑氏之间的矛盾同她说了,槛儿听完直接愣住了。
  是没想到他会坦白,也更没想到他与郑氏的矛盾根源会是这样子的。
  可很快槛儿又有些明悟。
  上辈子庆昭帝会放任她针对郑氏,而郑怀清夫妻被斩首,郑家被抄家流放,想来就有这些事的原因在。
  而当初她之所以对于他和郑氏之间的事什么也没查到,也是因为此事性质太过恶劣,涉及皇家颜面。
  所以他下的是死命令,消息才会瞒得这么死。
  而郑氏……
  槛儿没去想了。
  惊讶之后她看着太子,心里很是感慨。
  前世她自诩一辈子活得明明白白,儿子的仇报了,她也没有迷失本心。
  然而重来一次才发现。
  上辈子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而这辈子。
  槛儿不能说所有事她如今都清楚了,但确确实实填补了她前世很多空白。
  就是,她也不太好去评说太子与郑氏之间的这些事,毕竟婚是元隆帝赐的。
  最终槛儿什么也没说。